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内蒙游记（八）草原畅想

还有个奇怪现象，从这里生成的民族总是对主流原则反弹？开历史的大玩笑？

——性格可以继承，艺术细胞可以遗传，IQ及EQ能代代或隔代相似，可兵家往往断送在第二代，这为世所公认。但是，从铁木真直到曾孙辈都是非凡人物，射雕英雄传由子孙续写，依着他征服世界的强大惯性，兵锋直指莫斯科、威尼斯、埃及、日本、越南、爪哇。儿孙们不仅分封了四大汗国，孙子辈还让印度改朝换代，当上莫卧尔国王。整个世界上百年都匍伏在他们麾下。

——“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是吗！铁木真不识字，从未读过兵书，却天纵神武。满清还靠一本《三国演义》打进山海关，铁木真连《三国》都没有听说过，但他确是战略级别和谋略层次的全能大师，古今中外，谁人能匹？汉人先进的军事技术到了他们手中如虎添翼，蒙古对于欧亚人的军事优势简直可比海湾战争的美国之于伊拉克。他操控的战争，完全是飓风式战场，令对手闻风丧胆，是古代版的“闪击战”。

——历来军事思想“打仗就是打综合国力”，综合国力中经济实力占绝对地位。然而，拿这个理论对照北国历史，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过几十万之众的鲜卑（今鄂伦春、锡伯族）、契丹（今达斡尔族）、女真（今满族）入关面对的是华夏这万乘大国，就是蒙古老少爷们亦不过百万之众，可以想见有多大国力，但是，他们却能一波又一波向世界发起冲击。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事实上，自古占地利的都是采取守势，呼伦贝尔地处东北，完全可保境偏安。人和谈何容易，草原民族尚武好斗，就算能捏扰来兵众民众都极为有限。那么就是天时了，是天下大势不断给予他们机会吗？我困惑了。不过，我相信，一池臭水凼里只能生长小蝌蚪、癞蛤蟆，只有大江大海才有江鸥、海燕、河豚、鲸鲨；

也许这里有特殊的“场”，为她的子民提供了可进可退的后院，进，可以驰骋江湖；退，可以避难，改版重组，东山再起。甚至就象胡扬那样，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腐。

或许可以用“阴阳互根”天人合一来解释一切，阴性温柔的呼伦贝尔必然能生成阳刚十足的民族来，特殊的环境下必有特殊的心理和行为，特定的自然环境决定了会产生有血性的民族。至少，在我的耳濡目染中，感受到这里有种灵气。在草原深处任何地方，你遇见的每一个牧民，总能看见他们坚毅的脸庬，壮硕的身躯，自信的神情和一双明亮的眼睛，毫无半点木纳瑟瑟之态。这就叫“相由心生”。

此时，我不仅想起了被马克思主义痛加批驳的“地理环境决定论”。我没有功底，不想介入理论争端。但，我还是觉得，高纬度的人粗旷骠悍，低纬度的人相对细腻园润。罗马灭了南方的迦太基，却被东北来的哥特人弄得焦头烂额，哥特人为什么跑到罗马？那是被更狠的匈奴从更北方的地方驱赶来的。中国的历史从来南征不费大力，北战却几度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