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价搜索 > 旅游景点 > 游记 > [游记]原创四姑娘山之行 |
[游记]原创四姑娘山之行 |
2007-07-16 eduww.com |
[原创]四姑娘山之行 寂静的山谷 我应州红会的邀请到四姑娘四景区管理局去给管理局的人员讲现场救护知识,红会小马说,让我讲心肺复苏。开始我没答应,因为我自己的工作也很忙,后来实在看不过小马为这事儿着急就同意了。 我们的车到景区管理局时天已经黑尽了,管理局把我们安排在新四姑娘山荘住下后,请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他们的盛情让我心里有点不安。晚饭过后与他们一一道别我就回屋了。一翻洗濑后坐在床上想看看电视,打开全是雪花,电视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因修建团路暂时不能用,请客人原谅的至歉。 我躺在床上,整个山荘非常安静,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与窗外小金河哗哗流动的声响。我关掉所有的灯,让自己静静地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一种寂然与安静掩盖住了我的心跳。 屋子的一角有一棵人造黄角兰树。它当然也很安静,在窗外月光抑或是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冥一般的光。如果它是有生命的多好。 我静静地躺着却一直没有一丝睡意。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不过八点半。我想应该出去走走,到山荘四周听一听自然的声音而不是毫无睡意地躺在床上等待睡意来临。我重新穿好衣服锁上了门。 院子里有一丝淡淡的月光照着,草坪上,树梢上也浸着淡淡的月光,抬眼看看四周的山,黑黑的。 新四姑娘山荘座落在一条幽静山谷略显开阔的山弯里。河边。离镇子还有七公里。管理局的人说镇子上的宾馆几乎住满了,今天就把我们安排住在这里,明天到镇子上住,讲课也在管理局的大会议室里。 走出山荘,沿着公路向下走了一段,除了两岸黑黝黝山外什么也没有。再折回来往上走不到五分钟就走到没有人也没有灯的地段,有些怕人,只好折回来。山荘在这个幽静的谷地显得也很平常,如果不是招牌上闪烁的霓虹灯,谁会想到这里会有一家宾馆。山荘前面有一排混凝土结构的小楼,一楼一底,开着小吃店与小卖店。如果不是开发四姑娘山景区这个山谷里不会有这么一家颇有些豪华的宾馆也不会有这样一些星星跟着月亮走的小卖店了。那一排小楼房开着三四间门脸,门脸都开着,第一间门脸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不住地轻轻摇晃着。第二间门脸内坐着两个年青人,桌上摆着两样小菜,店主人坐着灶台边。第三间门脸是一个小觌店,走过去卖了一小袋瓜子。倚在货柜边问店主人,这儿离四姑娘山还有多远。她一边整理着不需要整理的货一边说,到镇上还有七公里,从镇上出发还有十几里才能看到四姑娘山。站在旁边一位穿着山荘服务生制服的一位小伙子说,要走栈道,还要骑马才能看到四姑娘山,如果遇到天气不好还不能看见。 未来时就听别人说起过这事,却从来没有在意过,现在到了这里把以前的向往更明确与清晰化了,如果真的见不到四姑娘山我也只能带着遗憾回去。 我往回走,走进山荘大厅时,大厅里那明亮的灯光与明黄色光滑洁净的大理石地面与刚才小楼房里有些昏暗的灯光与灰色的水泥地面有着强烈的对比。在这样干净整洁的所在我赶紧收拾了我的瓜子,本来卖瓜子不过是想找人攀谈的藉口。