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网上攻略,大都是选择的跨日游,前一天先到古北口村里农家住下,次日大早登览.一日内完成来回的多是自驾,可以不受公共交通的时间限制,途中也省时.故而最初对一日内完成的计划,多少有点忐忑.不过考虑最晚下山,无非中途拦长途车,回密云坐980,以及被迫夜宿古北口三条,不过如此了。准备干粮时按两顿的分量预备,加上三瓶水和预备山上冷的袍子,车上看的书等,鼓囊囊沉甸甸,背上有点怀疑这样爬长城是不是太累赘了呢。 然后早上就掉链子——迟到了。皑皑,啥也不说了,态度问题,【……略五百字……】认真检讨,下次改正。 顶着北京的满天阴雨,六点半左右上了北京到承德的一个小巴。原来想象中从北京到承德的滚动长途车应该是形貌堂堂,二十分钟一趟,每个点停那么几分钟,然后绝尘而去……然则实际上竞争激烈,车们都是走走停停,有的还兜圈子,想方设法揽客。我坐这车人分外的少,经过三个地方以上的原地长时间等待和“再等五分钟,来不来人都走”,最后把我给“批发”(真是一件也批发啊)到了另外一个大车上。问题是那个大车不到金山岭,甚至不上国道,在古北镇放下了。然后只得又租了一个摩托车开到金山岭门口。 大约11点开始攀登。第一好感觉来自天放晴了。背上两顿干粮三瓶水一件袍子一本书……开始沿着大道行进。身在低处,两边山坡、山头见长城屈伸盘绕,近间花叶,远映云天。古朴风气隐隐而来。我本植物盲,也不识得许多科目。但常青树尚是绿色,其他乔木灌木的叶子,黄者似金,红者胜火,间杂渲染成片,甚是好看。再以远近蜿蜒的峰峦长城为背景,别有一番气息。 踏上长城,高低起伏,有些地方石阶残破磨损,若用闲庭信步形容实是找抽。然而确乎忘记背上的负重,而高攀平行于这万里石龙的某一段背上。随着山势的起伏,方位的转圜,所见眼境亦是不停变幻。山,林,云,天以及旁的长城,便如广角镜面迭次更替。原本是一个极大帝国的边境线,我却分不清哪边是关内,哪边是关外。历史专门知识有限,也分不清哪是据马墙。只觉得这般高远辽阔而又陡立的山头,胡骑要能前来攻城,除非跨下是山羊或毛驴。 景是最好的。遍山树叶,在低处时候是遮隔眼界的幕布,到了高处,则形成布满视野的色泽的海洋。青,红,黄,绿,或成片渲染,或零星点缀,粉饰远近的峰峦。长城游弋其中,似凝似动,别有风情,笔拙难述。太阳一直挂在南边(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该如何分辨关内外了),大多数时候隔着云层显现边缘模糊的光球,偶尔撒下直射。风则是随时翻越和横掠山岭,带动衣襟翻飞。景之妙处,不在看景,而在身处景中的感觉。所谓千年沧桑也罢,一朝领会也罢,总之让人心旷神怡。 红色的叶最好看。虽然没有覆盖一个山头或一面山坡的情形,但便在层林青黄中散溢一片,或是星星点点播撒其间,也是颇不错了。还有几处是若干簇在山脊上一字排开,如龙背的红鬣,又是别样。从长城边缘望过去是一种风光,从垛口之间看过去,或从碉楼的窗口看过去,感受各不相同。便当你在长城的不同位置,从前、侧、后看这一个山头,也尽相异。间隔数百步的碉楼避风,若在里面饮酒,烤肉,宿营,当一大快。 相比其他地方,人不算多。有时候朝前面眺望,目力所及并无人迹——当然未必真是一两公里空无一人,多半是他们恰好正在前方低谷攀登,你被脚下的长城遮挡了视线。等再前进几步,走过一个碉楼便会发现眼皮下的人群。外国人比中国人多。兜售小物品的当地农民也会用几句夹生的英语进行沟通。