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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
2011-05-31lvping.com |
(——A tribute to Jeepboy1109. ) 这题目起的……好像这应该用在完结篇才对。 不过,这的确是我西藏游记中最后提笔写的。 这篇文字写到最后,竟然也让我有种这一天旅程就将结束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每一场盛筵,越是繁花似锦烈火烹油,我越觉得发自内心的孤独。 所以,写雪顿节,我写不出盛筵的感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虽说断断续续也写了一年,但之前那些,都有最早的甚至在路上就写下来的只言片语作框架,慢慢丰富起来的。 楚布寺之后,可谓白纸一张,只言片语都没提及和记录过。 大概就是我说的,那之后的心绪,忽然散慢下来了,一切都变得无可无不可的随意。 我说的随意,并不是指行程。 下雨。拉萨的夜变得清透而冰冷。 八月的日子里,套上冲锋衣也不过就那么回事儿。 玛吉阿米的鹅黄色小楼静静地在雨夜里散发着温润的光。 不过,这里早就不是什么安静的世界了。坐在里面脸对脸说话,基本靠吼。 瘦得有点驼背的王师傅居然穿了件灰色的西装出现在我们面前,着实让我没想到了那么几秒钟。 不过,我立即想起了我在南疆、甘南找过的司机,很少有倒饬成户外模样的,基本都是一件特别禁脏颜色的西服外套,扣个棒球帽,脚底下甚至再登双黑皮鞋什么的。——标准西北范儿。我小声对River嘀咕了一句。 王师傅夹了本大地图集,哗哗的翻到某一页,用手指着开始语速甚快的缕行程。 之前在电话沟通时就知道,他有个活儿在兰州等着,必须三天赶回去,这个时间被卡死了,没商量。 该死的青藏线在全线大修,打了一溜够的电话,浪费了各种花言巧语也没找到什么靠谱的司机从西宁上来,所以尽管这个三天极为苛刻,我还是决定试着谈谈。 我尽量委婉的打断他,把我们第二天的安排和青藏线上必须要看的地方大致讲了一下,潜台词是:一个都不能少,尽管没时间。 王师傅用西北司机们特有的包办一切的口气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我保你一个都不落。 听上去,不靠谱的味道甚重。 可时到如今,我们没时间做别的选择了。好吧,就这么着。我总结性的发了个言,您不跟我们吃饭?那咱们明儿晚上雪域门口见吧? 我送你们回去吧,下雨呢。不用不用……明天早晨送你们去哲蚌寺吧。客气客气……那去接你们吧?哎呀哎呀那多不合适……我看着桌上快凉了的菜飞快的寒暄着。 这事儿闹得。。。王师傅一下楼,我就怀念起沉默寡言的小郭师傅来。 估计,他的桑塔纳里不可能有老崔和MJ让我听了…… 只要一离开北京,我的失眠就不治而愈。所以闹钟在黑暗中响起来的时候,我还在深海海底似的深度睡眠状态中,脑子像灌满了水似的沉重不堪。 北京时间五点钟,在拉萨相当于凌晨。而且,我可是两点半才收拾停当,记完变天账和各种有关楚布寺的闲言碎语躺下的啊~~~ 算了算了,虔诚不足以照亮我的起床之路,就纯靠好奇心吧! 晒大佛,一年一遇。还是值得的。 昏头昏脑的走到漆黑的街上,一辆晃晃悠悠的小公共如期而至,一个小伙子手把着门框用藏语吆喝着。——去哲蚌寺的吗?是的是的。我们纷乱的跳上车,车里已经坐了不少藏民,黑压压的看不清容貌。 一种疲惫的倦意在我身体里,但是不困,凌晨的拉萨有种清冷的宁静。一路向西,街上的车渐渐多起来,黑夜里闪着明晃晃的灯,到了一个宽敞的杂乱的路口,车停了,小伙子吆喝着:到了到了。