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五台山

在山西我遇到了令我感动的事情：山西老乡们很关心南方遭受雪灾的兄弟姐妹！当老乡们知道我们是“广东银”都会说：“你们前段时间遭了雨雪灾，没事了吧？你们是怎么过来的？”五台山水果店的老板更说：“你们受苦了！”这真的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看看那个简陋的水果店，一半用来摆卖水果，另一半则放了煤炉，一张床，一些简易厨具，老板穿的也不见得保暖，即便如此，他似乎觉得我们受的苦更多。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唯微微掬了个躬说：“感谢！”之前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报道更多地让我觉得又是树典型的造作，手法之陈旧并不让我受落。直到我去给春运做志愿者，我才有了真实的感受：人们还是在乎真心真意的。而在山西受到的关心因为意外而更让我觉得温暖——原来“千里之外”我们也有许多真心真意。我很感激，很感动。

为什么我执意这个时候去五台山呢？我也不是很知道，基本上我是越来越感觉型的，表弟说天蝎座的人有passionate
nature，对我来说似乎如此。我是信佛的，但暂时还不是虔诚的佛教徒，因为我缺乏许三多的坚持2005年曾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我是真的坚持每天做早晚课，念“地藏本愿经”，那段时间也是我心灵和精神收获最大的时候，之后我又坠入了万丈红尘的深渊中。我是时常为此感到惭愧的，但是并没有强迫自己去重寻那段“大半年”的时间。佛论“因”与“果”，主种善因结善果，佛讲万事随缘，万事万物在恒变中，那么我应该明白那大半年的时间是一种因果，一段缘，我也因彼发生了变化。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今天的我又不是昨天的我，我每天都在经历着因果循环，我需要有这个自觉心。“心思”，英文是两个字:
heart &
mind。佛讲的是修心。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惯性地犯武断偏激的恶习，但我认为自古更多的人是在“思”上面花精力，思多则乱心，起妄心，妄心是恶因的开始，恶果的根源。道教里面提的是
“道术” （英文我喜欢套“strategy &
tactics”），这其实也是两件事：“道”和“术”。道教主人悟“道”，但是自古人喜觅“术”（道士和术士，一样吗？！），悟道者自不众，入歧途也会是因为对“术”的沉溺。我很敬仰梁漱溟，是因为他对心的一段解释，大概意思是人的心只有一面，“知行合一”的前提是认清和认知心的这一面，唯一面。这是一个修心悟道的过程。无论是“心思”还是“道术”，人的偏执往往是因为本末倒置了其中的关系。

普陀山我去过两次，非常喜爱。去五台山的冲动有两年多了，冲动和清皇室无关，和顺治出家的传说也无关，只因为我曾经看过一句对五台山的描述：那里的修佛环境很苦。这话我将信将疑：怎么可能呢，堂堂佛教四大名山之一，香火一定旺，环境应该很不错，看看普陀山就是一个例子。但这次去了，我相信了那句话。五台山是文殊菩萨的证果胜地，以黄教（即藏传佛教）为主。所以在五台山见到的是喇嘛多于和尚（反正我这次是没见到和尚。）从礼佛的角度看，这个时候去五台山也许不是明智的，因为有很多的寺院都大门紧闭，因为天气冷（也因为三个驴友不甚有兴致），我没有去五方文殊院，那里放着五个台的文殊像供信徒供养朝拜。五台山留在我脑海里面的“点”除了那位水果店的老板，还有那座标志性的白塔，距离下车点不远处的善财洞，集福寺门前那面刻了“心经”的石壁，康熙题“灵峰胜境”，显通寺的大院。五台山留在我脑海里的“面”是那延绵的、苍劲有力的山，看到这片山，特别是在这样寒冷的季节看着这片山及其包围下的那些稀疏散落的寺院，我的脑海里只有两个词“清苦”和“清修”，清皇室赐的是“清凉胜地”。他和普陀是如此的不同，太不同了，普陀充满的是灵秀和慈爱之气，普陀体现的也许不仅是观世音菩萨的“慈航普渡”之心，还体现了江南的婉约文化。我没有研究过文殊菩萨，也没有研究过江北文化，因此我说不上五台山体现了什么。但是，当我们在东台停留的时候，“清凉胜境”的牌坊，放眼望去的那片山，湛蓝的天空，覆盖在东台上的皑皑白雪，一切确实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力量，虽然不强烈，但是知道有一种力量，一种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