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丽江驴徒日记（十九）

黎光电鱼记

2007年4月22日 星期天 晴

周五傍晚在黎光完小支教的张老师回到了客栈，高兴地跟乡下农民进了省城似的，兴奋地告诉我们他们学校旁边的小会河里因前些日子雨水多而涨了水，水里出现了少见的溪水鱼种—竹节鱼，而且这种无鳞的鱼营养价值很高，怎么做都好吃。最近学校的老师们经常去河里电鱼，成绩好的时候经常能收获裤带长的大鱼呢。这消息当然勾起了相当贪玩的我浓厚的兴趣，二话不说，在他本应周日傍晚返校的计划上狠加了一鞭，周日一早就催他与我共同搭乘了要去黎明游览千龟山的车在午饭前赶回了学校。

由于是周末，大多数学生还未返校，只有留校的几位年轻老师们和几个家住得很远的孩子们悠闲地在陈旧的校园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看到我们进来，他们都很诧异。我之前曾经来过几次，所以和部分老师已经认识了 ，而当几位老师听说我是被张老师所谓的裤带长的大竹节鱼吸引而来时，他们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张老师所谓的“裤带”长，充其量也只能说是学前班小娃娃们的裤带腰围而已，那种江水鱼其实是长不了多大的，而且它们又是生活在溪水急流的石头缝隙里，所以都细得跟筷子似的。看到我表情有些沮丧，当头的年轻校长—和校长乐呵呵地跟我说，“没事，吃完午饭大家一起下河，电它几条给你尝尝”。“午饭？”我心里一惊！前几次来学校时也碰见过孩子们吃午饭的场景，那一盆盆煮土豆泡米饭的伙食我是实在没有兴趣去尝的，但想到学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出去吃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也就只好敷衍着坐下，守着教职员工休息室里的大火盆看一位年轻的女老师用炭火大锅在炒白菜肉片，一边自己动手从炭火边缘的灰烬中扒拉出两个黑黢黢的烤土豆来慢慢剥了皮边吃边打发起时间来。

午饭后，在一篇留校孩子们的欢呼声中，和校长与张老师分别抗着绕满电线的竹杆背着装有电瓶和逆变增压器的大框，我们走向溪流湍急的水边。我了这次的电鱼，张老师还不惜血本地买了双军用的帆布胶鞋，据说这可花了他八块钱呢！主持电鱼工作的自然是和校长了，他上身厚夹克，背着二十斤左右的背筐，右手手持一根两米多长的竹杆子，杆尖绑着一截粗钢筋，连着导线，左手握着一个简易的接触开关。比较滑稽的是他的下身只穿了件肥大的运动短裤，裸着的光腿下边袜子外是双雪白的旅游鞋，走到水边，和校长毫不犹豫地就走进了冰凉的溪水里，在他身后约两三米的位置是教六年级数学的一位男老师，估计跟他配合电鱼已相当有经验了，手持带导线负极的一把大抄网在与和校长保持着安全的工作距离外，他也毅然决然地跟随着和校长趟进了水里。只有我们细皮嫩肉的张老师，手举一根备用的抄子，一脚深一脚前地在溪水里跳舞，让沿着岸边一路走着等收鱼的我乐得不知都该怎么好了。

看来那年轻的和校长还真算得上是个老鱼鹰了，下水才没多久，一声高呼之后紧跟着就看到他脚下的水面上浮起了三四条手乍长的小鱼，因为溪水实在太急了，加上后边的两名捕捞队员的视线受溪流反光影响，即使在和校长连声地用他最熟悉使用的纳西语的指示声中，还是有几条小鱼翻滚漂浮着擦着抄网的边缘滑过，没漂出几米就又苏醒了，正直了身子呲蹓一下就没了踪影。这惹得原本脾气很好的和校长小骂连连，混不估计后边的俩兄弟在冰冷的水中正被冻得瑟瑟发抖。

在岸边跑前跑后地收鱼送抄子忙和了半天的我突然意识到与同车来的朋友约好的集合时间很快就要到了，而从黎光完小出去的交通工具可是相当难找的，于是乎我赶紧跟水里的三位老师朋友简单打了声招呼，一路小跑地向山下的集合地赶去，路过零散民房时还遇到了几只只个头不大但嗓门很高的农家狗的吠叫威胁，只好胆颤心惊地玩命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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