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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远走多远(天山南北好风光) |
2011-06-21lvping.com |
回来在MSN上,舅舅问: “去天池了吗?” “没”(汗) “去葡萄沟了吗?” “没”(再汗) “去火焰山了吗?” “没”(狂汗) “那你都去哪儿了?” “去你没去过的地方”(得意,笑) 【序】 8月底的某天,整理邮箱发现了自己3年前做的新疆功课,突然想到四川那两个和尚的故事:蜀之鄙有二僧,其一贫,其一富。。。这几年我就象那个富僧,老是纠结于没有合适的旅伴?当地是不是安全?抑或自己状态是不是最佳等等诸如“子何恃而往?”的问题。。。人们总喜欢瞻前顾后,顾不如蜀鄙之僧哉?事实上,只要有点时间,有点空闲,有老马,一瓶一钵足矣!于是,2008年金秋,新疆最美的时节,我开始张罗西游。 【旅伴】 老马无意中提起新疆之行,同事亨得利立马爽快地打电话给老婆,三言两语挂了电话壮士扼腕般来了一句:去!两人3万块够不够?老马一摆手,用不了,兄弟,如今行情不好,俺们在吃好喝好睡好玩好的前提下,能省就省。。。第二天亨得利在电梯里碰见我,劈头盖脸一句:这周末我得去次星光,再去搞个85mm,1.8标头。好嘛,这下搞大了。 【9/21,虹桥-地窝堡】 掐指算了一下20号全部CMBA课程结束,俺就21号走呗,一天都不带耽误的。赶在8月最后一天出了机票(到9月就全线上调),往返对折。老马打给亨得利,电话那头当场就笑出声了。。。到了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象往常一样收拾行李,老马则兴奋得上蹿下跳起码给亨得利打了3,4个电话,一会嘱咐人家带好身份证,一会又建议人家带上羽绒服。。。你丫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翌日我们赶到机场,亨得利夫妇已经在机场吃好了早饭。自打浦东机场建好,虹桥机场已经沦落得象新客站,排队check in等了半天。今年的安检比较严,打火机也不让带上飞机。两个抽烟的男人立马觉得很沮丧,亨得利老实地把打火机扔进废物箱里,老马则抱着侥幸的心理将打火机揣在衣服深处的口袋里意图蒙混过关。。。眼看快轮到他,思想负担很重的老马突然掏出打火机悻悻地扔掉。边扔边喃喃自语:“还是掼特算了,万一等下查出来被重点盘查不格算。”我们3个当下狂笑。 一上飞机,为了打发这无聊的5个小时,我立马摊开了我的书,亨得利玩起了PSP,亨太在仔细研究新买的sony摄像机的说明书,只有老马无所事事,于是我把厚厚的功略塞给他,不一会功夫,隔壁就传来了鼾声。 上航的飞机提前了20多分钟到达乌鲁木齐地窝堡机场,坐摆渡车的时候,看到一对维族夫妇(老马坚持说男的是老外),带着一对双胞胎小姑娘,两个小姑娘太好看了,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皮肤雪白,简直就像洋娃娃,维族人的规矩不能长时间注视别人,我和亨太顾不了那么多,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看,终于我忍不住拿出相机征询维族母亲的意见,岂料那个维族母亲向我们摆了摆手。失望。。。接机的罗师傅顺利地把我们送到了红山新世纪酒店。我之前联系的旅行社的李小姐早就在酒店门口等着,还很贴心地给我们买好了水果。拜托同事订的标间居然免费升级到了套房,咳咳,真是太客气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们直奔著名的国际大巴扎。坐到出租车里,我才定下心来仔细观察一下乌鲁木齐的市容市貌。乌鲁木齐马路很干净,比很多地方的一级城市还好。维族女子都身材修长提拔,用老马夸张的话就是新疆女人没有低于170的。很明显的特征就是喜欢带头巾,且分两类,一类是仅扎在头上,另一类是把整个脸包得严严实实,我至今没搞明白有什么区别。到了大巴扎,看到周围那么多深眉凹目的新疆人,我突然有种到了贼窝的感觉。死死地捂好我的包,警惕地向四周张望。后来发现别人都很安详,倒是我看上去有点象刚偷完东西心虚的贼了。 来之前做了很多民族习俗的功课,其中一条是不要轻易和维族人讨价还价,结果变成了一开始,我们连问价也不敢轻易问,都小心翼翼地在摊前徘徊。后来发现维族人非但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野蛮可怕,而且还比较纯朴可爱。他们的讨价还价流程很有意思,有点像拍卖。 “多少钱?” “40块。” “20块卖不卖?” “太少了,多加5块?” “那不要了。” “等一下,”拉过你的手(请注意,是热情地拉过你的手), “加3块?” 摇头 “加2块?” 摇头 “20块,成交!”啪!响亮地拍一下你的手,这就是传说中成交了,基本上击了这一掌后,买卖双方都不能反悔了。不过若是反悔后果是什么我没试过,也不敢在人家地盘上试。 兜了2个多钟头,买了点小礼物,觉得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出来天色却还是大亮。新疆虽然用北京时间,但是其实是有2个小时的时差,当地人一般8点才开始吃晚饭。回酒店又挨了一会,实在饿慌了,一行人冲到李小姐介绍的“迦穆饭店”,饭店是正宗的伊斯兰清真风味,在当地也小有名气,我们去的时候7点多,一个人也没有,歌舞表演要8点半开始。好吧,那就边吃边等吧。伊斯兰教徒是最讲究卫生的,因此上档次些的清真饭店门口都会有服务生伺候洗手。亨太是第一个洗手的,洗完甩了甩,服务生马上友情提示:不能甩手。于是我们剩下3个只敢默默地洗,有点象受洗的感觉。。。坐好才发现,桌牌写着斗大的“清真饭店,谢绝饮酒,谢绝抽烟”、“请勿大声喧哗”,老马一下子瘫在椅子上。。。这顿饭大家吃得拘束又无趣,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接受这种味道的菜。服务员的脸孔和她们的舌头一样僵硬。“来一个手抓饭。”“媒有(没有)!”“菜单上不是有的么,抓饭48块。”“抓繁(抓饭)?有的。”吐血啊,还好我不是点不要蛋的蛋炒饭。。。好容易挨到歌舞表演时间,谁料那个女演员耍大牌,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就是不肯出来卖艺。最后亨得利火了:“回去洗了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9月22,乌市-布尔津】 一早司机在酒店门口等着,王小毛版的罗师傅换成了严顺开版的包师傅,他将陪伴我们10天的旅程。刚坐上车,亨太就神秘地告诉我们:包师傅是罗师傅的姐夫,罗师傅接到生意跑另一根线了,包师傅是甘肃人,有一个女儿。。。以后的日子我渐渐发现,这是亨太的绝活。乌市到布尔津全程760多公里,一路上会经过火烧山、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卡拉麦里有蹄类自然保护区,功略上写了:运气好的话,能看到和大熊猫一样珍贵的普氏野马。我觉得我基本上可以忽略这句。 