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做新驴，逛新山

上周偶尔听同事说新山有个不错的苏丹王宫，口罩突发奇想来个一日游，反正一年的马来签证还没到期，而且从新加坡去大马新山简单到与在大连去趟黑石礁没什么区别。周五是公共假期，想来周五出关的人会很多，而周日回新的人更不会少，于是口罩选定周六以期减少边境办手续的时间。没有做任何功课，没有看任何攻略，口罩要彻头彻尾做一次新驴，逛一回新山。

新山是柔佛州的首府，马来文称为Johor
Bahru，字面直译为“新柔佛”。Johor据说源自阿拉伯文“Jauhar”，是宝石的意思，也许和阿拉伯商人当年的经商活动有关。口罩没有宝石，更不懂经商，此行只是消遣。出门前口罩才意识到口袋里一分马币也没有，不过想来诺大个新山总该有钱币找换的生意，于是背上小包出发。值得一提的是，口罩出门前放弃了繁重的三脚架，后来证实这是一个非常英明的决定。原打算带三脚架是考虑到博物馆内的摄影，到了之后才知道不许拍照，加上午后的大雨，若真是背着三脚架岂不是“光着屁股穿毛裤——找刺儿扎”嘛。

乘MRT到Kranji换170直达新马第一通道，果然不出所料，出关的人很少，几乎不用排队，当移民官“咣”地盖了入境章，口罩就算合法踏上了马来西亚的国土。那一边的土地看上去与新加坡的China
Town没什么区别，首先映入口罩眼帘的是数间私人小钱庄，新元和马币的汇率都在229到230之间，口罩遂把五十新元变成了一百多马币，然后左转沿着柔佛海峡向西走去，没什么道理，只是那边看来似乎发达一些。转过一个弯，口罩远远看到上坡的尽头有一座灰黄色的老建筑，走到近前知乃柔佛州政府所在，这座1940年的建筑位于一座小山之上，尽管周围后来高楼叠起，不过一点也不影响它的醒目。听说马来西亚共有十三个州及三个联邦直辖区，其中九个州有世袭苏丹主事，国家元首由这九位世袭苏丹轮流坐庄，每人五年任期。至于怎样顺序，口罩虽然不得而知，但至少可以肯定一定有苏丹熬不到自己做“王中王”的那一天，不过反正是世袭的，两三代之内总会坐上老大位置的。

由另一边步行下坡，竟然误打误撞来到了一座中国庙宇，这座始建于中国清代中期的庙可真是小啊，可见在伊斯兰世界的其他宗教能生存就不错了，想发扬光大只能是异想天开。继续前行发现商业和政治气息全无，口罩心知前途无望，于是回头再度走回海边的繁华路段，正在路口徘徊之际，见两个游客打扮的男人摇头晃脑，一看就是日本人。看在人家手里导游图的份儿上，口罩随口一问，知乃同路遂同行。未曾想那几座外表普通的二层建筑居然就是以前的苏丹王宫，现在作为博物馆展示着苏丹家族的百年珍藏。这个苏丹家族可绝非等闲之辈，其祖先原为马六甲苏丹，十六世纪初期，葡萄牙人占领了他们的领地，苏丹默罕墨德南逃，复国不成反而做了柔佛的第一代苏丹。十九世纪中叶，苏丹Abu
Bakar被英国殖民者正式加冕，实施了先进的管理制度，行政中心向南迁移，把那里作为首府并更名为新山（Johor
Bahru）。

门票价格居然施行双轨制，马国公民五马币，外国人居然要七美刀，五倍多的价钱！不过也许是价格原因，整个馆区只有五六个游客。各式馆藏琳琅满目，其中不乏无价之宝；世袭的王座和各代苏丹的王杖在奢华中张显着权力；原样摆设的起居室、卧室、餐厅无声地讲述着整个家族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最让口罩记忆深刻的是那座狩猎馆，陈列着苏丹家族、特别是二十世纪初的苏丹Ibrahim猎杀的动物的标本，仅象牙就有七八十条，加上数只老虎、水牛、鳄鱼，估计整个柔佛州的大型野生动物都被他们杀戮殆尽了，不知这是动物的悲哀，还是人类自己的悲哀？

和两个小日本一同出了博物馆已时过中午，外面不远即有小贩中心，标价与新加坡几乎相同，但差别却是货币的国别，那么真实价格就一下子降到一半以下。餐食过半，外面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于是继续聊天。他们是有备而来的，用结结巴巴的英文告诉口罩新山有马来西亚最美的清真寺。不过日本人的英文实在是差，闲谈间提到了各自的家人，其中一个竟然问Your
son is a boy or a girl，口罩差点儿昏倒当场！

热带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小日本们要在下午三点前赶回新加坡，于是各走阳光道，口罩独自一人前往以Abu
Bakar命名的清真寺。路稍有点儿远，近二十分钟的脚程，不过远远看到那寺的雄伟，口罩就知道此番没有白来。这座蓝白相间的清真寺耗时八年建成，能一次容纳两千信徒，在细雨中尤显庄严肃穆。一个卖画的中年人和口罩打着招呼，象大部分没话找话的人一样，俗气地猜着口罩的国别，这回的顺序是Singapore、Japan、Korea、China，口罩懒得理他，敷衍了两句找角度拍照去也，却又凑上来一个长相猥琐的马来人，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块手表，好像是劳力士的——看来真是把口罩当成不谙世事的“幼驴”了。

旁边叽叽喳喳跑过去七八小孩子，看穿着似乎是一家人。这些年龄相近的孩子若真是一家的，恐怕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马来西亚的回教制度允许男人合法拥有四个妻子，而且必须平等对待。任何东西都要买四份可不是一般男人能负担得起的，若再加上普通家庭四倍的孩子要养活，估计能持家的男人就没几个了吧。不过这样的制度也许可以解决男女比例失衡问题：热带地区的女性人口比男性要高许多。口罩认为这一定与气候条件及饮食习惯有关，闷热潮湿加上辛辣食物可以导致人体的酸碱度更适合生女孩，口罩同事中连续生三四个丫头的大有人在，这决不是偶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