山荘大厅的侧面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商务中心,一间是一个小卖店。我走进了小卖店,店里十分明亮洁净,柜台上,货架上摆着各式各样具有民族风情的旅游产品。说实在的这些东西可能都是从成都批发来的。 我进小店也是为了消磨时光。我作出一个游客的样子一一浏览着小店里的货物,在柜台的一个小角落里我看见了几本关于四姑娘山的画册,于是请售货员拿出来给我看看。售货员是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皮肤白嫩而洁净,与店里的气氛到是十分的和谐。 小姑娘拿出了所有的画册任我翻阅。 那些美丽的图片并不能引起我的惊叹。画面上的蓝天白云山水林木我见得太多了,我自己举起像机随便取一个镜头也会与图片上的图画相差无几的。曾经笑着对先生说过关于阿坝州风景的话:阿坝处处是九寨。四姑娘山的风景与马尔康的风景几乎一样。不过四姑娘山四峰海拨6250米,被誉为蜀山皇后却实在是让马尔康境内的诸多山峰望尘莫及。 当我把画册一一看过之后又全部还给了小姑娘,小姑娘并没有因为我没有买她的画册而生气,对我还莞尔一笑,也许就是她那轻柔的莞尔一笑打动了我,我决定在她的小店里买一两样小东西带回去给我的宝贝女儿。 看来看去,最后选了一顶帽子,一条手链和一条项链。手链和项链都显得有些珠光宝气,心里知道女儿一定会用她掌握得少得可怜的成语五光十色来形容就买了下来。真不敢相信一共才花了十元钱,与马尔康的价格相差无几。看来但凡旅游景点游客就会被宰的传言也不一定全是真的。或者这里真是才寂静了,还没有受到外界的污染? 我拿着买下来的东西回到房间,房间里依然很静。重新洗了脸上床,关掉所有的灯,我又清楚地听见小金河水哗哗地流过与我的心跳。 天亮了,我异常准确的生物钟叫醒了我,窗外的天光明亮起来,照在薄薄的窗纱上,因为不用为女儿上学的事做任何准备,也不用自己为自己弄早饭,所以躺在床上没有动。窗外除了河水的声音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声音了。 这山里的早晨怎么会没有鸟儿的鸣叫呢?就算是时序进入了秋天,鸟儿仍然会在清晨清洁的空气中鸣叫的。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等待这清晨的第一声鸟鸣。 没过多久,几声清脆的鸟鸣就传了进来,我起身拉开窗帘,河对面满山的绿色无遮无拦地扑入眼帘。已经是秋天了,满山的林木没有初春的娇媚与夏日的蓬勃却透着凝练与含蓄。 我推开窗户一股有些凛冽的风扑面而来,这种带着上些刺骨的寒风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寒颤直刺心里,心里有一种被彻底刺伤的畅快。 我走出门去,夜里下了一场雨,路面湿湿的,山腰上飘着浓浓的雾。我走上昨晚因为黑而没有走过的小桥,站在小桥中央看小金河的流水,河床太狭窄了,以至于小金的流水会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走过小桥就是山脚,沿着山脚走,我看见一条小路向山上蜿蜒而去,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上山的趣事就顺着小路往上走,不多一会儿就来到一片斜坡地上,坡地上那些阔叶草本植物上还霑着露珠,坡地的四周主要是桦树林,坡地边缘有几棵红叶,叶子刚好红了,我走过去,那些红叶经过雨水的浸润洗去了风尘而显得特别光鲜,摸在叶面上手感很温厚。我摘了两片红叶夹在我随身带着的笔记本里,我知道这行动有几分恶劣,但还是忍不住伸了手。 