新疆的道路完全可以自驾,东线有216、西线有217,南北方向有218和312,但近年218和去库尔勒的独库公路一直塌方在修路,巴音布鲁克附近的路更加具有挑战性,据说只有越野车才能进去。所以我们此行全程搞了辆越野,考虑到每天要开5,600公里,还是找了个司机。毕竟咱是来玩儿的,不是自虐来的。 一开上216国道,发现道路两旁的土墙上刷满了“马俊锅炉”系列广告,一行人哈哈大笑,敢情老马在这旮搭知名度很高啊。老马大言不惭:“支援少数民族建设,低调低调。”半小时后来到第一个收费口——埠康。新疆的高速收费也不同于上海,仿佛不是按里程收,只要经过这个口,便要留下买路钱,管你打哪儿来,收费都是统一的。第一天上路,大家精神特别好,尤其老马,状态好的时候P话就很多,一会把石化地区冒烟的烟囱叫“火矩”,一会指着路上窜出来的草狗问司机是不是狐狸。。。11:50来到火烧山,火烧山就是一片红色的山,没什么花头。要不是看到有几部旅游大巴停靠,我们就径直开过去了。 离开火烧山,穿过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包师傅提醒我们进入了卡拉麦里。于是大家一致委派坐在副驾驶的老马密切关注普氏野马,并把唯一的望远镜郑重地交给他。。。突然,包师傅喊:鹿!话音刚落我们也陆续发现有几头鹿站在草丛里。正当大家开心地欢呼的时候,前排的老马举着望远镜转过头急切地问:“哪里?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众人faint~!一致决定取消他的望远镜保管权。。。卡拉麦里开到一半的时候,又是在包师傅的提醒下,我们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普氏野马,跟一般马没啥区别嘛!就是剃了个莫西干头。好在此行野马不是大餐,充其量就是个冷盆,能看到说明我们运气还不错,所以大家也不会觉得太失望。 中午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在一家回民餐厅吃了拌面和手抓羊肉,我点的辣子拌面辣得无法下咽,手抓羊肉到是忠于原味,但我看到上面铺满的洋葱也没有了食欲。买单发现一盘手抓羊肉居然要90块!为什么要提这顿饭?因为正是这家小饭馆掀开了老马和包师傅斗智斗勇的一页,以至于此后每进一家饭馆,老马都怀疑这是包师傅的黑窝。怀疑一个人不难,难的是日复一日持之以恒地怀疑。这是后话。 鉴于此行我设计的是摄影路线,众所周知光线对摄友来说很重要,而一日之中美好的光线只有那么几段,所以很多景点都是要算好时间到达。一切都在计划中,日落时分我们顺利到达距布尔津30公里的五彩滩。黄昏的五彩滩寒风凌厉,只要看到门口有出租军大衣就知道有多冷。看日落的平台上摄友们早已三角架林立、长枪短炮摆开架势,亨得利见挤不进去,扛着三角架去另辟蹊径,我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厚着脸皮吆喝“借过”硬挤了进去。太阳还没落下来的意思,我先环顾四周,按了几张快门找找感觉。这时探子亨太来报:你的右前方有一个6W块的家伙。顺着亨太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央视记者”打扮的很沧桑的老男人把一个小型电视机架在三角架上,地上散着摄影包,口敞着,里面全是我梦寐以求的镜头。好家伙!6W,加上包里那些怎么也得10W了吧,当时我“罪恶”的脑海里霎时浮现出范伟的形象:打打打打劫。 所幸我们来的及时,约莫一刻钟后,有人开始欢呼,该开工了!霎时小风嗖嗖地吹,四周充斥着咔嚓咔嚓声,感觉真拉风!拍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我想换个地方踩点,想移到额尔齐斯河大桥拍逆光,手一招,以为老马会P颠P颠地跟我走,一回头发现长枪短炮阵营里老马举着卡片机无比认真地对着太阳咔嚓,边拍边念叨:“一副巨片马上要诞生了。”我笑得差点没厥过去。。。太阳完全落下去后,大部分摄友开始收工,少数对天边烧红的晚霞恋恋不舍的还在工作。我们也准备打道回府,快走到大门,看到一个摄友风风火火往回冲,边冲边吆喝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几个北京摄友友好地安慰:兄弟,坐火箭也来不及了,明儿请早! 晚饭在布尔津的河堤夜市,网上说这里的烤狗鱼有口皆碑,于是豪爽的亨得利给每人叫了一条,外加40串羊肉串,上来一看,烤狗鱼每条都长得象条小鲨鱼,压根吃不掉。这时老马又煞有介事地提醒我们:“哎,你们看包师傅老在老板附近转悠,就是想对上话。”亨得利夫妇开始有点半信半疑,我一直对包师傅拿回扣持保留意见,总不愿意把世事想得那么险恶,为此老马给我取了个外号:呆子。anyway,因为吹了冷风,中午又吃了辣,我突然犯胃痛,也懒得和他争辩,晚上吃了药早早就睡了。 有多远走多远(二) 【9月22,布尔津-贾登裕】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酒店,我们会对布尔津的印象很好,这是个美丽的小城市,阳光下金色的五彩滩河岸,静谧的额尔齐斯河流淌注入北冰洋,残阳如血下长长的吊桥影子,这里是专业摄影师也为之激动不已的地方。但是对于我们都市人而言,所有的美景全架不住一早起床全城停水!老清早被声音吵醒,几个客人骂骂咧咧涌到走廊里,一会对门一个东北人吸着拖鞋睡眼惺忪地走出来“这咋妹水捏?”,老马答“停水了。”,东北人猛嚎了一嗓子“什么破酒店,什么玩意儿!”,又进去睡回笼觉了。 在确认全城停水后,亨得利反应快,迅速到车上去拿了4瓶农夫山泉,咱还没用农夫山泉刷过牙咧,回去可以显摆显摆,瞧咱富裕得,用农夫山泉当漱口水!洗漱完毕便驱车赶往贾登裕,贾登裕是近几年温州人开发的,为了保护喀纳斯景区,游客都必须住在贾登裕,当然不排除某几个牛X的酒店在景区内,那都是磨刀霍霍的。布尔津离贾登裕约160KM,越往北开风景越感苍凉,温度也约低,开到盘山公路的时候,山阴面已经依稀看得到雪了。 温州人比较会做生意,贾登裕的酒店个个修缮得象别墅,咋一看感觉很好。金玉其外,当然里面也算不上败絮,和锦江之星差不多。基本上我们这趟来对酒店没有太大要求,只有一条:要干净,有独立的卫浴设备。简单收拾一下,马上赶往喀纳斯景区大门,喀纳斯的管理和九寨沟很像,都是要同时购买门票和区间车票,也有二次进入的规则,听说是往手上敲一种防伪标记,但我们觉得一天够了。就风景而言,感觉喀纳斯比较大气,喀纳斯的线路很长,景点少而分散,坐在区间车上属于可以打上个小盹的那种,而九寨沟景点比较密集,想当年姐姐我全靠2条腿走遍三条沟。 由于之前功课做得比较充分,喀纳斯的路线基本是:区间车上行坐到游客中心(沿途几个景点会有5分钟停留,可稍微拍个报名照)--吃中饭--上观鱼亭--区间车下行坐到月亮湾下--从月亮湾栈道徒步到卧龙湾--卧龙湾上车回大门,这样既为第二天的徒步保存了适当的体力,喀纳斯的精华我们又都能亲临,做到观景、吃饭、拍照一个都不能少。喀纳斯比较著名的景点也就是“三湾一湖”,而三湾中月亮湾和卧龙湾拍出来比较出色,要捕捉神仙湾的神韵就必须等晨雾了。由于三湾都在公路西侧,所以我们要尽量赶在上午拍照,否则就逆光。 