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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绝色美人谷清纯羞涩的丹巴俏女子,旅游

2007-07-24    

走进甲居

我在丹巴计划停留半天。看时辰还早,决定先跑一趟甲居,傍晚前再赶回梭坡拍夕照。网上介绍,丹巴有两处必看,碉楼集中在梭坡,藏寨精华在甲居村。

穿过县城,沿7公里蜿蜒狭隘的柏油路上山去甲居时,天色阴沉山雨欲来,心想这甲居村大概藏在很高很深的山沟里吧。据说正是有了这条狭仄山道,外面的世界才蓦然发现了这个横断山中的世外桃源。

一开进甲居村口收费站,视线豁然开朗,大片绿色漫山遍野铺到大金川边,上百幢红白相间的“独立别墅”错落有致,洒落其间。

只一眼,你就觉得30元的门票超值了!

甲居村口收费站设在半山,村口以上是甲居一村,以下是甲居二村。收费站附近找个制高点统览山寨风光,可以上下兼顾,这样的玩法非常童话,有一小时足够了;要走进山寨深处细逛,看看小楼里人们的生活,那就得花些工夫。

酝酿了半天的雨没落下来,但雨云还在。回梭坡夕照是肯定拍不到了,正好停下来细细欣赏一下这个在“选美中国”中排名第一的村庄。

丹巴县城在江边海拔1780米,甲居村口海拔约在2100米。往上开了一段,道路不好,折下来把车停在村里石板路的尽头。

徒步沿小石径,曲折向山上走去。开始一段路修得不错,不时见到挂“民居接待户”牌子的小院,知道自己耳朵软,一直绕开不敢进。

一日游的客人都下山回县城了,寨子深处郁郁葱葱一派田园风光,不见游人。依偎着周边雪山和日夜流淌的大金川,甲居一带气候温润水源丰沛森林茂密,峡谷山势磅礴而不失婉约

没导游,顺着高低不齐的石阶和土埂漫步走向一座座藏家小搂。小搂之间是密密匝匝的树丛,山喜鹊不时掠过树梢,绿树丛中会忽然冒出一两块平整的麦田,房前屋后总是堆放着齐整的劈柴和参差的树枝,经常遇黄牛或奶牛挡道,牛粪洒落在石阶小道,空气的味道绝对山野。

甲居村的藏家小搂依山坡而建,一般四层,一层是半地下室,养牲口的;二层场院、厨房、仓房;三层客厅和住房;四层的小屋是个经堂,屋顶四角堆砌着“拉吾则”,也算是个碉楼——“家碉”。房屋从下而上层层缩退,退出场院、晒台,各层屋顶和晒台的端头也堆砌着“拉吾则”。这些白色的装饰性楼角,与远处的雪山遥相呼应,成了甲居民居最为显著的特点。甲居民居的建筑材料都是杂石、泥土和木头,建筑特点其实也是丹巴乃至大小金川地区民居的特点,只是甲居人年年坚持外部粉刷,再旧的房子远看也象新的。

藏家小搂的白顶、红檐、黄墙、黑边自有明确的图腾意义,象征天地山水人神的合偕。

“甲居”是藏语百户人家的意思,现在有150多户,近六百口人,甲居村民是嘉绒藏族,外表和生活习惯都不同于高原地区的藏族,而更接近西南低海拔山区的其他少数民族。这里宗教气氛不浓,没有牦牛也不产青稞,除了能喝到酥油茶外,你几乎忘了是在藏族地区。

甲居人种麦子种包谷种果树,兼养猪牛,以前还小规模开云母矿,现在政府不准搞了。甲居的门票收入目前都用于偿还修那7公里山路的借款。甲居人是幸运的,既然成了中国第一美的村寨,旅游收入取代传统务农收入是迟早的事。

甲居最难得的是天人合一的环境,搜肠刮肚也没词来形容这里的大自然大自在。忽然间很想听听城里那帮能把三棵树敢说成森林氧巴,半亩水塘能吹成海洋风景的家伙对甲居山寨环境的说辞。