把红叶夹好后又顺着小路往上走,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有些累了,知道有了一定的高度,回头望了望山谷里的山荘和那一排小楼房,它们像停在一片绿色海洋里的船沉沉地睡着还没有醒来。 这真是一个寂静的山谷。 不多一会儿,从山荘里出来了一拨人,隐约地传来一些声音,然后上了大客车,不用说是一帮游客,客车不一会儿就开走了,山荘又归于寂静。我想这景区开发以前这山谷已经幽幽静静的躺了几千年几万年了。现在景区开发了,游客带来了一阵一阵的喧闹,但也只是一阵子,这寂静的山谷仍然会寂静下去。我也希望这样。 6250酒吧 下午没事了,一个人在小镇上转悠。 太阳还没有落山,小镇在初秋的阳光下异常安静,在这样安静的所在,我仍然能感到一些来自当地土著居民探寻的目光。很显然,一个外乡女子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不去看四姑娘山就一定是来做其它事情的。四姑娘山景区开发也有好几年了,按说这些土著居民对异乡人已经有些漠然了,但他们不。 走到小镇的尽头有一排木房子,是那种比大碗口稍大一点的木材从中剖开修起来的木房子,像极了女儿那些童话书中森林里的小木屋,木房子开着三道门,门开得有些窄,从外面看里面有些昏暗,门前摆着一些时令蔬菜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小餐馆。 木房子转角处有一个拙朴的招牌,招牌上是淡蓝色与淡灰色喷绘画,没有什么章法,也看不出绘的是什么,有点迷彩的味道。喷绘上写着6250酒吧,字也写得非常拙朴。招牌边框镶着一圈霓虹灯,算是与现代酒吧沾上了边。 我走过去,一位站在小餐馆门前的土著妇女对我说,要去酒吧吗?我没说话只是对她笑笑。她说,往楼梯上上去就是。 楼道很仄,有些昏暗,楼梯也不太结实踩上去嘎嘎作响,我的心随着这嘎嘎作响的楼道加快了跳动的速度,我觉得我走在这样一个有些逼仄而有些昏暗的楼道里,像极了一个去赴约的女人,而这个约会是一个不应该去赴的约会。紧张。却又向往。 走上楼梯,来到一间开间并不太大的房间,从布局上看除了那一蹓长长的吧台有酒吧的味道外,更像一个猎人的住处。正对着吧台的墙壁上有一个木板做成的酒架,架子的木板不过淡淡地推过,不刺手但绝对不光滑。架子上摆着几瓶红酒,几瓶啤酒,甚至还有两瓶洋酒。我不懂酒,但从央视的广告上得知,那洋酒叫兹华士。吧台背后的那面墙上钉着许多大铁钉,在我的记忆中那些大铁钉父亲把它们叫作五寸钉,又粗又大,承载力特别好,那时候就只有在一些粗朴的人家的墙上能见到。一排整齐的钉子上着牛毛绳马辔头脚登马鞍以及登山用的特制手杖,甚至还挂着一双登山鞋。墙面下有一个长条桌,与墙一般长,桌子上堆满了书,随手拿过一本,是一本四姑娘山的画册,是一个叫大山建川的日本人出的。画面非常清晰,色泽也很鲜明。细细翻了一遍,不得不惊叹四姑娘山的秀美与雄峻。接下来我又翻了其它一些书,这些书中大多是关于旅游与户外运动的。书中的画面都十分精致,那些户外运动的运动员们的脸上溢满了健康与阳光,青春与光彩。我虽然是医生,脸上却也溢不出那样的光彩的。 酒吧里没有人,我翻看着这些书,一时间完全忘了我是在酒吧里。 一阵有些沉重的脚步响在了嘎嘎作响的楼梯上,我不知道是酒吧的老板来了还是其它的客人来了。不一会儿我面前出现了一团阴影,我抬头看了看了看进了门的那个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脸十分白净,不像是当地人。他进门后,对我友好地笑了笑用沉稳的对我说,来一杯啤酒。声音有些沙哑。他把我当成了酒吧老板,我对他温和地笑了笑,说,对不起,我不是老板。我看他坐在了一张靠窗的小桌子边,这个酒吧除了吧台和我现在坐在边上的书架外还有两张小桌子,小桌子上铺着蓝白相间的格子桌布,桌布上置着厚厚的玻砖,桌上摆着一个小花瓶,瓶里插着一朵绢绸做的玫瑰花。 