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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春日之旅－南加州留学日记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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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4/99 星期三 晴
早上八点半，我背上像机和矿泉水跑到学校东南角的大巴停载站。学校的国际学生
办公室今
天组织国际学生们去圣地亚哥（又译圣迭戈）动物园和海洋世界玩一天。圣地亚哥
位于加州
最南端，是世界著名的度假圣地，由洛杉矶向南开车两个多小时即可到达。圣地亚
哥再往南
不远即可到达美墨边境，进入墨西哥的下加利福尼亚。
到了巴士站，大巴还没有来，早有三十多个学生在等车。除了我们五、六个中国人
外，其他
学生来自韩国、印度、巴基斯坦、加拿大、俄国等，我的两个波兰同学也和我们一
起去。租
的旅游大巴很快就来了，我们于九点启程前往圣地亚哥！
大巴行驶不远就进入210高速公路，之后很快进入5号州际高速公路，向南边的圣地
亚哥开去。
大巴很快就将城市甩在后面，稳稳地跑在加州广袤的山野间的公路上。我回头向北
边望去，
城市已经离我们远去，渐渐地与背后淡褐色连绵起伏的山脉融为一体，只有城市建
筑赭红色
的屋顶还隐约看见。放眼向西边远处望去，满目一片褐色和土黄色，高速公路两旁
倒是绿草
殷殷。加州其实从整体上来看是比较荒凉的地方，因为纬度和干燥的气候，南加州
基本上是
半沙漠的样子。记得去年坐飞机初次进入加州的天空时，从天上往下看整个地表都
是褐色，
给人干燥荒凉的感觉。因此加州另外的别名是"金色之州"。但是一旦你进入某个城
市或小镇，
马上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到处都是绿绿的草坪和鲜花，挺拔的棕榈树和各种说不上
名称的树
木，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处在荒凉山野的环抱之中。这不能不使我感叹人类改造自然
，为自己
建设理想生活环境的智慧和能力。
想到美国今天的繁荣发达，不也是多少代的人们辛勤劳动的结果么？如果美国没有
历史上的
西部拓荒和"边疆精神"，加州可能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美丽的生活环境。从这一点上
来看，我
很赞赏美国的这种勤劳开拓的精神，究其本质，其实和中国的"南泥湾"所蕴含的道
理有异曲
同工之处。只不过现在时代变了，"边疆精神"和"南泥湾"精神被赋予了新的时代内
涵。对美
国和中国都是如此。我想中国当今的改革和经济发展，不也是在开拓国家实力和人
民生活水
平的新边疆吗？
巴士突然减速，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原来是前方一段有工人修路，最右边的车道
关闭了。
十分钟后，大巴又开始加速行驶。美国的高速公路网络虽然世界第一，但是由于修
建的时间
很长了，与国内新建的高速公路相比，似乎差些。我现在还能回想到去年在北京时
驾车飞驰
在京通快速路、机场高速和八达岭高速公路上时那种愉快的感觉。我记得有句话说
，"速度
是一种享受"，当真如此。不过还是安全第一来的好。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在车上可以看见蔚蓝的大海了。今天的天气非常棒，晴空万里
，艳阳高
照，海面上风平浪静，平静的海面上偶尔可以看见白色的浪花，那是游艇驶过时带
起来的。
我自小在渤海边上长大，对海有种格外的偏爱。不过今天在太平洋这一端看到大海
，与看到
大洋那端故乡的海却不是一种感觉。高速公路两边的建筑越来越多，样式也多种多
样，大部
分是不超过两三层的小楼，有着赭红色的屋顶和米黄色的墙壁，与周围环境很和谐
的同时，