我的脚程算是比较快的,一路几乎很少停歇,超过许多人,没有被人超过。小得意一个。穿着两件内衣,一件薄毛衣,一件外套,走得发汗,有些热了。但脱掉外衣,山风一吹,却又有微微的寒意。想到爬山时当避免受凉,还是把外衣穿上了。累自然是有,却尚不曾有在深圳爬梧桐山那种精疲力尽的感觉,而且确乎非常愉悦。 进入司马台不远,路边有一只猫,非常漂亮,清洁,也很粘人,围着喵喵叫,蹭,索要吃的。前一拨缠过了,还会跟着走出几步,然后回头去蹭后一拨。惜乎嘴巴比较刁。CL喂它火腿肠,不吃;牛肉干,不吃,只好我吃。不吃是不吃,但还是很讨好地围着人喵喵叫,站起来用前爪去够CL的背包,似想询问里面有没有更好吃的东西。不过想来也没谁会在爬长城的时候带妙鲜包和猫罐头罢- -b。估计蹭了许多人,也没真正吃到什么东西。 【突发奇想,假设当这一拨游客走过之后,那漂亮的猫咪忽然轻轻叫了两声,然后草丛里钻出几个小耗子,把游客拿出来喂,小猫不吃而扔在地上的东西吃个干净,再钻回草丛。小猫在一边守护着耗子吃完,然后去迎接下一拨游客……hoho,YYing】 两点过,走完司马台(没有去爬司马台东边的单墙长城)。到停车场。找回去的车倒挺麻烦。小面的漫天要价,去密云最少都要收100。不过因为是包车,若人多或可接受。最后和一个送外国人回去的司机谈定,100元两个人送回东直门。外国人下山还要好一段时间,于是去停车场旁边一个小山包探险。踩着土路上去,最初让人担心通向一个垃圾堆。接着是一片高过一片的庄稼地,因为早上下了雨,土地甚是松软。还有农妇大姐在辛勤劳作。再向上,便是“丛林”与“草地”的混合。偶尔能看到似是踩出来的“路”(其实也就是草本和灌木略作倒伏状的痕迹)。反正时间还多,于是一路奋勇向前,渐行渐远,渐行渐深,渐行渐高。终于将人迹都抛在所见不到的身后,而再次立在几面环山的“坝”上。目极所在是山,林,长城景物,脚下周围没有道路,却是杂乱的草丛、灌木和带刺挂荚的野生小树。比之适才长城上的登临,又是另一番风色。草木高而深,近处的视野被遮挡大半,只能顾着脚下。很多时候一侧出斜坡,怀疑可能路到头了,却总能发现前面还有一片在延续。这样想来,或许是一条能上山的道路呢,hoho。限于时间,没继续,挺好玩的。下山时鞋底被玉米根戳了个洞,居然脚底板安然无恙,幸哉。 下得土坡,外国人还没来,又在旁边一个农家逗猫惹狗。院子里面拴着一条大狗,很凶猛的汪汪狂吠。等我拿出火腿肠扔了一块过去,立刻开始摇尾巴了。不想却引出两只猫来,都很漂亮和干净。大的是母猫,不怕生人,从人手上吃东西,要人给它挠痒抓毛,拼命卖乖。小的却有些怕人,千方百计后才让它从我手上吃了一块,大部分时候是隔开一米转来转去,大声的号叫着索要吃的。给它它又不敢来拿,扔过去的大半也被它姐姐抢走了。所谓撑死胆大的,信哉。 三个法国人(两个dd,一个mm)好像走错路了,直到快五点才下来。于是坐了一车回京。他们多少都有一些中文水准。坐我右边的长腿哥们是来北京旅游,到上海工作的。我给他讲了“在齐太史简”的故事,痛感英语表达勇气与实力的不成比例。美女Emily好像在北京某大学读书。另一个胖乎乎的哥们似乎非常羡慕西门庆,我讲“崔杼”(大汗,我一直以为读shu。原来读zhu,四声,昨天也念错了)“齐”的时候,或许他听错了,大喊“西门庆!西门庆!”还问“w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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