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怒江腾冲游记（三）

4日：探访独龙村纹面女。丙中洛―六库，宿六库。

独龙族人口仅5000人，是我国人口较少的少数民族，绝大多数生活在封闭的独龙江峡谷地区，一年中有大半年大雪封山与外界完全隔离。纹面是独龙族的一种古老风俗，仅限于妇女，此俗于20世纪60年代被废除，所以现存的纹面女只有60余人，平均年龄70多岁，最年轻的也有50多岁了，她们的影像弥足珍贵。关于纹面原因的说法不一，有的说是为了死后与灵魂相认，有的说是因为本族姑娘漂亮纹面是防范外族对独龙妇女的抢占，有的说是为了好看，但第一种说法的可能性最大，纹面本源于原始宗教信念。妇女纹面样式基本相同，不分氏族和家庭。少女十二三岁时就要纹面，有表示成年之意，而且出嫁前必须纹面。纹面时，一妇女用竹签蘸锅烟水在少女脸上画出图案，以小木棍不断敲击一根荆棘上的硬刺，从上至下地依图案刺戳破脸庞，再用锅烟或一种深色的草汁，反复揉擦刺纹，让其渗入皮下，一周左右，红肿消失，青蓝色的纹样便永留脸上。
独龙江地区交通不便，现在仍大雪封山，而且我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那个美丽又神秘的地方。听玉洞宾馆的颜老板说，怒江大峡谷收费处附近的小茶那村也是一个独龙村，那里也有一个纹面女，于是我们决定去拜访一下。那天的太阳不大，空气清新，很适合爬山。小吴司机的脚完全好了，很神勇地给我们开路做向导，还采了很多天然蕨菜准备晚上炒给我们吃。我们爬了约2小时，终于到了小茶那村，不远处就是雪山，村子则在云雾缭绕中，真的是“白云深处有人家”。这个村大概20,30户人家，仍是木制结构的房屋，跟秋娜桶、五里村的差不多，可能因为我看得不仔细，对建筑研究得也比较少。跟秋娜桶的村舍一样，这里仍然很简陋，当然也仍然有“锅盖”。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用树干槽出来的木梯。因是农忙季节，很多人都在地里劳动。走到村子最深处也就到了纹面女的家，纹面女是一个80多岁的老太太，刚巧放羊去了，她家的两个小孙女接待了我们，一个孙女很腼腆，一个很健谈，可能因为曾外出打过工。我们说明了来意，她们说依照乡上的规定，现在给纹面女照相每人要收50元钱，尽管比我预想得贵，但想好不容易来了，而且我对这些稀奇的事物又感兴趣，所以仍然表示要照相，于是她们就叫家里人去找老太太了。等老太太的一个多小时里，她家孙女给我们煮了午饭，山木耳、竹尖菜、一个汤，一大锅饭还有一大碗大概是豌豆磨成的粉和着水当零食吃。感觉山里的菜味道都很纯正也很鲜，豌豆粉也特别香。吃完饭后又等了一会，现在想起我怎么当时就忘了穿独龙族服装照相呢，对于我这个酷爱穿民族服装照相的人，好不容易到了独龙村还把这事儿给忘了。老太太终于回来了，休息了一会便换上一件独龙族的上衣让我照相。至于老太太的面容是什么样子，就看我MSN上的相片吧。

给她照好相后，按最初说的50元付给了她，又问两个小妹饭钱是多少，两个小妹用我完全听不懂的独龙语商量了几句，说不用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又付了20元给老太太作为午餐钱，20元可能对于我们在不经意间就花掉了，而对她们的意义却可能不一样，所以在这些落后的地区旅游我不太计较金钱。老太太接过钱后非常高兴，连连用普通话对我说了几声谢谢。看着她那么开心的样子，心想如果多付20元真让她那么开心，我当然愿意，但钱换来的开心不知道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都说物质文明会改变纯朴的东西，那我这种行为算不算呢，我不知道，但我本善意。

照完相已快2:00，我们开始下山，细心的小吴司机已自制了几根拐杖给大家。1小时后下了山，即刻赶路奔向六库。到福贡的时候，又在我们来时的那家店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点了好多菜，红焖乳猪的味道很香，几道素菜也很鲜。小吴司机头天就说起，临别的这顿由他请客，尽管大家出来才几天，但感觉好像相处了几周，也越来越发现司机的内秀。吃饭途中打电话问了次日到腾冲的班车时间本打算晚上住登梗桥头的温泉宾馆好第二天大早起来看澡堂的，但是宾馆装修，没有空房了。想想以后可能还会再来六库，趁哪年春节期间（正是傈僳族的阔时节），来这里看他们的澡堂会和傈僳族特有的上刀山下火海的表演。那天快11:00才到六库，吴司机在汽车站附近给我们找了一家宾馆，标间好像是40，还行，可以洗澡，离车站也近,价格也便宜。车站附近有不少宾馆，就是看价格能不能谈下来。

离开六库便也结束了怒江的游览，回想起怒江的平静和沸腾，丙中洛的安静和美丽；一路上看到的贫穷和纯朴，突然对这块土地有些不舍。回来后许久没有提笔写游记，心里总是很矛盾，象是收藏了一个稀世珍品，既想展现给大家，又怕打碎了它；既想让更多的人去那里感受它，又担心它终究会被人类的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