还带给人愉快轻松的感觉，充满了异国情调。公路两旁的绿草从中冒出了很多花来
，这一丛
白的，那里一丛黄的，还有红的紫的，在绿色背景的映衬下，煞是好看。经过路旁
的一户住
宅时，我忽然发现前面的草坪满是耀眼的深粉色，那鲜艳的程度，真象是用颜料涂
上去的。
那是花吗？车继续前行，路旁和远处的深粉色"涂层"越来越多，我终于在前方路旁
白色和黄
色的鲜花簇拥之中，又看到了这种深粉色的鲜艳。驶近了一看，果然是生长极为浓
密的小花。
这可真是我第一次看见如此眩目的深粉色小花。欣赏之余，不禁感慨自然的巧夺天
工。过了
不久，公路两旁突然出现了很多暗黄色、土褐色和暗红色的植被，我知道这是热带
准沙漠气
候的低矮灌木开出的小花。春天的南加州在自然和人工的作用下，可以说是世界上
最独特的
植物园之一。
高速公路沿着海岸向南延伸，我坐在巴士上一直可以看见大海。公路旁边的景色越
来越漂亮，
棕榈树连绵不绝，汽车旅馆一个接着一个，海面上的白帆逐渐增多，构造各异但充
满相似热
带情调的别墅也开始由路旁的山脚下开始向山上转移。我知道圣地亚哥越来越近了
。远远地
我看见海边有座细细的高塔耸立在周围低低的建筑之上，星条旗在海风中飘扬，我
感觉那好
象是个大型娱乐项目所在。果然大巴很快地驶下高速公路，拐了两个弯后就停在离
高塔不远
的一个面积非常大的停车场里。圣地亚哥海洋世界到了！此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只能兵分两路分头去动物园和海洋世界，而后下午四点半在海
洋世界门
口集合。我和几个中国学生选择去海洋公园。进了门一看，人可真多，来来往往络
绎不绝，
大部分人都带着小孩。园内的建筑和布局和国内的游乐园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
非常干净。
其实要是把这些老美都换成中国人，和在国内的新型游乐园没什么分别。看到这么
多人，让
我感到很亲切，在北京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呆得习惯了，到美国后一直没有完全适应
。看着地
图再对照着周围的建筑，我们发现其实海洋世界并不是很大。
我们首先去的是海豚表演场，十二点半有海豚表演。靠近表演池的席位已经坐满，
我们只好
在靠上面的地方找位子坐下。表演池不是很大，靠近观众的一面是透明的玻璃墙，
可以使观
众清楚地看见海豚在水中遨游的优美身姿。女训练员带着众海豚出场了，海豚在半
圆形的表
演池内来回游动，时不时来个漂亮的出水跳跃。还有海豚能够在出水时在空中盘旋
两三周，
或者在再作一两个漂亮的空翻再入水。最精彩的是一个海豚作跳高表演。一根尼龙
绳离水面
约有近两米高，高于海豚一般跃起的高度。只见那只海豚远远地加速向绳子方向游
来，突然
腾空而起，轻松越过绳子跃回水中。观众席上口哨和掌声大作，为海豚喝彩。最后
，训练员
说要给大家一点"惊喜"，只见两只海豚分不同方向绕场巡游，在靠近右侧观众席时
，一只海
豚突然扬起尾鳍向观众席上溅水，前几排的观众一下子就浇了个透湿，另一只海豚
却在表演
池另一端倒立于水中，用尾鳍向观众席撩水，被淋湿的小孩们兴奋地大叫着，观众
的情绪达
到了高潮。在这个气氛下，海豚表演结束了。
在园内的餐厅吃过中饭后，我们去看虎鲸表演。虎鲸表演池的入口接着一座精致的
日本式长
廊，跨过虎鲸饲养池，通向观看台。虎鲸表演池比可是大多了，有半个足球场那么
大，靠近
观众席也是一面更为厚实的玻璃墙。整个设施加上观众席真象是个小型露天体育场
。虎鲸表
演和海豚表演差不多，但是更加刺激，毕竟虎鲸比海豚个头大多了，可是其灵活性
并不逊于
海豚，而且似乎比海豚还要聪明。最精彩的一幕是训练员在水中被虎鲸用吻顶着，
虎鲸由水
里直立着钻出水面，训练员站在虎鲸头上，被虎鲸托到五、六米的高度，而后稳稳
地再将训
练员放下到水中。那只虎鲸还游上靠近观众席正中的一处浅台，在训练员的引导下
用尾巴和
背上那只最能标识虎鲸的鳍向观众"挥手"致意。训练员接着说，两只虎鲸现在也要
给观众们
些"惊喜"，我知道前排的观众又要洗澡了。果然，一只虎鲸在池子的右边扬起尾巴
，另一只
虎鲸则在池子左端做跳跃动作。这次可不是溅水了，虎鲸的个头使它们成为浪潮制
造机器，
