[游记]四方游记黑龙江的东部边境（2005）

这天上午我坐三个小时车一路扬尘来到兴凯湖边。天昏水浊，渺无人迹，这里仍叫27连，但兵团战士已走得干干净净。还有不多的几位另类人“扎根在此”，那是60年代中从京城等地遣来的劳教人员，其中一位老聂已经六十岁，他还认识我哥哥和三十九中来的学生们。我立刻通知远在深圳的兄长往老聂家打电话，证明我的身份，以便打入聂家凑热闹。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这里什么变化都没有，还是土马路，旧砖房，只是湖里的鱼已经比村里的人还少了。曾有几位发了家的兵团战士回来过，吃了白鱼烧酒后许诺要投资改变这里的面貌，至今不见他们的音讯，大概又到别处改变面貌去了。

虎林紧临密山，乌苏里江美不胜收，中国一侧游人如织。二次大战的最后一战，就是苏联红军攻占日本关东军在虎头的要塞。那尊号称亚洲第一的克虏勃大炮，还在伸着长长的炮筒对着乌苏里江。几天后来到另一座在东宁的要塞，其规模又大于虎头要塞。中国的劳工在修建这些工事中死了多少人，无法记载，但又不难想像。如此庞大的工程竟没有亲历者的见证，可见参与施工的中国人都被日本关东军灭口了。

绥芬河市有着北方深圳之称，从大光明寺俯看全城，其繁荣靓丽在黑龙江只逊于哈尔滨。成群结队的俄国人在街上游逛，一时让人感觉身在俄罗斯的什么“斯克”。我又闯进一家俄式餐厅，要了一个罐焖排骨，一份沙拉和一扎啤酒，当把这些东西装进肚里已经饱得站不起来。再看邻桌的俄国朋友，夫妻二人一桌大菜已吃得杯盘狼籍，难怪他们个个都是大胖子。诺大的餐厅只有我一个中国人，又在食量上失了国人的面子，当俄国朋友表示他们不喜欢戈尔巴乔夫而竖起拇指夸斯大林OK时，我坦诚地说明自己的理解：在俄罗斯，普希金OK ，托尔斯泰OK，苏沃洛夫和库图佐夫OK，柴可夫斯基OK，而斯大林NO！NO！NO！在一片心照不宣的大笑中，我们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