喀纳斯的区间车发车也没有九寨沟密集,可能因为今年比较淡的关系,等了一刻钟到下一个团上来,司机才肯慢吞吞地发车,每辆车上也象九寨沟一样配讲解员。车开了一会,转过一个湾就看见一汪湛蓝的水--喀纳斯河,车上乘客开始欢呼,我们因为见过九寨沟的水,所以就不跟着大惊小怪了。我对讲解员介绍的景区植被比较感兴趣,仔细地听了一会,还真的受益匪浅。喀纳斯景区是我们仅有的西伯利亚泰加林带分布,树种主要有西伯利亚落叶松、云杉、冷杉、桦树、白杨。。。枝叶向上生长的是云杉,枝叶向下的则是冷杉;每棵桦树旁边都会生长着一颗松树等等。讲解员还介绍了一种罕有的树种--花楸木,会结出红色的果子煞是好看。一路上了堂生动的植物课,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结束的时候,讲解员还会给大家温故,问“会结红色果子的是什么树?”一位大姐脱口而出“花椒树!”车上哄堂大笑,哈哈,想必那位大姐是四川人。。。区间车上人多嘴杂,我又只顾着拍照,从月亮湾上来突然发现镜头盖找不到了,老马对我塌头落帔的行为非常不满,好在我冷静地回忆了一下,很肯定地分析出镜头盖应该在车上,最后在座位底下找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到游客中心下车吃饭的时候,亨太突然发现摄像机找不到了,我不住地劝亨太不要急,并请区间车司机先别开走,让我们在车上找找。因为前面刚经历过一次掉东西,我让亨太也仔细回忆一下,最后亨太在我的提示下在背包的侧袋里找到摄像机,虚惊一场,一行人如释重负! 景区的中饭很贵,自助餐35元/人,我们派老马去打探菜的质量,一会老马欣喜地回来报告:“有红烧肉!”无肉不欢的亨得利马上表示就这家了,进去之后大呼上当,原来老马把红烧土豆看成红烧肉。唉,什么眼神啊~!马马虎虎吃完小憩片刻,我们又马不停蹄坐上了去观鱼亭的区间车。网上有人说观鱼亭不值得去,但我觉得有个地方可以鸟瞰美丽的喀纳斯湖也是不错的,况且我们不打算坐船游湖,一则天太冷,二则走得太近反而不容易看清她的美。 区间车只送到观鱼亭脚下,剩下1千级台阶要我们自己爬,每级台阶都有数字标号,我一口气爬到300多级已经爬不动了。老马到是脚程不错,一直走在队伍最前面,还时不时回头张望一下我们。。。就这样爬一会,停下来拍几张,不知不觉也爬到600多级,且越往上爬越能看清整个喀纳斯,也更有动力继续向上。在爬到第888级台阶的时候,我偷偷拍了一张,希望能给我们未来的旅程带来好运,嘿嘿。眼看快到终点,只听老马大呼“没劲”“没劲”,原来观鱼亭在修缮,到处搭满脚手架,不过那个亭子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底下那块象蓝宝石一样的喀纳斯湖。太漂亮了!蓝天白云下,喀纳斯湖象一个纯净的少女,偶尔湖中几艘白色游船,将平静的湖水轻轻撕开一道小口。眺望远处终年积雪的“友谊峰”,那里是中、俄、蒙、哈四国的边界,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美景总是让人心旷神怡,我和亨得利边欣赏美景,边各自找自己的题材。呆了一会,一帮台湾的旅行团唧唧喳喳上来,我们便开始往下走。路过一处转角,我突然觉得金黄的树叶映衬着背后的雪山很有意境,便分别对焦树叶和雪山拍了一组前景深和后景深。 约莫下午4:30,我们下行到月亮湾,开始从月亮湾徒步,因为去过九寨沟,所以深谙徒步的好处,离开了公路和喧闹的人流走上栈道,某个拐角,某片林子,某个河滩,都会令我们发现惊喜,这就是所谓的曲径通幽吧。月亮湾到卧龙湾栈道大约2KM,但不是一马平川,经常有上台阶下台阶,所以走得比较辛苦,尤其下台阶,腿有点哆索。我们拍拍走走大约6点才到达卧龙湾区间车停靠点。一上区间车,我由于精疲力竭,竟然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景区大门口。 晚上在贾登裕找了家小店,亨得利一直对烤全羊念念不忘,鉴于我们人太少,最后120块搞了一只烤羊腿,要了一碗羊杂汤,喝完了居然还可以续!大家一人一只囊,就着羊杂汤祭了五脏庙。小店的大厨挺有意思,精瘦一小伙子,忙进忙出,一会举着锋利杀猪刀出来,一会又操一铲子火红的碳出来,老马说行头都挺吓人的,搞得象梁山好汉似的。 【9/23,禾木】 起了个大早,因为考验我们的历史时刻到来了!今天我们要完成徒步35KM的壮举!可惜亨太带给我们一个噩耗:我们四人中一致被看好最有战斗力的亨得利由于昨天爬观鱼亭扭伤韧带倒下了。真是壮志未酬身先老。。。去新疆前,在多方面采纳网上功略网下建议之后,我紧紧握着老马的手,坚定地说:我想从贾登裕徒步去禾木!老马的反应出乎意料,完全摒弃以往加在他身上的腐败干部下基层考察团形象,热情地说“太好了,我最喜欢走路,从小喜欢。”好吧,那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网上说35KM,用一般速度包括拍照大约要走10个钟头,也可以租马,但如果不是全程一路小跑,加上下马拍照并不比人快,我原打算全程徒步,为此还很虚心地请教了pony大师,岂料他很肯定地说我一天不够,他们当年徒步到三角地扎营的时候,他连扎帐篷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建议我租马。听了大师一席话,我不敢挑战自己的极限,毕竟荒山野岭连个打尖的地方都没有,一不小心误了行程就要与虎狼为伴,加上亨得利负伤这个巨大的利空消息。。。最后一致决定:就象小学语文课本里的小马过河,还是自己亲自体验一下吧,四人租2匹马,以徒步为主,轮流歇息。 8点左右包师傅开车送我们到徒步的起点,正巧遇到2个哈萨克马夫,老马和亨得利过去谈价钱,哈萨克青年很老实,其中一个一句汉话也不会,另一个只会很简单几句,最终以100元/匹成交,条件是2个马夫和我们一起去。因为语言障碍,加上我们出发得太早,路上除了我们没别人,走了一会,我开始有点受老马影响,“为什么这条路没有见到其他马队?”“为什么这2个人正好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着2个马夫要一起去?”所有的“为什么”形成一个结论变成一个巨大的恐慌笼罩在我的头顶--他们有可能是坏人。我悄悄扯了扯老马的袖子惴惴地问:“万一他们是坏人,你和亨得利两介头趟得牢伐?”老马扔给我一个不置可否的眼神,霎时我心凹凉凹凉的。顶着这个巨大的恐慌走了很久,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路边风景。直到看到一帮返程的马队和他们打招呼,我才放心下来,至少这条是通往禾木的路。 贾登裕到禾木是全中国最景点的徒步路线之一,一开始我并没觉得有多美,直到1个钟头后到达布拉勒汉桥(禾木的售票处),再次透过五彩的树影看到桥下奔流的喀纳斯河,我惊呆了!可以说这是我见过最美丽的风景,完全大自然的精心安排,随意中透着精致。和售票处的兵团退伍军人聊了会儿天,他们说我们是今天到达的第一批徒步者,以后的路很好认不会迷路,只要沿着喀纳斯河走,翻越2座山就到了。一个退伍军人还扛着鱼杆到河边钓起了鱼,看得出来老马很手痒,还分析说这里水流比较急不一定钓得上,咳,别说钓鱼了,在这种地方干坐我都觉得很幸福。 