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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上次的游记——碛口行迹

2007-08-06    sina.com.cn

我很乐意如此想象: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地球是被造物主忽略的太空中一颗荒凉的星球。荒凉,寸草不生。干巴巴的土地。日积月累了许多的黄尘。即使是尘,也是细腻干净的尘。

然而有一日,女娲厌了清平日子,出门畅游。发现了这么颗孤独的种子。心生不忍,于是挥挥衣袖,把尘都扫至一处,堆成大大的一堆。又端了两盆水洒在净了的地上。

地球洗尽征尘,尽显大方姿态。红蓝绿紫,俱都亮眼。于是鲜鲜活活的动起来。

独独那片黄尘类聚的地方,却是寂寞着存着。不怨不尤。兀自安详。由于那两盆水冲积,直淋这片黄土,冲积出沟沟壑壑,更是卷了浮土而去,泥水一路汇流,穿黄土堆而去,沉淀下的黄土,经这一场变故,面部生出象征成熟的皱纹,于是沉稳浑厚,颇似三十男儿值当年。那一路泥水竟也成了滔滔的河流。

女娲一路造人至此,大是吃惊,原这万物各有造化,不过无用的浮尘,何时也成就了一方土地?
犹疑着是否要赐予这片土地灵动的灵魂。

河土手足胼胝。无语而歌。原本都是弃物,何至于此时去卑躬屈膝?
世上事自古如此,无求而自得。女娲叹道,这样无求得性情,何不自生?我只助一臂之力罢了。
于是取了黄土,蘸了黄水,鞭子随意一甩,黄色的人儿便就遍布这片土地。这人儿也得了水土的性情,万事不求人,自生自灭,不过是挖穴而居,耕土而植,引水自溉,竟也繁衍生息,大约不是女娲所料的吧。

此土曰黄土,此河曰黄河,此人,曰黄种人。
黄土地里,黄河边上的一些人。

黄土累积成山,山下是沟壑谷地。山,谷,土间,散落十数人家。
自然,这样平静的叙述场景是不够宏大,雄浑。那么我们把视线横向推移,由远及近,倾天泻地哗啦铺展开来,直至淹没感观,当层叠
纵横 参差 递进 环绕
橉次榤比等等所有线条都成为昏黄的一片的时候,那就是我第一眼看到的这片土地。山西靠近陕西的一方。
然而它在我眼中仍旧与雄伟宏大无关。因为它不够高险深逶迤万丈,它是混的,平静的,它的气质,叫憨厚苍凉。

这里的阳光和风一样干,阳光灼而不烈,风寒而不戾。任何从茫茫土圪垃里突然而至的老百姓都有这方水土气候养育的干壑皮肤,红褐涩纹:细腻的年轻些,深重的年老些。
这只是片
注定走不出的土地

十年百年千年地都过了……

我们不美满,我们沧桑苦难----这是处境;
我们不自由,我们步履维艰----这是困境;
但都不是绝境,是以怎样苍凉地生态都一直绵亘不绝,它只是很旧,旧得都破了,却没有古老的意味,象是这片憨厚苍凉的土地一般。
所以,我震惊了,震惊得很温和──微张了嘴,不及阖上,已经裂开干干的微笑。
呵,土地,他们说,你,是母亲。叫我如何看到你不安心踏实?

三晋大地,地处中原。从太原至吕梁,天地空中俱是灰蒙蒙的。公路两边,大地衣衫褴褛。忽然想起,在同样是中原的家乡,河南,此时的田里已经是麦苗覆地,青黄斑驳。怎地此地仍是秋季的玉米秸秆?问起身边的人,说:缺水。是了,这里靠近西北了。干旱不可避免。心里生出些叹息。公路两侧俱是依附现代机械而生存的不土不洋的凑凑付付的平房,餐馆,补胎……脏,龌龊,而且有不安全因素。这是夹生的一群人的生态,他们生于落后的地区,跟不上时代,缺乏必要的现代谋生技能,不安现状,但是受制于种种的现实因素,只能如此生存,也许在手段上缺乏勤恳的光彩。他们没有农民的朴实,精明也不过是一眼被看穿。
我只为这种凑合的状态感到尴尬。

这样的尴尬保持了两个多小时,我开始看到大片的土地,山坡,眉眼开阔的窑洞,安心不少。

吕梁下车。转道碛口。十分钟后,中巴车颠簸进腹地。
我看到了那片憨厚苍凉的土地。温和的震惊了──微张了嘴,不及阖上,已经裂开干干的微笑。

层叠 纵横 参差 递进 环绕 橉次榤比

黄河在这里转了个弯,湫水河如女子般不远百里地一路寻踪至此,纵身一扑───黄河一个趔趄,转而拥抱了这个婉转热情地女子,混合了雄浑与欢快的向下游奔去。
这个非常的相遇时刻,成就了碛口古镇的昔日。

