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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越南很久了。关于旅行的许多细节已经忘记。只有某些片段还遗留在体内，仿佛饮过咖啡后杯底剩下的渣子。不过也许这是好事，至少可以让人经久回味。
芒街
通过海关时被索贿，让我对越南人的第一印象有些不佳。那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身着海关制服，一定让我把钱给她，否则不放行。一个人跑到国外，还真有点人单势弱的感觉。
出关后，立即有很多摩的司机向我招手，吆喝着简单的中文。一个黑黑的中年汉子问我要不要住店。我说要去码头，旁边有个司机听明白了。跟他上了摩托车。路上我注意着街道两边的招牌，其中十之七八都写着中文。车没开多远，在一座桥前停下了。司机比划一下方向。我看到那边的河岸靠着许多机动木船。给了他车费。RMB自然通用。走到码头想买到下龙湾的船票，可惜售票员不懂中文，没法交流。重回桥头。手机忽然响了，有短信。移动的信号果然强大。朋友找我有事，而且几句话很难交代清楚，用短信沟通不方便。我在街头转了一圈，发现一家邮局。进去询问柜台的工作人员，总算有一个懂中文，告诉我打一分钟国际长途要7块。我谢谢对方，出了邮局去找网吧。
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喊“喂”，原来是海关门口碰见的那个中年汉子。他中文说得不错，问我想去那里。我说下龙湾。他说可以陪我去，一天100块。我又不是《龙过鸡年》中需要精壮男人的怨妇，要这样的大汉做什么？换成《情人》里的法国小姑娘自然另当别论。拒绝。然后让对方载我去汽车站。售票员告诉我早晨5点有车直接去河内。我决定直接去河内，回来时再到下龙湾。出了车站，我看见街对面都是旅店，选了一间。看样子是家庭旅馆，很整洁。但好几个人都不懂中文。还是老板娘聪明，打手机找了个懂中文的朋友，让我跟那人通话。总算确定了房钱。我把行李放好，重回街头去找网吧。
到第二家网吧遇上一个懂中文的店员。上网和朋友联系。这时听到旁边有人讲汉语。是一个广西人，带着一个越南翻译。他们向我介绍了一点越南的情况。
离开网吧，在街上吃饭。又有人跟我打招呼，居然是那家网吧的店员。我看见他从一辆摩托上下来，似乎是专程来找我。他过来问我想去哪玩，表示如果去下龙湾可以陪我去，也是一天一百元。我懒得多说，让对方留了一个电话。他才满意而去。看来中国人在这里都是财神菩萨。
河内
一大早起来，天还黑着。好在小巴没有晚点。只是我忘了时差，多等了一个小时。
车上人不算多，卖票的小伙子倒有三四个。他们七手八脚往车上搬了许多东西，都是厚重的木箱，不知里面是什么。开始我也没留神。车开了俩小时之后，忽然在一处拐弯停下，两辆摩托车从后赶来，小伙子们将木箱一齐卸下，搭到摩托车上。之后车再启动，很快就停下，是处关卡。有个官员模样的家伙在车上转了一圈，一直打量我。我拿护照让他看了。对方才肯放行。车开了十分钟。那两辆摩托车再次从后赶来。众人又将木箱搬到小巴上。摩托车沿来路返回。我终于醒悟这是走私。摩托车从小路绕过关卡，木箱里该是从中国弄来的东西。后来一直到了河内郊区，车上卖票的几人都带着箱子下去了，进了道旁一家铺子。只有司机把我和其他乘客带进了越南首府。
路上开了很久。到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打了个摩的，按地址来到旅行社，买好长途BUS联票，换了些越南盾。腰中一下有了几十万，感觉不错。出来在街上乱转。越南摩托果然不是盖的，其数量之多不次于很久之前北京街头的自行车。但那噪音就让人难以习惯了，还是自行车铃声比较清脆。
这里卖外烟的还真不少，对于我来说自然是雪中送炭，买上足够的DAVIDOFF。叼一支点上，舒坦，信步走到还剑湖。
湖的确不大，风景也不能说很美。算是有点闹中取静的意思。湖中有处庙宇，香火很旺。里面的景致却让人非常意外。触目皆是汉字，对句题词比比皆是。供奉的神像更有意思，从佛到儒，全是中国这一套。
据说这湖里出过一只龟。我看到了关于它的介绍。不知在越南文化中，龟是否同样是多寿的象征。
顺化
坐了一夜大巴，下车时感觉骨头已经散了。先去旅行社里确认BUS启程的时间，一个工作人员见我是中国人，不停问起北京的情况。见到对方眼中的渴望神色，我多少来了些民族自豪感。这情绪直到我去外面加油站旁租摩托时还未消散，因此没还价，被满脸微笑的老板杀了一刀。也罢，上了小90，先去找吃的。
城里有条大河。现在让我回忆河的名字有点困难，不过在河畔餐馆吃的火腿煎双蛋倒还不错，咖啡也有点味道。解了饥火，开上摩托顺着河岸遛。路况有点复杂，除了广东没见过别处还有这么多摩托。不过都是小家伙。后来在芽庄见过一辆SOFTTAIL，是个鬼佬开的。除此外连“趴赛”都没见过。我开着摩托兜了一大圈，直到大河变成小河，公路变成土道，再返回城内。
皇城自然要去。和在还剑湖的感觉一样，中国的烙印太深了。建筑式样与格局，无不模仿伟大的紫禁城。至于越南古代皇帝臣子的穿着打扮，也是似曾相识。鬼佬们看来大开眼界，在皇城里到处照相。我对这保存很不完整的废都不太感冒，出来继续兜风。
听说过顺化出美女，心里有点痒痒，即使这是谎言，也必须花点力气戳穿它。苍天不负有心人。在街上又转了没多久，前面出现了许多白色身影。加大油门追上。是一群女孩子，都骑着自行车。她们全穿了传统越南服饰。上面是白色长袍，长到膝盖，齐腰处分岔垂下；下着白色长裤；头上有的还戴了圆帽，罩了白色轻纱。女孩们说说笑笑，多半是要去上学。我再次加大油门，超过她们，又在前面转弯处调头回来，迎面仔细打量。肤色较深，在白衣映衬下更添了些俏丽。很难不注意她们细软的腰肢，两截衣服之间往往露出一抹动人的墨色——算了，再描绘下去就不是游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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