出了甲居一村,沿着寨子后面一条大车路,可以去到十里外的聂呷,乡政府驻地。

同一座大山,同一条充满诱惑的大金川峡谷,聂呷不象甲居有那一大片整整5平方公里的漫坡绿野,聂呷的地势起落比较大,耕地分散,房子也分散。聂呷的藏寨除了屋顶白色的“拉吾则”,大部素面朝天,山墙袒裸着粗砺的黄褐色泥石,原木门窗几乎不加粉饰。在聂呷可看峡谷对岸险峻山坡上星星点点的寨子,也可俯瞰脚下山林中的栋栋小楼,这都是甲居没有的角度。

在甲居聂呷,挂有“接待户”牌子的小院一般都看得过去,你要想看些更接近“原生态”的山寨农家,得设法进到那些没挂“接待户”牌子的小院。

那样的房子远看也很童话,但里面是凸凹不平土场院,客厅在二层,也是泥地,当中挖一火塘,四壁熏得黑洞洞的,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透光,外面进来的你眼睛得适应一阵。主人邀你席地而坐,你给主人敬烟,主人从熏得黑呼呼的壶里倒水,涮碗,水泼在火塘边激起一道雾气。然后,给你斟上茶。喝着浓涩的茶水的你心里已经没了童话。

在甲居和聂呷包括峡谷对岸的寨子都见不到象梭坡寨子那样密集的高碉,人们说那样的“寨碉”原来也有,都拆了建房子去了。

甲居和聂呷之间的山梁上,有两座废弃的碉楼静静俯瞰着大金川河谷,其中一座是比较稀罕的八角石碉。

八角石碉向人们默默讲述着这个童话山寨的红色经典。

石碉下,曾驻扎过红军的一支传奇队伍---“丹巴藏民独立师”,那是以藏族青年马骏为师长,军史上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藏族革命武装,组建于1935年12月。那时红四方面军再次越过雪山草地南下,试图依托邛崃山脉,前出成都平原,赤化川西。藏民独立师辖3团2000余人,多次配合主力红军作战,为长征胜利作出了卓绝的贡献。青年师长马骏的结局却是一个典型的悲剧。

地势险要的山崖边——当年红五军总政治部所在地,原是一处土司官寨。遗址石墙已坍塌大半,垮掉的石头堆满山坡。当地村民说,山里修房最需要石头,但70年来村民从不取用这里的石头。人们说“那些石头上的红军灵气。”

小拉姆

每天早晨,我总是守在厨房里等着喝新打出的酥油茶。然后,看着小拉姆怎么用十分钟时间从灶膛后那个蓬头垢面的柴禾妞变成风情万种的嘉绒美女。然后,跟着她超近路下山去村口收费站“上班”。跟村姑们玩腻了“斗地主”,就寨里寨外逛游,逛累了回去吃饭。山寨的午后寂静悠长,一个人在小院石桌上冲杯咖啡看陈虎的《长征日记》,林子里偶尔传来布谷鸟叫声和山喜鹊的扑腾。等到太阳偏西电池也充足了,又出去满山逛悠。

傍晚回来时总盼着“家”里没来外客,没外客的时候我会下厨房去露上一手,借此混得和小拉姆一家吃饭的资格。

如此的清静时光,如果非要有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个月。

住在一个家庭旅社有这样的想法很不厚道。

那天,是一阵清亮的歌声引我穿过山寨的幽深小径找到这个“家”。歌声时而悠长时而激越,野味很足,分明是用汉语在唱的但对不上我所熟悉的那些藏风流行歌。

院门上挂有“接待户”牌子,敲门无人答应,进院无人招呼,歌声依旧悠扬。循着歌声来到最里面的厨房门口,一个女人面朝窗外切菜,再敲门,女人回身,岁月、慈祥和善良都写在脸上,清亮的歌声正来自这位阿妈。