这个扑,这个趔趄,这个拥抱,却愁了行船的商人。
碛口因此得名。我们来看一段话:

“碛”,是指水中由沙石堆积而成的浅滩,大同碛又名二碛,黄河第一碛就是闻名遐迩的壶口。黄河穿行于晋陕峡谷之间,当流经临县卧虎山前时,汇入支流湫水河,水量骤然增大,但四、五百米宽的河道却因为遭遇大同碛而收缩到不足百米,狭窄的河道与十余米的落差使得方才还平静婉约的黄河水奔腾怒号浊浪滔滔,形成一处险滩,以至于“黄河行船,谈碛色变”。

在过去交通落后的年代里,碛口以上的黄河水道是连结西北与华北物流的经济大动脉,轻舟越碛虽然有惊无险,但货船在大同碛上船毁人亡的前车之鉴,使得大同碛成为黄河中上游黄金水运通道的终结点,货船至此不得不抛锚卸货改走旱路,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早在明末清初,碛口附近的侯台镇、曲峪镇就已经成为名噪一时的物资中转集镇并具有了一定的规模,碛口西湾村的陈氏家族,就是这一时期依托黄河水运而暴富的巨商。

湫水与黄河,是怎样的恋情?我笑了。

中巴车在一片平地停下。我下车。背着35L的包,穿着土土的深蓝色棉袄。浅蓝的牛仔裤。四处大量了一眼。400米宽的黄河并不宽,对岸是山西吴堡县,依旧是荒凉的黄土高坡,可以看见散落的窑洞:我的视力一直很好。如果不好,也许是看不见土坡间散落的同色窑洞。除了碎艳的花布兑成的门帘。

碛口镇如此的小,只是山坡上依山的一堆层次分明的房子,视线内的黄河也就是一公里。
这就是我要呆上两天的地方?我这两天只是要看这一公里的黄河?只是看一眼这里的房子?
这里看起来真的很荒凉。我觉得冷,加紧几步,茫然走向前。
在长兴旅店住下。后来我才知道,我是三月份,镇上唯一的外来人。
是碛口至今唯一一个单身至此的女子。
那么,单身的男人呢?我问李叔,他说,很多。前几天才走了一个。
他们都来多久?我又问。
四五天,一个星期,半个月,一个月……你是住的最短的。
呵呵。

那里的人
想出去
一生----也没有出去
面朝黄土背朝天

外面的人
想进去
一生----也没有进去
朝九晚五三点一线

那里的人
想出去看看
出了
回了
三两年

外面的人
想进去走走
去了
走了
两三天

那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里的人生生世世繁衍生息
那里的人风吹日晒生老病死
那里的人,活着
活在外面人的视线之外

那只是片
注定走不出的土地

两天中,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直起身子,站定。当地口音生硬,说话象吵架,咬牙切齿。
他们颇为理直气壮的看着我的脸,是的,他们的眼神不是上下打量,他们没有戒心,他们问的第一句话是一样的:“你哪里的?”审问一样。因为口音的生硬。
我总是礼貌而温和地答:“北京。”
他们脸上的表情松懈不少,似乎他们只对一件事情好奇:外面来的人,是哪里的?

接下来问:“你是学生还是记者?”
哦,是了,来这里的人只有几种身份:
艺术院校美术建筑系的师生,摄影爱好者,影视拍摄者,建筑专家学者。
我就笑了,偶尔说,我是学生。偶尔说,都不是,我来看看。
哦。他们就走了。

他们已经习惯了外面来人,但是他们始终爱问,你是哪里来的?

据考,碛口镇起于那一场水与水的相恋,兴于康乾,衰于民国,复苏于画家吴冠中的一次采风。
我问李叔,你们想要这里被开发吗?
他答非所问,唉呀,老说开发,开发到现在也没有大的改变。你说?
我想了一下,其实现在的状态挺好,总会有些真性情的人来这里,他们爱这里,他们在这里丰富自己,他们不破坏当地的安静,他们带来的收益和这里的土特产会保佑这里的人撑不死,饿不着,如果开发了,当地的人就会贪心起来,生活不会有现在的平静。“
“小林,你说的对。撑不死,饿不着。这样最好。”
我低了头。叹息无声。