——明显是指冲着我们四个说的,因为其他人都毫无争议的在车停的一瞬间就起了身。 下车根本不用辨别方向,朝西的路口有路障,大部分车都在路口停下,放下一车人之后掉头离开。黑黢黢的街上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都默默地朝着一个方向走着,跟着就是。路灯的间隔很远,看见昏暗的路边有摆摊的小商贩,不知在兜售些什么,也不见吆喝声,除了淅淅簌簌的脚步之外,街上也听不见有人高声喧哗。走了不远,右手边一个岔路,看见马路的迎面也有大批走过来的人群,和我们这个方向的人们汇合之后齐刷刷的右转进了岔路。 我们闷头跟着,上了岔路立刻感觉到是个上坡,路变窄了,两边连路灯都不见了,但隐约能看到有房舍,大部分黑着灯。走很远,渐渐可以看到有开灯的房屋,冒着白花花的炊烟,是那种很简陋的像早点铺似的小饭馆。路上间或会有车经过,都是上山的方向,啪啪的按着大喇叭,从人群中间掠过去,车灯照耀的一小片光柱里尘土飞扬。 这是个毫无防备的体力活,谁也没有预期我们会一大早在海拔三千六百多米的地方空腹急行军。为了早起,我们四个谁都没睡得太踏实,拎了瓶水就出门,只有River在前一晚以备不时之需的在藏医院路边买了张白面的烧饼,但这漆黑的上坡路漫长的根本不知道何处是尽头,走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根本腾不出嘴来吃什么烧饼……可身边的人们却个个看起来胜似闲庭信步,没一个站下来喘口气的。 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山路似乎到了终点,车灯在前方密集起来,人群也不再是一个松散的长队而大面积四散开来,四周的声音也随之上浮。空场的前方有两排队伍,有人在维持着秩序,一队是游客,一队是朝觐的藏民们,游客先要到右手边一个亮着灯的小房子那里买票。 我颇犹疑了几秒钟,这么混乱拥挤又基本没有能见度的地方,怎么可能分得那么清楚?可分明不断地有人被请出朝觐的那列队伍,我瞬间放弃了这点小念头,老D和River乖乖去帮大家买了票,继续排队前行。 过了检票口,立刻大段的台阶路上山。路更窄了,中间时常有小孩子穿来穿去的兜售东西,此时天光渐亮,已经能看出他们卖的是那种小叠的龙达和哈达。上山的路更累,但根本没地方停下来歇脚,后面的人不断地涌过来,只好继续走,渐渐连台阶路都没了,变成凌乱的大石头,人群就像被放到山上的羊群似的散开,各自挑自己能走的路尽可能快和便捷的继续向上爬。 我们四个终于走散了,回身望下去,全是晃动的小人头,我一人闷头穿过一片陡峭的山坡,一眼看见了山顶下面高大的晒佛台。 晒佛台的顶端横挂着一卷黑色的卷轴,有穿红袍的僧人在上面忙碌着。周围的山上站满了人,我见缝插针的在晒佛台下面的一小块平地上找了个位置,视角很一般,拍照可不是什么好位置,但观看的位置倒是不错。掏出手机开始联系大家。 山坡上基本没什么参照物可以描述,一通纷乱之后,我终于看见X远远的走过来,老D他们说在一个什么坡上找了个位置,还可以,不想动了。作罢。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轰鸣的法螺声。 与此同时,晒佛台顶那张卷轴也被徐徐的展开,直落到台底,可展开之后却是一张编织袋似的彩条布。此时我还以为这张布的后面盖着那张巨大的唐卡,后来才明白其中的端倪。 我的身后就是一个陡峭的山沟,上面有座石桥,连接着另一边的大片白色的寺院,随着法螺声一行队伍从白房子里走出来,他们十几个人,都穿着深红色僧袍,戴着明黄色的僧帽,前面几个人抬着巨大的法号,中间有四个僧人抬着尊金灿灿的佛像,打着黄罗伞盖,再后面,是包裹得严丝合缝的长长的一卷东西,被僧侣们抬着——原来那张传说中的唐卡此时刚刚被请出来。 