我又埋下头去看着那些书,耳朵里却清清楚楚地听见那个中年男人轻轻敲击着小桌子上的玻砖,极有节奏。我想我应该走了,我坐在这里会带给他尴尬与好奇。 正当我想站起来走时,楼梯里又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我想一定是酒吧老板来了。不一会儿一个漂亮而又十分朴素的女人站在了我面前,她对我友好地笑了笑,说,对不起,刚才有点事儿出去了。我对着她也笑了笑。我觉得应该喝点什么,不然有点对不住她的样子。我要了一杯可乐,她很快给我端来了一杯可乐,并对我报以甜蜜的一笑。我轻轻啜了一口可乐,一股涩涩的味道在我的口中分散开来。 女老板给那个中年男人拿了一瓶528啤酒,给了一只大玻璃杯,就回到吧台,弯下腰去放起了酒吧音乐,音量很低,低到了一种遥远的程度。旋律也很沉缓,与吧内略有些阴暗的的光线颇为谐调但与窗外明媚的阳光相比就有些微冲突。 我把可乐推在一边,重新翻开大山建川的那本画册《四姑娘山》,从前言与后记中得知大山建川是一位摄影家也是一位植物学家,他对四姑娘山的了解可能比当地人高出了许多。 我拿出随身带着的笔记本与笔,抄了一些有用的资料。四姑娘山由四座山峰组成,由大到小高度不断增加,四峰的高度是6250米,原来这酒吧名字源于四峰的高度,不是十分创意却透着意想不到的时髦。 我想我应该离开了,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才四点过,离吃晚饭的时间实在太早,正当我合上书时,另一本叫《旅行家》杂志的封面有一棵沙棘树吸引了我的目光,沙棘树在我们这个地方一点也不鲜见,沙棘树形状很多人眼里更像盆景,在我眼里亦然。只是长在山野里的沙棘比盆景中的那些树不知高大了多少倍了。 我用钢笔在笔记本上画下了那一棵沙棘树。我早年学过画画,最喜欢用4B铅笔,柔软度适中,画起画来很流畅,我的老师曾对我说你是有潜力的。但却因为吃不消画画的寂寞而放弃了,远远不敢拿出来给别人看,但自娱自乐还是可以的。 我临摹了那棵沙棘后,合上笔记本,女老板对我说,你画得真好。我十分害羞,我画那沙棘基本上是出于消磨时光。 太阳落山了,天气一下子暗了下来,酒吧光线突然暗淡了不少,显得更有味道。女老板用眼神指示我看看那个坐在窗边小桌子边的中年男人说悄悄说,他就是这个人。说完指了指《四姑娘山》画册的作者。 他是大山建川?我用眼神向女老板询问,女老板点点头。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个白净的男人,他的汉语说得真地道,如果不是女老板这样说,谁会相信? 大山建川似乎知道我们在谈论他对我们抱以轻轻的一笑,端起他喝得所剩无几的啤酒杯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他走过来递给女老板5元钱后径直走了,不一会儿楼道里又传来沉重的嘎嘎作响的声音,最后彻底地消失。我和女老板像两个同盟一样如释重负地相视一笑,我们都心领神会接下来要说的话。 女老板告诉我大山建川只要到镇子上来就会到酒吧里来喝一杯啤酒,他来四姑娘山已经有十几年了,住在离四姑娘山最近的一个寨子里,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摄影和考察。 我重新拿起那本画册翻看,女老板也挤在一旁跟我一起看,我说,真美。她说,是的。 我整理了一下我紫红色很有民族风味的披肩对女老板说,我也要走了。 我付过帐后对女老板轻轻一笑,她对我说,有空又来,我们这儿基本上算是驴友之家。我问她什么是驴友,她说就是那些背包散客,登峰的穿越的都有。很显然她把我也当做专门去旅游的散客了。 