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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逍遥游之西南散记

2010-03-09ctrip.com

人生太多时候,与其整天忙着规制和计划,还不如珍视那些不期而遇的聚散。如何让这个超级长假不至于排遣得太过庸常,这段时间心头一直在颠来倒去,常常是一个邀约刚出口,新的念头又冒出来,让刚刚拟好的计划转瞬便成为基本上双方都没打算遵守的国共合约。

老野的出现几乎总是在深夜。我大约能够感知到,每当这位带着些许醉意的中年人缓缓爬上网络时,是一种怎样的天马行空意绪难平。在这个铁与血被成为敏感词的年代,阮籍般的随酒而安,成了太多魏晋风度之药与酒的被动选择。

忽然就聊起了大理——那个他谪居三年而我一直无暇探访的古城小院,以及我只在网路上曾见的“球球”——历经廖亦武、野夫、余世存三朝怪杰而不知所终的可爱复可叹的文化狗。

“去大理看看吧,我正好也回去呆一段时间”,正在罗江做客卿的老野说,“世存也在那里”。

我是个一旦起意便做不给自己留余地的主,这头还在不紧不慢地侃着行程,那端便在携程网上预定了28日去重庆的机票和酒店,怕的是自己三心二意天一亮又改主意。

请假手续顺利通关,9月28日中午,恩施上空的阳光还明媚得刺眼,小小地打了个盹,再开睁眼已是重庆的雾气重重。11时40分,我拧着摄影包、笔记本和一坛子凤头姜,排队挤上了江北机场到沙坪坝的出租,在司机的嘟嘟囔囔声中抵达了这次行程的第一站——岷山饭店。

酒店身边就是重庆师范大学和三峡广场,正好消遣午后的闲散时光。师大本部已经搬迁至大学城,老校区便显得落寞而静谧,三三两两的学子在绿荫道上结伴而行,不时传来几声青春的娇嗔。叼着一根烟,我恍悟了自己的老旧之身,不久便悻悻然出。

三峡广场是个集吃喝玩乐之大成的所在,这样的广场在各大城市都不鲜见。前前总理的题词风格一如既往的怪异,但这个广场却规建得颇有风味,一个微缩版的三峡大坝便是一个硕大的印记。在这样繁华喧闹的街市,耳畔有潺潺流水声,空气中闻见桂花香,已经很难得了。沿街四处是红旗招展,喇叭中一曲又一曲尽是红歌——薄督主政山城以来,治官、打黑、唱红三套组合拳风传天下,在这个城市刻下的烙印日甚。

晚餐与王继师傅相聚在“奇火锅”,这位当年与方方、池莉齐名的前湖北作家曾经在咸丰当过下乡知青,今年已经五十有八,但率性依然,冲动更甚晚辈,活脱脱一个老顽童。两个人的火锅,虽是初相遇,却无多少无聊的套话,基本上都直奔主题,直奔那些朋友间每次酒酣耳热之际都会聊及的话题,春秋大义、家国天下、人生冷暖,关于这些话题大家又基本上是臭味相投。跟我所见的不少中年朋友一样,这位当年的青春革命斗士,也已勘破世情惊破胆,选择了自我边缘化,不再对圈内那些破事虚与委蛇,一心一意做个书商赚些山水钱,醉心醇酒妇人,闲时使酒骂座,惶惶然了却残生。而这,何尝不是差不多整整一代人的宿命?

我不知道在其他的季节里,苍山洱海究竟是怎样的风光,但我惶惑而惊喜地发现,我正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秋天的大理。

最早对大理这个名字留下印象,竟然来源于金庸的《天龙八部》,以至于来时的路上,我还忍不住白痴般地问老野大理段氏是不是真的存在。我隐隐地感到,这将是一次意义迥异的旅行。

老王的越野车行进在云贵高原上,天空距我们很近,澄澈通透,随便打开镜头,便是满目绚烂的秋色。9月30日中午,一行四人顺利抵达蓝天丽日下的古城。

在古城酣畅淋漓地饱食了一餐羊肉米线后,我们钻进了老野隐居的村舍。老野近半年不曾回来居住,但院落被他的朋友小林料理得颇为清爽,只有散落满地的残花瓣和邻居家认生的犬吠声在提醒着此间的寂寥。几个小时的旅途风尘,很快便被午后庭院里的一壶普洱茶消散得无影无踪。

小林原是藏传佛教的喇嘛,大理签署xianzhang的第一人,现寄居无为寺,等待缘到时剃度。面对新朋旧友,憨厚而深具慧根的小伙子脸上洋溢着佛性般的微笑,所谓天涯何处不相逢,原来他亦看过我散落在网上的几篇小文。

不一会儿,世存先生携半截火腿过访,养兰花的“庄园主”侯教授也端着一大盘自制月饼来了,所谓“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大约亦如是。秋日的阳光玲珑剔透,寂静多日的院子顿时丰盈生动起来。

世存先生是我素来尊敬的当代大家,一直以来都倾慕先生的道德文章,四年前赴京时曾谋一见,恰逢先生染恙而缘悭一面,不料却于此地得聚,心底自是一番感慨。很多东西,未必一定要用语言表达,相逢一笑便足以跨越万水千山。

