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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草原沧桑话天狼(四):法国牛人与美国牛仔

2008-03-09cncn.com

四。法国牛人与美国牛仔

旅店里住进来一个名叫赛伯的法国人,是我历年旅行经历中,遇到过的头号牛人。第二天上午,从山里返回三个美国西部牛仔,山姆,戴维,还有肯尼斯。他们不久前从得克萨斯州来,在中国一段时间,随后来到了蒙古。牛人遇到牛仔,中间还有如我等老中青若干混混,近两日有些冷清的这所小旅店,一下子变得热热闹闹。

赛伯是个单车客。两年前,他只身离开法国,骑着一辆山地自行车,在西欧国家穿梭几个星期,经意大利经斯洛文尼亚到达巴尔干半岛,经波斯尼亚,科索沃,等等,到达东欧的保加利亚,经南欧的希腊,土耳其,亚美尼亚,等等,到达西亚,经阿塞拜疆,伊朗,走过中亚地区的几个“斯坦”国,再经吉尔吉斯斯坦到达中国新疆,经西藏出境到南亚的尼泊尔,印度,孟加拉,再转东南亚的泰国,柬埔寨,老挝重新入境到达中国云南,经过东南沿海,中部地区,到达北京。在北京稍事休整,沿着我乘车走过的同样路线,经过中蒙边界,最后到达乌兰巴托。

赛伯随身携带着帐篷,睡袋,和一些最基本的野外生存必需品,自行车上带不了太多的东西。两年多的时间内,除了极特殊的情况,比如在西藏被拘留,公安局里呆了一夜,其余全部是在野外宿营。

大伙听得目瞪口呆。

“你从中蒙边界的二连浩特,到这里乌兰巴托,骑车走了多少天?”我问赛伯。

他算了算:“大概是10天吧。”

想一想我来的时候,列车穿行过的茫茫大戈壁,这个年轻的法国人,两个字:牛人。

我们一块走出去,看赛伯的自行车。遵照店主人的指示,赛伯把车锁在了旅店门外楼梯金属扶栏上面。

普通的变速山地车。跨越两大洲数万公里的行程,给车体留下了许多伤痕。赛伯说,除了大梁车把以外,其它部件都更换过。装载的行李物品,自然都已经卸掉了,剩下一个大号中国产冰红茶空瓶,头朝下倒插在水瓶支架里。最有趣的是,横梁与两边侧梁上,歪歪扭扭漆着许多中文字。我凑近弯腰仔细辨认,两根侧梁上面,一侧写的是“不惧艰险”,另一侧写的是“法力无边”,横梁上面,写的是“如此之美丽世界”,靠近车座的地方,写着“劳拉”两个字。

“谁给你写的这些字?”我问赛伯。

“在北京修车,车行里的技工写上去的。”赛伯回答,“你看得懂吗?”

我点点头,当然看得懂。

“劳拉是谁,女朋友的名字吗?漆在车上,挺浪漫的嘛。”劳拉是常见的女性名字。

“我给这辆车起的名字。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赛伯解释说,在法语中,“自行车”是个阴性词,也就是说,如果是用法语给自行车起名的话,应当是使用女性的名字。

大伙都笑了。这个家伙也只配有这么个女朋友。两年多天天风餐露宿,也只有这么个有苦诉不出来的女朋友肯跟着他。

几个美国西部牛仔讲述他们的经历,也挺有趣。

山姆,戴维,肯尼斯都是在德克萨斯州农场长大,大学毕业后,两个留在德州,肯尼斯去了加利福尼亚。三个人都喜欢骑马,从小和马在一起,也都是帅哥,都自命与西部电影中的牛仔有一拼。这次三人结伴,来到蒙古,想在蒙古大草原显显身手。他们的计划是在乌兰巴托找牧民买马,用两个星期时间,骑马去中北部的杭爱山脉,返回乌兰巴托后,再把马卖掉。

买马不顺利。好马蒙古牧民不肯卖,或者是天价;差的马他们不想买,这几个人不是冒牌牛仔,还是懂行的。交易不成,最后他们改成了租马,看到他们确实懂得马性,一个牧民家庭租给了他们五匹马,三匹乘马,两匹驮马。“东市租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几个人装备齐全,用不着辞别爹娘,兴冲冲动身出征。

没想到蒙古不是美国,这个小小马队从头到尾不顺利:气候无常,山区寒冷;没有成形的道路,方向复杂多变;草场分布不均,GPS也帮不上忙,结果闹得马没东西吃;等等等等。终于有一天夜里,灾难降临,五匹马一起溜号了。

在蒙古野外过夜,晚上天黑前,习惯是把马的两只前腿与两只后腿,分别用绳子松松的绑在一起,然后放开马,随它们夜里周围去找草吃。因为腿被缚住,它们走不远,第二天早上,很容易就可以全部找回来。

也许是跟三个美国人混了几天,经常挨饿,蒙古马刚开始还忍气吞声,后来终于悟出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商量商量趁着夜色静悄悄,集体开小差远走高飞。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第二天早上几个人钻出帐篷,五匹马都不见了,并且都不在附近区域。

长话短说,花了三天时间找马。第一天找到两匹,第二天找到两匹,第三天找到的最后一匹马,已经被一个牧民家收留。幸好找马路上,遇到一个联合国工作人员,能够讲蒙语,算是最后跟牧民把马要了回来。三天时间,几个人在方圆几公里内兜圈子,又不能离开这个区域,碰巧附近没有地方补充食物,这回轮到了他们自己饿肚子,个个搞得精疲力尽。重新上路后,又迷失了方向,浪费了不少时间,最后不得不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掉头,垂头丧气返回乌兰巴托。

