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凉山奔向阳光西昌、泸沽湖行记（四）

2008-06-27 sina.com.cn

第四天泸沽湖我一直在想，当这一天到来时我会是什么样子，也一直在想，我应该怎么来写我这一天的游记。所有的千辛万苦、翻山越岭都只为了在这里的一天，完完整整，属于泸沽湖的一天。我曾经设想了许多可能，譬如坐在湖边发呆，譬如坐在猪槽船上喝酒，譬如。。。太多的假设。到了这一天，我还是不可免俗的要坐船去云南，要去买那些大大小小的玩意。昨天遇到扎西家的老板，很是投缘，遂决定今晚投宿他家。大早便背着包包到了他家。老板姓李，我们称他李哥。吃过早饭，李哥带我们去坐船，单独为我们两人划一条船。此时尚早，看不出两个人坐一条船有何特别。当游人们都出门之后，我们不断听到周围有人惊呼：“那边有两个人单独坐一条船诶，好羡慕。”才知道原来规定是坐满6人才能出发的。偷笑。不管那么多。为我们划船的是一对叔侄。小伙子大概还不满20岁，皮肤黝黑，见我拿相机拍他，还会不好意思。一番交谈后，我也就不客气地跳到船头，妄图过一把船家的瘾。拿起桨才发现，划船也是个技术活。看人家划得轻松自在，桨在水中划出一个个漂亮的漩涡，可我倒好，差点把桨掉水里去。猪头给我下了结论：纯属捣乱。由于昨晚的大雨，早上天空中还留着厚厚的云层，日出是看不成了。大约9点左右，背后的天空打开一道缝隙，明晃晃的阳光穿云而出，射在湖上，亮得刺眼。此时太阳算是正式上班了。而湖西面却还是云遮雾绕。云层呈长长的线状从山腰穿过，宛若一条洁白的腰带缠绕其中，似伸手便可摘到。接近里务比岛，船绕过一个尖岬，眼前出现一片湛蓝湛蓝的湖水，湖水的彼端是庄严的狮子山，山顶白雪皑皑，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山下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岛屿，仿佛臣服于狮子的小兽。这样的景色让我很是震惊。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来表达我所看到的美丽。我只能机械地重复手中按快门的动作。可是即使这样，我所拍下的，也不过是眼见的十之三四。上到里务比岛，有一个喇嘛寺，没有去拜，只是路过。到得对岸，是云南的落水村。开发得的确比四川好得多，却也商业得多。路边满是饭馆、特色商品店。各地来的私家车停了满地，人群熙熙攘攘，失了泸沽湖的特色。没有多呆。回程中逆着阳光行船，天空中仍有云，厚厚的，远望去，墨色的山和墨色的水，竟如水墨画般，浓得化不开。下午沿着湖边爬山。山上开满了粉红的山花，在碧蓝的湖水、瓦蓝的天空相映下分外娇俏。而这湖，竟也仿佛一步一景，每走一段路，停下四顾，都能发现不同于别处的美丽。就算停留在同一个地方，随着阳光的变化、云朵的移动、光影的变幻，都会看见水色、山色的不同。我深深感叹时间不够、眼睛不够，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湖、这山、这水、这花、这天。时间总在流逝。夜晚，泸沽湖向我们展示了她另一面的美丽，弥补了我在西昌没有看到月亮的遗憾。晚上看完摩梭族的歌舞出来，天已全黑。偶一抬头，天啊，我看见了什么！丝绒般的天空中缀满了钻石般的星星，大大小小，明明暗暗，多得数不清。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星星，那一时间，我所有的语言只剩下一句“太漂亮了”。这样透明纯净的天空，这样美丽的星空，在城市中，已经消失了。回到扎西家，老板夫妇已备好酒，热好菜。坐在落地大玻璃窗的原木桌旁，喝着咣当酒，和老板夫妇聊着天，恍若多年不见的好友。窗外虫鸣声声，星光璀璨，也作了陪衬。酒下肚，人恍惚。这一幕，我仿佛经过。用窗外的满天星光，下酒。遂填《如梦令》两阙：一、沽酒畅饮湖畔明月星光醉残可知此番梦历经万水千山张看、张看来日路途遥远二、醉里不识客身竟然快意贪欢离别最是难莫辨、莫辨今朝有酒酣甜酒冷人醉，出门回房，不经意间见银盘高挂，和满天碎钻交相辉映，美轮美奂。方知，书上说“月明星稀”，真是放屁。这是我在泸沽湖的第二晚，让我毕生难忘的一晚。也许多年后我还会想起，当年的我是如何豪气的坐在湖畔，就着熠熠星光，大口喝酒，快意情愁。罢了罢了，睡去睡去。照片：给我们划船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