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膝盖:在会安的第一个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雨,早上是被一片嘈杂声吵醒,起来就发现停电了,但是浴室还有自来水供应,来不及洗漱,穿着睡衣就往楼下跑,在通往一楼的楼梯上,就看见一楼的水已经淹没膝盖,很多外国小伙在帮店主把一楼的东西往楼上搬,我们也楼道上帮了把手,整一个就是联合国拯救地球,呵呵,水越涨越快,好在一楼的东东在大家的努力下都已经搬了上来,看着洪水越涨越高,我和芳姐已经没有任何计划了,只能保持观望。
大腿上的水波:老板很客气的为大家准备了早饭,在楼顶的大棚子下,煮了一大锅的米饭,煎了很多鸡蛋,旅馆里大概有20几号人,一人可以分到一碟米饭,一小块鸡蛋,拌着点酱油,我们都盘坐在席子下,吃完了早饭,至少在洪水来的时候不会饿肚子了。过了不久,开始有人背着包准备走出去,那时水已经涨到大腿,但是,当他们走不远,就直接举着包游了出去。可惜我和芳姐都不会游泳呢,哎,书到用时方恨少。不时有认划船从旅馆门前过,听老板说,划船的人说车站也淹了,方圆淹了好几公里,我们想请老板打电话确认下车站是否有车,可是老板说,电话已经没有信号了。怎么办?
房顶在水上:和众多游客一样,我们趴在阳台上看着越涨越高的水,直到淹到一楼的房顶,雨停了一会,本来是想看着水是否可以退一点,结果越来越高,丝毫没有退的意思。旅馆里开始有人租船离开旅店,因为小镇好像还有一些地方好像没有被淹,但也只是听说而已。可是租船的费用太高,而且,即便租船出去了,又能去哪里呢,没有车离开会安,我们还是要被困在这里,所以,我和芳姐还是决定先留在这里吧,继续观望。
洪水来的第一天 对面的旅客好像对于洪水的到来一点也不在乎,继续过着自己安静的假期,你看,他们在阳台上安静的看着书,我和芳姐在这边像热锅上的蚂蚁 到中午,老板不再给我们提供午餐,我们在老板的矿泉水桶里把自己的水壶灌得满满,想着,即便没有东西吃,喝点水也能多活几天。我们俩一会阳台看看,一会房里坐坐,可是没有电,怎么坐得住呀,此时,深刻体会到时间是这么难熬。到了下午,洪水没有丝毫要退的迹象,老板好像对这样的洪水也见怪不怪,只是安静的坐在阳台上。真是奇怪了,在国内,如果涨这么高的洪水,而且还有这么多游人被困,早有武警出动了,这里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整条街,除了偶尔穿梭的船只,洪水、房屋,寂静得像死神一样。 一问才知道,他们这里到了雨季经常有洪水来袭,习惯了,也许今天晚上会退,也许明天会退,也许还要好几天,老板也说不准。这儿的房子是一栋挨一栋建,被洪水冲垮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吧。我们开始和老板的妈妈,还有老板的儿子聊天,惊讶于,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镇上,英语的普及程度是这样的强,上至老人,下至儿童。
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唯一的好处是可以增进人和人之间的交流。我和芳姐尝试到隔壁的房间去串门,这个时候,大家的房门都是敞开的,住隔壁的有个以色列姑娘,一位澳大利亚阿姨,一位澳大利亚爷爷,还有几间房已经走人空了,在我看来,他们几个留下的都是“极品”,呵呵。 以色列姑娘:六个月以前,她还是以色列的一名女军人,看着她那宽宽的身型,我丝毫没有怀疑她说的话。她退役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背着背包在中国从北往南畅游了6个月,她提到了北京、桂林、云南,她说她还学习了太极,她问我们会不会功夫,我和芳姐无语已答,随后她来到越南,会安。18:00时分左右,天还未黑,洪水没退一点,但是雨小了不少,她说她准备出去买点干粮回来,问我们是否要带点什么吗?我们说你怎么出去呀?游出去呀!这样安全吗?太危险了!你要相信我,我以前是个军人!------呵呵,太可爱的姑娘了,一直忘了问她的年龄,但看来应该比我们小。我们给了她30美金(好像是这么多,反正我记得有蛮多),说你看着办吧。随后她还问了隔壁、楼上好几个房间的驴友,于是她背着她的背包游了出去。半小时后,她回来了,给我们带了两包乐之饼干,还有一包乐事薯片(30美金就这么点?有点无语,但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出去买,也不好说什么,也许商店也因为涨水抬高了物价呢?),她的包里还有一瓶伏特加,是楼上的帅哥要的,据说今天晚上要开party,呵呵,好有闲情逸致,不过,整个下午楼上都传来了美美的吉他声。除了食物,她还带回来很多好消息:并不是整个小城被淹,只是我们这条街被淹而已,地势高点的地方一切都很正常,那有车可以离开会安。