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水泊梁山“好汉秘史”

谁说旅游只能游？不能住下不走呢

水泊梁山“好汉秘史”

——我在水泊梁山幼儿园当音乐老师

1 概况

退下来做什么？我早就有一个愿望，想去乡村做点事。我在网上找，注册了志愿者网，在招聘位置里遍寻，看到一个西部计划，在招聘乡村老师，我的第一志愿是伊金霍洛盟，自己觉得足够浪漫，在那呆一年，教小孩子唱歌，看草原，学内蒙长短调，哈，美得很。没想到电话打过去说名额满了，不甘心，然后挨个找挨个打，准格尔旗、乌伦，答复不是说时间已过，就是其它的原因。总之，想去的地方都不成，总不能跑到比敦煌还远的那个地方去吧。终于在翻了好几页之后，看到山东梁山有个幼儿园希望找音乐老师，这个好啊，水泊梁山，想当年那是什么地方，绝对有吸引力！正合吾意，我要去做个好汉！马上把电话打过去，回答很干脆，你来吧！寄去一份资料验明正身以后，8月初，幼儿园正儿巴经给我寄来了邀请函，马上开始准备，在忙忙叨叨充分准备了将近一个月之后，开始买票动身，没想到八月底的火车票这么不好买，提前五天居然买不到卧铺票，再推后人家幼儿园开学了，只好硬着头皮买了坐票，即是下决心要做成这事，那就忍耐一切艰难困苦吧。

8月29日，走的那天晚上，特别示意让小原新交的男友俩人一起来送我，我好见见，小京和波波也来了。这天广州火车站不卖站台票，人多得不得了，我带的东西又多，多亏了那男孩和波波一起帮忙助力，还好，广州站还算人性化，虽然不卖站台票，但他让人们都走到接近列车的地方才检票，总算是把我推到了车上。

座位对面坐了两个回济南上学的大学生，一看就是一对儿的，小伙子东北人，女孩广州人，南北结合，很健谈，原来他们两个是学社工的，跟我现在的“专业”对上口了， 我们聊天聊到凌晨两点多才“睡觉”，聊天对我来说很有收获，让我对这一不熟悉的领域增加了一些了解，下车时多亏了男孩小鹤帮忙，否则我真是连脚都难以挪动了。

下午三点到站，一下车就看到李老师手里拿着黄带子高高飘扬，因为奥运，不让人进，他也是左求右求好不容易才进的站。我们事前有暗号，一下就对上了，不妙的是由于拉杆箱负重太大，还没出站轮子就烂了，好在有李老师帮着，我们勿勿出站上了幼儿园的车往回赶，我们的幼儿园离济宁还有70公里，路程不算短。在梁山县，园长也就是李老师请我到一个大排挡式的小吃店吃了一顿，里面有一种炸蝉蛹，我知道这对一个农村幼儿园是真心的款待了。

晚上到了幼儿园，我怀着兴奋的心情环视了一下将来所在的环境，幼儿园占地四亩地，用一圈平房围成一个长方型，院子里种满了白杨树，中间一条水泥路，两边两排鸡马羊一类的石兽，正对园门前最明显的是有一套大型彩色滑梯和几部大小不等的车。园长给我在朝西的一面安排了一个单间，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已经很满意了。收拾好之后就睡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园长夫人东兰用她的电动摩托带我上镇里存钱并买了一大堆日用品，做长期作战的准备嘛。幼儿园离镇上还有二里地，如果没有摩托车自己走还是挺远的。镇上到处写着“一根针治好老烂腿”的大标语，不知道这里的老烂腿是不是特别多。在这个乡村，所有的人不是用自行车就是摩托或电动摩托，我问了一下摩托的价钱，心里想着如果有必要我也买一辆，除了日常用也可拿来做短途旅游用（幸亏没买！）

