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南行日记——束河

南行日记——束河

7月16日

在两位急切期待与帅哥晤面的同事的极力怂恿下，我们全队今天的路线有所变化，虽然还是参观玉龙雪山，但舍弃了云杉坪和索道，而是取道东巴谷、束河古镇一线，据说这样还能更近距离的亲密接触玉龙雪山。这对从未见过雪山的我们这些亚热带居民来说，自然是个好消息，在还不知道雪山在哪个方向的时候，我们就仿佛已经感受到那种神秘清凉之气了。

玉龙雪山是北半球最近赤道的山脉，它处于青藏高原东南边缘，横断山脉分布地带，在大地构造上属横断山脉皱褶带。位于丽江县城北面约15公里处。山势由北向南走向，南北长35公里，东西宽25公里，雪山面积960平方公里，高山雪域风景位于海拔4000米以上。从西面，可以观赏到黑雪山景观；中路，可以正面一览主峰扇子陡即白雪山；走东路，过云杉坪，所见到就是绿雪奇观了。我们所走的，应该是中路了。

汽车一路飞驰，穿越宽阔的草甸，奔向玉龙雪山。导游加紧给我们恶补雪山的故事。据说，这座雪山虽然远不及珠穆朗玛高，但迄今为止，还是座处女峰。不少登山队都曾千方百计的想把胜利的旗帜插上扇子陡，最后都是失败告终，甚至赔进自己的性命。别说爬上去，就是看一眼，也比较难，气候适宜不说，还不能有日本人在场。想不到这雪山还是座具有民族气节的爱国山呢，幸好我们一行都是土生土长的具有纯正中华血统的炎黄子孙，且今天天公作美，艳阳高照，碧空如洗，雪山念在我们不远万里前来的辛苦份上，应该赏我们一见吧。

渐渐地，有山的轮廓迎面而来，导游说，那就是雪山。大家便纷纷下车，想看看真正的雪山的庐山真面目，只见一带并不高峻的群峰矗立于我们面前，从山脚开始，颜色依次变化，先是黛绿的阔叶林，往上走，就是翠绿的针叶林和灌木，再就是灰色的岩石层，接近山顶才有一圈白色，大家都难以置信：那就是不可征服的玉龙雪山吗？导游忙解释说：由于近年来游客越来越多，导致二氧化碳的排放量大大增加，气温升高，雪山上的积雪慢慢融化，就是这点儿雪以后还见不着了呢。大家实在是失望，满肚子的疑问：就这么点高，也就想千百米的样子，也不陡峭，抬脚就可以登上去，如何到现在还是座处女峰呢？导游的解释是：接近山顶的灰色的岩石是石灰岩，风化得特别厉害，根本无法承受人的体重，所以，登山队大都就此止步。虽然这种解释勉强能站得住脚，但仍然无法给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慕名者一个满意的交代，什么“那皑皑的白雪，银雕玉塑般的千年冰峰，仿佛要刺破蓝天，气势非凡”的句子全都派不上用场，崇拜仰慕等等感情酝酿了半天也无处抒发，只好留个影，以示到此一游，算是了却第一站的任务。

