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西望长安

1.

在松潘的晚上，我问鱼，你到哪里了？这回跟她是不同时间不同路。她说在西安，我说我明天就到西安呀。她走之前说真希望能遇到你，我想怎么可能呢？竟没想到也真可能遇到。

她要我跟她一起去青海湖和麦积山，可是我，还是很想很想在西安，就在西安，想去华山。我想每次的决定，按照自己最希望而可能的目的去一个地方，应该都没错，如果不是这样的，就没有那样的巧遇这样的泸沽湖、九寨沟、和这次的华山。。。

一放下包包我就去吃羊肉泡馍。记得当年我妈去西安，回来我就问，有没有去吃泡馍、灌汤包？还被她训两句，我却可惜她们错过了当地美食。

那一条街上，都是吃食。又逢节日，热闹得紧。

开头我把馍掰得细细的，旁边的一对父女说，也不一定就细的好吃，一下子泡软了没筋道，可能各人口味不同。我想也是的，就混杂着大的大小的小。想起来味道还是可以，羊肉汤就不错。没办法全是能填肚子的东东，后来忙着吃别的竟没再吃第二碗，倒是回来后想要就不能了。

无意中走到了清真寺，正在维修。尘土飞扬，建筑材料堆得零零乱乱。

有个说法，说也许在有教徒聚集的地方，给他们每日祷告的时间和场所（我想意思是要多尊重一下他们的宗教信仰），有一些人和事的结果，会好一点。。。祷告时，是赞颂安拉、与上帝对话、还是也要与自己的内心交流并审视？多一点的对话，多点的沟通，多点的时间，是不是就真的能提醒人做到内心的洁净与冷静？

还是会成了一种习惯和仪式也会麻木？那些解不开的问题，解不开的结，使多少人只能在黑夜里，无声的叹息。。。

去大雁塔登塔时，每一塔层都陈设有石刻图碑和一些资料介绍。唐朝有多种宗教的传入，其中一种拜火教，以二元世界光明与黑暗的对峙作为世界观的解释。后来并没有盛行开渐渐式微了。佛教信徒则通常会崇拜如来的脚印、佛祖的舍利，这些信物。

各种不同种类的宗教，不如说，各是种理论吧，当人类尝试用科学解释（虽然不能解释全部）一切的时候。

火和光明，莲花菩提。人的需求，佛的证悟。任何事情运用得好了，是福，或者说是为世人造福的事。而火的蔓延，却会成灾。

2.

那些天，可能因为从川滇清凉处来，觉得西安特别的热。我去唐城墙遗址处走走。大唐芙蓉园没去，应该是类似于宋城之类的景点吧。原址大概是原址。人走不回光阴的路线，穿越时空是无法实现的梦，于是只好借造一个仿古的城去赋予寄托？

而古城墙边是摩天轮、游乐园和熙熙攘攘的人群。闹是有点闹。但是，叫现代的人怎么样生活呢？又比如一个帝王的陵寝，占据那么大地方——自然有些要保留或可引以为戒，但也不能说让一个个逝去的人过分占据后人的资源才是对么。

另有些城墙边却又砌了道围墙围起来，完全封闭的，什么也看不见。墙外再加一道墙，有什么用？

早晨本想去博物馆了，但是想想先得吃而且得好好吃了才能有长时间在博物馆泡的精神和力气，要不然精神的食粮再丰富也耐不得肚子饥么。去了贾三吃灌汤包和鸡蛋醪糟。本来出门就不早，等我这样子赶到时，已经排了很长很长的队，竟被拦在外面，上午没号子了。

只好先去了小雁塔，本想黄昏时去。差点错过了它的门脸，我从对面望去，藏在深深树影下。

和大雁塔一样，都是那种暗黄土黄的沧桑色，只是在造型上有不同。大雁塔线条柔和，小雁塔更显玲珑。

塔在建筑中应该是一种代表精神寄托的事物？是安置灵魂的居所，是外在物质的精神延伸。。。绕塔走一圈时，原本有点燥热的空气中吹来一阵凉风。也可以登塔。上去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你想想，一个高楼百货、广场喷泉、车水马龙的城市，是否类似的？但是我没爬上去时，总会想，上塔能看见什么？会不会这边风景独好？

