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费县时,雨稍微的小了些,找了户农家停好车,我们便冒着蒙蒙细雨开始登山。 自由人打头阵,他挥舞着砍刀在前面披荆斩棘,我们一字排开的紧跟在他后面,由于老剑感冒初愈,又背负着30多kg重的登山包,体力明显的不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混合着雨水瀑布一样的往下流,我戏谑的对太一说,你看老剑的脸一会红一会黄一会灰就象一张晴雨表,太一笑着表示赞同。 山路越来越陡,越来越崎岖,丛生的杂草灌木和头顶枝横交错的树枝压得我们抬不起头,只能躬着身体前进,我们的体力都消耗的特别大,驴友的友爱互助精神促使我们不断的互相为对方打气加油。 在大橛子顶上休整时,老剑摸出他那把明晃晃的丛林战刀,小心的一点点的擦拭着,银灿灿的光芒刺的我们眼睛都睁不开,自由人笑着说要试试锋利,便挥刀砍向身边一棵早已桔死的碗口粗的松树,我坐在石头上一边吃着山楂片一边给报数,一刀、两刀、三刀。。。。十九刀时,松树已被深深的砍开一道大口子,自由人精疲力竭的败下阵来,小T自告奋勇的挥刀继续,四十一刀时,松树终于呜咽着轰然一声倒下,不知何时漫山遍野的雾从四面八方静悄悄的向我们涌来,我们浑然不觉,兀自悠哉悠哉地吃吃喝喝,自由人津津有味地吃着他女朋友给他买的桃子,太一端着个相机对着一丛怒放的黄花猛P,嘴吧也没闲着在啃方便面,小T埋头吃着一大堆美味的花花绿绿的饼干,我一边吃着煎饼火腿肠一边慢慢的踱到老剑的身边,哇,这家伙居然吃的是新疆大饼和火腿还有一个炸的流油的肯得基腿,我的口水立刻不争气的哗一下流出来。 山风凉凉的拂过皮肤有点冷,我抱着胳膊去看站在最上面的太一,才发现太一隐在薄纱般的轻雾着,天哪,我惊叫了一声,上雾了,大家立时慌了神,四下寻找下山的道路,哪里还找的到,到外是白茫茫的迷雾,尤如决堤的黄河水汹涌着向我们所在的山头涌过来,远处隐隐的传来轰隆轰隆的雷声,自由人沉着的从背包上扯下登山绳,长长的绳子打着结划着优美的弧线向山下飞去,太一勇敢的拍着胸膛第一个穿上安全带象只骄健的雄鹰向下滑去,我第二,绳子在半空一荡一荡的,我探着头向下看,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模糊的看见身边的悬崖和丛生的树木,太一的声音远远的从下面传上来,我惊恐的尖叫着,顺着绳子一滑到底,小T和琅玡剑自由人也相继下来了,我们五个人激动的握着手又笑又跳。 岂不知一场更大的磨难向我们袭来。 22 我们绕过了高耸入云天的大云蒙峰,攀登上俊秀挺拔的小云蒙峰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暴雨象山洪一样的狂泻下来,炸雷伴着惊心动魄的闪电一个接一个在头顶盘旋,登山杖嗤嗤的冒着火花,震的我们的手掌木麻,自由人果断的指挥我们扔到了山下,我们被困在一处绝壁下,不能动弹,经过商议,决定速降下去。 气氛空前的紧张,由于安全带上的金属环导电,必须抢在两个炸雷的空隙速降下去,我吓坏了系安全带的手哆嗦的使不上劲,自由人沉着的帮我做好各项准备工作,我按捺住狂跳的心,两只手一前一后的紧握着绳子向下滑,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遮住了眼睛,我只能半眯着眼睛摸索着向下一点点的移动,胳膊被荆棘划破了,腿也钻心的疼痛,手中的绳子越来越紧,我胡乱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向上一看,天哪,小T老剑自由人他们三个人正顺着绳子赤手空拳的向下滑,我急了,加快了速度,偏偏又被卡在一块大石头缝里抽不出身,惊雷接二连三的在头顶炸响,我绝望的喊着太一的名字,太一在下面大声的回应着,沉着冷静的指挥着路线,阿弥佗佛谢天谢地,我总算安然无恙的降落到平地,才将安全带扔到一边,小T就大声的呼救,原来他的手掌靡破了,手痛的已经不能握绳子,我赶紧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太一一起把安全带给传递上去,又一声炸雷拖着长长的闪电惊天动地的在头顶响起,我吓的闭上眼睛,躲到太一的身后。 自由人最后一个下来,浑身的呢吧,就象刚从沼泽地里爬上来,我们五个人就象五只水淋淋的鸭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狼狈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重新整理装备,才发现太一的登山杖已经永远的留在了青山绿水之间,我们怀着无比歉疚的心情向太一表达了深切的关怀和慰问。 