大浪带着白色的水花一波波地冲向前排观众席。虎鲸表演就在浪花和孩子们兴奋的
叫声中结束。
据说圣地亚哥的野生动物园和海洋世界堪称世界一流，不但是因为豪华先进的设施
，还因为
其在陆地和海洋生物方面先进的科学研究水平，附近的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就是
这些研究
开展的基地。另外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美国在保护环境和自然生物所做的努力，以
及通过海
洋世界对孩子们进行潜移默化的环境和生物保护教育。当然这是建立在美国经济发
达的基础
上的，中国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也日益关注环境和生物的保护
。人们的
这种保护意识也日渐浓厚，这从北京大力治理污染和《北京青年报》报道的普通人
保护动物
的很多实例即可看出。
之后我们去坐观光转盘，就是前面所见的高塔。高塔有差不多五十米高，观光转盘
缓慢地旋
转着上升下降，使乘客能够看到各个方向的风景。我们坐在客舱中渐渐升到空中。
海洋世界
的北边是几大片空地，非常平整，人工的痕迹很明显，空地由水面所联接，看来是
为新的娱
乐项目所准备的。东南方是城市，很多高楼大厦集中在其中，我想那肯定是圣地亚
哥的市中
心了。加州的建筑基本上都很低，商店、学校和住宅区一般不超过三、四层楼，高
层建筑仅
在城市的繁华市中心方可看见。观光转盘升到最高点，我面向西方看见了大海，海
面非常平
静，西斜的太阳无保留地将光辉洒在海面上，一片耀眼的光芒，随着海水的轻微波
动闪烁着。
古人云，"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登高而望，视野开阔，令人心胸顿时一宽。
值得一提的是，在参观海洋这些娱乐项目时，现场的各种说明书以英语、西班牙语
、日语和
德语等的语言印制，唯独没有中文版本，按说华人在加州也是一大种族。据说日本
人在八十
年代鼎盛时期曾经买断加州大量的房地产，势力很强。我怀疑海洋公园肯定有日本
的投资，
虎鲸表演场那里的日式长廊就是个很好例子。嘿嘿，什么时候中国人也能在加州受
到应有的
地位？我想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不断提高，我们这代人应该能够看到这一天的。
今天最后一个项目是参观圣地亚哥的老城区。大巴离开海洋公园后不远，即到达了
圣地亚哥
老城区。天色已近傍晚，我和其他朋友走进了老城区内一个保留完好的美国西部小
镇。这个
小镇的样子和我原来在美国西部影片中看到很相似，呈长方型，两边是各种商店，
还保持着
原来的风貌，不过里面在出售各种纪念品，价格也比较宰人，可见旅游地区那里都
是一样。
有的商店大门悬挂着老式招牌，有的商店的门口还保留着栓马桩，由此真可以想象
当初西部
牛仔们经过风尘仆仆的奔波之后，解鞍下马，进小店喝酒抽烟的情景。两旁商店的
中间是广
场，有着草坪和高大苍郁的树木，年龄估计有百年以上了。小镇不大，参观的人也
不多，给
人一种宁静和安祥的感觉，料想当初人们的生活应该也是这样吧。镇上有家墨西哥
风味的餐
馆，里面非常热闹，内外的装饰很独特，我们决定就在这里吃晚餐了。
吃罢晚饭出来，天色已晚。我们走出小镇，只见外面已经万家灯火，将古朴的老城
区装点得
格外迷人。信步走在街上，看着路旁的商店和行人，我感觉有些象逛旧金山中国城
，很有些
亲切，在这异国的夜晚。今天的时间太短了，等夏天的时候再来圣地亚哥好好地玩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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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黍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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