我走出酒吧,天色有些暗了,仍然悠闲地走在回宾馆的路上,望着四周秀美的青山,想着一个日本人十几年住在这安静的山里也实在不容易。他对四姑娘山的热爱可能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一个真正与自然亲近的人。 如果我能够我想去登峰或者穿越 去了管理局后才知道参加这次现场护培训班的人除了管理局的人员外还有四姑娘山登山学校的老师们双桥沟漂流队的队员。从他们从事的职业来看十分有必要接受现场救护知识的培训。 那天一边讲一边示范完心肺复苏的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后,我像一个颇有些教学经验的老师一样对着一班大大小小的学生说,谁来做,你们一边做我在一边看并且纠正你们,你们会学得更好更快。我的话音刚落就走上来一位身材有些瘦小的小伙子,戴一顶白色的棒球帽,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小伙子大概只有二十二三岁,虽然谈不上英姿飒爽但也是精神头十足。他对我说,刚才迟到了一点,对不起,你能再教教我吗?我想这是一个真正想学点救护知识的人,于是重新拣重点给他讲了一遍并且给他示范了一遍。小伙子接受能力强,记忆力也好,他一边做我一边给他指点,班上的同学也沿着那具人体模俱围成了一圈。 教学十分顺利,我没想到一大班人坐在会议室里能静悄悄的,具体操作时也很到位,或许是他们的基础素质高的原因吧。下午放学的时候,那个小伙子一直留在最后才走,小伙子对我和小马和另外一位老师说,请我们吃饭,一定要赏光。原来小伙子是四姑娘山登山学校的校长,叫何志丹。 四姑娘山登山学校是全国继西藏登山学校建校后的第二所登山学校,是何志丹私人办的一所民营学校,据他介绍,学校的主要任务有两个一是培养登山人才一是给来自世界各地的户外运动爱好者和登山运动员当向导。 何校长说,以前觉得救护都存在于医院,高深莫测,没想到这么一讲基础救护常人也能完成。他说这话是非常真诚,看不出半点虚假。他又说就冲这些知识,我们学校请你们吃一顿便饭不为过吧?说完这话时不冲我们一笑,那笑容里竟还有许多未脱的稚气。他请我们去参观一下他们的学校。我们推脱不了就跟着去。 何校长把车开到院子里,我们上车后他说先到他的学校去看一看。车子沿着长坪沟走了不多长一段路就看见学校的广告牌了。 学校占地不太,前后有两幢一楼一底的楼房,前排那楼房完全是藏式建筑,底层由花岗岩砌成二楼是半园体木料建成的。上楼是后有一方小小的天景,天景的四面便是房间。何校长说,这些房间都是给户外运动与登山运动员预备的,因为四姑娘山名气渐渐增大前来登山的运动员与登山爱好者不少。 最后他把我们引进一间开间很大的会客室,应该算是他们的俱乐部。俱乐部装修成藏式风格,几只白炽灯悬挂在天花板下显示出这个登山学校还真的才起步,看不到任何时髦的饰品,却也显得朴拙。俱乐部四面墙上都挂着一些手绘的四姑娘山大峰二峰与三峰四峰的图,那绘画的功夫实在太差劲,大多跟小学生的作品一样,没有光线的明暗也没有色彩的过渡,绘画的边上写着人的名字,中国人的外国人的都有。何校长说这些画是那些登峰成功者画的,他们把画留在这里把他们的名字留在这里以示纪念。 我说何校长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身强力壮的吧。何校长笑笑说,登山运动员们当然是身强力壮的,但登山爱好者却不都是力强力壮的。曾经有一位日本老太太,七十多岁了,登上了大峰。还有一位八岁的小孩子也登上了大峰。何校长还说如果你们想登峰我们可以带你们去登一登大峰。大峰5664米。我想如果真有时间我还真想去登一登大峰,并且我想带着我六岁的女儿一起去。何校长说如果要登大峰至少要用三天时间,第一天到1号营地,第二天登峰,第三天下山。 