小鹿幼儿园是一个民办幼儿园，说穿了就是一个农民靠打工攒的钱（说是三四十万）用自己的地盖起办起的，能办成现在的规模和样子真的很不错了，9月1号周一新开学，这一天我将幼儿园的工作仔细观察了一遍，每天大体的工作是这样的：

早晨六点半起床，七点吃早饭，七点关吃完饭几个老师坐幼儿园的车外出接小朋友，剩下的老师和家人打扫院子，这时候是秋天，风一刮满院的白杨树叶，打扫完院子就在园内迎接小朋友入园，八点半打上课铃，小朋友开始上课，中午12点吃午饭，然后一部分老师轮流值班，有的陪小朋友午睡，有的陪不睡的小朋友玩，睡到两点钟起来又上课或活动，下午五点半散园用车送小朋友回家或等他们的父母或爷爷奶奶接走，然后再打扫一遍院子，六点半吃晚饭，晚上九点左右睡觉。每周一至五开园，周六日休息。幼儿园共有园长园长老婆及岳父母大人（有时大学毕业的儿子和外甥也帮忙），加6位年轻的女老师（梅梅萌萌秋芝艳艳桂华毛毛）共10人。

2 我开始上课了

我对我们幼儿园的年轻老师们很有感触，她们拿着微薄的工资，每天早上七点半就来到幼儿园开始了繁忙的工作，中午也没有休息，直到晚上六点半左右把小朋友们送回家后才回到幼儿园骑上自行车回家去，算下来每天要干11个小时呢，可是她们对孩子们还是十分尽心的。

现在开始说说我自己：

我在幼儿园观摩学习了一天别的老师怎么上课之后，开始了我的音乐教学（首先说明园长特别开明在我在园期间没有给我任何指示，全部让我自己发挥）。第一天，我先到中2班去试教，我想先教《两个小娃娃》，这歌虽然特老了，但是现在乡村的小朋友条件好了，对打电话应该是有感性认识的，再说教科书上也有这个内容。

我先问：小朋友，你们谁家里有电话？

只见全班小朋友差不多个个都举起了手用山东话说：俺家有电话！

我又问：你们谁家里有手机？

全班小朋友又差不多有一多半举手说：俺家有手机！

有的还说：俺、俺家有两部手机！

手机是谁的？俺爸的！

你爸在哪里？

去上海干活去了。

有的说去北京干活去了

有的说，去维昉、济宁干活去了。

还有的说，我爸从北京给我买了玩具。

反正他们都不用“打工”这个词，都说是“出去干活（发音“赶或”）去了，看来这里出去干活的人真不少，他们都是打工农民的子弟。

我说：嗬！你们家都有钱了嘛，那我们现在教唱：《两个小娃娃，正在打电话》的歌……

幼儿园教学条件不算差，所有的教室都有电视机，DVD和电子琴，我就这样今天上午到小班，下午去中班，转悠着给小朋友们上音乐课，《两个小娃娃》，《两只老虎》等等……当然《两个蝴蝶》小儿不宜，没教，总之把教科书上有或者我小时候学过的歌都轮着教了一遍。

我采取这么个教法，先用电子琴自己唱一两遍，然后就一句一句地教唱，唱过几遍，叫觉得学得差不多了的孩子们举手报名上来唱，再过几遍，上台来的孩子越来越多，最后差不多都上来了，然后他们就好奇地紧紧围在电子琴旁边按电子琴玩儿，我让他们尽情地按键，体验，玩完了再大家都在台上唱一遍结束。

我还教了几件音乐之外的东西：

第1， 告诉他们早上到园后第一件事要叫人，叫老师好老师早，并和送自己上幼儿园的爸爸妈妈或爷爷奶奶说再见

第2， 上厕所的时候不要在过道上大小便，要尿到小便池去

并说，我今天下午就要看小朋友们记住做到了没有。

果然，第一天就有很多小朋友和我再见了，第二天，我站在大门口检查教学成果，有很多小朋友忘记了，但还是有很多小朋友看见我想起来了，或者经过提醒想起说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我还教了他们一件事：要求他们每个人能说出自己叫什么名字，几岁，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个镇哪个村，这件事比较费劲，因为每个小朋友都不同，我让他们每个人都站起来说好几遍，这对他们今后的安全和其它都是至关重要的。