阿妈陪我楼上楼下看了一圈,三个五床的小间,两个十几床的大间,都空着。吃住一条龙,淡季四十块一天。阿妈要去厨房忙晚饭,让我自己随便。

没提要在这住宿。因为一直惦记着村中大路边那幢五层的藏式豪宅,那楼的格局、门窗都比村里民居大,屋侧有完善的排水管道,让人马上联想到宾馆,联想到“标间”。能住在那里倒是比较安逸哈。豪宅门窗紧闭,问过旁人,说是县里的“党员活动中心”。县里的“党员中心”建到山村里,搞得如此富丽堂皇,除了搞旅游接待外,不该有别的解释。

门口一阵喧哗,忽啦啦涌进十几个人,来团队了,我正好借此告辞。

带队的导游见我就乐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楞了三秒钟,立刻想起这位姑娘先前在县城见过。

当时我正向县城交警问去甲居怎么走,后面来了辆轿车截住我的车头,从后座钻出两个藏族装束的姑娘问去甲居要不要导游。如此团伙式的兜客让我谔然,隐隐对丹巴旅游过度商业化担心。

身为老驴,一向对导游不感冒。我冲其中一个漂亮妞问,你是本地的?

“恩,我就是甲居村的”。

“我看你是成都的”。我睿智果断地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这就是我家,这是我阿妈,没有骗你吧。”漂亮妞傍着阿妈得意的宣布。

傻了。甲居竟有这么洋气的村姑。尴尬,相当尴尬。

“他非说我是成都的”。女儿向阿妈告状,阿妈宽容的笑着说:“人家那是夸你呢。”

“是啊,夸你都听不出,你要跟我上来了,这十几人的生意不就揽不到了?”打着呵呵顺杆子就爬。

漂亮妞笑着递过一张名片说,我们有缘分。

缘分?是男人都得晕!

晕过以后我开始研究名片。名片左边是漂亮妞的彩照,眼角弯弯十分可爱,右边印着“丹巴石榴花:小拉姆”,紧跟着足够夸张的4个手机号码。

自认为行前做足了功课,却不知道“小拉姆”有何来历?

小拉姆忙着招呼满院客人,我靠在厨房门框上,听当妈的细说家里的三个女儿。大姐因为养母是汉人叫桂花;二姐拉布拉姆,人称大拉姆;幺妹降初拉姆,人称小拉姆。“拉姆”当地藏语是仙女的意思,甲居的姑娘名字后都缀有“拉姆”。五年前,丹巴县选美,第一、二、三名分别被冠予金花、银花、石榴花称号,十七岁的小拉姆夺得第三,成了“丹巴石榴花”。本来第三名也没有什么值得夸的,问题是那以后,丹巴没有再搞过选美活动,而金花、银花早在几年前就去了大城市发展。

也就是说,现如今小拉姆是公认的丹巴美女的第一,丹巴出美女的神话全靠幺妹撑着呢。

难怪呢,县城一见就有不俗的感觉,心想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凑进客人堆里看小拉姆搬出的像册,照片中的小拉姆不少是盛装出镜,出自专业人士之手。身穿民族盛装的小拉姆雍容华贵,象新演员穿着别人的戏服拘束登台。

小拉姆带来的客人是一伙外地的政府官员,县里有人陪着,还扛上来几箱啤酒饮料。听得出外地客人对小拉姆家的住宿条件不满意,托词晚饭后还有活动要回县城去住宾馆。

我在心里深为官员们的决策叫好。

趁天黑前下山把车移进附近的院场,人家不收费,觉得甲居还是民风淳朴。扛着包回到小拉姆家时,楼上的客堂里已经开饭了,小拉姆给我开了房门,抱歉问,楼上太闹,是不是等他们走了再吃?我说你真善解人意,就想跟你们一家吃。

等了一阵听楼上闹得厉害,就上去看热闹。小拉姆姐妹的敬酒歌很好听,有敬了不喝耍赖的客人,被三姐妹提手抬脚弄到晒台上,攥住四肢打夯一样高高举起,重重落下,轻巧着地。遇到壮实的,阿妈也会上去帮女儿们一把。敬酒间歇,客人会请阿妈唱《北京金山》、《青藏高原》,阿妈用藏语清唱,双手垂前有些拘谨。