一开始以为亨得利只是小伤,谁料他走了几步便开始疼痛难当,当时也找不到其他的马,我们决定让他全程骑马,另一匹我们轮流换。告别了退伍军人,因为所有的疑虑都被打消,我的心情一下子大好,突然觉得脚下生风,加上不断取景按快门,更不想骑什么马了。一路上,我们谈笑风生,我的眼前一直蹦出四个字的成语,什么秋高气爽,晴空万里,什么云淡风轻,层林尽染。。。中途我和亨太轮流上马歇息了一会,老马则发扬风格,马不停蹄。我在马背上的时候,相机交由老马保管,他到东到西拍了无数,结果回来整理照片大多被我删掉,不是抖掉,就是不知道在拍啥。 大约2点钟,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场,我们找了块干净地方席地而坐,开始吃前一天补给好的干粮:面包+火腿肠。第一次发现袋装面包也这么好吃,我一口气吃了3个,根本顾不了身边的牛粪马粪。两个哈萨克青年则在我们附近面对面侧躺着聊天,蓝天白云的背景下,他们时而亲密打闹的样子让我不纯洁地想到断背山。其实也怨不得我,这两个青年一路有说不完的话,偶尔会勾着彼此的腰,看对方的眼神又都是温情而发光的。。。我们几个都觉得与其说他们是兄弟,不如说更象一对情侣。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很美好,我终于理解李安为什么要拍这样的题材了。 吃过中饭,我们开始陆续碰到由禾木反方向骑马或徒步过来的驴友,大家相逢一笑打个招呼,问得最多的就是“前面还有多少路?”,有的还会互相加油鼓励,很有趣。就象人生的旅途中也常常会遇到这样的过客,虽然在你的生命中短暂出现,但日后回忆起来也会觉得充满温馨。亨太他们因为歇息,我一个人走到队伍前面,甩下他们老远,途中碰到一个独自上路的驴友,就和他攀谈起来。他是新疆人,只要有时间就会出来徒步,昨天刚从小黑河那边过来。晚上扎营的时候竟然还碰到野猪!他自豪地问我知不知道小羊军团,我说当然知道啊,我来之前在小羊军团下载了很多徒步地图,很不错呢。我看他负重很多连帐篷也背在身上,想帮他分担一下,他说这种路已经是小case了,其实他还算不上驴,团里的老驴已经完全进化到神的级别,专挑那种艰难险恶的地方,难度系数超高,全靠2条腿,一天不走就难受。我听了目瞪口呆,差点没说,那下辈子投胎做马算了。 5点多钟的时候,穿过一片草场,看到石头上居然刷了禾木XX旅舍的广告,我意识到可能要到了。又走了一会马夫突然指着前方,我一看远处一条蓝色的大河流淌,河上依稀有座桥,桥那头参差排列了很多木屋,那一定是禾木了!我兴奋地掏出手机,一看连信号也有了,就抑制不住狂喜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向她汇报我的壮举。 前方再穿过一片白桦林就到终点站禾木,而这段景色也是精华之一,喀纳斯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换成了禾木河,也就是我看到的远处那条蓝色的大河。可见两河交汇的三角地已经被我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过去了。禾木河和喀纳斯河长得差不多,也是凹蓝凹蓝的,河滩边有很多大圆鹅卵石,有很多驴友摄友在此歇息拍照,在这里风景和人很和谐地融在一起,成为很多摄影爱好者的题材。在河滩拍了会照,我们走上了禾木大桥,这个桥是禾木的标志,也是我们此行徒步的终点。在这里亨太为我和老马拍照留念,以后可以添油加醋地给娃说:想当年,你爹妈。。。我粗略算了一下,我一路上累计上马路程不会超过3公里,老马更是全程任劳任怨,让我对老马一贯“腐败”的形象有了重新认识。回来的MSN上,我自豪地向pony大师宣布:我顺利完成徒步35KM壮举。大师问咋走的。我说,我就一路默念三角地三角地,寻思只要走到三角地我就圆满了,结果就走到了禾木。 我们住在离村口不远的神湖山庄,木屋上挂着小羊军团的旗帜,看来应该是小羊军团一个据点,老板姓杨,看上去也很驴,是个有点小沧桑感觉很霸道的北方男人,有点象《结婚十年》里的成长,这种气质我第一眼就觉得扔到上海起码能迷倒不少适龄少女。对于杨老板的形容,亨得利的话最经典。我说杨老板看上去象山上下来的。亨得利仿佛一下子就看出门道,挤眉弄眼地说,杨老板厉害!老马问,如何看出?亨得利凑近了大伙,神秘地说,厉害就厉害在,他不象山上下来的,他的几个伙计到象山上下来的。。。众人一开始若有所思,继而频频点头。 到了禾木,骑了一天马的亨得利已经完全不会走路了,亨太去村口的药店买红花油。我和老马反而很亢奋,按照功略指示,我绕着村子转了一圈,在青年旅舍前竟然碰到路上那个新疆驴友,他比我们足足晚了半个小时到。继而我又爬到后山平台去看禾木炊烟。回来后亨得利佩服得对老马说,别看你老婆小细胳膊小细腿,太强了。。。之前小米说禾木住宿条件很差,你要有心理准备。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具备了吃苦耐劳精神,但是到房间一看还是彻底傻眼。房间角落里虽然有暖气片,但摸上去冰凉的,一问是限时供暖。电视机都是雪花点,虽然有单独卫浴,但非常简陋,水也是限时供应的温吞水,禾木的晚上已经非常寒冷,洗澡肯定是奢望了。老马想喝水,跑去问天井里削土豆皮的服务员“有开水吗?”,服务员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锅里”。老马回头一看天井一边有个土灶,上面有口巨锅,正冒着蒸汽。。。因为要住2晚,我去找杨老板要求第二天能搬到条件好点的房间,杨老板诚恳地对我说“你们住的是豪标,已经是最好的。” 果然一到晚上,就应证了亨得利的话,杨老板的刀磨得真快。菜单拿上来连蔬菜都是2位数的,蔬菜贵我们可以理解,物以希为贵。但羊肉也贵得离谱,这里满山遍野跑的不都是羊嘛。亨得利跟杨老板套了半天近乎也只要来个下一顿8折的待遇,真是辣手。吃饭的时候碰到一帮吃团餐的台湾游客,导游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熟门熟路,大概已经为杨老板带了不少客流。不过因为带多了港澳的团,所以打扮得象来打高尔夫的,说话也有些变味。我向他询问了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他觉得我设计的行程相当好,就是一条经典的摄影路线。不过他提醒我们巴音布鲁克路相当不好走,包师傅马上皱起了眉头。 吃过晚饭没什么娱乐活动,亨得利便邀请我们出去看星星,之前听说新疆的夜空比较适合观星,我还特地打印了北半球秋季星空图,可现在我只想抱着被子取暖,根本没兴趣出去看。睡之前我们去打探亨得利的伤情,顺便问问明天拍不拍日出,亨得利肯定地说,拍! 有多远走多远(三) 【9/25,禾木-布尔津】 闹钟7点叫醒了蜷缩在被子里的我,想到外面寒风嗖嗖,真想放弃。转念一想“禾木晨雾”是多少人向往的题材,咬咬牙还是起来。简单梳洗,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走出房门,外面黑漆漆的,老马朝隔壁房间吹了一记口哨,一会门开了,亨得利也全副武装出来。我们三个直奔前山平台。禾木村散布在一个狭长的沟里,前后都有一个平坦的小山包,被摄友们称为前山平台和后山平台。