门票是连同里面的西安博物馆一起的。那边的没赶上，这边倒好，冷冷清清的并没多少人。也好，虽然如果全国人民爱上博物馆是件好事，但我也喜欢可以自在的游弋在宁静肃穆的空间，喜欢就可以长久的看，不喜欢就可以放过，或者我自己想像追溯遥远的时空。。。甚至走累了就去找那僻静处的凳子休息。想起来好笑的是在昆明的省博忽然间实在瞌睡，找了个没有启用的放映间干净的白色条椅打了会瞌睡，似随处打坐。

清代的玻璃工艺制品其实很不错。我喜欢这个，这样的颜色可以作为点缀，纯色的也非常干净，这大碗用来装面条最好了，这种造型和色彩我倒是，一贯不爱，但是最美的是那几个。。。琉璃世界白雪红梅。

古老的损毁建筑物、秦砖汉瓦，远去的烽火狼烟、千军万马。。。或者博物馆本来就是一个，时间的容器？

3．

出门打了个出租去碑林。师傅说他前几天刚从杭州回来，带了辆折叠自行车，沿西湖骑了一圈。我说您自己开车去吗？他说是坐火车。其实杭州随处有租自行车的，也很便宜。我说这里好吃的真多。他说那边也不错呀。那边吃的是不错，但似乎没有这样热烈的气氛，那里好像，真的笃悠悠有南宋遗风，不过有时候他们喝茶总好像是在开茶话会或者打牌会。。。

碑林竟然如此壮观？仿佛石碑文字的森林。我看不过来也根本无法细看。但也值得来。你可以知道人的精神在那样的年代是如何保持，用比生命更久远的形式保留——把字刻在石头上，是很郑重的事吧。

什么疯癫和尚图，苏东坡的诗，吴道子观音像，各种题材类型的都有。更有两块达摩苇叶渡江及面壁图，是为论佛参禅，话不投机无需多言。

一些经专家鉴定尚有可用空间的，现场在制作拓片，裱糊成书画作品售卖。

总以为石头那么坚硬的东西，人的手是那么温软的，可是坚硬的石头也经不起长期的抚触，仅仅用纸拓个印，层层拓印，字迹也会变模糊，石头也会变得圆润。

经过围廊时忽然听见读诗的声音，“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

原来是个男孩，因为母亲在这里工作，正督促他做功课。这是课本里入选的诗。

诗的韵律美感，那么了了几个字，儿时怎么能领会呢？那意境或梦境。或许如此启蒙。

本来想去点菜吃饭，路上看见有家店卖肉夹馍，先买了一个吃起来。天啊，以前吃过的所谓的肉夹馍哪是呢？这一个，羊肉酥软肥腴不腻，馍也热乎乎的松软咬口刚好。叫人吃得很是满足。

以至后来从兵马俑回来饥寒交迫的时候，也特别想吃。可是那家做的，死咸的。看来同样东西在同一个地方每家还不一样，这也算知道什么叫滥竽充数了吧？

第二天准备去华山，早点回去。差点就忘了这是中秋节。

4.

走上去是脚疼，索道上去是心疼。这话骗了我走上华山。

后来发现，真是累死了。

其实前两天在九寨沟脚已经走起了水泡。

“你是南方人吧，福建的？”“呵，不对，浙江。” 进山门时遇到同坐一辆车过来的福建男生一起上山。

那天跟三个大二的男孩住同一个房间，开头还不习惯——开头还不能说很习惯住青年旅舍。不过发现和他们一起说说话也不错呀，很纯真的男孩么。

那天晚上，是有一个男生来敲门，说要找一个女生，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女生——给带点东西，引来哄堂大笑。。。哈哈，原来就是，巧是巧极了。你知道我有更好巧的事吗？。。。

“要是像令狐冲一样有轻功就好了，恐怕上去也得两小时。。。岳不群家在华山上，上上下下也真累。”“岳不群啊？——最虚伪。”

