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中小 引子
工作15个月，一共出了两次国，一次去西班牙的塞维利亚，一次去越南的河内。不知是不是由于刚开始出国的新鲜感，两个地方我都很喜欢。从西班牙回来的时候就想写篇东西，把那几天的见闻感受记录下来。当时还雄心勃勃的想，以后每次去不同的国家都要写篇东西，等老了以后出一本杂文集，然后拿大笔的版税，作为这份薪俸微薄的工作给我的最后福利。但后来凭空杀出好多事情，时间一旦过去，当时的强烈感受便逐渐平淡下来，没了提笔的欲望，于是只贴了几张照片出来，以图代字。
况且，我的出国都是去工作，偶能有机会在工作的间隙偷溜出去，看看市容。因此最熟悉的总是各地的高级宾馆（或者我可以考虑将来靠做五星宾馆的顾问来拿福利？……）和城市的夜景。于是写出的东西连旅记都不算，只能是到此一游性质的，直观又直观的感受罢了。
上周在河内呆了五天，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大概5小时都不到。见缝插针的出去逛了两圈，算是惊鸿一瞥。河内作为一个城市，给人的直观感受并不好。城市的街道很窄，大部分只有两条机动车道。街道两边是低矮的小房子，挂着看不懂的牌子，出售各种杂物，整个城市好像就是个露天的小商品批发市场。小摩托是越南人的主要交通工具，上下班的高峰时间，众多小摩托在红灯变绿的一刹那冲刺的情形煞是壮观。如果仅出示河内的街道照片，大有坐上叮当的时间机，回到80年代的感觉。所以同行见多识广的人士，大多对其嗤之以鼻，将其概括为“又小又破”。
我想欣赏一个城市，跟欣赏美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衣着光鲜的美女自然让人眼前一亮，但是有些衣着朴素的女子，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迷人的韵味，摄人魂魄。越南被法国殖民多年，虽然现在城市设施残破，但生活的细节中却蕴含着浓郁的小资气氛，引人流连。1、鲜花。河内是个布满鲜花的城市，花店占掉了街边小店相当一部分比例，与中国不同，河内出售的鲜花都是包装好的花束，而且很便宜，一支玫瑰只要人民币1-3毛钱，所以一大束鲜花也不过人10元左右。因此街边的咖啡座，饭店的餐桌，商场的厅堂都很不吝啬的摆满了生机勃勃的鲜花。鲜花和金橘树更是越南人春节时家里的必备装饰。因此纵然在现在这样的冬日，河内已是一片缤纷的春色。2、食品。越南的食品很简单。海鲜、河粉和新鲜水果是我这几日的主要食物。做法也很简单，主要是这几种原料的不同组合，煮或者煎烤或者卷在一起做凉菜。法餐对越南饮食影响很深，调味香料和酱汁是越南菜的亮点。普通的河粉或者烤鱼，一旦加上了越南特有的酸辣酱和香料，挤上柠檬汁，便即拥有了卓尔不群的口味，很有些东亚法餐的意思。3、咖啡。越南的咖啡很出名。很多地方的咖啡都很出名，同事经常不远千里万里带回世界各地的顶级咖啡，喝起来都没觉得怎样。于是开始的时候对越南咖啡没放在心上。离开河内的前一天，抓住团里的翻译陪我购物，回来的路上，专心享受了半小时1月份的强烈阳光，于是两个人都热得透不过气来，翻译就把我塞进了一间昏暗的小店，对老板娘讲了几句怪话。我当时脑子转得很快，心想还有半小时就要吃送别宴，难道他现在打算邀我喝啤酒吃鸭脚？不一会儿老板娘送上两杯“冰咖啡”，才晓得进了一家咖啡馆器皿是80年代常见，目前很稀有的印有红色漆字玻璃杯，配了一把怕是舀粥都会折断的铝匙。我的那一份还好心加了奶，沉在杯底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小圈，费力搅了很久才溶化。上面漂了几块冰箱自治大冰块，和一层《围城》里描述过的泡沫。翻译丝毫没注意我的疑虑，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于是小心尝了一口，顿觉香浓清冽，回味无穷。奶味恰到好处的衬托了咖啡的浓郁，提升了润滑的口感，糖的甜味和冰块的清爽相映成趣。价格便宜得惊人，两杯咖啡加上小费不过人民币6元。这家昏暗邋遢的小店能轻易在口味上击垮星巴克，真锅，却怡然自得的呆在河内的明媚阳光下，悠闲的招呼偶尔入店的三两客人。4、长衫。越南美女颇多。走在街上庆幸自己没生在这美女如云，俊男灭绝的地方。长衫是越南的传统服装，轻薄的纱料，衬着越南女子妖娆的身姿、漆黑的长发，在温润的风中飞舞时，便觉得自己也入了化境，身上的西式服装竟这般不入流，缺乏韵味。越南女子从中学到大学，必着长衫，而且平日里必须是白色，节假日可换作彩色。本想买一件回国显摆，结果被告需要定作，否则便要中裤配短裙，时间关系只好作罢。于是恨恨的想，下次去西贡，一定要了此夙愿，弥补我不能在北京大街上穿旗袍的损失。5、小摩托。小摩托是河内的主要交通工具，跟80、90年代初自行车在北京的地位差不多。上下班高峰的时候浩浩荡荡，横无际涯。如此落后的交通工具却在河内形成了独特的浪漫风光。大多小摩托是二人乘坐，其中多为情侣。温柔的女生用手臂环着年轻的骑手。一边风驰电掣，一边嘤嘤细语，旁人见了都不觉莞尔。更有年轻火辣的在小摩托上摆出各种匪夷所思的造型旁若无人的热吻，前卫的作风配上河内传统的城市环境很有后现代的意味。在河内时间虽短，但我却有幸坐了一次小摩托。跟翻译跑出去购物，回来时碰上下班高峰，为按时赶回宾馆参加欢送宴，不得已坐了摩的。我不好像情人一样环着司机，只好紧紧抓住后座露出的一点点货架。看着司机带我冲进小胡同，冲上人行道，在各色汽车和其它小摩托间穿梭，只有开车和停车，根本没有刹车这一说，险状百出。开始时我很紧张，不时回头张望翻译坐的摩托，对司机的安全系数产生信心后竟迷上这段刺激的行程。享受速度带来的习习清风和置身地道越南人之中的乐趣。我到宾馆后很久翻译的摩托才到，翻译还很遗憾的说他的司机开得太慢，很是不爽。不觉心里一阵得意。
回来后跟去过越南的同事聊起，他们都很惊讶我居然玩得如此开心。我想大概是性情使然，保持一颗好奇和善于并乐于发现美好的心才能享受自己经过的一分一秒，一草一木吧！ 原作于2006年2月4日 文章引用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