第二站是东巴谷。东巴文字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象形文字，是活着的“文字化石”。东巴谷就是依托东巴文化，加上其他四个民族：藏族、他留族、傈僳族、普米金窝组成的民俗风情园。在东巴神院里，我们见到一个老者，据说是东巴最有学识的人，年龄和文字一样古老，是现存的能够书写东巴文字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他端坐在一间供有不知是什么名字的神像的厅堂前，不停的用东巴文字写着祝福的话语的纸条，我们游客就随意取走，也可以捐点钱放入旁边的箱子，不给也不怪你。整个神院到处是彩绘，颜色鲜艳，图案复杂，很有神秘的气氛。藏族院前有个很大的表演场地，在固定的时间有藏族演员（大部分是非专业的）为游客表演歌舞，有兴致的游客还可以和他们一起跳舞，导游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们只有匆匆看一眼的份。傈僳山寨里的经历有点让人心惊肉跳，开始是一个中年男子光着脚板，爬上用刀片绑成的竹竿，名为“上刀山”，为证明刀片的锋利，旁边的男子还特意试了一下刀锋，虽不至于削铁如泥，切肉还是没问题的。那爬竿的男子就踩在这样的刀片上，蹭蹭蹭的在高约五六米的刀山上走了个来回，居然还毫发未损，我们在啧啧称奇的同时给予了热烈的掌声。“下火海”就更恐怖了，在一见烟雾缭绕的大房子里，一个老年男子坐在供有小小的神像的古旧木柜前，在房子的正中央生有一堆炭火，里面烧着红红的一块铁板，一见我们进来，老者拜了拜神，喝了口水，拿起火中的铁板用舌头去舔，我们一声惊呼，胆小的吓得赶紧溜出了屋子，我们也不敢多看第二眼，慌忙退出屋子。他留族的风俗很奇特，女孩子成年以后会进入“青春棚”，这样的房间的墙壁上有个小洞，青年男子就从墙外把竹竿伸进洞口，得到女孩子的许可以后，就可以进屋与女孩子躺在床上谈恋爱，但不能有丝毫逾越礼节的，女孩子可以一连从7个男子中选择，直至找到自己满意的对象。最浪漫的恐怕是摩梭族了，他们世代住在泸沽湖边，实行走婚，孩子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是典型的“女儿国”，男子都是“夜半来，天明去”，不承担养育孩子的责任，孩子由母亲和舅舅抚养长大。在这个寨子里，我们见到了一个年轻的摩梭女子，她站在这个寨子里，我们见到了一个年轻美丽的摩梭女子，她站在二楼，与楼下的游客对歌。导游极力鼓动我们队伍的男士唱歌，结果都只唱了一段就败下阵来，被姑娘用歌声小小的讽刺了一下。我们上楼观察了姑娘的闺房了半天，也没发现可供男子攀越的地方。看来走婚也不是那么便宜的事情，我们一行中几个年轻的男同事的被导游激起的那点小念头不得不消灭。

东巴谷裸美湖边有处墓地，小小的一堆土上插着各种牌子，上面写着“东北虎之墓”等，都是那些濒临灭绝或已经灭绝的珍稀动物，牌子上还有一行小字：“人，看你还能笑到何时？！”以及各种控诉人类暴行的语句，很是震惊了一下，人类已经变成杀害这些动物的元凶，使许多物种永远消失，如此下去，我们终有一天，也会成为被驱逐出地球的对象，希望不要到那时，我们才悔之晚矣。

第三站就是束河古镇了。见过大砚古镇，便差不多管窥到古镇的风貌，再来寻访，其实只是为了看人，而且主要是我的两个死党来看帅哥。一到束河她们便迫不及待的骑马先行，我对高高在上的感觉不太适应，还是脚踏实地的跟着大队伍走。两旁有很多新建的院落，檐角和门窗都是仿古的，这些都是用来作店面的，真正是百姓居住的并不多。导游把我们带到一个院子里，说是品尝农家风味的菜肴。果然端上来的菜比我们前面吃的任何一餐都要好吃，一会工夫，我们便把盘子一扫而光，摸着几天以来难得一饱的肚子颇有些心满意足。这当儿，我那两个死党居然找到了37度2的地址，还弄来了帅哥的电话号码，而且还给他发了短信。要命的是这哥们电话打来了，她们忙不迭的把电话递给我，要我接，我一见她们不听劝告，火冒三丈，起身就给着大部队走了，剩下她们自己去应付吧。

认识这哥们已经很久了。我刚上网的时候，2002年吧，长在新浪303蹲着，那时经常见到一个叫做“沙漠里的烂葱”的小子刷屏，语速极快，且一肚子的真理，印象极深，我那时只能算个菜鸟，速度慢，且不善于与人调侃，单打独斗还能爆发出点机智来，所以对烂葱只能看热闹的份儿。后来因为会码几个字，被人拉到西陆的“语韵清音”做了斑竹，后来因为这里的两位创建人因爱生恨，都不做了，把我推到了首位，我却压根不会管理，至多回几个贴，发几个贴，幸得有朋友帮衬，烂葱也被朋友拉到了这里做了个斑竹，谁知他极懒，从不回帖，只发贴，文风极富跳跃性，很不容易看懂，据说还是和美女聊天的时候来的灵感，边聊边写出来的。后来聊过几次，对此位仁兄大致有些了解，第一是长得极帅，对此他毫不掩饰他的自信，而且毫不掩饰对美女的喜好；第二是笑法怪异，口合口合的是他，吼吼的也是他；第三是思维异于常人，有次我心情很为不爽，发了个哭的动作，他却大哭说我欺负他，我大奇：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他说：你哭就让我心痛，不是欺负我吗？我大笑倒地。第四恐怕是崇尚自由，虽说年龄不大，却把好好的工作给辞了，天南地北的到处游荡。正由于有了一些了解，所以我清楚我们性格上的迥异，也明白我们相见不如不见，在网上还可以心骛八极，胡乱侃侃，到生活中以我的拘谨和平凡，实在不会有很美好的回忆，所以我虽然告诉他我来云南，却没有真正打算去见他，死党如此热心，实在让我忍无可忍。