山路好像没有尽头，热得出汗，出了汗又被风吹得很凉。所以你都不知道这是热是冷。

一直到，千尺幢，百尺峡，是狭窄漫长而陡峭的石阶，幸而旁边有铁索可以抓着，幸而刚才在山下也买了手套，要不然，山路走完大概手也会磨破了。

后来因为男生当天就得下山，回去赶晚班车，我速度有点跟不上，就说到时你先走吧。

在快到中峰处就拜拜了。接着一个人先休息一会，然后往东峰那边走。

这山路上人少，只遇见一个湖北人。到云梯时，是垂直而十分窄小的阶梯。不过旁边有便道，安了铁制楼梯。他说，你要是觉得不行，就走旁边的便道吧。我先试了一下，几个台阶处有点往外凸，怕手臂力量不够，又下来了。摔个倒栽葱也是要命的——正站那出神，背后有人拍了一下招呼。哈哈，原来是你呀？刚才那个福建男生。你怎么也在这呢？他说他刚去转了中峰就往这边来了。

他问怎么样，不敢了吗？这么多人上去过，应该都没事的。要不你把包给我？那也不行，你前面一个后面一个也不行。要不我在你下面，接着你。哈哈。也没那么夸张吧。不过好像经他这么一说一想也就没事了。

走鹞子翻身的时候，男生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腰包的扣子有可能会脱落，会掉入万丈深渊。。。平时根本不会去想的这个问题。哈哈，我倒也有这样想过。

到长空栈道时，男生问你要不要去？我说我想去玩下。他怕时间不够不想再走，问要不在那等我？我说你还是回吧别赶不及。也不问名也不问姓，旅途中人的一点信任照顾，这不才是驴子的风格。

现在的鹞子翻身和长空栈道都有安全措施，又无风无雨，从心理上应该已经摒弃了恐惧，大不了就挂那儿了。

却有一个男生，有恐高症，被他女朋友硬拽上来的。女孩子走前面去了，他走了一半，整个身子贴着山崖，停在栈道上，头也使劲往里缩，不敢看，颤声道，“你先过吧，我不走了”。真是叫人忍俊不禁，忍不住逗他，朝外面看，看底下——才好啊。你看，江山如此多娇，呵呵。

恐高真是奇怪的心理，明明你可以胜任的事情，却会因为一种可怕的暗示变得无限恐怖。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那是存在危险，可是，那是不信任吗？似乎也不是。。。我不知道。我也不是一早就不慌这些，或许以前就算有这些防护也慌吧，早就心慌脚软了。算是人事成长？

长空栈道后是思过崖，竟是思过崖？山顶两块向外伸出的岩石，崖顶刻了几个字，真是人尽爱折腾。

多年前，知道这里有个气象站。我想他们真是不怕寂寞守得了清苦还能走那样的山路，真是有勇气的人。知道每一样东西要运上来也不容易。

刚才那位男生问我，想在山上住什么样类型的房间？我说能有一个铺位就很好了吧，这时候在这里还能要求什么？从早起，一直走，直到太阳落山前，到了西峰。还剩下最后的床位，运气不错，再晚来的也就没有了。

最近不下雨，山上没有可供洗漱的水，早知还可以减轻负重。因为日常琐屑的事全都可以不做。一下变得那么简单。后来又发现原来价格涨得厉害的所谓标间除了少几张床多个电视机其他还不都是一样吗？有点好笑仿佛人们嘲弄生命最后的结局，也不都是一样荒冢一堆草没了？

我本来不特地为看日落日出的，只觉得一天来回可能太赶。不然也是，我住这干嘛？看太阳落下去。清晨又升起来。山巅的风极冷，月还在半空中。

日出日落，日落月升。这本来是世间最富有诗意的事吧，每一天，每一天，好像幸福的起落。

5．

一早上山的人多，下山的人也多。山路常常挤满了人。但每当遇到挑夫，他们或挑菜、或挑物，负重过来，人们还是会很自觉让道。思量一下，大多数走过的人只要不是常登山锻炼的，都可以体会到那种艰辛和前路漫长有时简直无望的感觉。

你也许可以认为他们地位“低下”，职业的艰辛是本来的、理所当然的。。。可是那难道不是一种用生命的毅力和承受与现实抵抗来着？

有一个老人，衣着破烂，背煤气罐。在台阶上休息时拿出两瓶水，问一个下山的人要不要买？他说没有办法了，没钱吃饭。那个人不需要水，反将包里多余的未开封的一瓶给了他。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如此惨境，只是忽然觉得眼眶酸酸忙走开去。

“华山论剑台”上人头济济，缆车的广播里也说“侠气浩荡，快意恩仇。。。”可见人们还是喜欢那个精神世界、虚构的武侠江湖。但是那个江湖真正值得称道之处，该不是江湖凶险之本意。

