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走近泸沽湖

“我们村里有七十二户人家。以前交通不方便，很苦，我上小学时每天早晨要五点出门，爬山越岭，九点多才能赶到学校上课。现在好了，国家修筑公路，提供无息贷款，发展旅游，扶贫致富。我们家家户户都贷款八十万，独资建酒店客栈，生活上没问题。只是山高路远，用车到丽江拉食物和生活用品，来回要几天，成本增加，纯收入也就不多了，你们省内外游客来这里都是从昆明市交钱参团的，层层盘扣，到了我这里的团费只有一点点，还不知道被收进了昆明旅游社口袋里的钱，什么时候才能划过来呢。”

“我们家有母亲、舅舅、阿姨、表妹一共十九人。村里的活动收入，例如晚上每个家庭都派三个人参加篝火晚会歌舞表演或接待保安等工作，白天摇船和租马的等等收入都实行平均分配到户，每个家庭成员也都是平均分配收入。我等是听着毛主席的“凡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的教导长大的一辈，对此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断有游客提问“平均不可能吧？人嘛，有的勤劳有的懒惰；有的聪明有的愚笨；有的诚实有的滑头；这种人与人的差别是无所不在，谈何平等？”也许是天天被询问的问题大同小异，麻木了，习惯成自然，任凭车里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杨扎西都是不置与否，漠然作答。既然谁都说服不了对方，那就保持共识吧：存在就是合理。

据扎西的自我介绍，二十八岁的他曾经到过深圳、缅甸等地打过几年工，也曾经在家乡开过小超市，由于得给停靠的每一辆旅游车三十元的回扣，很难经营，店也就关闭了。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他应算是个小江湖了吧。

倒是谈到爱情婚姻，杨扎西就特别来神，把汉族的婚姻道德扁得一无是处。“我的相好在丽江，是汉族的。由于生肖不合，生小孩会克死父母，所以不能有孩子。”有游客问：“明知不合适，那你为什么还要保持这种关系？”“我俩都喜欢对方。我事先都给她讲清楚：摩梭人没有婚姻这回事，你们汉族人休想用感情破裂闹离婚来分我的钱，打官司也没有用。我每次都给她五十元，这样最简单最好。不像你们结了婚又闹离婚，离婚还得打官司分财产，太麻烦了……”“杨导，你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钱？”“我前几年贷款十八万在丽江买了一套房子，现在每月租金五千多，很好很好。”这时的他，一脸灿烂。“你这种额外投资收入，你母亲和家里其他人知道吗？”“当然知道，我曾把母亲接到丽江住过，她不习惯，没住多少天就回来了。”

好奇的我，后来在乘坐可容十几人的浏览船时（没见到传说中的猪槽船），见在我身后掌舵的是位三十几岁的女子，憋不住又打听了当地一些民风民俗。知道了她有三个小孩（不敢问这三个孩子是不是同一个父亲），由于教育费用大，这里的人都不敢多生小孩子，一般人都只生二个。我低声问：“晚上孩子的父亲来你这边过夜，有没有带来小礼物或食物讨你和孩子欢心？”她连忙说：“没有没有，不能这样做！”这件事一直使我想来想去就是不明白。她天天解答各方游客大致相同的疑惑，普通话虽然不很流利，可沟通并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