因为心情大受影响，接下来简直不知道看了些什么风景，对已经前去和烂葱会面的她们两个我也恨得牙根痒痒的。正不知如何收拾这局面，电话响了，一看是死党的，懒得接，电话固执的响了半天，我还是拒听。电话终于不响了，我松了一口气。没料到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这会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猜准是哥们的电话，不知该如何措辞，干脆也不接。我旁边的老朋友说：电话还是接吧，不然多不礼貌。我又回拨过去，果然是他，也许是距离近了些，这回没以前的苍老粗犷：“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吧？”我忙表示“不，还是我自己来吧”“好，我在门口等你”。没奈何，弓在弦上，不得不发。因为我没准备与他见面，衣服都是极为简单甚至到了乱七八糟的地步，形象差极，实在没信心去见这著名的帅哥，只能硬着头皮祈祷：主啊，不要让他见到我就掉头就跑！束河实在太小，没等我想清楚，就已经来到了37度2的门口，果然有个高高的戴着帽子的帅哥在等着，我不用惊讶，就是他，无数照片早就让我熟悉了他，而我早有人通报，更加不会让他觉得突兀，至多让他在心中失望。走近他，才发现穿平底鞋实在是失策，害得我对他须仰视才见。他倒没流露出什么情绪，带着我参观了整个酒吧，里面的陈设和装饰很有特色，木头是本地居民家的老屋梁，漆黑的标记着历史，柱子上和墙上贴着不少照片，有点柱子上还挂着各国足球队的队服，又紧扣时尚。墙上还有一些雕刻和绘画，都具有浓郁的民族风格，据说价值不菲。还有灯饰和座位的设计都色彩鲜明，与酒吧的气氛契合，可惜不是在晚上，否则听听桥下的流水，喝点小酒，还是很惬意的。不过即使是白天，一样有景色可以下酒，窗外洁净的雪山、湛蓝的天空和悠闲的白云搭配得如此协调，森林和草地如此宁静，古镇的民居和生活如此安宁，哪一样不值得我们在此长期停留呢？何况烂葱还拿出了伏特加酒，经过柠檬和其他的什么调和，是如此清香，我们一杯杯的下肚，都有点乐不思蜀了。他对我们马上出发也表示遗憾，说有一只乳猪马上烤好，如果我们能等一会，就可尝尝了，大家的口水马上打转了，尤其我的两个死党那个不舍样啊，我都有点愧对烂葱了。

说实话，我们四个聊了什么，我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他先从她们两个中猜谁是飘雪，浪费半天脑筋，等我一到，他说：“不用猜了，一看你们两个狡猾样，再看飘雪的憨厚样，我就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飘雪了。”我从未被人用憨厚夸奖过，如今第一次听到，还真有点哭笑不得，仿佛自己就是那挽着裤脚，提着一篮子鸡蛋的农家大婶，坐飞机到云南卖鸡蛋来了脸面无光啊。还记得的是他的“当然”二字，故事发生的背景是我的死党之一来了一句：“早听飘雪说你很帅，果然名副其实啊。”这位老兄想也不想，马上接口说：“当然”。如此的不谦虚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面对这样的酒吧，这样的故人，这样的风光，我确实不太想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任由她们和他调侃。但又怕冷场，正尴尬间，电话响了，队友们寻人来了，我们赶紧道别，追汽车去，虽然此前在酒吧里设想留下玩几天，然后自己坐飞机回家，事到临头，还是慌不择路的跑掉了。七弯八拐的终于找到出口，跳上车子，却被一队人讨伐，罪状之一是我们仨都是满面红光，想是酒不醉人自醉，罪状之二是队友寻找我们的时候，死党刚好在楼上伸出脖子，被他们瞧见，她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掉头就往酒吧里面跑，不理楼下的老老少少，对此，队伍中的年长者尤其切齿，大加鞭挞，我们就在这声讨中渐渐远离了束河，远离了这位再也不会相见的天涯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