西岳庙是历代帝王祭祀华山神的场所。在战乱年代被破坏过，并没有太多的重建，所以看到的是大片的空阔庭院。有汉柏、唐柏，一千年两千年的树，枝干苍老虬劲。

一棵十分粗壮的汉柏，顶天而立，却没有一根枝叶。我想这是死了吧。看见一个导游就问他，是不是？他说这是枯了，不能说死。植物，这么大的一棵树，它的根系很深。要有合适的条件，还有枯木逢春。况且要它倒也不是那么容易倒下来的。也许，它是沉睡了？

还有一种奇怪的寄生现象，一棵柏树的另一半竟是一棵梧桐。也不能说是另一棵，是长在一起的。据说这样的现象这些年出现了好多，专家认为是生态环境好的显示，如柳，如鸟巢。

这是一处道教寺院，也有祈福，烧香，但那些香烟缭绕，似乎总有点儿落于形了。

反而是宽敞而显空旷的庭院里飘来悠扬的音乐，和后面庭院的萧瑟很协调。好像有天在天桥上听到一个老人弹曲，很动情的一支曲子，弹得很好。原来，他也有年轻时候的，也曾有丰沛的情感？那些都是没有办法说的吧，也许还是寄托于音符。

6．

去兵马俑坐的是旅游专线车，路上，人的声音、车的噪音，感觉嗡嗡的，头都要炸了。泸沽湖的女人，沉默。不多语。轻声说话。我想我更喜欢她们，谦和独立、有担当的，美。

要不要去看兵马俑起初还考虑了下，不去么，来西安竟然不去兵马俑，好像有点太无视我们伟大祖国伟大民族的辉煌历史了啊。。。呵呵，我想我如果做文物考古的话，一定早已厌腻那些尘灰腐朽的味道。包括华清池，不就只剩下几口干池子了吗，还需要去吗，莫不如读读诗歌了。

一个帝王的野心和残忍，在秦始皇一身大概也可以很明显的体现出来。自然，历史说要肯定功绩，历史无法改变，甚至没有非此即彼。

骊山的温泉水倒是依然水流不断。而昔日那些恩宠荣耀早就灰飞烟灭，渔阳鼙鼓动地来。。。宛转蛾眉马前死。历史上临潼骊山可不是个清静地方。导游说，你看，那些碎玻璃弹孔。。。也是那些枪火纷乱的年月留下的痕迹。

唯有水流不绝。每天来洗温泉浴的游客还不少。冒着热气的泉水看起来挺不错的，温泉水滑么，倒不如去泡泡这些天走得十分疲倦的脚。水温微烫，从石刻的龙头嘴中汩汩流下。进去时那一室中也没什么人。后来来了个女孩，她从温州穿了双新买的鞋就过来了，难怪走得那么辛苦。

后来我们一起去兵马俑，进门有一大段路可以坐电瓶车，她说，可以坐车呢？可是你脚都用温泉水泡过了，还怕走这路吗？她没办法，想想也是的，只好走了。

那几个男生，都和我说看兵马俑的感觉其实就跟你看影视资料差不多，反正也是远远的。也是呢，如果一切可以预习，会否少点震撼？童年你会为一则小故事，一部并不见得如何精彩可能情节有漏洞的影视作品感动得稀里哗啦，等到知道了太多幕后细节，人间真相，有时候会不会就感动不起来？

即使不会有太多震撼，在看到排列齐整阵容强大的兵俑和 陈列在馆中的铜车马时，仍会使人觉得，真真难得的是，古人技艺如此高超，对人物细节的刻画细致生动。

现代人可能会以为，科学技术如此发达，我们所了解探知的宇宙如此宏大。。。总以为自己比古人聪明得多懂的多享有得多幸运得多？其实，无非是在生活上变得更现代，更多的便利而已，而情感、整体的人生观宇宙观究竟有多大的飞跃，很难说。

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就知道，“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以个人去看世界，很有可能是盲人摸象。

我们常讲的这个尘世，只是指地球。所以它是一个孤独的星球。而地球上的人，却在那打打杀杀，永无休。

7．

回到西安时，下雨了。女孩的鞋夹脚，实在受不了，去买鞋。我的鞋倒好，可是我的脚，天然的脚脚趾头应该自然松弛。后来女子不必缠足，但或多或少也会被也许扭曲的审美观左右。。。好像没有一个人脱离得了现世规则的评判潮流的裹挟如同甩不掉高跟鞋。。。