客人们闹熟了,也抓了小拉姆要“墩”她,大拉姆急了上去一把紧紧抱住幺妹的腰,客人们“墩”不成只好撒手。

一顿饭闹了两个多小时,接下来的送别又闹。桂花挑头在门口向出门的客人泼凉水,山寨的夜晚,冷风嗖嗖的,客人们没走的不敢走了,走了的想想不划算找个瓶子提着水杀回来对泼,掩护同伙撤退。如此恶搞又是半小时,好容易等客人一个个溜完了,我刚下楼想去厨房,黑暗中被桂花一瓶冷水兜脖子浇下,我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气急败坏一声惨叫:

“我还没吃饭呢!”

惨烈的申诉估计半个山寨都听到了。

满腔悲愤哆嗦着回到房间,换洗衣服都在山下车里呢。泼水时不知道躲哪去的小拉姆冒了出来,忙不叠为姐姐的误会道歉。转眼间就在我床前的条桌上摆满了大小碟子,腊肉、香肠、鸭蛋、各种小菜、咸菜,面食、米饭和热汤。

看着面前丰盛的晚餐我明白,散客也是客,就算没有刚才一幕,你还是吃客餐,暂时没有与主人家共进晚餐的资格,得,赶快吃了上床去捂着吧。

就这样,我在小拉姆家住了下来。

传说横断山区的少数民族有母系氏族的若干特征。小拉姆家也是女人主政。阿妈大概挂董事长兼财务总监,桂花是总经理,大拉姆客户经理,小拉姆是形象代言人兼业务员,大姐夫更登是司机兼杂役,阿爸在县里打工不常在家,在家也不怎么说话。

小拉姆是丹巴的大明星,但小拉姆家在寨子里的位置太高太靠后,占不着便宜。在桂总的领导下,这个家庭企业运转得环环相扣卓有成效。我上寨子时,即使小拉姆跟来了,哪个官员团也跑不了,因为桂总、更登、大拉姆都还盯在城里。况且除了我这号孤陋寡闻的,很多来丹巴的游客都知道小拉姆。虽握有小拉姆这张王牌,桂总还是不敢懈怠,利用现代通讯手段全方位出击,重点盯住团队,也不遗余力的兜剿散客,我那天从瓦斯沟一进城估计就被盯上了。

在小拉姆家那几天,应该是旅游淡季,寨子里很少见到游人,小拉姆家来过三个饭团、一个锅庄团,最后一天还有个住宿团。如此业绩肯定是家族全体努力的结果。

降初拉姆是小拉姆的本名,大海仙女的意思。小拉姆是家里三姐妹中最漂亮的。

上网下载了一些她的片子,让我有些困惑,作为如今丹巴的首席美女,小拉姆应该会照相也很上相。但除了“飞扬云端”那一组外,大都平淡,更有的一脸疲惫相,感觉不是拍摄者不在状态就是小拉姆不在状态。

小拉姆告诉我,她的皮肤好一阵差一阵的,身材嘛说胖也就胖了,瘦也瘦得快,说不准,说得连她自己都笑。现在嘛算中等,不胖不瘦。我注意到小拉姆的衣着很随意也很得体,从第一次在县城见面到十天后我从川北草原回到县城老地方再见她时,她都是那身“工作装”,一点没变化。小拉姆每天早上出门前的拾掇非常闪电,绝对村姑本色,却丝毫无碍她在转瞬间从柴禾妞变成人见人爱的俏丫头。

顺其自然,也是丹巴首席美女的养颜秘诀吧。

“飞扬云端”的那组片子小拉姆是盛装出镜,有精心准备的,用光和虚实处理得真叫漂亮,其中的一张被用上了小拉姆的名片。不过,我更欣赏那张双手下垂拉着围裙络带的,后景完全虚成了蓝色,让人想起王骆宾《在那遥远的地方》中叫卓玛的青海牧羊女。