身为饕餮之徒,每到一地的寻寻觅觅自是题中应有之义,但这显然并非这次旅行的主旨。大理三日,无论是古城的徜徉忘返,探访老侯大理学院内台湾村别墅的别样感慨,还是登临苍山的临海听风,都不及无为寺中方丈净空法师的一壶酽茶来得醍醐灌顶。

无为寺面朝洱海,隐迹于苍山密林之中,前身是大理国皇家寺院,毁于王朝更迭劫火,据说还是江湖传闻中的点苍派源头。颇有些传奇色彩的是,二十年前一位远道而来的武僧,竟以一人之愿力,一砖一瓦从无到有在废墟上聚沙成塔成今日禅院,名扬海外之殊胜风景。从重建庙宇至今,无为寺始终恪守青灯古佛不惹凡间尘埃,不用电灯,不售门票不卖香火敛财,于滚滚红尘中守住一方清明一地清净,却引得天南地北信徒云集,净空法师更发下宏愿要建一所文化书院传承中华道统。

法师邀我们中秋前夜上山吃斋赏月,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品尝的全素斋,第一次往功德箱欣然许下香火钱。每一位入席的人都谨守寺规礼仪,不敢浪费一点米粒,每一位用完餐的居士离席前都不忘向人谦恭地道一声“阿弥陀佛”。

我不知道2009年10月2日无为寺的月光,将在我个人的心灵史上刻下怎样的印痕。是夜,月上中天,离开长廊上赏月的人群,我在山门前呆呆伫立,刹那间万千往事皆上心头,竟不知今夕何夕自己身在何方。良久,我向一位多年不曾忘记却从未联系的朋友发了一条短信,“月光清凉如水,大殿上梵音阵阵,每一记钟声都在敲击我的心门,一口饮尽净空法师奉茶,痴立月下无语,三十多年斑驳人生全似一场大梦,此时此地,竟不知可向何人一诉... ...”

所谓旅游,惫懒如我辈,对镜头前的搔首弄姿向来兴趣阙如,多数时候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喝酒而已。五十八岁的王继师傅拥有一颗十八岁的心脏,习惯了开着越野车满世界乱窜的他,面对这群酒鬼,既鄙其不争,又多少有点无可奈何,索性同流合污起来。

所幸大理正是一个适于喝茶饮酒的所在,或者更坦率一点,这就是一个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慵懒角落、天南地北单飞客的倦极而栖之地。这些年来,我也陆陆续续走过一些新城古镇、河流山川,但直到踏足大理,看日落苍山,月升洱海,内心才真正收获些许平安喜乐。

每当入夜,无论是跻身偏巷酒肆,穿梭在喧闹的夜店,还是散坐在月光下的村舍庭院,就几杯老酒,有菜便夹,无肴亦欢,一干人静听陈年旧事,闲说胸中块垒,然后沉沉睡去,这样的日子于我而言,已经稍嫌奢侈。梁园虽好,非久恋之乡,无论是怎样的放浪形骸,总归还是要回到熟悉的小城,饰演既定的角色。羁绊如我,尚做不到他们一般闲云野鹤,归隐大理检点平生,或许该是十年二十年之后才有资格考虑的事情了。

一个人的一生可以不成功,但一定不能太过无趣。斜倚在“凤凰吧”的躺椅上,就一壶茶,眯着眼看街上芸芸众生渐次掠过,未尝不是一种闲适。

这座城市似乎充斥着太多来历不明的人,每一个人身上又似乎都有一个谜团。且不说无为寺中远涉重洋前来学艺的那些洋居士,也不说古城里每日里穿梭而过的各色眼神,单就那些偏街漏巷,也常常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风尘异人。一个风姿绰约的歌舞团丽人苏苏,会为了一个莫可名状的理由躲进这里的民宅开网店售卖奇装异服度日;一位年过半百酷似吴孟达的香港电气工程师KEN叔,在大理的深巷中开起了粤式私房菜馆,每日做三两桌菜,与客人推杯换盏到高兴处还会取出影集指点哪位是当年的亚姐哪位是他女友,夜夜逡巡于洋人街的酒吧,醉了便当街卧倒在水池边吟风眠月... ...

或许是平素生活太过庸碌,闲居大理的这些日子里,只觉所结识的人多非凡品。又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功利勾连的交往、持币换算的人情,当面对这些真性情的人和事时,内心多有惭愧与怅惘。

一个练瑜伽的法国小伙经过,看见我身边的小林,几句鸟语招呼便径直到对面开始打坐,浑不理那些惊诧的目光,让人忍俊不禁。但这就是大理。

小林刚刚成功组织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法会,正在筹划着十月带队赴巴塘之行。每次见面,这位中甸活佛的前英文秘书都说像我这类混迹红尘的人才是真正的修行。就着酒吧的纸巾,老野顺手写下了几句话相赠,“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佛法不异世法,心田既是福田”,小林若有所思,我亦默然。

转自:http://destguides.ctrip.com/journals-review-d31-r1277293-journals.html24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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