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川滇之行——马湖散记

2007-07-24 djlook.com

我，因为性格所至，一向喜欢蛮荒旷野的荒凉、野性、质朴和宁静。也就有机会在高山下大河边看日落，领略那份“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心境；凝视藏区高山上姑娘无邪的眼睛，体味如同那边天空一样的湛蓝湛蓝而无一丝杂色的纯净；在陕北老乡家大炕上睡觉，享受未出阁的大姑娘挨着你睡（不过在中间隔着一条两边用砖头垫起来的扁担）而又无法入睡的“贵宾待遇”。
不过，喜欢归喜欢，现实归现实，我还是待在成都这样的都市里踏踏实实的享受着喧嚣、浮华和庸俗。庸俗归庸俗，实在归实在，这是经济时代，经济英雄是主流的英雄。我作为一个身无长物的男人又还能干点什么呢？
新年长假，接朋友长话，约我去凉山游玩，本喜爱好事的我，焉有不应承之理，初三便与同伙们驱车出发。路经宜宾，溯金沙江而上，直奔目的地马湖。一路上几乎均可见攀缘峭壁和滔滔江水，而我却因驾车而无法欣赏，只在稍做休息时，驻步观望留影。
马湖，也许是有名的，据说还是省级风景名胜区，但远不如九寨、峨嵋那样声名远播，我来之前还真的没有听说过。那些著名的风景区，就像女人，本来可能也不错，身段窈窕，面容姣好。可是一旦被众多男人追捧之后，便越发打扮、越发包装，纹个眉、隆个胸、割个双眼皮、擦点口红、脸上厚厚的粉、足登高跟鞋、身披露脐时装，十分的风骚、妖媚，可是已经看不见那个原来啦。就算还看得见一点“原来”，但加上了风骚和妖媚就会让我眼不舒服胃不好。所以，我去陕西不上华山，在山东不去泰山，而偏爱专挑那些人迹罕至的穷乡僻壤去逗留盘桓。所以，有人说起马湖这样一个还未开发的风景区我就顺路来啦。
马湖，地处小凉山高山峡谷地带，在雷波和屏山交界的位置，大概行政区划归雷波。从永善去约90公里，从宜宾去约150公里。从宜宾去有两条路，一是北线从金沙江北岸经高场、大乘镇到屏山，再从屏山经新安镇、新市镇清平场黄琅镇到马湖。另一条路是南线从宜宾到水富，沿金沙江的南岸到绥江，从绥江到南岸镇，从南岸过桥到新市镇，以后的路和第一条路重合啦，据说南线近一点。
马湖，离金沙江边不远，直线距离大概就10公里，不过高山的阻隔没让这10公里成为湖水流向金沙江的通途。金沙江水面的海拔大约340米，而马湖的水面却达1100米。人们说马湖在山上，我们是翻越了近3000米的高山后才到达的，所以我们到达的时候觉得它是在山下，当我们又一路下坡又走到金沙江边的时候我们也觉得它是在山上，细细想来，它应该是在半山。
马湖，是四川四大天然湖泊之一，属高山大型深水湖泊，平均水深70米，最深处有140米。我们经常在报纸上看到那里那里的小孩落水啦，最后请到了蛙人打捞，如果在这里不幸沉底了恐怕只有用潜水艇才有办法的。马湖的东南西三面环绕高山，北面为玄武岩、石灰岩碎块堆积而成的天然石坝，湖面南北长5.5公里，东西宽近2.5公里，面积7平方公里，有3亿立方米蓄水量。据考，马湖上部以前是古河道，下部是深沟峡谷，在强烈地震中山体跨塌堵塞河道形成美丽湖泊，至于是那一年的事就没人知道了。
马湖边的山上，梯地层层，茶林葱翠，山风清拂，空气清新滋润，久负盛名的黄琅毛尖即产于此，凡产好茶之地，气候空气都大抵如斯。湖边，茶林、森林、茶园、鱼馆错落参杂。偷得一日闲暇之光阴，在林中沐山风、品清茶、眺湖光山色，好山、好水、好茶、好风、好风光、好不惬意。湖面清波荡漾，浅处湖水清澈见底，若干几寸长的小鱼穿梭其间，这里据说有20几种鱼类，还有淡水珍珠和马湖莼菜，都是好东西。当地人说里面还有大东西，有时鸭子在水中游，一个大漩涡鸭子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水中。水边，三五个半大小孩或吊鱼或游水，完全不似有对水怪什么的恐惧，小孩们无忧无虑如湖水般明净的眼中透出人之初的纯真。
马湖风景区内分布有大量原始森林，古树参天，藤蔓缠绕，兽、鸟、蛇、虫安乐其间，不过游人的安全性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在低地树木以阔叶林和灌木为主，在山上高处则多见像松树这样的针叶林，树下野草山花满地，蝴蝶随风起舞，据说这里的山野之间还多有奇兰，甚为名贵。
湖之南是海脑坝（又叫马湖镇），湖之南是黄琅镇，两镇皆有招待所小旅店可供住宿。不过我们闲两镇都离湖边稍远，借住在湖边的民居，简陋但也干净，住宿费每人15~20元/天，可以在静夜聍听湖的声音。此地为彝胞聚居地，有些富有民族特色的村寨散布在山中，还有不少的历史和文化遗迹。湖中小岛有海龙王庙古建筑群，庙中有孟获殿，纪念彝族古代首领孟获。三国时期诸葛孔明七擒孟获的故事就发生在附近，这里也是古战场。以前读《三国》时，以为“南中”便是云南，现在才知道，此南非彼南。尽管孟将军七次被擒（彝族同胞们说是第七次才被擒），但我们在参拜孟获殿时却依然是满怀敬畏。这里的民风淳朴、厚道、善良，和江对面相比差别甚大，也许从孟获当年臣服起就告诫族民要友善待人。几岁大的小孩见我们便叫“叔叔”“阿姨”，我们汽车的机油漏啦，住地邻家青年知道后便用摩托车带我们去镇上油库购买，来回20公里，居然分文不要。在湖东北方向有一大溶洞，可纳上千人栖息，洞中遍是钟乳石笋，洞顶还有油烟的痕迹，想来是孟将军当年在此喝酒吃肉或率众势师时留下的。
吃，当然要吃鱼。鱼，是我的最爱，而纯净无污染的高山野生湖鱼就是我的至爱。钓鱼、养鱼、烧鱼、吃鱼我样样喜欢，而且样样在行。在这里吃鱼，好而不贵，通常在20~30元一斤，有多种味道和加工方式，凭你自己的喜好自选，还可以自己入厨烹饪。喜好鱼的朋友们，如果来这里，可以乘兴而来，尽兴而去。几盘好鱼，几杯小酒，在湖边沐风赏景，吃过又可以玩几盘小麻将，斗几盘小地主，何不乐哉？
到马湖一游，绝非旅行社那种走马观花到此一游商业和化学味道特重的旅游，而是休闲式的让你身心松快的休息。在这里，耳宁眼净、呼吸畅顺、心情放松，那些在大都市中搏杀的官场豪吏、商业精英、科技战士都适合到这样的环境小憩几日，让自己紧张的神经疲惫的躯体彻底放松舒展，充点电，重又投入到新的搏杀之中，就像军队在大的战役中间的休整一样。
马湖，就像天生丽质而未加过度包装修饰的女人，在风骨中透出自然、清雅、纯粹的美，我喜欢。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心里就暗想，我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