在比较随意的情况下拍了一组小拉姆,她就一身工作装出现在我镜头里,白衬衣、牛仔裤、头帕围裙,没有化装也没有戴任何首饰。晨光里的小拉姆,皮肤水润吹弹可破,柳眉挑着弯月,若有所思的浅浅一笑最是迷人,自然自在时尚洋气,瞬间你差不多忘了面前是一山寨村姑。

青春携着朝阳,嘉绒美女小拉姆风情万种,闪亮存盘。

在大金川对面有座墨尔多神山,甲居寨子里能看得到,据说跟四姑娘山齐名。山寨一场夜雨,早上的墨尔多神山顶就会披上闪亮的银装。丹巴县里有个墨尔多民间艺术团,小拉姆和村里的姐妹们在艺术团受过一些民族歌舞培训。小拉姆是县里的大明星,还有一套演出行头,盛装的小拉姆不及便装的真实可爱。

给团队游客跳锅庄会是寨子里的传统节目。有团队游客要看跳锅庄,小拉姆姐妹会视游客多少去找来寨子里的表亲,在自家院里跳上一段,一般的团队穿着便装就应付了。村里其他大户家也有类似的场子。跳锅庄不是纯歌舞表演,需要客人的参与互动,往往是看的马虎跳的也就马虎,流于形式。散客是享受不到跳锅庄和闹宴待遇的,有兴趣的只能去凑场子。

小拉姆只上过小学。在九寨沟当过几年导游,去年才回来帮着家里做“姐妹藏家庄”。除了专门到县城接送客人,小拉姆平时都在村口收费站“上班”。在村里纯当导游生意不好做,团队一般都有“地陪”,散客来去匆匆又自以为是,很少雇导游。好容易碰上了,偌大的寨子上下走一圈累得也够戗,得30块,还不能全部归己。

做导游要和游客的吃住挂上钩,才有钱赚。小拉姆家常设客床位40个,五一大假期间最多住到了60多人,院子、晒台上都住满了。所以劝你千万别大假期间来甲居,整个山寨人挤人,找不到山野味回去肯定开骂。

个人觉得要住藏式民居,最佳是一人,次佳是两、三人,十人是极限,住上二十人就是灾难了。毕竟你要住的是一个家庭,而不是生产队招待所。试想有谁家能一下子住进十几号客人,就算客房够住,这还能算是个家吗?主人客人都会有问题的。一个经济学悖论,既然要把旅游做为产业来发展,就得上规模,上规模就意味着失去特色。甲居会成为第二个周庄吗?这对甲居人来说是个复杂的问题。

藏式民居的住宿条件对现在大多数城里人来说是苛刻了点,大间不用说,小间也是床挨着床,仅比住帐篷好一点。小拉姆经常跟才到的客人弄玄虚:“我家有总统套,带餐厅卫生间的,吃喝拉撒睡不用出门。”问急了,她就说“很贵的,你住不起。”百般困惑的客人再有逼问,她就拎起地上的盖门,露出楼下的黑洞,一个请君入瓮的手势。牲口圈,真是个吃喝拉撒睡不出门的地方。

小拉姆家贷款40万在后面盖了一院新房,这在寨子里除了那个“党员中心”算是大手笔了。新房按旅馆设计的,卫生条件好,有普间有标间的,希望能留住那些贪图安逸的游客。工程搞了一年多快要完工了。她仨姐妹加姐夫加阿妈全扑在旅游接待上,在村里算得是接待大户了,一盖房还是觉得经济压力很大。

小拉姆在外名声很大,但在家里就是个幺妹,地位不高,名片上4个手机号只有最靠后一个是她的,寨子里的人大事上只认桂花。桂花上过中学,这在寨子里是高学历了。回到家里的小拉姆什么都得干,前台端茶敬酒载歌载舞,后厨洗碗烧火打杂一样都不少。