队伍经过小石桥,缓缓地从我旁边的小路上了山坡。 此时的山坡甚至山顶上站满了人,那些离晒佛墙和僧侣必经之路非常近的人们躁动起来,我身边刚才还席地而坐休息的人蜂拥的挤到尽可能靠前的地方,一下子我的周围变得空荡荡的,除了我就剩后面几个一眼便知是旅游来的家伙还站着看热闹。因为角度不佳,甚至连一支三角架都没有。 法螺响起,抬到晒佛台下的小佛像已经淹没在人群之中,我只能看见无数双高高举起的手伸向佛龛。这时,台顶一直站着等候的僧人们迅速的固定好唐卡的位置,开始缓慢有序的松开手中的绳子,随着画卷的展开,晨光中的山谷里闪现出一丝明黄的色彩。 挤到最前面的人们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条条白色的哈达,在手里团成一团,四面八方的向空中和那张巨型唐卡掷去。 画卷完全展开,宝蓝底色的巨幅画卷上通体金黄的释迦牟尼巍然端坐,四周海水江崖各种护法菩萨环绕,但佛祖双目的位置依然被一幅黄缎子遮盖着。 好像时间凝结似的安静了那么几秒钟,遮住佛祖双目的黄缎子终于被拉起,山谷里此时法螺法号和人们的呼喊各种声音混杂着此起彼伏达到了顶点,我的耳朵里轰鸣着,瞬间失聪了一般什么都听不见。 面对着漫山遍野的人群,我继续超着手站在山坡的小悬崖旁边看着,我也很惊异自己竟然如此超然。天空阴沉沉的,大概不会有传说中的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了。回头望向拉萨城的方向,整座城市还笼罩在昏暗的晨雾之中。 身边的人渐渐的朝着四面八方分散开来,密度变小了,我终于有机会找齐我的同伴们,大家商量着既然买了寺庙的门票,不妨趁着上有体力好好去瞻仰一下,然后再慢慢走下山去。 刚才混混暗暗的天光下随着人群爬上来的山坡,此时才看到根本没有什么山路,到处是光滑的大石头,一侧就是陡坡。我们下山的路有点儿狼狈的小心翼翼起来。不过依然有前面的人大致带领着方向。那些特意来朝觐的人们瞻仰完大佛,就该进庙烧香上供去了吧,跟着吧,权当向导。 走回有石头台阶的路上,人群又变得稠密起来,一批批刚刚从山下用进来的人加入了队伍。不一会,我身边就又只剩下了X一个人,我尽力向后张望过去,远远的瞥见老D鲜红的冲锋衣一闪就消失在人群中。 又开始缓缓地上坡,不过脚下一直有路。我发现刚才看大佛是身后的那条山沟此时已经到了我的左边,我的右手边一直是白色的边玛墙,依山而建,有时就被一段峭壁代替。我们的四周全是藏民,但穿着并不相似,发辫里编着鲜红毛线,耳朵上戴着巨大耳环的男人在人群里非常显眼,一些女人的头饰繁复,戴满了绿松石和蜜腊,一眼便知来自昌都或者川西北。他们都只顾随着人群的速度闷头行走着,几乎相互之间也不交谈。只有我们这些旅游的人会时常停下来长望一眼山坡那边高高悬挂着的唐卡,然后择机按几下快门。 但这样的机会也很少,因为只要我们一停下来,立刻会引发一小片交通拥堵。大家对我们的这种完全不可理喻的好奇心一点儿也不欣赏和迁就,都不怎么耐烦地停住脚步静静的用眼神催促着,令我每一次想掏出相机时都会有点儿心虚的小慌张。 我和X在摩肩接踵的上山的人群队伍中越走越绝望,因为寺庙的院墙始终在我们右边,走了这么久,连一道门都没见过,更别说进去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被转山了,他们原来是要围着哲蚌寺的院墙沿着山坡顺时针走完一圈的! 这一大圈走下来,对我们来说,不讨论体力,时间就不够用。 情急之下却无计可施,回头反向逆着人群下去是不可能的,路边就是山沟,想另辟蹊径的念头也顷刻就被自己否了。这时我一眼看见正经过的一处矮墙上,几处墙砖已经脱落,露出一个个凹槽。 我来不及仔细想——细想就被后面的人簇拥着走过去了——我把包往肩上一跨,抬手搭到墙头:翻进去。 