如果本来是清洁的，就该庆幸没有被污染和损害；如果本来在一种固有的模式下，也该庆幸没有被那些教条、假设假定完全给框制。

黄昏一下雨，交通便乱了，各种不同类型的车全堵一块去了。不过散得还快，每个人每辆车还能十分顺当的找到各自的方向。 当我急于要过去鼓楼回民街那里的时候，总是过不去，四周被拦起来非得走地下通道。有路标，但我没搞清那些街名商场名，明明望见了就是过不去，钻上钻下几次，很有点发晕。

原以为天下雨那些摊子该收起来了吧，却全都撑起遮雨棚来做生意。因为下雨，又脏乱了点。但真正是民以食为天，一天也少不得的是吃啊。这大概就是，你要人怎么看世界，都还不如看紧眼前的食槽。。。呵呵。

8．

原来这些天上博物馆都得赶早排队的，如果买票人会相对少一点。

我从不仔细研究那些文物，为什么也要去博物馆？除了了解些城市历史，可能在这里，更可以看到先人生活的证据。拔开泥污，扫去灰尘，那些经历尘埋历经黑暗的，有曾经岁月的遗存，有曾经闪亮的日子。那些曾鲜活的灵魂也曾有如烟往事，他们和他们的故事，仿佛附着在那些器皿中。

而即使用了最先进的技术手段也无法阻止，那铜绿、铁锈、银色发黑。做文物保护的把这些叫做文物的病虫害，也就是说那些细菌灰尘腐蚀物，也许慢慢也会让物品如生物一般的死去。这是难以跨越的时间的洪流。

生命也许也是因为会逝去而珍贵。活着才有死亡。有死亡相对应的活着，你做的才有意义。如果一切都是停止的，静止的，不变的，那么本来就是死尸了啊。呵呵。

博物馆导游与游客之间用小话筒与耳塞联通，讲解的就须十分小心，以免被其他游客听到。有的简直比耳语还轻，那可太累了吧。所以每遇上这样我还是自觉走走开。也就是些历史掌故或者背景知识，我还想自己看呢，反正，似乎也没有必要全都看过来。太多的文物它们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也只有在有探索求知的必要时，才有价值。就好像有些东西即使再价值无量无缘的人还是无所谓的。

“总为浮云能蔽日 ，长安不见使人愁。”盛时的唐朝，唐时的长安，是一个让很多中国人一生魂牵梦萦的都城。——古城西安的片子中如是说。

我记得在回民街某条路上有一种叫“甑糕”的东西，也知道那家店的大致方位。可是我在那条路上走了好几遍，说起来也为找它，却总看不见。后来同屋的女孩说买来了一样好吃东西却正是。她说确实就在那条街上，在贾永信旁边。

这回见着了，好大的一口锅，红豆、糯米、枣，一层铺一层，没有油腻只是甜香和软的味道。想着，吃的也吃了，想带也可以带点回去，一时间有点满足的幸福感。

后记：我怎么写起后记来？回来后，和鱼聚了一次，和毛师见过一次。毛老师要我推荐些携程上文章写得好的人，想想，有很多，看不完。。。

鱼也旅行回来，我们说一些旅途的事，一些遇到的人，在这里看到的文字各自的经历，每个人，每个鲜活的生命，很是叫我们感动。活得精彩的，走自己的路。

事实是，生命的本质是否应该就是这样？你是林间的一棵棵树。。。这是最最基本、本质的东西，每一个人——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一点，你所能做的只是站得更坚直一点。

毛老师说，任何事情唯有最终落实到了生命的快乐和健康才有意义。是的，比如金钱财富、比如情感事业，都必须要有一种平和的心境才能真正享受。

不过无论怎样的旅途，甚至当时枯燥难捱，到最后你都会发现，其实也许还是有它的必要。充实并不等于全都是好的部分。肯定是这样的，幸福与不幸的对比，通常拥有很平稳幸运生活的人可能反而感觉不到。那些，更深层的感受，或者说人生感觉的广度，也许，如同你登山，如同观日落，没有起落起伏也没有最可感的存在。

这世界还是有很多难解之处，我不知明年最想去的地方能否成行。。。也正因为如此，已有的这些和也许将来的那些，更值得珍视，总归是自己不能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