作为丹巴美女的代表,小拉姆是见过些大世面的,不是没有诱惑,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家乡,也许在家乡她才能找到感觉。

小拉姆是甲居村姑们的骄傲,也是她们的梦魇。只要她出现在村口收费站,我看其他村姑就只能埋头“斗地主”。什么公平竞争,小拉姆太出类拔萃了,游客就算不是冲着她来的,也会拣个漂亮妞做导游,只有等她生意先开张了,其他人才有伙食。

小拉姆性子很好,对外人不急不躁,跟家人讲话也一样随和,我不认为这是当导游的职业训练。

网上百度一下“丹巴 小拉姆”,有几千条,除了那些千篇一律短短几十字的资料性介绍外,听不少人抱怨,来甲居没见到小拉姆,或者见到了觉得不如想象的清纯和漂亮。老茶在甲居停留了几天,觉得这朵丹巴石榴花尽管出名很早,但商业味不算重,心思不多,是个长相时尚乖俏可爱的山寨妹子。

山寨里的俏丫头,自有她的生存状态,你偏要用仙女的光环去套她,只会自寻烦恼。

第三天晚饭时,人奇少,家里只剩小拉姆和阿妈,说其他人在县城有事。她给我斟上青稞酒,问我酒量如何,我反问她,她说不行。闹宴时不是要给客人敬酒吗?那没办法,能混就混,混不过一般是自己一杯,客人就得先喝六杯。她说喝多了会出大事的,然后就笑,笑得老茶心里直痒,很想看看这丫头的醉态。我飞快的度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势,同样飞快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别说一对六,就算一对一,小拉姆用鼻子喝也能把老茶喝倒。

如此酒量,老茶一直很自卑、很挫折。

到点就睡下了。梦里听到一个很熟悉很程式化的声音,接踵而至的是光亮、喧哗、楼板声脚步声扩音机声,看时间半夜一点,我很恼火披衣探头出门,满院的背包客,小拉姆忙过来给我解释,这伙客人从四姑娘山出来晚了,桂花、大拉姆吃晚饭时就在县城守着,一直到现在才接到。

我无语以对,都不容易。

扩音机关了,谢天谢地,传统节目跳锅庄取消了。他们真要跳我也没有脾气,客人就是上帝,而团队客又是散客的爷。

俺在甲居的好日子到头了,该走了。

早上,半夜到的客人还在睡觉,我喝完酥油茶向全家道别。

去美人谷?小拉姆问。

不,去达维,然后马尔康、若尔盖,回来可能会走金川去美人谷。
“去看看四姑娘山吧,”小拉姆说,“都到达维了就去一趟日隆,不想进沟就上猫鼻梁也能看。”
这样天气能看到?
应该可以,你有好运气。小拉姆很肯定。

没有泼水,那都是闹团队客的。有的只是小拉姆一家真挚的祝愿:一路开车小心,多保重,有空再来!我回报:生意好,扎西德勒!

小拉姆背起她的双肩包和我一起下山,回望已不见了小搂,一家人声声叮嘱还在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再见,甲居!再见,空谷佳人!

格桑拉姆

跟着个背柴禾的小男孩走进离村口不远的院门,没有挂接待户牌子,是个三代同堂的家庭。土院场、黑屋子,透着山寨一般农家生活的真实和艰辛。我站房顶上四处张望,昨夜山寨下的雨,到高山之颠已经成了雪,雪峰在太阳的照耀下云蒸雾绕,与山下的森林、山寨合成一幅绝美的甲居山水画。

村口一拨旅行团刚下车,带队的红衣姑娘紧跑了几步,冲着我又喊又挥手,我环顾左右,弄不清自己有什么犯忌的地方。心存忐忑下来告别了小主人和那条长毛狗,怏怏回到村中主道上,没往上几步就迎面遇上了刚才向我挥手的红衣姑娘,她笑呵呵的说,你站我家房顶上呢。

你家?我楞了,一时很难把眼前的时尚漂亮的导游跟那个艰辛农家联系。她递上了名片:“嘉绒之花——格桑拉姆”。她解释:“花仙子的意思”。

花仙子。我开始晕眩,这小寨里还藏着多少仙女?