由于光线的方向,一般后山适合黄昏时分,而观日出则需要去前山平台。如果不是玩摄影,我以前是从来不会注意光线从哪个方向射过来的。记得以前看国家地理某个摄影师曾说过“人们在按快门之前需要锱铢必较”。之所以喜欢摄影,不仅喜欢它的恣意发挥、灵光一现,更喜欢它的吹毛求疵和严谨。喜欢一切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呵呵。 禾木的日出一般在8点,我们几个匆匆赶路,因为能见度比较大,我带的户外手电筒没派上用场。一路上碰到好几拨扛着长枪短炮赶往平台的摄友,大家都兴高采烈完全没有倦意。前山爬到一半的时候,亨得利伤势发作,只得丧气地坐在石头上说就在这里拍拍算了,扬手让我们往上爬别管他,于是我们扔下亨得利继续向上。为了抢占有利地形,我抄了条近路,近路没有台阶,全是踩着前人的脚印上去,沙土路有点滑,真担心我摔了事小,镜头摔坏了我可要心疼死了。还好爬了一会就到山顶,猛地一抬头平台上都是穿着鲜艳的冲锋衣武装到牙齿的摄友们在严阵以待,在几十度的坡度上,我冒着随时可能失去平衡摔下去的危险,拍了一张禾木摄友大联盟。居然没有抖掉,可见全金属外壳的40D已经让我练出铁手一双了。 由于平台最上面已经全部被占领,我发现在稍微下面几米处,有块大石头可以做支点,而且那里稍微平坦便于架三角架,视野也同样开阔,就移师过去。等我一切就绪,忽听远处有人狂呼“老马”,定睛一看原来亨得利骑着马上来了,看来亨得利不死心,专门雇了个马夫牵上来,精神可嘉。。。凛咧的风呼呼地吹,清晨的禾木村笼罩在一片晨雾中,颇有意境。我只顾着按快门,不一会儿鼻子和手已经冻得通红,但是心却是热呼呼的。8点左右该来的都来了,山上人声鼎沸,万事具备只欠太阳了。突然听到一句上海话“出来了!”,只见远处山头突然冒出一团红光,接着露出一个金色的小圆弧,接着一点点迅速上升。山上霎时一片寂静,只有按动快门的声音。。。抬表看了看,8:30左右,太阳基本上完全升起,大家也陆续收工下山。 回到房间才发现,加上前天五彩滩日落,昨天徒步吹风,我的鼻梁开始脱皮,十指的指腹也都裂开象干涸的土地。突然想到大宝的广告词:“干咱们这一行,风吹日晒。。。”咳,真对不起咱这张脸,回上海要好好补补。吃过早饭我们商量了一下,鉴于山上条件极其恶劣,为了保存体力,决定提前下山回布尔津住。包师傅坐区间车下去打探情况,说好下午回来接我们下山,于是我们就有了一上午的时间消磨。白天的禾木真是惬意,围坐在天井里聊天、发呆,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悠闲而懒散。杨老板在天井里放了套音响,放的是刀郎之流的西北味的歌,杨老板的好朋友兼大厨胖子、小马夫阿木就坐在太阳底下穿羊肉串,时不时跟着音乐一起嘶吼“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突然让我有种想呆一辈子的感觉。 快吃中饭前去隔壁的邮局寄了两张明信片,然后去禾木河对面的白桦林采风,白桦树白色笔直的树干疏密有致,秀丽挺拔,蓝天下树影婆娑,流金溢彩,脚底下铺满金黄色的叶子,厚厚的。我还兴致很好地哼起了《白桦林》。老马把玩着亨得利的1.8标头,不一会功夫这个大光圈镜头让他过足了瘾,以至于后来动不动就说“这里,全部虚掉!”。想起一个笑话,亨得利要给我拍一张桦林报名照,突然有2个人闯进镜头,亨得利说等他们走掉,老马马上举起卡片机说:“我来,把他们虚掉,全部虚掉!”众人狂笑。 包师傅回来了,告别杨老板我们下山赶往布尔津,下山后居然发现热得只需要穿单衣了。到布尔津酒店彻底洗了个热水澡,爽! 【9/26,布尔津-克拉玛依】 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小白鹿,我们在酒店前台的介绍下在对面一个巷子里找到一家早餐店,没想到这顿却是我们吃得最满意的早餐,满满一碗热腾腾的黑米粥+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糯米糕,4个人只要15块。 由于昨天提前回了布尔津,所以今天的行程很轻松,走217国道约莫下午3、4点就能到达魔鬼城。但这也打乱了我们的拍摄计划,我们原计划拍日落时分的魔鬼城。4人开了个小会,决定还是要本着精益求精的态度,中午在距魔鬼城几公里的小镇乌尔禾找个地方吃饭打牌,挨到日落时分再过去。决定一宣布,包师傅一脸的不乐意,因为魔鬼城距克拉玛依还有190KM的路,看完日落赶到克拉玛依肯定要晚上10点多了。无奈他的甘肃胳膊拧不过我们几个上海大腿,我们还是在乌尔禾找了一家东北饭馆打算呆到6点。 亨太小时候在黑龙江待过,那里分布着全中国人数最少的少数民族——赫哲族,亨太便是其中一个。她开玩笑说,在她们家,汉族才是少数民族。东北饭馆老板在和亨得利对上暗号后,已经对我们是东北老乡深信不疑。于是我们吃了一顿地道的东北菜,什么五彩大拉皮、小鸡炖蘑菇。。。还在楼上的大包房打起了80分。。。打到一半由于亨太一次技术型失误,导致被我和老马剃了光头,求胜心切的亨得利数落了亨太几句,个性刚烈的亨太一把扑克扔在她男人脸上,拂袖而去。 我们绕着饭馆四周找了半天,终于在饭馆后面的菜市场找到亨太,合辙她上新疆调查“菜篮子工程”来了。看到菜市场有摆场子打“落袋”,亨得利手痒痒了,怪不得老马要叫他“亨得利”。为此他也投桃报李地叫老马“希金斯”,真是不要脸的两个男人。 “落袋”生意很好,4个桌子全部客满,1元钱一盘,旁边围观群众很多,还有好几个老得眼睛都睁不开的维族老大爷。我和亨太看一会儿比赛,再看一会儿旁边菜农用机器磨辣椒。后来连包师傅索性电视也不看了过来凑热闹。5点半我们买单离开东北饭馆,结帐的时候他们居然收我们50元包厢费,还东北老乡呢,太无耻了~!老马说话也不客气,说“钱我们可以给你,你好意思收你就收下”,老板还是面有难色地收下了。于是老马趁包师傅不注意又分析,这可能又是给包师傅的回扣。 驱车赶往魔鬼城,魔鬼城是一处奇特的风蚀地貌,遥望过去象一座座土丘堆砌的城堡,据说白垩纪的时候,这里是一片巨大的淡水湖,生活着许多水生远古动物和恐龙。那里的土质非常干涸松软,我期待着能刨出什么化石之类的东西,化石没发现,地上到是分布不少五彩缤纷的小石头,我每种颜色捡一颗揣在兜里。以至于回来马伯母在洗衣机里找到好几颗小石头,差点把洗衣机弄坏。魔鬼城已经有点商业化,很多造型被赋予名字,什么狮身人面,什么潘多拉的盒子,旁边还立了个碑,深怕别人走过路过就错过了。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就一直在寻觅某个位置最佳的制高点能让我拍到理想中的光影,前前后后我起码爬了4、5座小山包。这些小山包虽然看上去不高,但是都是近乎直角的坡度,上去容易下来难。好在魔鬼城的土质比较松软,危险系数不太大。终于我看到很多摄友聚集的一个山头,貌似这是能拍出魔鬼城磅礴气势的最佳位置,于是我又爬了上去。。。摄友们走到哪里都是辨识度很高的,不分年龄,不分性别,本着对美执着追求的精神,风餐露宿、摸爬滚打。。。日落时分,我爬下山包,回头看到逆光下一字排开形态各异的摄友的轮廓,突然觉得真是一副很美的意境。 魔鬼城出来天色已渐黑,我们还抽空去看了门口的野生动物标本展,原来狼那么小。。。夜路确实难开,包师傅一言不发地在只有2车道的217国道上疾驰,道路两边的磕头机由于彩灯点缀,反倒比白天看上去更生动,可惜车开太快了。 