马尔康县城四周也是山,平时星期天,星期六没事的时候也曾带着女儿去爬过山,每次上山的最高度就是县城南山上那座座落在半山上的喇嘛庙。在山上看小城,细长细长的小城在阳光下竟有些烟波浩淼的感觉。女儿每次都会发出惊叹,太美了。是的,站在山上看小城是很美,其实更美的应该是心里的那份舒坦。虽然女儿并不明白这个中到底什么最美。如果有一天我能带着女儿登上大峰,心里会是怎样的骄傲呢?当然要真正的来登四姑娘山大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对何校长说,我不行的。何校长说,其实没有谁会不行的,只要下了决心,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他还说他自己曾经也一个比较懒惰的人,但第一次登上大峰时那种激动就冲淡了一切,胸怀也为此宽广了。我想起诗人毛泽东的“山舞银蛇原驰腊象”,没有登顶的高度就不会有如此豪迈的感受。 何校长还说,如果不想登山也可以选择穿越。穿越是从长坪沟出发沿着沟底的小路行走从毕棚沟出来。时间大概也是三天,晚上在帐蓬里睡,他们登山学校会为穿越的朋友们提供能耐受零下40度的羽绒睡袋。我能想象那些登山爱好者登上峰顶时的感受,也能想象户外爱好者们穿越成功后的喜悦,这是一件向自己的意志与体力挑战的事情。我不敢确定自己能有多大的能力战胜自己就不敢贸然表达是否真的会在哪一天来登大峰或者来穿越。 何校长让我们看了许多他们登峰与穿越时拍的照片,从一张张照中我看到了登峰与穿越的艰辛,也让我看到了沿途让人醉心的风景。当然最让人心动的还是当他们登顶或穿越成功时的那些照片,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洋溢着健康与向上。 何校长指着一张看起来是一家子的照片说,这是一家人,他们是来登峰的,开始的时候情绪饱满,干劲十足,当他们走到营地时,那男主人的母亲,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说不想再上去了。我当时觉得很遗憾,因为上了营地不再上去实在有些可惜,上营地以前那一段路是最漫长而枯燥的,上了营地以后的感觉就不一样了,那时候心里就会充满一种渴望,渴望登顶!我看见何校长说出这话时眼里放射着兴奋的光芒,似乎他正一步步登上峰顶,享受着那登顶的激情与快意。何校长接着又说,那男主人对我悄悄地一笑,转过身去对老太太说,明天再说吧。第二天天气非常好,一早起来的老太太看着蓝天说,这儿的天怎么能这么蓝?那神情比一个五岁的孩童还要天真烂漫十倍。我当时被她的情绪感染了就对她说登上大峰那天会更蓝。老太太似乎忘了她昨天说的话,跟我们一起吃过早饭又踏上的登峰的路。那一次他们也只用了三天就登上大峰。当他们登顶后,老太太哭了,男主人也哭了。他们哭够了,我对他们说,对着对面的大山吆喝几声吧,那男主人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再管他们,对着山谷大声地吆喝了几声,山谷里回荡起一阵阵回音,亲切,真实。那男主人就学着我也吆喝了几声,他认真地倾听着回音。我想那回声一定是大山与山谷对他的赞许。 何校长说,下山时那男主人对我说,登峰不是征服了某一座山峰而是征服了自己。 是的,自然是人类不能征服的,人类要征服的只是自己。 我想,如果有可能我想去登峰或者穿越,带上我的女儿。 走进自然 所有的课程都结束了,对学员们也进行了考核。我和小马决定第二天去看四姑娘山。那天晚上下了一阵雨,我对能不能看到四姑娘山有些担心。小马说他来日隆镇已经有两次了,却一次也没见着四姑娘,管理局的人说要见四姑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有机缘。