她说刚才我站的房顶是她父母和哥嫂的家,小男孩是她侄儿。她指着村口那栋显眼的小楼说那才是她住的地方,她刚把客人安顿了正要回去换衣服呢。

那小楼我非常非常熟悉,不仅因为在村口,还因为它是拍甲居山寨常用的近景。我最早见到的甲居照片,就是一大丛野花簇拥着的这栋小楼。照片上那野花不是格桑花,小楼确是格桑拉姆的闺房,她上楼换了件粉色的衬衣下来,热情邀请我去她上面另一个家吃午饭。我迟疑的说,已经住在小拉姆家了,她说,没有关系,昨天就看你在寨子里闲逛了,没想到会逛到我家老屋去,我们有缘啊也就算朋友啦,又不收你的钱。说这份上不去显得小气,于是就跟去了。

格桑拉姆边走边指着路边正建的新房说是她家的,上面的“家”也在村里正道边,家里正等开饭的十几个游客是她从县城直接带上来的,昨晚陪客人唱歌唱到两点,嗓子哑了。

一进去就忙着招呼,端菜端饭。

格桑拉姆有三个哥哥,看来也是村里的接待大户。格桑拉姆在外客面前是风光的美女导游,回家一样得在厨房里外忙碌。时值晌午,外面的光线已经很硬了,我在厨房里抽空给她拍了几张片子。

格桑拉姆皮肤细润,长着圆圆讨巧的脸盘,是大大方方的那种漂亮。爽朗俊秀的笑脸不时让人时空错乱,眼前分明是咱云南大理的金花姑娘嘛!

我觉得,格桑拉姆和小拉姆一样是甲居村姑的异类。

听着我的夸赞,格桑拉姆小心翼翼的问,我有小拉姆好看吗?

当然!我严重肯定。

她依旧迟疑:“还是小拉姆好看吧。”

这选美真害人,摧毁了多少女孩的自信。

仔细比较了两人的照片,小拉姆确是属于比较上相比较耐看的那种女孩。

回来跟小拉姆提起格桑拉姆,她的反应淡淡的。后来知道格桑拉姆比小拉姆大一点,也参加了2001年县里的选美,但没能入围。大概格桑拉姆的名片也让小拉姆一家不快,总觉得格桑拉姆自封“嘉绒之花”,名不正言不顺。

竞争是难免的。小拉姆家凭借公认的“丹巴石榴花”,有良好的外部声誉占据天时;格桑拉姆家扼村寨干道要冲占据地利;至于人和,三姐妹VS四兄妹,在内地三姐妹肯定落下风,但在甲居有一拼,原因无它,横断山区母系氏族的传统。

寻找南吉格玛

知道丹巴有个“美人谷”,是五年前巴底乡那次震惊全国的泥石流,一个寨子几十条人命瞬间毁灭,“美人谷”出名伊始便与惨烈的旅游灾难挂上了钩。

老茶一直觉得丹巴的特色是那些遗世独立的碉楼和童话般美丽的藏寨,盛产美女的说法是一种商业炒做。哪个民族哪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出色女子,或惊艳或清秀或质朴天然,美,取决于旅者的心境。

直到行前看了篇网上游记,那位仁兄的生花妙笔,使我的丹巴之行除了碉楼藏寨外多了一个安排:去甲居找找那位有着“一尘不染笑容”的可爱村姑,她的名字叫“南吉格玛”。

“南吉格玛是我在这里遇到的一个藏族姑娘,她名字的意思是“仙女一样的姑娘”。格玛是村子里的导游,皮肤晒得有点黑,圆圆的脸,翘翘的鼻子,眼神清澈有如汨汨流过鹅卵石的山泉。她的长相不太象藏人,没有那种高原风霜般的峻厉;格玛是让人亲近的圆润。她的穿着也不是我们印象中的藏人。嘉绒藏族的服饰炫丽多彩。格玛戴着桃红色的头饰,淡紫色的长裙上绣着银色的花,端严而又活泼。她也不象我们想象中的导游。她话不多,大方中总透出一股羞涩,眼睛里的光芒象蹦跳的小鹿。她笑起来,就象你亲昵又有点淘气的小妹妹,一点没有躲藏,一点没有掩饰,将所有的天真和纯良一并展开给你看。让你很放松,让你就想轻轻地揽一揽她的肩膀,说:傻妹妹,为什么这么开心呀?”