有多远走多远(四) 【9/27,克拉玛依-伊宁】 一早离开了油田城市,我们奔向西南方向的伊宁,以前我老搞不清伊犁和伊宁的区别,其实伊犁的全称是“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统治整个塔城和阿勒泰地区,而伊宁是伊犁州的首府。人们通常说的旅游意义上的伊犁则是指天山西段伊犁河谷一带。小时候父母就教育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当时不以为然,觉得只要读书便好,行路是一种消遣的作法。随着自己经历愈加丰富,才发现旅游本身就是一种最好的寓教于乐。一旦上路,前方等待我们的是新奇和未知,很多人只看到大师表面的光鲜,却忘了知识本身就是一种积累的过程。 217国道经过奎屯便转312国道(312的另一头是上海哦),再经精河到达博乐市。在位于博乐西南90公里处,有一个高山湖泊,便是传说中的塞里木湖。第一眼见到塞湖,我们一阵欢呼,就象沙漠里的人突然发现了水源,老马操着以前学的武汉话大呼“美呆了!”。。。塞湖是个冷水湖,因为太深,湖水宁静湛蓝,四周被雪山围绕,象嵌在群山中的一块蓝宝石。可惜这个时节去塞湖晚了点,听说7、8月的时候,湖边会盛开五颜六色的小花,当地的蒙古族和哈萨克族牧民会在这里举行那达慕。包师傅特意停车让我们走下去亲近塞湖,我们试了试湖水,并不像网上写的冰冷刺骨,可能因为已经是秋天的关系。站在湖边远眺,四下寂廖无人,整个湖呈椭圆型,湖面宽广平静,长长的湖岸线划着优美的弧线一直延伸到远方的雪山,特别漂亮。湖中心有个小岛,岛上有个亭子,看上去到象鲸鱼背脊上打着一把小伞。 功略上写312的4739公里处的松树头隘口是拍摄点,但312在修路,我们在4600公里处就开始迷失了里程碑,所以很遗憾没有拍到一张塞湖的全景。离开塞湖往前开一段,进入了正在修缮的盘山土路,道路上来来往往都是土方车,旁边还偶尔停着巨大的吊车和压路机,因为是土路,土方车交汇时就扬起漫天灰尘,我们紧闭门窗都还能在车里闻到一股灰的味道,到后来亨太和我都纷纷拿出湿巾纸捂在鼻子上。开到一半,包师傅突然指着崖边的山麓说,这里是果子沟。网上说果子沟最漂亮的时节在6月,此时的外面飞砂走石、植被黯绿,确实毫无美感。 中午时分,我们赶到芦苇沟,这是一个小镇,却以爆炒羊杂闻名,我们自然不想错过。羊杂大盘90元,我们要了个中盘45元,亨得利又叫了个羊杂汤和一个油麦菜,一人一碗10块钱的拌面对付对付。这里的爆炒羊杂果然名不虚传,但汤里的就食之无味,真想叫老板把汤里的也捞去爆炒一下。。。带着一肚皮羊杂和一肚皮灰我们在3点左右赶到中哈边境--霍尔果斯口岸。这是老马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因为这是一处让女人两眼发光的场所。有五花八门的俄罗斯巧克力和小食品,有五颜六色的纯羊绒纯羊毛围巾披肩,有琳琅满目的军事、户外用具。。。我对吃的没啥兴趣,到是孜孜不倦淘起那些质地上乘的羊毛围巾,尽管家里已经有了很多很多。。。卖围巾的店老板都是人手一只打火机,看中哪条,好!拿下来直接烧给你看,不烧不要钱。回来和stella聊天,她也提起那里的羊毛围巾价格便宜量又足,就是不知道用过几次会怎样,谁知道呢?现在到处都是以次充好的假货市场,往后只能围头羊在脖子里了。 买好了围巾,我又看上那些所谓的俄罗斯军用望远镜。想起老弟一直吵着要一个大块头的,于是就给他买了个8倍的,开价400多,还到120居然拿下了。老马冷笑着说,哪有那么多俄罗斯货,说不定就是义乌小商品市场批来的。我不管!我不管!我说它是俄罗斯的就是俄罗斯的,切! 由于霍岸血拼耽搁了时间,我们已经赶不上伊犁大桥的落日了。想想一路上已经拍了够多这种“长河落日圆”的题材,也就释怀了。不过还是有点小遗憾,因为没能看到维族人在桥上举行婚礼。伊犁和三亚一样,在古时是犯臣充军、发配之处,由于人类文明进化的不平衡,当初鸟不拉S的地方如今都变成了风景胜地。伊宁也曾是中国西部的繁华商埠,但近几年却赶不上因旅游而兴旺的布尔津和以石油而暴富的库尔勒。 到了酒店我想赶紧洗洗这一路风尘,亨得利他们却要立马出去找馆子吃饭,我有点不悦,在发了一通脾气后也只得跟着大部队走。不过有失必有得,我在伊宁的一家以烤鸭为主的馆子里居然终于喝上了从乌鲁木齐就念叨至今的“卡瓦斯”。卡瓦斯起源于俄罗斯,是我国只有在新疆才喝得到的酒,与其说酒不如说是饮料。颜色有点象啤酒,味道却甘甜爽口,有点象蜂蜜加啤酒。回到酒店,我和亨太还相约第二天要去尝尝当地的哈萨克冰激凌。 【9/28,伊宁-那拉提】 伊宁是312国道的终点,也是218国道的起点。我们今天要走218奔向那拉提大草原啦!218近年也一直在修,我们经巩留、新源,兜兜转转正午时分(下午2点)赶到那拉提。那拉提景区很简单,有2条区间车游览线路,但其中一条由于大兴土木暂时取消。一踏上区间车,讲解员就告诉我们那拉提意为“第一个见到太阳的地方”,成吉思汗西征的时候,他的大太子察合台途径此处,饥寒交迫的时候却发现山中繁花织锦、春色明媚,于是命名。那拉提是天山脚下一片开阔的草原,也是世界四大草原之一,那里一马平川、草场肥茂、溪流纵横,自古便是天然的牧场。这里是哈萨克族人分布最多的地方,西汉时期也曾经住过乌孙人,汉武时代曾先后将二位公主远嫁乌孙国王,今时今日乌孙国王迎娶解忧公主的盛大场面还被景区当成一个噱头一遍遍演绎,历史从不肯为任何人停留,而今当年的乌孙人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草原上孤零零的乌孙土墓和草原石人,真是印了那一句: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时明月照古人。 为了看清整个那拉提,我们租了景区里的越野车“爬”到山顶去鸟瞰,越野车在山间攀爬,眼前常常是一个近45度的坡,油门一踩嗖得窜上去,让我们提前感受到四驱的威力,“爬”到山顶我居然还有点晕车。果然是无限风光在险峰啊,站在山顶上俯视整个那拉提,莽原展缓起伏,山岭势如屏障,河谷纵横交错,树木郁郁葱葱,还有毡房点点、畜聚云移。。。此刻我就想到当下最流行的两个字“和谐”。山顶上也星星点点布满了蒲公英和其他不知名的小花,我在亨太的提醒下拍了一张名副其实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9月的那拉提已经算不上最美,因为草已开始枯黄,最美的时节是在夏季,那时的草场一片油绿,有球道,有果岭,有丘陵,有河谷,简直是天然的高尔夫球场。哈萨克牧民一般有2个家,分别是夏季牧场和冬季牧场,每年9月底他们会浩浩荡荡赶着羊群从海拔较高的夏季牧场来到冬季牧场,这种迁徙叫“转场”,我想这种声势应该不亚于Masamara草原上的动物大迁徙。 下山后亨得利夫妇执意要步行800米去原始森林看看,我和老马就坐在草地上聊天等他们,看到午睡的羊群,羊群围成一圈,头凑在一起,屁股向外,象是在密谋什么,远远看上去很滑稽。。。坐了一会起来到处走走,走到一处,遇见几个哈萨克小孩在玩耍,看见我们走过,居然个个都喊“阿姨好!”,真是太可爱了。。。晚上我们住在那拉提的草原部落,竟然是一幢别墅!楼上楼下房间多得人手一间还绰绰有余,房里还有地暖,可惜就住一晚。