不管里面是哪儿,起码是扎蚌寺的院子里,而不再无休止的围着它的院墙外转悠了。 后来我跟人家讲述翻墙头的故事时说,我一点儿不担心墙的另一面是什么万丈深渊,那会儿我唯一担心的居然是……会不会有恶犬扑过来。 出乎我们意料,翻过去是个清静的小院子,院子里长满蒿草,散落着几株小树,正中靠北的位置有座小佛堂似的建筑,但明显并没有僧人在里面,大门紧闭,一丝光亮都没有。 有几个人紧跟着我们也从墙头翻进来,然后其中一个姑娘问:这里怎么出去? 我也不知道,但既然是院子,总该有门,从门里出去就行了。 这个四方的小空间不用仔细找,放眼望一圈便尽收眼底……可是,可是,这个院子,竟然没有门! 我茫然的转了一圈,猛地想起这会不会是藏区寺庙里常见的那种像碉楼一样“实心”的建筑,最早在承德普陀宗盛就见到过,前些天在桑耶寺也见到过,而我们,就在这座碉楼的顶部。 走到另一面,确定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墙下就是一条纵贯寺院的路,一座座扎仓鳞次栉比散落在路的两边,北面远处的山坡上不规整的队伍依然缓缓地顺时针行进着。 东边的墙离地有大约四五米高,跳下去对我来说想都别想,此时我由衷的庆幸这建筑是藏式风格,所以墙体不是垂直的,而是很陡的大约70-80度的坡度,和另一面的外墙一样,脱落了墙砖的凹槽给我们提供了落脚点。 我根本不是个擅长使用身体各个部件的人,但我承认我每每在情急之下还是有点可爆发潜质的——这比起当年我们雪后一点设备都不带的去爬箭扣,容易多了——我想起最令我后怕的那次冒失的户外经历。 有惊无险的爬下来,我和X沿着大路往建筑最集中的寺庙中心走,周围依然遍布着朝圣来得人群,可我已经懒得拿出攻略和地图,挨个儿欣赏那些赫赫有名的建筑和雕像了。 我必须承认,从墙头翻下来之后,我对哲蚌寺作为一大藏传佛教圣地的兴趣已经降为零。我突然意识我从早晨到现在,我一直进行的全是各种高强度的体育运动,拉链、徒步、攀岩……和宗教艺术文化毫无关系。 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我受不了一切万头攒动的场面。 除了几次国庆的天安门广场,我从没经历过这么多人扎堆在一小块空间里的情形。 看见这么多人在我周围,我就颓得不行。 而且不同的是,国庆的天安门广场上,手机有信号。 而这里,哲蚌寺的小路上,当我和X发现和River她们走散了的时候,突然发现手机完全打不出去! 不是没信号,是平时那点儿信号频段被太多人同时占用,所以即便屏幕上显示满格也没用。 我突然想起汶川地震时,李大眼的博里说过,这个时候,电话打不出去,短信往往可以。 阿弥陀佛!真的辗转发送成功了。 所以所以,应急的知识只是必要条件,关键时刻能想起来才是充分条件啊…… 即便如此,我们在迷宫般的折蚌寺的各条小路和佛殿之间有足足盘桓了个把小时,四个人才在临近大门口的地方终于碰上。X恰遇身体不适,已经走得筋疲力尽,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了。 所以我们临时选择了大巴车下山,所以我们在马路上根本见不到出租车的时候,只好把王师傅从城里拎了过来接站……所以我对雪顿节的总结性结论就是——看晒大佛是一项彻头彻尾的体能训练。 正午,拉萨的天气变得朗晴,我们匆匆赶回雪域宾馆,稍作整饬就赶往布达拉宫——街上的人多得令我疲惫不堪,打车基本靠抢,吃饭也如是——好容易搞到的票注明时间是下午一点钟,过时不候。只好马不停蹄的赶场。 唉!今天很像一日五游,一日五游…… 布达拉宫没什么好说的。 那简直是我在西藏的二十天里,最没什么可说的去处。 我的记忆应该留给最美好的事物,所以,不喜欢的,let it be吧。 