“驮不尽的碛口,填不满的吴城”、“碛口街上尽是油,三天不驮满街流”……

因为三晋大地地狭人稠,土地贫瘠,生计困难。地处塞边,位扼通衢。因为求生。男人总会离家奔波,吃苦耐劳,洞察商机,于是晋商在历史上崛起。他们赚了钱,便要回家,光宗耀祖,钱财花费在家居百计。渐而没落。他们因土地给予的品性而繁荣,他们因为土地附属的特性而而没落。荣也土地,落也土地。
据考:碛口曾经是重镇,曾经是晋商的起源,曾经繁华过市。
荣落之际,机要亦不过因为这片土地。
天时,地利,人和。这是真正的天人合一了。天予我取,利去不逐。
这,真的是片走不出的土地。

我来,是为了考据么?
李叔每次说起要讲碛口镇的历史于我,心底总有轻轻的反抗。然而还是照着他指的路线,一个一个去了。去看那些古村落。
“碛口当年的繁荣辐射到周边广大地区,带动了一大批村落的崛起,这些村落的商人依托碛口发家,致富后他们不遗余力地建设着自己的家园,为后人留下了西湾村、李家山、寨子山、白家山、高家坪、垣上以及碛口一共七处保存相对完好的明清民居建筑群,而碛口的历史价值,也只有与这几个村落形成系统时,才能充分体现出来。”
一个来过碛口的不明身份的人,在网上贴的帖子,如是说。

这里的建筑,总是依山而建。应常理,不趋常势。几个村子走下来,单个的村寨浑然天成,一座座地却风格各一,映射不同的意识形态。李家山是加誉最高的村子。被吴冠中称为其毕生三大发现之一。其余两大发现分别是张家界,黄土高原。

去李家山的路上,感觉到什么叫与世隔绝。一路爬坡。站在高处的人常常遭遇突然而至的人,如我一般。在岔路口,荒山野岭,近午的太阳干焦温和,脖子里挂着相机,放在眼前观望,黄色的世界无边无际,只好拍自己的影子。黑色的,突兀的。

不知何处去。看到对面山的窑洞,于是放声大喊“有人吗?”回声阵阵,“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
我就突然地绽放了微笑。
儿时看过地电影,妹妹被卖到山地那边去做童养媳。哥哥每天对着大山喊:“花儿──花-儿──花──────儿──────”终于有一天,妹妹听到了,哭着喊:“哥哥───哥-哥────”

情节忘却,却记得那群山中地回声。还有兄妹两个玩耍的那片山坡。
总是流泪。

喊了许久,一直听到狗叫。最后出现了一个裹大袄的老汉。我叫了一声,问,“李家山在哪里?”
“下面”.他的声音苍老。苍苍的老。
我就欢欣地往下面奔跑。

吴老形容李家山:“这里从外面看像是一座荒凉的汉墓,一进去,是很古老很讲究的窑洞,古村相对而封闭,像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这样的村庄,这样的房子,走遍全世界都难再找到。”

我没有看过汉墓。
我见到第一个人,是我迈进的一处宅院。破旧的。一个老汉。
他问:“你哪里来的?”
我说:“北京的。”
“你是学生还是记者?”
“我已经毕业了。”
“你们来了几个人?”
“就我一个。”
“那你咋知道这里地?网上看到地?”
“嗯。”

呵呵,这里的人,都知道网络的。知道他们在网络上有大量的宣传文字。我问他,“你想过出去吗?”
他说:‘想。我去过内蒙。北京多好,你跑这里来。”

他的家里,窗户上吊了一串风干的果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老汉说的名字我始终听不明白,于是拿起相机小心地拍了下来。本来摇曳地姿态,定格以后,木讷,苍凉。

我遇到的第二个人,也是一个老汉,还有一个老汉。后来我问他年龄,“四十七了”。“是吗?哈。和我爸一样大呢。”他也笑了。他扛着一只长杆,杆上栓着长绳,顶头是铁器。我问起,他说是“打枣树。”“啊,那我也去好不好?”自顾自地就跑他们前面去了。

一直跑在他们前面。
他们的步伐是稳健安逸的。
他们彼此商讨些事情。当我不存在。
我总是能让人当我不存在。自顾自的。安然的。
那片枣树林里,我背靠太阳,说,“叔叔,你给我照张象吧?”
他说不会。我说无妨,我教你。
他嘿嘿着给我照了一张。恰好一低头的笑。
数码相机里,我拿来看,笑得安静,笑得无争,笑得淳朴。原来我还能看起来这么小。
抬头对他说。“叔叔,你照得真好。”