3 我的教学方法

我发现我的教学方法和当地的小老师们有一点不同，比如她们上课喜欢用一根杨树棍子当教棍，见到小朋友吵闹就狠敲桌子，我发现我宿舍的门后面也有一根，开头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后来才懂，可我从来不用那玩意；还有，每当小朋友举手想出去尿尿的时候，我总是点头批准，可有的小老师就是不让他们出去，说让他们憋着等一起去，我不能和小老师们争辩说非要哪样做，不过我觉得小朋友来幼儿园到这里主要是玩儿的，要让他们玩的高兴，教只能是寓教于乐，教育最好的方法是在潜移默化之中让他们养成好习惯，可我们的乡村教育（我不知道城市教育如何）一上来就让他们惧怕权威，让他们一上来就习惯听命于老师，一件事只能有一个答案，将人的创造力一开始就扼杀在儿童时期，可悲呀。

还有一件事，我更加反对，就是每当教儿歌或诗词时，小老师们总是鼓励孩子们用嗓子的最大音量来喊或吼，连我的耳朵也震的生疼，可能她们认为从教室里传出郞郞的读书声是一种宣泄或说是一种自我认同，你看，我们班小朋友这么有劲这么认真。我认为，这是百害无利的要求。首先，孩子们的听觉说不定会受到一定损伤，其次，让中国人从小就学会了大声嚷嚷，难怪在国外老外们现在最讨厌中国人的喧哗，这不能怪他们啊，他们从小已经习惯这样了。当然，很难在那么快的时间去改变别的老师的认知。现在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慢慢改变，尽量告知孩子们不要喊，用平常音。

4 可爱的孩子们

在这里，我要说说我教过课的可爱的孩子们，我写这些的时候他们可爱的脸庞一个个从我眼前掠过，有聪明的，有调皮的，他们没有城市孩子的娇气，一个个天真活泼，非常可爱。

这个幼儿园的编制是一个小班两个中班，一个大班和一个学前班，一般一个老师负责一个班，但小班小孩刚来爱哭闹，所以派了两个老师。我呢，在这些个班里专门教音乐。当我在中1班的时候，李老师跟我说，让我多去去中2班，因为2班的老师是一个新老师，也初来不久，经验不多，所以让我去帮忙一下，这也合我意，因为小孩太小的班比较闹，大班以上的孩子又比较懂事了，中班小朋友的年龄正是最好玩最可爱的时候，我最喜欢教。教室的座次是这样排的，每班三列桌子，每列桌子两边坐5到6个孩子，那么一个班就是36个左右。我这人记人记性特别差，但在中2班中班呆的时间长了，也记下了好多孩子的名字，这里边有：

个子最高坐在后面的葛泮林，我们小老师最喜欢的“小伙子”，长得十分精神，苑老师选他当了班长。

师文静，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和她妈妈长得特别像，一笑起来小嘴一咧十分可爱。

赵娜，有音乐天赋，嗓音好，学唱歌学得最快的女孩

王天淑，学诗词最快，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可惜来了没几天就不见再来了。

宋严志，一个长得黑呼呼，虎头虎脑，坐在最前面最容易被叫到的男孩

宋来普，一个小胳膊小腿的孩子，我发觉他很聪明，但很沉静，很敏感，不爱多说话，平时很认真地听老师讲课，学诗也快，但对音乐没什么兴趣，有时会走神。有一次，他感冒了，拿来爷爷给他带的药，说饭前吃，小老师让他饭后吃，可是他默默地坚持爷爷告诉他的方法，不声不响地一定要饭前吃，直到老师让步了为止，我对这个气质上文质彬彬的小朋友一直很关注。