下午五点钟,我和River老D在大昭寺门前的小摊前闲逛转了一大圈,无甚入眼之物,不过都是些随处可见的廉价工艺品,连稍有点儿出其不意的各色物件都没发现。 我真的不介意很多旅友谈之扼腕的拉萨的商业化,拉萨的变成浮光掠影暗香浮动的后海南锣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好,但是我受不了这种完全没有个性的同质化工业产品充斥在我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一眼看过去就令人我涌起一种熟悉的腐朽的遍体生寒的厌倦。 X为了不给自己留遗憾,从布宫出来之后独自去了罗布林卡。我则在一开始做攻略时就对那个偌大的御花园没什么兴趣——何况,今天那里肯定还聚集着成千上万的人,想想就令我恐慌。 逛得兴味索然之后,我们三个坐在雪域宾馆的餐厅里休憩,等着X回来。从挂着纱帘的窗望出去,藏医院路上阳光依旧刺目。老D念念不忘走了这么多天还没喝到过拉萨啤酒,而River刚坐下,数了数手里买的纪念品的数量,发现还不够打点回去之后的众亲朋,又起身冲了出去。 我心驰神往朝思暮想惦记了这么多年的西藏啊,我终于来了,在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你的时候,又马上要匆匆离去。 我们在拉萨的时间,即便把夜里也算进来还不够三天。 除了几处大景点的走马观花,我对拉萨简直一无所知。 我没空去找真正的光明甜茶馆,没去大昭小昭寺,没到拉萨河边回首远眺这座城市,甚至没见过布宫广场流光溢彩的夜景……就这么准备离开了。 我这样形色匆匆的旅行方式,大概还要持续下去很久吧。 每次和那些动辄计划两个月大行程的朋友聊天,他们都在对我的目的地垂涎的同时严重诟病我的时间表,我说:我增加不了一趟旅程的时间,但可以增加去的次数。 所以,拉萨,我已经把第二次来看你的时间想好了,不用着急,我们还会再相遇的。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走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 注定要相逢的人总会相逢。 我爱你。 ——2010年12月28日 **************** 2009年的西藏行,历时一年有余,终于写完,善始善终。 盛筵散尽,才会有新的开始。 再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附:西藏游记目录(全) ·滇藏线—— 1、爱你就像爱生命 2、看我们万水千山走遍 (上) 3、看我们万水千山走遍 (下) 4、没有梦,也看不到五月的繁花 (上) 5、没有梦,也看不到五月的繁花 (中) 6、没有梦,也看不到五月的繁花 (下) 7、相爱吧,终有一散的人们 ·山南、亚东、日喀则—— 8、当太阳照常升起 9、你说来吧 看秋水春江 10、我能遇见你,已经很不可思议 (上) 11、我能遇见你,已经很不可思议 (下) ·拉萨、青藏线—— 12、刀锋 13、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14、全世界所有的夜晚 (上) 15、全世界所有的夜晚 (下) 16、全世界所有的夜晚 (完结篇) |
转自:http://www.lvping.com/showjournal-d100003-r1324838-journals.html163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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