本来这几个人的找马插曲,一般人没经历过,走到哪都可以拿出来侃一侃,自然会招来其他游客的敬仰,不料碰上了赛伯。美国牛仔听了法国牛人的故事,觉得自己的经历实在比不上人家,只好承认赛伯比他们更酷,甘拜下风。

隔天中午,我和赛伯出去吃午饭。旅店主人推荐给我们,出门后向左拐,有一家很不错的“guanz”。“官兹(guanz)”是汉语里面“馆子”的谐音,蒙语中也是饭馆的意思。这家饭馆专门经营“buz”,“布兹(buz)”是汉语里面“包子”的谐音。

蒙语中还有不少这样的受汉语影响的外来词。

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那家“官兹”,坐下来以后,各点了几个羊肉“布兹”,各要了一杯蒙古奶茶。“布兹”的形状制作与我们南方的小笼包相似,不同之处是,里面是纯羊肉馅,没有其它配料。

到了蒙古,不管你以前对羊肉是恨之入骨,还是爱它没商量,你注定要跟羊肉结成生死冤家。你如果想,吃素总可以吧,在乌兰巴托还勉强可以,到了牧区,游牧人家看着你吃生的青菜,心里会觉得跟看着牛羊吃青草没什么不一样。

“你在西藏犯了什么事儿?”我问赛伯。

“你知道外国人想进西藏,要先申请许可吗?”

我知道。赛伯于是向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从新疆西部入境后,他骑车一路奔西藏,再奔尼泊尔,沿途没有在大城市停留,因此也没有特别去办理许可,直接骑车进了西藏。他走的多是小路,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到西藏后,有一次连续两天时间荒无人烟,我走的又饿又累,傍晚突然发现一个小村子,我骑了进去。那地方的人大概从没见过外国人,一下子把我围起来,半天走不出去,惊动了当地警察,问我要外国人进藏许可,我没有,结果就地被带走。”

“真的把你拘留了?”我特别强调了“拘留”两个字。

赛伯笑道:“也真也不真,看怎么去想了。警察实际上对我挺客气,但还是把我带回公安局过了一夜。不过话说回来,当时天也确实是晚了。第二天他们上班以后,我交了罚款走人,他们开车把我送出去好远。”

赛伯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罚款收据,上面盖着某某公安局红印章。

“你在中国呆的时间可不短,感觉怎么样?”我问他。

“好极了!中国人很友好。”他给我讲了一段在北京的故事。

他骑车到北京市中心的时候,已经下午很晚了。约好了和北京的一个朋友在天安门广场见面,他直接骑车进了广场。当时游客很多,接近日落,一群人在等着看降国旗仪式。他也凑了过去。

“我穿着两条短裤,外面一条已经破烂,连续野外露营,脏兮兮的几天没洗澡。我的自行车,背包行头,样子绝对比我还狼狈。有个小伙子问我从哪里来,我说我从昆明骑车过来,没过两分钟,周围的人都知道了,一下子把我围在中间。”

围着他的中国游客,照相机快门咔咔不断,几个漂亮女孩儿挤过来,手扶车把,靠在他身上摆姿势与他合影,卖水的往他袋子里塞矿泉水,有人递过来冰激淋雪糕。他的朋友后来告诉他,本来还担心找不到他,好远就看到围着一群人,猜想准是他这个怪物在中间。后来他们一道离开广场,捧着一抱人们塞过来的饮料。

我们的“布兹”吃得差不多了,我又要了一杯奶茶。我对蒙古食物的感觉还行,只是花样太少,太单调了。

“你真幸运,能认中国字。”赛伯突然说。

我扬扬眉毛,不解的望着他。

“那么多的食物品种,你知道怎么去选择。”

我想起了在“孤星”论坛上看到过的,某老外对准备来中国的老外传授他在中国吃饭的“秘诀”:你如果去中国的食品城,记住预先看好麦当劳在什么地方。你一旦进了食品城,保证看得眼花缭乱,你不懂中文,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最后你还是得跑去麦当劳里避难,with your tail between your legs(尾巴夹在两腿中间)。

停了一会儿,赛伯突然又说:“中国是个奇怪的国家。”

“怎么个奇怪法?”我问他。

“比如说,在上海,到处是一片奢华,比欧洲都阔气,在网吧里,那些电脑,说实话比我们法国人用的电脑好。可是距离上海不要太远,你就能看到简陋的,没有自来水的农民家庭。更不必说在云南的乡村了。”

我本以为他只喜欢走弯弯小路,原来还去过上海。像他这样见多识广的旅行者,经年走在路上,看惯人间悲喜,世态炎凉,本应当没什么大惊小怪,看来是强烈的反差,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没说什么,在国内没有特别关注这些,也许是习以为常了。

休整两天后,赛伯离开了乌兰巴托。他带上了足够维持十天的食品,骑车向蒙古西部走去。“饮水怎么办?”大家下楼为他送行时,我问他。他有个全球卫星定位器,已经提前下载了蒙古天然水源所在地的经纬数据。他的自行车头镶着一个太阳能转换器,满足几件电器的充电需求。西行路上人烟稀少,十天八天不见人影,是经常的事情。

赛伯走后第二天,我们的库苏古尔湖团也出发了。当天晚上,我们在蒙格尔沙丘地带露营。司机巴萨只管开车,小姑娘佐拉是导游兼厨师,还是个不错的厨师。

我们的第一个主要目的地,是蒙古帝国全盛时期的都城,位于乌兰巴托西南370公里的哈拉和林。


(牧民在采马奶)


(河边牧羊人)

转自:http://www.cncn.com/article/85453/26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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