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地走过英雄比剑之海,我们在巴士站乘车前往五花海。这回,随车导游是一位英俊倜傥的小伙子,于是,正巧坐在前排的我便问他:“观光巴士上的导游为什么都这么漂亮?”小伙子谦虚地笑着说:“不是吧,我很一般啦,倒是那些女导游,个个都很美。”这位美少年告诉我,他们都是通过严格的考试层层选出来的,有汉族,有藏族,也有羌族,他们来到这里随车为游客讲解景物,收入不错,感觉总在发钱,都算不清一年收入多少了。我感叹着说:“你们好幸福啊,收入好,又天天往返在这么美的地方,几乎跟神仙一样了。”小伙子却说:“也不一定啊,这儿的紫外线这么强,瞧我都快晒黑了!” 不一会儿,五花海到了。五花海不大,但水色奇蓝,蓝中有蓝,波光缕缕处,折射下的蓝色丰富如百花,虽然都是蓝,却蓝得不甚相同。古人有言:水至清而无鱼。到了五花海,这句话得翻过来说,因为这里生活着一种极其稀有的高山裸鲤,它没有鳞,由于湖水冰冷,它最多只能长到人的手掌那么长。游人们站在木板铺就的栈道上俯身观鱼,没有一个人向水中投食,大家小心翼翼地欣赏着这里“水至清而有鱼”的天下奇观,不触碰一草一水,以便完好地维持这片珍贵的生态系统。 行走栈道,两旁多是丛林、浅滩,一路上花木葳蕤,品种奇多,许多鲜亮的山野小花一片片开在绿树林中,娇而不艳,香而不腻,给人以淑女般优雅娴静的感觉。 上车前行,当大巴士开到镜海时,吴导说镜海意思不大,建议放弃它直接前往长海。我不能舍弃对镜海的瞻仰,说什么也要下车,吴导无奈,只好嘱咐我到长海与团队汇合。我点点头,匆忙跳下巴士,无意间,将相机镜头盖滑落在车上,就此丢失。巴士刚开,又停了下来,我看见小张和小沈也奔下车来,他们冲我这边跑来,边跑边喊:“小陈,你可不能丢下我们!” 美丽的镜海水面宽广,水色均匀蔚蓝,波澜细小无痕,真如一面光滑的蓝色宝镜,平行镶嵌在群山之间;湖中映有山峦倩影,秀丽得不可方物;湖边古木环依,显得那般安祥、纯粹。 小沈站在镜海边,放眼远望,感叹地对我说:“幸好跟你下来,不然错过这么美的景色,回去定会后悔。”为了一会儿能跟上大队人马,我们没能久留,匆匆拍完照片,便来到巴士站坐车赶往长海。 长海之动人,令我久久不能平静。任有千言万字,都难以描绘长海那幽幽的蓝、深深的秀、静静的美,也许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琢磨得出如此绝美景观。长海的水,异样的蓝,别样的透,一眼望去,水底枯木错落纵横,姿态万千,醉人心菲。长海的山,绿木挺拔,英姿俊朗。那棵树、那棵我在无数画册上见过的半边生枝的树,就长在长海之畔,她像一个身材健美、潇洒有力的康巴汉子,坚实地伫立在岩石上,守望着这片非人间的蓝水翠山,欢迎着与我们一样被仙界美景感染得魂梦不在的游人。很想就这样坐在长海边,不睡不饮,只用眼睛尽情触摸这美到致极的山水,无论多少天,多少夜。 正在拍照,忽听吴导话筒中那特有的音乐声响起,我和小张小沈相视而笑,瞧,我们这么快就和“组织”接上头了。跟上了团队,于是一起去看五彩池、芦苇海。吴导说,现在正是枯水期,五彩池和芦苇海的水量稍少。尽管如此,在我们看来,这些“水量稍少”的海子仍然漂亮得令人惊异,特别是芦苇海,丛丛枯到淡黄的芦苇将海子的水分成了好几带,淡黄的芦苇和翠蓝的湖水形成了别样动人的色彩对比,这种情景,看到的机会绝对不多。 荷叶寨的青稞酒 对藏族文化痴迷不已的我问吴导:“吴导,我能不能去山寨里的藏民家坐坐?他们欢不欢迎游客拜访他们的家?”吴导眯起眼睛看着我:“总是你的花样比别人多。这样吧,等一下我带你去荷叶寨,里面有一个藏族大姐是我的朋友,去她家看看就行。” 吴导果然没有食言,到了荷叶寨,她招呼大家说:“有谁想到藏民家里坐坐的,就跟我来。”我高喊着:“我要去!”然后急忙奔来。跟吴导去拜访藏民家的有七八个人,包括我和小张小沈。 来到一栋高大气派的三层木楼前,一位身穿红蓝主调藏服的大姐出来迎接我们,并带我们来到她家的客厅。见了她和她的家人,我们都先说一句“扎西德勒”,他们也同样问候我们,这是藏民的礼节用语。客厅里有一面漆成红色的木质墙,墙上有很多阁龛,里面供有佛像,摆有家常用品。我端起相机要拍,女主人示意不能拍,我只好放弃。在沙发上坐下,女主人便为我们准备自酿的青稞酒,装在小碗里递给想要品尝的人。我接过青稞酒,醇甜醉人的气息萦绕鼻间,再一看,酒色如茶,略有浑浊,里面还飘有几粒青稞,如此看来,这可是真正家酿的美酒啊。青稞酒入口,感觉与商场中所售瓶装青稞酒有很大不同,对酒并无太多造旨的我只能用两个字来评价:好喝!因为好喝,我又向女主人申请了一碗,美美地喝了。吴导见了,笑说:“这酒后劲大,你可别喝晕了!”我朝她笑笑说:“我恨不得喝上十碗。” 喝了青稞酒,我又提出品尝酥油茶。女主人便在一个碗中加入糌粑(炒熟的青稞面粉)、茶、酥油,冲入开水,搅拌后递给我。这纯正不过的酥油茶闻起来香喷喷的,喝起来更是香气满口。一边喝,我一边问女主人:“大姐,你的银腰带真漂亮,是买来的吗?”提到银腰带,女主人的话多了起来,她指着腰间那条银纹精美、镶着蓝松石和红玛瑙的腰带,告诉我们:“这是我妈妈的妈妈传给我妈妈的,我妈妈又传给了我,我们藏族人家都有母亲给女儿传腰带的风俗,这样好的腰带一般只有一条,都是传给家里干活最多、最辛劳的那个女儿。”(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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