还有张永新，一个刚来时哭哭啼啼了一天的小男孩，老爱用山东话 “捞屎” 叫老师的男孩……

还有大班小朋友王龙哲，每天总是第一个到园，长了个大大的脑袋，老是流着一堆鼻涕，按年龄本来应该上中班，可在这个幼儿园是家长想让自己孩子上什么班就上什么班，所以他跑到大班去了，他一不自制一调皮就会引起所有老师的关注。

还有邻居中一班的王恩华，他们是恩华恩龙两兄弟，恩华白白的脸，家长给他梳了一个前面有一小撮碎发的头，很时尚有型的样子。

刘振扬，男孩子气十足，调皮好动、活泼，我第一天在他们班上课就博得了他的好感，下午我听到他指着我对来接他的爸爸说：“这个老师好！”，后来我每次在2班上课时，他就喜欢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们班去教课，我当然高兴啦，这不就是我的拥趸、知音嘛！

我的口碑也许被孩子们传到家长那，我听到了一点儿赞赏的声音。

我享受到了当一个孩子王的最大快乐。

晚上，这个乡村幼儿园院内几乎一片漆黑，没事东兰喜欢到我这儿聊天，他周四来跟我说：

“吴老师，你来做我们的园长吧，我老公想外出打工去。”

“啊？我刚来，还都不熟悉呢，可没有这个准备啊。”

“打工可比当园长挣钱。”

“噢，这我能理解，可你还是让我先呆呆再决定吧。”

5 我对幼儿园的期待

如果李老师真的让我当园长，我想把小鹿幼儿园办得更好，我写了一个硬软件改进措施，如果有条件我就一步步争取改进它，当然，不当什么长也可以慢慢地向园长提议，只要他有一定经费的话：

1教室的墙特别是一米以下太黑了，需要粉刷一下。

2厕所需要改造得更干净，让孩子们从小在卫生间解手，而不是在脏兮兮的茅厕，他们以后才会有变革自己家厕所的决心。

3沙盘要搞多点沙，让孩子们在外面玩个够。

4伙食要改进，每周要有菜谱。

5养成课间做体操的习惯。

6大小班活动时间要不同，要给小班的孩子们多一点玩耍的时间。

7有条件坐车的小朋友要给统一做个帽子，以便标志。

8全班喝水不能只用二三只杯子，洗脸只用一条毛巾。要每人自己一条毛巾，一个杯子，摆放好，写上自己的名字，以免手口足。

9桌子是否摆成园形以利于师生交流。

10每学期要给每个小朋友写评语。

11不要让孩子们大声嚷。

12吃完要擦嘴。

13让家长给衣服写名字。

14做个土秋千

6 突变

周五，东兰向我透露，县教育局今天来电话了，说要收购他们的幼儿园，改为官办的。

是吗？我觉得很突然，但我想他们谈判有一个过程，还不知要谈多久呢，我先呆着看着办吧。

可是周六晚，李老师吃饭时对我说，和教育局基本谈好了，多少钱收购，一时没钱的话可以叫租用，即每年教育局给他们多少钱，管理上就全归教育局了，现在的老师教育局一概不留（除梅梅），会派他们自己公派的老师，李老师自然也不能当园长了，他要去处理他内蒙生意上官司的事。

这件事对李老师一家当然是大大的利好，可事情摆到我面前太仓促了，不过我也表态这对我倒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我本来就是志愿者，玩票的，做不了志愿者我就出去玩嘛。

