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游纽约,波士顿。一平原,一丘陵;一宏大,一俊秀;一包容,一古朴;一泥沙俱下,玉宝层出;一蜿蜒沈郁,玲珑有致。 纽约大都会,瑰秀之集成者也。见古西腊之雕像,宛尔忆“迅雷之后,必有疾雨” 。访文艺复兴之绘画,铮然有骨,天近人声。古埃及之展放,历历数十朝,喟然惊早中华三千年,既有此等文化。中世纪之神绘,美哉雕啄,圣婴玉母各态,不禁想孔府之“天下文章莫大乎是,一时学者皆从之游”。西人好细微,累积则堂皇若此。 波士顿之Freedom Trial,古迹之汇聚者也。一楼一室,名干行云。老富兰克林之墓地,爱尔兰赈灾之碑铭,起义倡首者之雕像,英王敕建之教所,挟幽思而不能忘。市中古朴处有一驴像,据称杰克逊吁政府膺人民之智慧,竞选时以此自逊少智,驴遂为美国民主党之象征也。驴像前两脚印并对,内刻象,美国共和党之象征也。脱履印迹,与驴像对,伫然有思。 纽约自由女神像,美国精神之象征也:素冠,峨袍,执理法,擎火炬,望欧陆;波士顿哈佛校园,美国精神之源起也,自半屋之书,成万众之仰。吾所竞业之组织工程(tissue engineering),肈始于此。 纽约联合国总部,盛名之下,略显寒伧,然九合诸侯,管仲之事业哉,隔望长岛,姗然可爱;波士顿查尔斯河,平阔秀美,不禁思“静影沈璧”四字。有美人兮天一方,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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