我下载打印了这段砰然心动的文字,准备到甲居村对号入座。

可惜,在甲居一呆三天,非但没有见到南吉格玛,甲居的人们连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人家非常肯定的说,我们寨里姑娘名字后面都叫“拉姆”,没有叫“格玛”的。

是那位仁兄记错名字啦?把那段文字给小拉姆姐妹看,还是一头雾水,小拉姆说,村里就那几个导游,你天天见的。桂花说,外乡人也不可能,在这里做导游的只能本寨的人。

仔细想想,每天早上在收费站的“值班”的村姑里,还真没有能对得上号的。

我望着山下的大金川发呆,算来还不到一年时间呢,南吉格玛就象从来没有在甲居存在过一样,消失得踪影全无,成了一段空谷绝响。

离开丹巴那天早上,在去小金的大桥东端,站着一个衣着鲜艳的藏族姑娘,怀着最后的希望我停下车。

她迎上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认得你”,我头脑一片空白。

“在小拉姆家,跳锅庄,小拉姆的表妹,还记得吗?”

我支支晤晤。说实话,不记得了,眼前的女孩穿双厚底鞋,从身材到相貌都显小,跳锅庄,那多乱的场面,我就站门口瞄了两眼,哪会注意到未成年人,咳咳。

我熄了火,和她一起坐在“大渡河第一桥”碑下守望,等着从成都、小金方向过来的游客。我在想,我从瓦斯沟进城那天是她报的信?孑然一身的她,是单干户呢还是跟小拉姆家结盟?

她玩着手机问我是不是要去四姑娘山,这让老茶有些含糊,“这种天气能看到四姑娘雪山吗?”

“能,一定能”。女孩肯定的说。这个云彩很多的早晨,已经是第二个女孩劝我去四姑娘山了。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去试试”。

“你真自由。”女孩眸子一闪一闪,我分明读到久违的天真和纯良,于是告诉她还要去草原黄河总之还要去很远的地方。

看着她一笔一画写下名字和电话时,我心里忽然一动,格玛拉姆,这不也是“仙女一样的姑娘”吗?细想想眼前的小格玛的相貌神情几乎与那位仁兄笔下的南吉格玛完全吻合,恩,除了名字,她还比我想象的小了一号。

也许,美,就一感觉,对号入座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其实,甲居山寨的其它女孩,即使一般认为已经很商业化的小拉姆姐妹,眼里都闪动着那种被我们叫做纯朴的光彩,长年的积淀不会在一朝消弥。

我不再细究,宁可相信格玛拉姆就是南吉格玛,宁可相信被那位仁兄耍了一道。他在南吉格玛的名字上的故弄玄虚,为的是让一个淳美传说沉入大金川,为的是让后来的人们眯起眼睛望着虚空说:从前,这里有个仙女一样的姑娘……

然后,一声叹息,永远怅惘。

青山常在、故人常在,是每个人心底的祈愿,但在眼下这也是一个悖论。甲居离成都太近了,当国内外游客蜂拥而至时,甲居的小楼已经在向旅馆标准靠拢,村里已经挂出了美籍华人接待户的招牌。再以后,那些童话般的小楼会不会挂上洋文招牌变成酒吧、锅庄会不会变成慢摇?甲居会不会变成周庄和丽江?

天知道。

祈愿淳美的山寨传说不会沉没,祈愿后来的人们能找到心中的“南吉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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