我想如果小马与四姑娘山没有缘份我也许也会因为跟他同行而无缘四姑娘。 第二天天刚放亮我就醒了,窗外没有丁点声音,我起床拉开窗帘看天气。天气很好,天蓝得很纯粹。山里就是这样只要天晴就纯明而高远,看来与四姑娘谋面没什么问题。 我们选了一家街边的小餐馆吃了早餐就出发了,车子开到长坪沟口时就到了马帮集结处,在一个相对开阔的台地上,因为昨夜的雨而十分泥泞,马和穿着长筒雨靴的马的主人们都站在泥泞里。那些马中也不乏有形体优美强壮的,但却没有一匹值行我去赞美,大都毛色昏暗,我想主人们忙着让马挣钱,哪里有放马南山的悠闲?它们没有天马行空的飘逸也没有龙马精神的昂扬。 我们走过去时一些马帮的人纷纷过来问我们要不要牲口,咋一听有些刺耳,牲口一词让人所做的联想只是劳役,而马这个词让人所做的联想便是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扬鞭催马一路驰骋。很久以前在乡下到一个牧人家去出诊,回家的路上,在一个十分开阔而且鲜花盛开的草场上牧人趁我不注意给了我骑的那马一鞭子,马受到了惊吓跑了起来,我像所有的少女一样在意外面前只能用尖叫表达恐惧。吓得没有任何主意我只有死死地抱着马脖子,但不多一会儿,我体会了什么叫一马平川,我放松了我的情绪,双手重新轻轻地拿到了缰绳,信马由缰,任清风拂在脸上。如今想想要感谢那牧人的一鞭,那一鞭挥起的是一道我年青时候的风景。 现在在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里我觉得它们管马叫牲口到是比叫马要形象贴切一些。 登山学校的何校长也为我们租了两匹马。我和小马都是骑过马的人,对于骑马没有一点特别的兴奋,小马还告诉我说他家以前曾养过八匹马,还说养马很烦琐,看来他对马比我还了解得多。不多一会儿两位牵马的人来到我们面前,说请上马吧。我们骑上马后沿着公路出发了。为我牵马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身材瘦小,不知什么原因左眼是瞎的。 走了一小段公路后就转了一个大弯,转过弯就是喇嘛庙了,喇嘛庙正在修,完全看不出一丝历史的迹象,我想再等几年这庙就可能是四姑娘山的一道风景了。过了喇嘛庙就上了马道。 马道又陡又仄,在幽谷里穿行,一些长得低矮一点的树枝还不时打在脸上。我问牵马的老者,到达枯树滩有多少公里,老者停下来说,五公里。五公里实在不算多,我不想骑马,就同小马商量是不是走着去,小马当即同意了。我以为牵马的老者会生气,没想到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把骑马的号票交给老者,让他退了,再把钱退给何校长。老者说要我们中的一个陪他回去,不然怎么知道是否真的退给了小何,我说,我们相信你,他迟疑了一下就同意了。 我们沿着一条小路往上走不一会儿就上了栈道,栈道全是杉木木方做的。栈道同马道一样穿过幽静的树林向远方蜿蜒而去。栈道两的边植物保护得非常好,虽然已是初秋那些山野的小花依然星星点点地开在幽秘的林间,不时有一两只画眉轻捷的飞过留清脆的鸣叫。 下雨了。小雨。我和小马都没有雨具,我们冒着丝丝小雨继续前进,在小雨中行走到另有一番滋味,那雨丝轻得像是浸在我脸上一样。起雾了,雾从山脚缓缓上升,四周的大山在雾的轻抚不止是雄峻更有几分柔美。对于大山我至始自终都怀揣着几分依恋,对于山里生山里长的我来说,我总是能从大山千百年以来的缄默中体会出一些东西来,就像多情的女人们会在月光下怀想一份缠绵的爱情在阳光下怀想一份真实的温暖一样。 下不一会儿雨就下大了,沿途的树木在雨中泛起了一层绿色光雾,阔叶的桦树,针叶的杉树以及被藏民们视为神树的柏树的叶面或者针尖上挂起了露珠,在依然明亮的天光下特别晶莹。