这让我们欣慰不少。 澳大利亚阿姨:阿姨很随和,很精神,我们站在门口说,可以到你的房间来看看吗(因为她的房间有阳台),她很客气的说,来吧。阿姨说她已经50岁了,一个人拖着一个行李箱,带着一本lp,从澳大利亚来越南旅游。这一点,已经让我和芳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澳大利亚爷爷:虽然不知道他的年龄,但是白白的胡子,白白的头发,叫爷爷应该不过分吧。爷爷也是一个人旅行,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他非常好动,总是看他在走来走去,他也非常热情,碰到人总主动地打招呼,有几次我们碰面,我都没有听懂他在对我说什么,他穿得很朴素,他的相机也很古老,他说他想出去买点菲林,他的菲林快用完了,这才知道他到现在还在用带胶卷的相机。爷爷说他到中国去过很多次,他特别谈到了89年他在天安门广场拍到很多真实的一面,他说那时候不让拍照,他把相机藏在衣服里偷拍的,他还说了很多那一年的事情,但是我们也无法相信真假与否。当他问到我还有个妹妹时,他很惊讶的说:你们不是有计划生育吗?你怎么会有妹妹!在芳姐的帮助下,费了好大的劲才向他解释清楚,妹妹是生下来了,但是,是要罚款的。 借着阿姨的窗户,我拍了几张,这是对面的当地人,也在观望着洪水的涨势
就在旅馆正对面,远远可以看到一个墓地,硕大的两个中文字,此刻是这样的熟悉和温暖。没有搞懂埋在这土下的是个中国人,还是越南人沿袭了唐朝时期留下的习俗
远处的水位已经慢慢退了,终于看到有块干的地方,这就是希望啊
天未黑前,老板给每个房间送来了两支蜡烛,好在芳姐还有个手电筒,这个时候可发挥大作用了。乐之+乐事,简单的晚餐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记得是谁的扑克了,也不记得是谁提出来要打牌,就这样,我、芳姐、以色列姑娘、澳大利亚阿姨在床上打起牌来,各国各派出一种打法,虽然解释得不太明白,但是实战两下,很快就学会了出牌的规则,刚开始还挺起劲的,但大家的玩法都是弱智型、几乎不需思考型的,9点未到就散场了。不过,这个时候,楼上可热闹了,歌声、吉他声、笑声,仿佛大家都忘了自己还被困在洪水中,以色列姑娘说要上去参加他们的party,我和芳姐思考再三,考虑到语言不通,考虑到不是一类爱疯的人,还是早些睡吧。 半夜,我和芳姐都被窗外滴滴嗒嗒的雨声吵了醒来,貌似雨越下越大了,芳姐着急:怎么办啊,雨还在下,要是明天还走不了怎么办?看你一下就睡着了,我一直都没有睡着列。虽然我心里也很紧张、也很着急,也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但是,这个时候总要有个坚强的声音吧,我说:没关系,睡吧,说不定醒来水就退了呢。水退不退鬼才知道,可现在,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走到阳台上往漆黑的楼下看一眼,至少现在,水是未退一点。
洪水来的第二天
也许真的是上帝眷顾吧,早上起来,虽然还有小雨,但是水已退了三分之二,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等我们整理好行李,看看楼下,楼上的一位帅哥正在帮老板清理一楼的鱼池,可美死这些鱼儿了,终于可以环游世界了,呵呵。看见上图灯笼下黄色的那块吗,洪水,水位涨得最高的时候已经完全把灯笼淹没了。 尽管水位退了不少,但是我们还是需要租船出去,老板帮我们联系了一艘船,结账的时候给我们便宜了$3/晚,之前入住的时候说是要$9/晚,和我们同船的还有澳大利亚阿姨。在小镇高处,有很多拉客的车前往岘港,那有机场,现在通往胡志明唯一的交通方式就只有飞机了;公路去往胡志明必经芽庄,会安--芽庄的公路还被淹在洪水中,我们的芽庄之行也被迫扼杀。我们和其他的驴友拼了一辆面包车直达岘港机场。比起这些驴友,旅馆老板结账的时候给我们便宜了$3/晚根本就不算什么,听他们说,他们的旅馆老板不仅没有要他们的房费,还帮他们联系好车免费送他们去机场。哎,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终于可以离开会安了。 总算可以离开了。 本是带着满心的欢喜来到这里,看看这个古老的小镇,体会异国小桥流水,感受占婆国的神秘,可是,现在竟是这样的收场。如此狼狈的逃离。虽然两天都被困在旅馆里,好在来到会安的第一天晚上,按照网路的推荐,我们在漆黑的古镇里,七拐八拐,踩在水里,没深没浅的,在深深的胡同的一个小店吃到了几道会安的特色小吃,唯一记得的就是油炸混沌,很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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