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车子驶出汽车站,我看到太阳从云层间透出金色的光芒,这真是个好兆头,连续两天的阴雨终于结束。出了丽江,车子行驶在了环山路上。随着道路的蜿蜒,窗外的景物也在变化着。一会儿伴着山脚轻快流淌的小溪,一会儿穿行在半山腰的云雾中,一会儿又面临万丈深渊。远处,笼在薄雾中的群山与青色的天交融在一起,泸沽湖就在那远处吧。想像中,泸沽湖充满了神话的情绪与传奇的色彩。除了泸沽湖这个高原母亲湖自身的魅力之外,那里有世界上最后一个母系氏族,最原始的走婚制度依然存在,男不娶,女不嫁,甚至还保留了一点原始共产社会的特色。这样的原始应该孕育出了怎样的人们呢? 七个小时的山路实在太长了,开始我还对不时出现的在草坡上悠闲吃草的三五只牛马饶有兴趣,对世代居住在湖边的摩梭人土生土长的文化:母性大家庭,走婚制等产生无限遐思。当日头升在头顶,我在东倒西歪中昏昏欲睡。 “应该快到了吧”,当我从瞌睡中再次醒来,暗自揣测时,一湖碧水扑入我的眼帘.下得车来,走上观景台,只见在太阳照耀下,湖水衬着蓝天,湛蓝湛蓝的;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映着青山的湖水又似一块墨绿色的丝绸。整个湖面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在蓝绿之间变幻着。我屏着呼吸,细细聆听着,静静欣赏着,唯恐惊扰了这一片宁静。 越来越接近泸沽湖了,我将乘着摩梭特有的猪槽船荡漾其中。船儿慢慢地离开了岸边,湖水变得越来越清澈,浅滩水下的沙砾粒粒可数。我真想亲吻、拥抱这明净的湖水,忍不住捧起湖水喝了几口,清洌甘甜。 当夜色笼罩了泸沽湖,摩梭人家的院子里也燃起了篝火,一支吹响的竹笛向人们发出了舞的邀请。在游客们的围观下,盛装的摩梭青年男女围着篝火跳起了舞。歌声,舞步,笑脸,星光,明月,随着摩梭姑娘旋转的白色长裙,和着摩梭小伙的粗犷气息汇成了一股原始而新鲜的风,爱的信息就在这风中通过相牵的手儿传递。夜晚是内露外隐的摩梭人最好的表演舞台。篝火燃尽,游客散去,摩梭族的男男女女说笑着回家去了,是去和自己的阿夏阿注(注:摩梭语,男女情侣的互称)约会吧。孕育在古老地方的古朴习俗还没有被现代文化侵蚀掉。 时间还早,这么美丽的夜晚怎能早早睡去。远处的山隐在黑暗中,湖水在静静地打着岸,月光在湖面上洒下碎银,一切是那么地宁静,一切都沉淀了。信步在湖边,一切都不用想,脑海也似这平静的湖水。 湖边临时搭起的小棚子里飘来香味,有摩梭姑娘在为客人做着摩梭烧烤。坐下,就着摩梭人自酿的“苏玛里”酒,尝尝美味的烧烤。在客人的邀请下,大方的姑娘唱起了山歌。高亢、清亮的歌声飘向了湖面。也只有泸沽湖水才能浸润出如此歌喉吧。“月亮才上西山头呀,你何必行色匆匆”,此时的她,是否在想着她远方的阿夏呢? 我的思绪在随着耳畔的歌声飘忽,恍惚中觉得自己从此就在这泸沽湖定居下来。哦,我想我是醉了,醉在“苏玛里”酒里,醉在梦幻一般的泸沽湖里,醉在这泸沽湖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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