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黄龙 还沉浸在九寨沟的美景中,又踏上去黄龙的路程。由于是拼团,换了导游,是个瘦弱的藏族姑娘,叫拉姆。汤姆和罗拉编到别的车上去了,自此分离。这个团有很多年轻人,很热闹,特别几个广东来的年轻人最为活跃。从上车起,就听见他们在唱歌,说笑,起哄。拉姆大概是很劳累,嗓子沙哑,说话困难。所以她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大家带到各类商店购物,其它一概不闻不问。 中午,大巴停在路边,车上游客纷纷下车方便。 下车换换空气,无意抬头望了一眼,不由心中一震。一尊张开双臂的红军战士铜像屹立在高耸的碑体上,他一手持枪,一手拿花,面向草地。这是红军长征纪念碑,当年父亲踏上长征路途的纪念碑。周围游客对这座纪念碑视而不见,或许长征;红军离他们过于遥远,可我却对这座红军长征纪念碑充满深情。纪念碑高高傲立在空旷荒凉的高原上,吸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无数红军将士的英灵汇聚在此,等待嘹亮的军号再次吹响,踏上漫漫征程。仿佛父亲就站在那里朝我挥手,残阳如血,照耀在他身上,形成灿烂辉煌的光环,放出万道金光。 重新上路,恋恋不舍回望纪念碑,父亲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化做一道耀眼光芒,飞向浩渺深邃的宇宙。 去黄龙要翻过4000多米的大山。拉姆嘶哑着嗓子开始起劲兜售氧气袋,极力渲染高原映应的恐惧。可惜全体游客无一响应,或许是对高原反映缺乏了解,或许是对拉姆路上的表现不太满意。 大巴开始爬山,温度下降的很快,车窗玻璃开始结霜。往窗外望去,远处山峦重重叠叠伸向天边,浓重的铅灰色乌云压在群山上,乌云和群山之间有一道明亮的天际线,在乌云的衬托下显的异常耀眼,一束束银光从云缝中射下,将山尖罩上一层雪白的朦胧光芒,神秘而绚丽,仿佛那里是极乐世界,众神在狂欢,莫非父亲就居住在那边? 由于在路上不断购物,耽误很多时间,到达黄龙已经下午两点三十,拉姆却要求大家五点三是在大巴集合。近八公里的游览路程,要在三个小时完成,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大概所有的旅行社都安排在同是一时间到达黄龙,黄龙景区的游客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从山脚下一直排到山顶。不过,受过九寨沟则查瓦沟的洗礼,我们到也见怪不怪,跟随游客缓慢向山顶移动。 时逢枯水期,黄龙水量大减,乳黄色鳞甲龙体上流淌的溪水几乎干涸,众多瑶池却光彩照人,层层叠叠,漫台滚泻。池壁似温润黄玉砌成,玲珑剔透,池水如镜,清澈透明,映衬四周景色,随光线变化呈现出奇幻的缤纷色彩。 随旅行社旅行真的有很多遗憾,旅行社为了赚钱降低成本,总是把游览时间安排的很紧张,那些不拿工资靠提成的导游又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引导大家购物上,真正用在观光风景的时间就显紧张。 我和云淡随人流缓慢移动,爬了一会儿便有些着急,开始加快速度往山顶赶,我们不断超越人群,放开脚步拼命爬山,即便这样,还是感觉时间不够,大约离山顶黄龙寺一公里的地方,我看时间不足以让我们爬到山顶,只好和云淡商量下山。云淡十分渴望看到五彩池,说她上次来黄龙就没看到五彩池,无奈时间过于紧迫,只好放弃。掉头下山时,云淡伤心地流下的眼泪(没想到坚强的云淡也会流泪),恋恋不舍的放弃登顶。 下山途中,下起雨来。雨中的黄龙楚楚动人,毛毛细雨漫天飞舞,如飘絮互相追逐。水雾腾起,烟雨水墨,远处山峦朦胧苍茫,到透出近处的凝脂瑶池的娇媚,那一盆盆琼汁玉液放出迷人的光幻钩人心魄,让人实在抵挡不住她释放出的妖艳魅力。 雨越下越大,我和云淡抢到半山腰的亭子里躲雨。亭子里座满了人,看样子是从广东来的游客,人人手里抱着氧气瓶狂吸氧气。我和云淡笑嘻嘻的座在一个20多岁小伙子旁边,“认真”观看他吸氧。看出我们眼中露出讥讽的眼神,小伙子气的直翻白眼,又舍不得放下救命的氧气瓶,憋的满脸通红。 云淡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老齐,今年高寿?” 我微笑着回答:“老汉我今年四十有余啦。” 云淡又问:“现在海拔多少啊。” 我又回答:“据说3000多米吧。” 云淡又说:“哟~~,都那么高了呀,那您老真要背上大号的氧气瓶才能保命哟。” 我哈哈大笑:“老汉我身体好的很,满山都是树木,岂不是天然氧吧吗?要那个鬼劳什子做什么!。”在看小伙子的脸,已经变成酱紫猪肝。 从黄龙返回成都,一路都在下大雨,寒气逼人。大巴走走停停,直到晚上十点才赶到茂县,众游客早饿的两眼冒金星,一肚子怨气。 吃晚饭时,我们和那几个热闹的广东年轻人座在一桌。大家彼此互相介绍,男的姓周,两个女的一个姓钟,一个姓李。正在寒暄之际,拉姆忽然走过来对我们说:“老齐,你们几个明天早上九点自行赶到映秀县,那里会有去四姑娘山的团接待你们,我和大家就此告别,祝你们一路平安。” 真没想到,这几个热闹的年轻人成了我和云淡四姑娘山的游伴。看看几个年轻人,我忽然乐了,几人中除了云淡,居然都带眼镜,便笑着对大家说:“好啊,我看我们就叫眼镜旅行团吧。”  黄龙公园游客多的象蚂蚁 从山脚下直排到山顶  池壁似温润黄玉砌成   瑶池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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