由于李老师周二就有人催他走，为了方便起见我们决定周日周一把我的事情了结利用李的车（因为他家只有他一人会开车）上济宁。

后来和梅梅老师周日上了水泊梁山。

后来就发生了生死时速的惨祸。

后来买不上去西安的火车票。

后来乘坐济宁的长途卧铺车（9月8日）经河南去了西安姐姐家。

一件憧憬了一个月并准备干一年的事情就这样只做了10天（实算只有5天）就嘎然而止了。

李老师的儿子曾经对我说：吴老师你这么有爱心我把你报料到齐鲁电视台去吧，我说“你千万别，我这纯粹是自己一时兴起来玩的，报出来成做秀了，那可不自在。我这人喜欢自由自在的。”后来他没报，感谢他的理解，幸亏没报。

7 鲁南见闻

生活

我在幼儿园是包吃包住，每天都和李老师的一家，还有两个小老师在一起吃饭，让我见识了山东农民的生活

主食以馒头为主，偶尔有一顿包子面条米饭什么的，早上是稀饭或糊糊，配咸菜、或黄酱。

中午和孩子们吃的午饭一样，馒头，油很少的菜，里面有少数几块肥肉或两片火腿肠。

晚饭基本不炒菜了，还是咸菜、酱。

我知道农村生活艰苦，可山东是改革开放中经济形势比较好的省份，但还是没料到山东农民的生活现在还是这样！

其实我个人的生活跟着这么过并不大紧，我可以上旁边农民家里买烧鸡、买鸡蛋吃，还可去赶集买大雁腿改善生活，但是让我发现农民在改革开放这么多年还要这么过，这和城市的差距还是太大了，哪有中午吃了菜下午就不舍得吃菜了呢，有一次我买了几根黄瓜老人就觉得好菜要下酒吃了。其实李老师在外面给老板打工开车一个月也有五六千的收入啊。这么刻苦自己是他们家的个别现象还是大多数山东老百姓都这么过？我不知道，但愿大多数的山东农民生活过得比这个稍微好一点。有一天吃晚饭在谈到山东时局时岳父说了一句让我十分吃惊的话，在这里就不说了。

民俗

虽然只呆了几天，但是东兰很热心，让我见识了不少鲁东南民俗。

有天晚上办丧事，东兰拉着我去看，很多人站在村口，家属们围着一个像结婚轿子一样的纸船，弄了些白纸条做的小人像，还摆放了些贡品，念叨了一些什么之后就围着纸船把它烧了，毛诗里有句“纸船明烛照天烧”，用在这儿挺合适的。

第二个周日晚去华老师家玩，她在上海昆山和青岛打过几年工，回来和本地小伙子结了婚，女婿是入赘的。她家的条件非常好，装修的很华丽，我们在她家看了她结婚的录像，原来他们结婚的时候要把新娘子扔上空中往床上猛摔，我的天！幸亏现在是席梦思，要放以前的硬板床可怎么办哟。

我们还在周日去赶了集，集上人挤人东西也很多，卖苹果的，卖肉的，还有很多卖花布的，我在中国移动换了一个“农家乐”，也叫惠农卡，这个卡特别实惠，不需卡费，接听不要钱，打济宁电话1毛钱，打外省2.5毛，可惜，我才用了一个月卡就坏了，这时我在陕西了，没法复制外地卡，连我充进去的钱也取不出来了，没想到移动的卡质量这么差。

我真舍不得离开在小鹿的生活，我还没过够瘾呢。我发现，做一个乡村幼儿园的音乐老师是我最佳的选择，特别符合我的本心。我喜欢这些天真单纯的小朋友，喜欢观察他们。可爱的孩子们，我本来带了相机是想好好地观察你们，给你们好好地拍些好照片和录像的。现在只有少量的保存，我会时常地翻出来看你们的。

小帮友：你们灿烂的笑容已印在我心上。

附：没想此文弄出六千多字出来，啰嗦了。

由于博客上传照片慢，小鹿幼儿园照片选出一些放在后章吧。想看俺们幼儿园可爱孩子的相册可到我的网易相册去http://photo.163.com/photos/xiaoweil77/161100945/

2008年11月1日写完于广州家中

(中2班的小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