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石人山游记之三——山中第二天 空山

一早被人声吵醒，感到浑身疼痛，于是脑子开始转：去洛阳？汽车。火车。或者干脆回上海？突听外面一个尖利的女声一连声叫“快回去拿伞！”下雨了么？起身拉开窗帘，除了对面的伴仙避暑山庄，连山形都藏在了浓雾中。真的下雨啦！雨中游山，该有另一番滋味吧？于是决定不走，去“伴仙居”悠闲半日，体会范伴仙老人的山中岁月，也不枉来这个被推荐的人生必到的50个中国密境之一的“野山”一回啊！

中午1：00，天色亮起来，还是看不到对面的山形，但是雨会渐渐停的。出发！

13：30到达将军桥。右手是往玉皇顶过红枫谷的路，昨日走过。左边一条车道，应该是去伴仙居的路。桥边石碑指示到伴仙居0.2公里。三个游人慢行上来，有一个大隧洞。雨雾中独自往下走去。不料弯弯曲曲的汽车公路却把我带到昨日乘坐滑车的龙潭瀑布口，旁边是百步天梯。问过滑车售票员，得知伴仙居确可走天梯上去。一个人嘿哟嘿哟往上Z字型爬楼梯，一眼仰望一段一段看不到头。爬过一段，坐下来喘口气抽支烟，却隐隐约约听到梯上传来人声，心想难道还有像我一样的疯子不成？过了几分钟，两男一女慢慢走下梯来，人人双腿颤巍巍的样子。尤其落在后面的男人，手拎一塑料袋绿松果，一步一颤地下得梯来，心里好笑。

远远看见一彩坊，近看却不是伴仙居而是“通天门”，发现前日上山来的一片大石块形成的“跑马场”，当时同滑车的小男孩解释说水大的季节，那些大石会发出跑马的轰鸣声，由此得名。看来今年天旱，无缘得听这奇声了。牌楼两边各有石碑指示，左边一块写着：由此上70米，到达北观景台，有将军石、王母壁等景观。心想这容易啊，决定走这边（右边石碑写20米处是一小景观，放弃），可以绕道“石人”。没想到却花了一小时，上行恐怕700米不止！一路上云遮雾绕，感觉小雨淅淅沥沥下来，渐渐湿了我的长辫和衣衫。上山时5元钱买的雨衣，被折起来虽是当坐垫放在石阶上小憩。路上除了我的喘息声和雨滴松针的声音外，没有一丝声音。感觉有点无聊，同样的石阶，陡陡平平而已；同样的树木，粗粗细细不等。不小心扶着一棵小树，滴滴答答老大的雨点掉下来，一滴进了我的眼睛，汗水雨水已经无法分清了。倒是路边、树根很多的山菌冒出来，雪白、鲜黄，如果采来可以当晚餐一道菜呢！

躲过无数当路结的蛛丝，也挂到许多。陡梯渐缓，山顶赫然一座铁架直耸云天，估计是手机基站或电视接收塔。十几米远一座简易楼房，好想喊一声“有人吗？”，又怕别招出什么怪物来，于是又作罢继续孤独的雨中行。一只山鸡振翅一飞，吓了我一大跳。2：30，终于到达北观景台，一首诗刻在大岩石上，周围松树环绕。尽管对面什么景色也“观”不到，但是观景台绝壁外松柏高伟，仍然有一种云天中静穆之壮美。休息片刻，继续往前，暗暗希望快点到一个听得到人声的地方。

一块指路石，再不想浪费时间去什么小蓬莱，因为除了云雾什么也看不到。一心往下山路上走。仍是无聊，同上山一样的石梯，稍缓而已。空山寂寂，我靠吹口哨来壮胆。却不料一块大石挡路，上面红漆刻着“曲径通幽洞”，没有别路可走，一个黑洞向地下开着。对着洞里喊了几声，大声说着“希望没有蛇才好”，手脚并用时庆幸自己练了几年的瑜伽，不然大有身体被扭曲、撕裂得无法回复原状的危险。这是整个“北观景”路线中唯一有趣味的去处。

下山路上雨越下越大，披上雨衣继续前行。终于听到流水溪涧的淙淙声，以及有人呼喊的声音，大喊了几声“喝！喝！喝！”，吹起口哨加快脚步，终于到了白牛城口，此时已是下午4：00。

5：00，拒绝从60元降到35元的轿夫的诱惑，慢悠悠走回酒店，洗个热水澡，通体舒泰，除了两条疼痛的腿。决定晚上去享用昨日存的烧山鸡，并向老板娘打听下山包车的事。因为本人已经“弹尽粮绝”（山上没有牛奶、咖啡卖的），提前一天打道回府！

2006，8，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