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澳新游记之四：大洋路印象

“十二门徒”在光线中起舞

墨尔本的好处，不仅在于它的城市里有许多“文眼”，留存了文化史上的一个个“坐标”；更在于它的郊外有许多“野趣”，展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十二门徒”就是其中之一。它实际上是突出在南太平洋海面上的12块砂岩石，经过千年的海浪和海风的洗礼，被大自然神奇般地雕凿成酷似人面，而且表情迥异的12根石柱，仿佛耶稣的十二门徒。随着时间流逝与风浪冲击，十二门徒柱至今只剩下8根，最近倒下的1根是在2005年。但石柱的倒下并没有减弱“十二门徒”的魅力，相反，更多的游客担心景观以后不复存在，所以越发趋之若鹜。

我们从墨尔本出发向东行驶，两个多小时后开上了全球最美的海岸车道之一的大洋路。不久车子停在了海边，我们终于看到了“十二门徒”的真颜。同行的人都说，这是来到大洋州后看到的最壮观的景象。

十二门徒柱本身就壮美无比，而光线的变化更使它像个魔法师，变幻出不同风格的美。或许是在海边的缘故，风比较大，太阳一会儿被云朵遮蔽，一会儿又完全露出脸庞。当阳光灿烂时，十二门徒柱周身像贴上了金箔，放射出如同佛光般的光彩；当浓云蔽日时，十二门徒柱又披上了深色的外衣，像一幅幽远的列维坦风景油画，雾气丛生……其实，无论我用语言怎么形容，都只能道出其美妙的万分之一；我必须像马奈、莫奈等印象派大师那样，用画笔把那瞬间的变化不差分毫地描摹下来。此刻，我才理解了为什么莫奈画干草垛能画整整一天，而且一画就是几十张甚至上百张，因为他要捕捉到干草垛随着光线变化而呈现出的每一种变化，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瞬间的美。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人也不能两次看到同一个干草垛。光线，只有光线，才是最伟大的造型师——印象派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参透了这一点。

离十二门徒柱不远的“伦敦桥”，是大洋路上第二个震撼人心的景观。伦敦桥是一块状似桥梁的巨大砂岩，不用说，其建筑师也是亘古不息的海风和海浪。

伦敦桥

这真是一个美得让人想跳海的地方，要自杀得选此处。但看到这样的美，又往往舍不得死了。人生在世，不过是贪一点景，贪一点甜，贪一点暖。

我们还不想走，但导游已经在催了。此时是下午两三点钟，显然是等不到夕阳了。据说，许多澳洲人专挑黄昏时分来大洋路。那时的十二门徒柱一定极美。杨万里诗云：“好山万皱无人见，都被夕阳拈出来。”

除了大洋路，墨尔本南边的菲利浦岛上可看企鹅归巢，那是一种特别可爱的小企鹅，只有30厘米高，是澳大利亚的特产。但导游说，开上两三个钟头的车，只为了看这些傻乎乎的小家伙，太不值了，况且岛上特别冷，人身上又没有企鹅那样的皮毛，准得直打哆嗦。所以，中国游客一般是不去的。再联想到著名的大堡礁这次我们也没有安排，因为要看清那里美丽的珊瑚礁，一般要潜到海里，中国人不适应。所以，中国游客一般是不去的。还有，在新西兰我们只游了北岛而没去南岛，其实南岛有冰川、瀑布等壮观景色，有基督城、丹尼丁等美丽绝伦的城市。一句话概括，北岛秀美如童话，而南岛则壮美如神话。欧美人游新西兰，一般是在奥克兰下飞机后就租辆车，从北岛开到南岛（中间有轮渡），一路看个饱。考虑到这样容易累着自己，所以，中国游客一般是不去的。

那么，中国游客去哪里呢？最好是把他们领到免税店和赌场，因为他们现在有钱了，是“流动的银行”（这个词是老美形容台湾同胞的话）。新西兰和澳洲的赌场里，净是些东方面孔，到处能听到中国话。在奥克兰赌场，我就看到一个留学生模样的中国小伙，拿了一大堆筹码去压大小，而且一次性地全压在一个格子里，结果铃响一开牌，就全都输掉了——这那是赌牌，分明是赌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