接着我们嘻嘻哈哈去镇上吃晚饭,亨得利锁门的时候听见屋里狂叫“不要锁门!”,原来我们把司机包师傅锁在里面了。哈哈。 我们慕名去那拉提镇上吃马肠,找了好几家都没有,后来有人推荐去萨娅饭馆,萨娅的老公是江苏人,很小就跟随父母支边来到新疆,听说我们来自上海显得非常热情,但是一份马肠那仁端上来只铺了几片马肠,看来生意人到底是生意人,认亲归认亲,生意归生意。 有多远走多远(五) 【9/29,那拉提-巴音布鲁克】 考验包师傅的时刻到了!今天要前往巴音布鲁克,号称只有越野车才能“越”过去的地方。那拉提至巴音布鲁克的盘山路属独库公路一部分,08年独库公路全线动工修路,一般车辆无法通行,只能靠越野车从牧民的山顶草场翻过去。一路上空谷静幽、溪水淙淙,风景不错。但好心情没多久就被破坏,当地官民勾结,让我们见识了什么是“合法的”路霸:半山腰的路口各放2块石头,一根简单的木棍拦好,几个路霸就可以蹲在路边收钱了。一辆车100块,连“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都懒得说。老马袖子一卷,下去发挥特长,跟路边一蹲,不一会就和路霸勾肩搭背了。。。十分钟后回到车上,50块,过关! 眼看快要下山,前面又出现一伙路霸,为首的是个小青年,旁边一妇女还举着“草场证”。这伙人更辣手,要200块/辆,合着多个证就要翻倍啊?典型的坐地起价!老马又下去了,这会明显搞不定,眼看着老马的姿势从站着到蹲着再到站着。。。一会儿,亨得利也下去了,再过一会,包师傅也下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们身后不知不觉已经堵了4、5辆车,车上所有的男人都下车围着路霸好说歹说。咱人多还谈个啥,直接把丫扔下山得了!我恨恨地想。 不知道小青年是被烦晕了,还是看车辆积压太多想跑量,最后终于松口70块/辆。我粗略算算,丫还是双向收费,又没有双休日,一天要是往来个10辆,月薪就有20K了。小青年瞅着20出头,真是年轻有为啊,争取早日上榜福布斯!后来我们才知道,前面的路霸是哈萨克族,后面的是蒙古族,什么是民族大联合?就是大家手拉手一起搞创收呗。 包师傅很辛苦,开了十个小时,终于抵达巴音布鲁克镇,入住巴音酒店,外观看上去破旧得很,房间里也简陋得一塌糊涂,居然还是2星!后来看到大堂墙上挂了马景涛和斯琴高娃与酒店老板的照片,我想要么2星大概指的就是2个明星? 7点赶往天鹅湖,天鹅湖位于巴音布鲁克草原,里面布满沼泽地,景区内警告游客绝不可到处乱走,骑马也最好有马夫带领。我马上想到了红军长征二万五,不禁暗暗祈祷一定要平安归来。老马还故弄玄虚告诫众人,万一踩到沼泽,一定要第一时间平趴下来,增大接触面积。害得我紧张了半天,恨不得在每个人裤子上拴根绳子。 天鹅湖骑马不贵,40元/小时/人,我们每人要了一匹,事实证明骑马是明智的,因为沼泽里冰冷的水很容易就渗入鞋子,就连骑在马背上也会溅到泥点子。我们4个只有亨得利的马最听话,一夹马档就一溜小跑,不像我们的,消极怠工不算还一路放屁。遛了一圈,眼看半个钟头过去了,可是天鹅在哪儿呢?马夫停下来四下张望,突然指着远处几个白点叫我们过去。大家一阵兴奋,立时策马飞奔过去。 懊恼啊!没有准备长焦镜头,天鹅美是美哉,但回来照片里找了半天才找到。老马当下就表示回来就给我买小白,我感动得希里哗啦,还是托了天鹅的福啊!回来pony大师给我看他青海湖拍的飞鸟,大师说随便打打,唉,真是饱汉不知饿汉子饥。 我们不敢在天鹅湖逗留太久,因为要赶到九曲十八湾拍日落,这是我此行最神往的地方!九曲十八湾是天山开都河的源头,日落时分可以看到几个优美的曲线水天一色,我早在摄影杂志上看过便过目不忘。亨得利一直对我的品味大加赞赏,事实上我也没辜负他,当他看到九曲十八湾,一眼便认定这是个出巨片的地方。 爬到观景的小山包,我们分别找地方等候日落,这里的摄友没有五彩滩和禾木多,大概因为路难走,很多人就不来了。我旁边有几个摄友三角架架好便席地而坐打牌,我也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下。等了没多久,众人大叫开工,太阳缓缓落下,余晖印在水面上顿时霞光万丈,草原因逆光变成一片漆黑,而十八湾却象条银色的丝带随意蜿蜒。。。日出日落通常都是很快的,一会儿太阳就全下山了,我又拍了几张晚霞,放下相机的时候,听到老马惊恐的声音“别动!”,我旁边一只长得象藏獒一样的黑狗正一动不动盯着我看,由于我坐在地上,狗的脸跟我的脸几乎在一个水平线上,想到公司那个被狗抓伤毁容的同事,当时我的冷汗就下来了。。。黑狗看了我一会,转头走开了,我长嘘了一口气。 【9/30,巴音布鲁克-库尔勒】 总算离开了巴音酒店这个鬼地方,拖鞋是塑料的,毛巾是褪色的,把俺的大脸擦得蜡黄蜡黄。。。最好笑的是老马,晚上临睡前很沉重地对我说他有高原反应。我纳闷貌似巴音布鲁克没有海拔啊?正想着就听到老马如雷的呼噜声。。。真想把他揪起来胖揍一顿。亨得利说一路上拍了好多雪山,总没有一张是让他满意的,与我心有戚戚。好片子看多了,就觉得自己内存里的雪山都长得象报名照,没有什么灵气。看着一路美景,却不能带回来回忆,心里很沮丧。车里放着CD,有首叫什么凤凰传奇的组合唱的《自由飞翔》,包师傅很喜欢听。老马说他观察过有好几次趁我们睡着,包师傅就会偷偷反复播放,然后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辽远的边疆,随我去远方。。。”土是土了点,到是蛮适合在这种场合下听的,越野车在苍茫的大地上一路奔驰,蓝天、白云、雪山、枯草、河流、敖包。。。我们豪情冲天,颇有仗剑走天涯的感觉。 好景是可遇不可求的,在我们昨天经过的路边,同样的地点,不同的光线,突然有了不同的风景,远处连绵的雪山正清晰地倒映在沼泽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我们拍了半天,为了保险,我还用了包围曝光,生怕暴殓了天物。大概因为我们RP太好了,此行除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还看到一些难遇的奇景。譬如缠绕在天山山脉下绵延几公里的清晨雾带。大家一致觉得不虚此行,并且已经开始计划来年的西藏。 翻越了几百公里山路到和静县的巴轮台,遇到了一次很严格的盘查。这里是218、314和216的交汇处,是通往新疆的几个大城市(乌鲁木齐、库尔勒)的必经之路,可谓南北的要塞。这里的武警全部荷枪实弹,包师傅的驾驶证以及我们每个人的身份证都被拿到营房里去登记。我和亨太在武警的指点下趁机去“光临”一下旱厕,走到门口一阵恶心根本无法走进去。只好退回来躲到旁边的草丛里解决。当我们蹑手蹑脚庆幸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抬头发现对面的小山头上几个当地男孩子正嘻嘻哈哈地看着我们。完咧!这下走光走大了,一阵羞愧,掩面泣去。。。离开巴轮台前面到了柏油马路,我们欢呼灰头土脸的日子总算熬过去了,开始唧唧喳喳有说有笑。经过一处山涧公路,包师傅指着路边说,看!这是榆钱树。老马一下两眼放光:就是摇钱树吧? 宽敞的国道没开多久,好日子就到头了,218前面又在修路,只能绕道。而且根本连个指示牌也没有,明摆着不想让人家过去么!我们只能根据太阳辨别方向,只要是往东南方总是没错的,谁叫咱是越野车,遇山开道,遇水过河!