3 暴雨后的蒙山,各种树木苍翠欲滴,偶尔有一两声清脆的鸟鸣划破寂静的山林。 由于连续的翻越几个山头,又冒着生命危险从云蒙峰顶上速降下来,我们的体力消耗的特别大,每个人的衣服装备都被雨淋湿了,我们都闷着头走路不说话,空气沉闷的象要停滞了一样,太一说我给大家唱支歌吧,我们有气无力的说好,自由人还啪哩啪啦的拍打着吧掌表示欢迎。 一曲吐鲁番的葡萄久久的在山间回荡,太一唱的很动听,这大大的鼓舞了我们的士气,我们吆喝着他再来第二首,太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不行了,等到FB后再唱吧,现在严重的缺少水和酒精的滋润。 一条松木桥横亘在面前,自由人和太一商量了一下,决定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松木桥其实就是由一棵一棵的松树人工搭成的一条悬空的小路,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两边的松树生长得高大繁茂郁郁葱葱,很有一番诗情画意,七拐八弯我们来到了邵家寨,垂头丧气的发现我们集体迷失了方向。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我们心急如焚找不到任何一条可以下山的道路,自由人着急的象只苍蝇围着我们团团转,太一说打电话求救蒙山管委会吧,由于地处茂密的山林,五个人的手机根本呼不出去,怎么办,总不能在这个荒山野岭安营扎寨吧,说不定还会有暴雨雷电的袭击,毒蛇和豺狼的出没,我的心紧揪着一下一下的狂跳,我举着个手机到处的走动,终于的被我寻找到一块有信号的地方,电话终于的接通了,蒙山管委会仔细的询问了我们所处的地理位置后,给我们指引了一条羊肠小径,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我们又开始了沉闷的暴走。 小雨淅淅沥沥的又开始漫天飘落下来,打在身上凉凉的多少的减轻了一些燥热,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暴走,我们终于看到了掩映在绿树丛中的蒙山会馆漂亮的红房顶,我们欢呼着,互相为对方喊着加油,向山下冲去,沿途的工作人员惊奇的象看天外来客一样的看着我们。 在蒙山会馆的一侧找了块空地,我们席地而坐,讨论是就地宿营还是继续下山,老剑主张就地宿营,他说现在大家累的已经到了极限,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气下山,我和小T极力的反对,理由是我们的装备已经全部湿透,晚上根本无法入睡,经过一番争执,大家还是同意了我和小T的意见,决定下山找个饭店先吃上一顿,然后再找个宾馆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回城。 说到在山上遇到的险情我们五个人就后怕,自由人和太一坚持说我们在山上试刀砍松树触怒了山神,才会招致后面迷雾遮天盖日的包围,暴雨雷电疯狂的袭击,我们也认为有道理,于是我们决定到玉皇庙集体烧香,以求得山神的原谅。 买了柱香,由太一带领,我们挨个神象的叩头,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我惊奇的发现其中有一个神象居然就是传说中我的老祖----王禅。 天色完全的黑暗下来,我们收拾好装备,打开了头灯,开始了艰苦的下山暴走。 由于不停的暴走,我的一只脚麿出了泡,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痛,象在钢针上跳舞,我咬着牙一拐一拐的跟在老剑的身后,借着头灯明晃晃的光芒,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个人头顶上大量蒸发的热气,就象山顶上遇到的迷雾一样。山路两边的瀑布很响的大声咆哮着从我们身边流过,在寂静的夜里显的很恐怖,仅有的一条石板路也被水淹没了,刚好没过脚踝,鞋子踩在上面发出啪啪的声响,还好,我穿了一双普通的户外鞋,上面有很多网状的透气孔,进到鞋子里的水多少的能排出一些,太一在后面不停的叫着苦,抱怨他的登山鞋变成了雨靴,脚在里面泡的难受,我就在前面掩着嘴吧偷偷的笑,这家伙上山的时候还大吹特吹他的登山鞋质量如何如何的好,可见真理是需要革命的实践检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