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上海游记之晨夜外滩

一直以来接受着一种强势宣传，认定了外滩就代表着这个城市的繁华与在海内外享有的声誉，人潮汹涌摩肩接踵混合了各种颜色的皮肤各种体味怀着各种念头前来的人，有人说那里风景怡人彰显国际化大都市气度，有人说那里当年情人墙一道风景线无可比拟，有人在那里找机会下手以至于我一个同学屡次在外滩丢了钱包，有人在那里死死盯着浑浊飘着各色异物的江水考虑哈姆雷特也只考虑了一半的问题。

因为工作的关系，天天经过，八点半的陈毅广场散散有几对转着华尔兹。记得一次是冬天，看见一团火红不断旋转，她身边的他倒好象只是陪衬了，她并没有全白的头发随着舞步飘扬着，气焰嚣张。

无聊的时候看见陈毅站在那里看下面总有人煞有其事地摆着POSE按时代前进的步伐对着照相机、摄像机、数码照相机、数码摄像机。一次下雨，看到很多小孩子学写生，平均一个孩子身边有两个大人以及一把以上的伞。大人们或神色严肃或东张西望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知道什么是艺术，不过我估计里面绝大多数知道以后哪类考试可以加多少分。

我几乎不逛外滩，有一次因为要和一个浦东模子在浦西碰头，起先基于交通便利定在陈毅广场先见面，后来六点半的时候等在金陵东路轮渡口，天一点点黑下来，轮渡很有规律地定期放一批人从黑黑的狭小的通道里涌出来，没有我等的人。那天的外滩也异常热闹，KFC里座无虚席，我开始考虑要不要也象里面的人一样，就着欢快的音乐花很长的时间吃一丁点儿快餐。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刚上班的小女生，没有任何移动通讯在身，而那浦东模子的CALL机号码对我这种没有数字概念的人来说简直是要命的长且复杂，我侧对着飘香的KFC站在电话亭里给那家伙打CALL机，一边暗自祈祷我这遍背的号码是对的，然后看见那家伙从渡口出来走到我身边把他的围巾给我套上，那是二月底，我很不幸地在等了两小时以后还没有变成“卖火柴的小女孩”没法千古流芳。

对于外滩我一直有个好奇：那就是那个喷泉和不远处的流水墙之间有什么规律。起先我以为是和天气有关，因为一下雨或是阴天，就会开；后来发现晴天的时候也有，那么我接着想或许是因为喷泉开了，这个就不开了，可是两个一起开的时候也有；再后来我就彻底放弃了。我的结论是，他们之间的规律是：没有规律。

我最近一次逛外滩是前年吧，在黄浦公园里的排挡邂逅日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让人更抵抗不了通宵的激情退却后的昏昏欲睡，嘴却先于头脑反应远比平时机敏善辩，名言警句先哲语录来势汹涌，我所做的一切似乎是为了胜过对面沐浴在初升日光中这个只见了几面的人，而后来事实证明我只是不幸遇见了天敌。

早晨五六点钟的外滩，是我不认识的，一个截然不同的陌生的地方。

陈毅广场上没有人，给行人歇脚的大理石双人座位上依偎着一双年轻的男孩女孩，他搂着她，温柔地让她靠在胸前；两旁的街也很少有人，车更少，只有公共汽车间或来那么一辆，和平时我见惯了的堵车长龙简直象是两个世界的事；太阳很嫩地照着，也象还没醒透似的，懒散给些光，身上被照着竟还觉得有些凉，风也只是轻轻吹着些，怕惊了谁的梦。

走了一会儿，开始有些早起的人了，行色匆匆的还是不多，大多都是出来晨锻的，提着木剑什么的，精神矍铄仿佛武林宗师。我们转到滇池路的时候，感觉出来了：异国。是的，照不到阳光的窄小街道，英伦风格，高大的建筑横亘在前面，班驳的绿色苔藓，随意停着的自行车偏不听话地歪歪斜斜，远处开了一夜的霓虹还眷恋着不肯退去，却在渐强的晨光中黯淡。而夜的外滩是魅惑钩魂的眼，闪动着流离的光。

刚上班那会儿，不加班倒是新鲜事，总在夜色中飞驶在这个城市的高架道上看一幢幢高楼里还撑着的兄弟们的灯光，恍如高楼的脉动，不肯停歇。而在那之前，我喜欢看外滩的灯。有一次回去的早，正是华灯初上时刻，车开得极慢，沿江灯就这样蔓延般地亮过去，漂亮极了。更有一次，已经在家看第N碟的时候接了电话然后换衣服背包叫车赶场，车上的时候很不开心，主要是在担心竹野内丰到底会怎样，菜菜子不会真的下毒手，直到车身一歪一个左转中整个江景扑面而来金贸浦香东方明珠中国海关曾经岿然屹立的奥丽安娜等等接踵而至，已来不及惊艳却仿佛隔世重逢回想当年一幕幕刻骨铭心。以前也曾从这里下高架，但白昼的大气与夜的细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便如学士词大江东去与柳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