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黔山秀水记行.湘黔道上之二

怀化地近凤凰，来时和妻计划，从贵阳走时先到梵净山，上山吸几口“梵净仙气”。山在湖南贵州交界处，临近凤凰，来时在网上看图片，真美，看武侠小说中也常提此山。然后到凤凰，沈从文先生的故乡。上学时舍了一月的饭钱换了套花城版的《沈从文文集》，看过《边城》后不忍快读，况且在浮光掠影中读沈先生的文章，像吃方便面。这样的好文章毕竟不多，慢慢品读才好。来时本来要带本沈先生的《湘行散记》的，却忘了带。到凤凰，一定要凭吊一下“星斗其文，赤子其人”的大师，最好带《边城》中秀秀姑娘常玩的虎耳草。此外，一天烟雨中坐在吊脚楼下领略沱江两岸风情，发发呆，出出神，也不错。还有尝一下当地有名的“血粑鸭”等美味小吃，祭祭五脏庙。出门在外，有钱有闲，纵情山水，飨飨舌头，人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不外如是。
近贵阳时，已晚23时多。列车故障维修，闷坐，窗外近灯的树一株一株也看厌了。平原生活惯了，初见山时，欣喜无名，见多也没感觉了。若是长住此中，终老于此，生活不若平原安逸，且一生走不出大山，见不得外面世界，想想可怕。老家农村，早些年被人贩子从西南山区拐来的妇女，只要人家合适，都安家不回，有的还回去将爹娘接来，说太苦了。想起前年去成都，门访六场绝缘斋龚明德先生。龚先生突兀地问了一句“河南的人还吃不饱吗？”，当下一愣，哭笑不得。上辈讲，三年自然灾害时，河南大放卫星，却填不饱肚子，饿死者不少，老家邻村饿死者过半。当时主川者为豫人，从川中调过几车皮红薯干，救了乡人一命。龚先生想象中的河南恐怕还是几十年前的印象吧。
12时余，列车发动，过半小时，到贵阳。开始小雨，住招待所内，觉房子晃晃悠悠，如乘船，以为地震，天明时问，知无事，长时间乘车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