等我们从人家的砖窑厂、玉米地钻出来,重新回到了国道上,大家都觉得自己独自去野外生存也没什么问题了。 经过库尔勒,包师傅特地去市区绕了绕,让我们见识一下这个靠石油富起来的城市,也就是比那些小城镇干净些,楼再高些,再繁华的城市,我们也没什么感觉,我们的心早就飞向了塔克拉玛干那片胡杨林。有沙漠的地方就有胡杨林,三个千年的传说让它成为沙漠之魂。相比绿色、黄色的活胡杨,我更喜欢枯死的胡杨,沧桑、挺拔,即使朽木一堆也不能妨碍它展示自己的生命力。快到塔城的地方,我拍到一棵枯死胡杨,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棵,它还很年轻,树干挺拔着,光秃的树枝张扬着,此刻光线已经变得柔软,但它的树枝在逆光下仍象一道道闪电,诉说着惊心动魄的美。 塔城是塔克拉玛干的起点,如果要看到壮阔的大沙漠要深入到塔中,这样我们的行程就会来不及,晚上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包师傅辛苦一下,第二天清晨多开80公里,带我们去沙漠0公里看沙漠日出,包师傅怨声载道,在接手机的时候终于爆发出来:命都要开掉了。。。晚上去吃饭,走了好几家饭馆都退出来,因为就餐的多是石油战线上的当地民工,看我们都是直勾勾的,看的我和亨太心里一阵发毛,更别提在里面吃饭了。塔城的水是咸涩的,含氟量很高,我们不敢喝,只敢喝酒店房间的桶装水。包师傅去修车了,后备厢的锁由于开山路居然给颠坏了。 有多远走多远(六) 【10/1,塔城-乌鲁木齐】 今天是国庆节,但在遥远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丝毫嗅不到国庆节的味道。我开始怀疑央视春晚那些煽情的来自中国最东西南北边疆的贺电的真实性,怎么我们这里奋战在石油战线上的工人都没啥反应?连横幅也没见拉一个?不管了,看沙漠日出要紧。 黑蒙蒙的天,我们小心地行驶在沙漠公路上,包师傅还没缓过来,也不搭理我们。尽管起了大早,包师傅又给脸色看,却丝毫不能妨碍我们兴高采烈地讨论沙漠到底长什么样?半小时后,包师傅开到0公里界碑就把我们放下来,指着前面的沙漠一努嘴说:这里就是了,翻过绿化带你们自己往里走。我们四下张望,胡杨已经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起伏的沙丘,虽然算不上很壮观,但已初具规模。于是翻过绿化带,我们走向了沙漠的深处。 沙漠可跟小时候在施工地玩耍的沙堆不一样啊!踩上去有点象雪地,感觉比我想象中结实,沙粒幼细,风一吹就能吹出一片轮廓,我一边走一边想这要来个沙尘暴就完了。因为赶时间,我们不敢走得太远,就各自找了个地方等待日出。这一路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出日落看了不少,到也不觉得审美疲劳。跟老马说,赶明儿等我发达了,搞个天文镜头去,咱看月亮,看太阳黑子去。 沙漠日出的照片基本上没啥可圈可点的地方,可我还沾沾自喜地秀出来,后来pony大师从敦煌回来,拍了鸣沙山的照片,那才是真正的大漠,让我羞愧难当。初学摄影,每个人都自以为自己的照片构图新颖,题材独特,内心会浮躁地认为摄影不过如此。越到后来就越严谨越不敢拿出来显摆,看来我已经快到这个境界了。 因为塞了小费给包师傅,在库尔勒吃中饭的时候,包师傅居然让他朋友给我们送来了一箱库尔勒香梨,而且心情很好地主动提出要带我们绕道216看一号冰川。我们也很开心,就象一桌大餐都吃完了,买单的时候再送点西瓜也不错。结果后来才发现,包师傅开216浪费我们2个小时的时间,其实是为了省高速公路的买路钱。还叫我们回去不要说出来,216是盘山公路,要翻越天山山脉海拔4000多的隘口,道路非常凶险,且等我们到一号冰川因为浓雾能见度太低根本就看不见。包师傅为了赶回乌鲁木齐在盘山公路上开得飞一样,前面是浓雾,旁边是悬崖,我又回到了2年前去四姑娘山翻越巴郎山的经历,真是比云霄飞车还刺激。终于当我们平安地从山上下来,开到快到乌鲁木齐的柏油马路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乡间的道路只有2车道,完全没有路灯,加上往来车辆大光灯,觉得夜视相当差。突然亨得利大叫:当心!包师傅一个急刹,差点撞上去,原来道路的正中居然走了一群羊!牛羊在新疆的公路上随处可见,牧民转场的时候常常是一大群牛羊堵住整条路,司机也不好按喇叭,只好跟在后面蹭,碰到有良知点的牧民,会赶紧把畜群赶到一边,碰到蛮横一点的,就没辙了,管你机动车道非机动车道,都得让这些四蹄动物先过,牧民相当牛X。 【10/2,乌鲁木齐】 今天是整个旅程中最轻松的一天,晚上8点的飞机,意味着我们有一个白天逛逛吃吃。在酒店睡到自然醒,然后合计去大巴扎旁边的家乐福采购回去的礼品,随便再去大巴扎逛逛。结果到了才发现,那天正好是维族人的开斋日,大巴扎歇业!所幸家乐福营业,就进去大包小包采购了一箱子要带回来的东西。出来的路上,有2个十几岁的维族小伙热情地迎上来擦皮鞋,亨得利就撺掇老马擦一个,老马问多少钱?“1块钱!”,又问“1块钱一双还是一只?”“一双!”老马就豪爽地坐下来了。我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觉得很烦燥,你说眼看要回上海了,擦什么鞋?人家维族人过年,有你什么事?你又不过年。。。另一个维族小伙还问我要不要擦,我没好气地说“不要 !”亨得利在一旁打圆场说,老马代表上海人民的形象嘛。。。正说着,老马擦好了,岂料付钱的时候对方要20块!老马问“不是1块吗?”,答“打了蜡”。老马怒“谁要你打的,擦掉!”,答“擦不掉,给钱!”我在一旁不知是幸灾乐祸好还是义愤填膺好,老马和亨得利坚持不肯给钱,正在僵持,我突然大喝:“给人家算了,就当给压岁钱了,在人家的地盘你们还想怎么着。”一言不发地坐上出租车后想想就吼,NND,到底是贼窝,这帮维族人独立出去算了,权当剥离不良资产了! 下午本打算去新疆博物馆,结果一顿午饭吃到4点,就到酒店附近的红山公园去逛逛,做一下当地人。爬上红山顶坐在亭子里欣赏往来游客,我和亨太孜孜不倦地研究那些维族女人的头巾的扎法,这时亨得利指着底下茶室上的一片绿荫问“你们说这是葡萄架还是丝瓜架?”我没见过丝瓜架就猜葡萄架,一会亨得利又指着远处说“看见没,那大的丝瓜!”我嘟囔着“茶室上头搭什么丝瓜架啊?”老马一脸认真地说“以后改成浴室方便。”众人狂笑,老马的思维还真跳跃。 回上海的飞机上,闭目养神的老马突然张开眼睛说:“我做了个梦,梦里我把那2个新疆小赤老海扁一顿。”小样!哈哈哈哈。。。 【后记】 此行北疆全部转完,包括小部分中疆,南疆覆盖库尔勒和塔城,全程越野车,累计行驶4000公里,基本等于新疆开回上海。 此行共计4人,费用全程AA,每家17000元,含机票、车费、门票、食宿,不含购物。 |
转自:http://www.lvping.com/showjournal-d100008-r1326184-journals.html443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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