我们走上一个高坡看到几株大柏树,至少得两人合抱。与那次去黄龙溪古镇看到的几棵千年古榕树相差无几。柏树的生长十分缓慢,想来这树龄一定也在千年左右。树枝上长满了青苔,让这几棵大柏树显得十分奇特。 我对小马说,你看这树真奇特。小马问我想不想照两张像,我说好吧,其实我不爱照像,总觉得人在自然面前永远不能言美。 我们继续前进,不时会遇见一两个仍然在维修栈道的当地人,他们说今天这样的天气你们是看不到四姑娘山了。其实在下起小雨时我就知道今天或者这次四姑娘山之行已经无缘四姑娘了。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走到枯树滩了。枯树滩相对于我们走过的幽深的峡谷来说视线要开阔得多,长坪沟里的山溪在平坦的枯树滩缓缓地流着。行走的人们说九寨归来不看水。可这长坪沟的水同九寨沟的水一样透明清澈。如果说九寨沟的水像一位大户人家雍容华贵的少奶奶那么这长坪沟的水就如一位生长在山野的小姑娘,明亮羞怯却带着几分执着向大江大河奔流而去。 枯树滩开阔而平坦的滩中央立着十几棵枯树,就是当地人也不知道那枯树滩的树枯了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了,我百思不解这静立在水中的枯树缘何枯而不朽。落尽繁华尽显寂寞的枯树一定也是有所守候的。 我们在枯树滩买下薄得不能再薄的雨衣穿上又上路了。我知道小马又一次无缘四姑娘山,不知他心里作何感想。 四姑娘山由横断山脉中四座毗连的山峰组成,叫斯格拉柔达,意为保护山神。传说是阿巴郎依一家四个美丽的女儿,在与魔王都麦尔的战斗中化身而成。听别人说四姑娘山的面容朝着理县所以理县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水灵灵地漂亮,四姑娘山的背对着小金,所以小金的姑娘们身材都特别好。我还听到过对四姑娘山传说的另一种版本,四姑娘山本来是叫斯格拉柔达,是一位山神。但莫尔多山神是整个山里最孔武的一位山神,每年众多的大小山神都要向莫尔多山神上贡,大小山神虽然极不情愿却怯于莫尔多的威力敢怒不敢言。有一年斯格拉柔达山神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没有给莫尔多山神上贡。开始莫尔多山神没在意,第二年第三年莫尔多山神在意了。莫尔多山神想不上贡实际上就是对本山神的一种大不敬,于是他征讨斯格拉柔达。在对斯格拉柔达的征讨过程中莫尔多山神发现斯格拉山神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于是就和谈,和谈的结果是众山神不再向莫尔多山神上贡,从此山神们都在自己的领地里活动,不再有山神之间的争锋了。这些山峰也从此安静下来。 谁不不知道这两种版本哪一个更古老,但我想人们已经认同了四姑娘了,这是一种更能让人生出更为动人的想象。我也更愿意相信四姑娘山就是四个美丽的姑娘化身而成,在山的伟岸与刚强中凭添了几分柔美。 到了能看见四姑娘山的地方,四姑娘山方向被一团团浓重的雾包裹着,我们甚至连一点山尖也看不见。小马没有说什么,我也没有说什么。我心里有几分遗憾却也有几分庆幸,如果四姑娘就这样被我看见了,我对四姑娘的怀想就会淡下去的,唯有什么也没有看见才让我有了再一次来四姑娘山的藉口。我默默地对着浓雾中的四姑娘山,我在心里说,我会再来的,一直到我看见你为止。 |
转自:http://www.eduww.com/bbs/dispbbs.asp?boardid=4&ID=44823284阅读 |
游记文章由机器自动选取,来自其它网站,不代表票价网观点。 |
网友评论: |
共0篇回复 «上一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