晚间读书时候,看到介绍当地红枣的篇章,介绍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说:“处晋而齿黄。”“枣多吃无事,久食不宜。”
果然,当地人牙齿都泛黄色。因为多枣。碛口处临县。临县是我国红枣第一乡。
我见了李家山的第三户人家。行在她家的下面路上。一抬头,她招呼着,来,来我家里坐坐。
我蹦蹦跳跳地就上去了。围绕着四五个孩子。脏的。给一个孩子照相,天然地笑,露齿。一刹那。
相机里有了唯一一张色彩强烈的照片。红色的,灿烂的。
女人说,我们家也有在北京的呢。
那女人比划着问我要不要吃红枣。我说要的。她就盛了一碗酒枣来给我吃。微酸,清甜。是我吃
过得最好吃的枣子。
出门前,她说,给你家人带些吧?
我说好。她装了两袋子给我,一袋酒枣,一袋干枣。
拿出10元钱给她。不收,我说,我下次还来呢。下次就不给你钱了。

她收下,说,那你下次来啊。来了住我家里,不要你钱。

我见到的第四个人,是李家山的凤凰旅店的店主。他的旅店是一处明清四合院,我站在院子里面的时候,真的希望太阳能把我的影子拉得足够长,可以量完院子得半径,但是没有,中午的影子太短,院子太大,大得象是小燕子住过的大杂院,恍惚能看到她欢快地踢毽子。店主告诉我暂时不能入住。
他说,你应该秋天来,秋天的枣子红透,满山遍野,似是燃尽丛林的夕阳。
可是,我三月来了。
进了他的屋子,看到饭桌上的几个碗。盛着我不认识的东西。我尝了之后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网上曾经看到过游人的帖子,提到他。世界可以这么近。
后来他去碛口镇,顺便用摩托载我去麒麟滩。高高下下的路,我拽紧了他后襟的衣服。
临别时,我对他说,谢谢你,再见。
他点点头,说再见。
这样的一个寡言而不沉默的男人,和李叔的精明成对比。
虽然一样都是分明地曾经千帆过尽。

下午去西湾。
封闭的建筑。厚的墙,岁月包浆墙体。岁月的打磨不同于流水的打磨。岁月流逝的建筑村落是无声的,山涧水边的石头却总能听到流水的哗啦。
对着石墙,太阳晒在另一边,想照出自己前世的影子。
穿过房体间窄的深巷,巷间有过街洞,太阳在洞的另一头。这不是时空隧道,只是让我想起时空隧道。
材普质重,意巧工精。
早过了搔首弄姿的生青岁月。苍幽古静。

吓了一跳,为什么这黄河边的房子,有了江南的韵?

陈氏的房子,是西湾的精髓所在。我层层踏去,直至三楼顶层。听说是绣楼。

佛说,五百年的修行,不过是今生擦肩而过的缘分。

清乾至此,不过三四百年。我与此楼的缘分,不过是一个离居都市,行止山间的下午,粗糙的坐在这一处我不愿听它故事的楼顶,晒着阳光,望着数百年不曾修葺的房子,湫水对岸的田地,淡淡地睡去。
醒来想起一桩情事。认真地考虑了未来。

那样阳光温暖的下午
我想要幻想你的模样
以及我们的爱情

我们是否要相看不厌
是否要相伴终老

我想的是
我们应当一处书话
各自文章

也许该一起去看个古老的墙
我把手放在
你的手里
你把心放在
我的眼里

我不是来追寻历史,也不是来悲悯土地。
我是想在温暖的窑洞里,睡至天光大亮,我是想在黄河岸边,看夜晚的星星,我是想在晚上,读一卷古书,我是想要忘记还活着,两天足矣。

晚上,我对李叔说,我想出去走走,安全么?
他说,安全。绝对安全。这么多年,没出过事。
天下无贼,天下无凶。

于是我就出去了。

如果有一条美丽的河流,流经无光的漆黑峡谷,河底铺满钻石。
我们可以听到河谷水声,看到钻石璀璨。

那里一定是碛口的夜,黄河岸边,我仰面看到的天空。
这一晚,熟睡。

依旧有梦。
梦见许多。
在梦里明白许多
在醒来时候忘记自己的明白。

2005年3月。我有一次旅行。
是在一片注定走不出去的土地。
已经忘记。
所以记下。
记录不完整。

PS:有许多东西,已经无能为力去写。我们如何能平衡现实扰乱我们的思考与现实给予我们的思考?回来后,工作遇到很大的麻烦,心浮气燥,什么都写不下去。所以如此收尾,愧对自己。

转自:http://blog.sina.com.cn/u/4c654fd101000896263阅读

游记文章由机器自动选取,来自其它网站,不代表票价网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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