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4月8日中午,漂流队在昌都下水开始漂流。中方队员为队长刘立 (四川省科学探险协会秘书长)、冯春(四川省科学探险协会副秘书长)、宋一平(云南大江漂流探险公司)、牟正蓬(东方卫视记者);美方队长是比德·温;日方队长是Kitamura Masayuki;澳方队员有瑞夫·布克尔。 此次的装备是美方雅漂时留下来,装备之精良让中方队员感叹。当日,水上队员分乘三条大艇、四艘单人独木舟、一艘两人艇下水,开漂不久就是险滩。好在队员基本都是经验丰富的水上好手,很顺利都冲了过去。 漂了大约十公里以后,过一个险滩的时候,因为对新式漂流艇尚不熟悉,配合也欠默契,冯春和牟正蓬翻船落水。当时水温只有七度,但是身着连体保暖防水服,戴有头盔,并且刚一冒出水面,就有独木舟来救援,幸无大碍。 这一点,令幺哥很是感慨,以往我们的漂流,队员在险滩落水,漂流艇基本上是无法靠近的,完全靠队员自救,基本谈不上什么救援。结果如何,完全靠队员自身的素质和运气。 从4月9日到11日连续三天,队伍都遇到了大险滩,但精良的装备和良好的素质使得漂流进行得很顺利,没有发生什么大问题。漂流队每天9点钟左右下水,下午4点左右上岸宿营。 4月11日,漂流队经过察雅大桥时,远远就看到桥面上有红红的东西在晃动,漂到跟前才知道,原来是很多当地老百姓在挥舞国旗。原来,当地藏族同胞知道了漂流队要过来的消息,有的人已经在这里搭帐篷等待三天了。 两次抬船 4月12日,漂流队首次放弃险段,抬船而过。按照目前国际上约定俗成的漂流探险规则:首先,使用非机动漂流工具,不能用机械等动力;第二,漂流工具不能离开水面,漂流用的橡皮船之类不能放在其他接触水面的船筏上;其次,漂流队员不能整体更换,这是指对一条江河的完整漂流而言;再次,漂流的节奏要有连续性,对一条江河的完整漂流,间隔时间不能过长。同时,国际漂流探险界还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当遇到无法逾越或危险程度足可以导致漂流探险者遇难的江段时,允许绕道而过或者沿江徒步穿越。这个惯例是基于生命第一的原则。但标准是无人来监督的,完全取决于漂流探险者的自我判断和诚实。 4月11日中午12点左右,队员发现越漂水流越平,流速越慢。根据经验,这预示着前方必有险滩。果然,继续前进不久,就听见前方水流像开了锅,声音如万炮齐轰。近前一看,原来是滑坡阻隔了江水,江面形成了四米多高的跌水。停船踏勘后,决定放弃,抬船而过。 左岸是悬崖,根本无法通过。右岸倒是可以走,但是山上仍然在不停往下滚石头。众人抬船,另安排一个队员带着口哨,躲在一巨石下观察动静,一有风吹草动,便鸣哨示警。这个五十多米长的险滩,他们用了三个多小时才抬过去。 4月13日,大雨,接连过了几个三级滩,雨水打得人睁不开眼睛,只好决定宿营。峡谷太陡,找不到合适的营地,勉强安顿好外方队员,幺哥和刘立等在一个石头缝下蜷缩了一夜。 4月14日,仍然是没完没了的雨,气温更降,接连冲过了七八个险滩后,发现前方仍然是巨浪滚滚。停船踏勘后发现,又得抬船,浪大不说,最关键的是江中间横着两块巨石,难以通过。对照地图一打听,这里属于察雅县卡贡乡雨龙村,便去请了二三十个民工,把船抬到江边平地。 决定放弃 4月15日一早,又请民工把船抬过江中横着巨石的江段,在雨中继续开漂。两公里的行程大险滩一个接着一个。队员体力消耗过大,只得靠岸休息。一部分队员去前方踏勘。发现前面的峡谷越来越窄,不远即无路可行。全队开会分析情况,商量对策:情况很不乐观,队伍从成都走川藏公路进入昌都时,曾经在预计的下一个接应点竹卡大桥用GPS测量过数据。对照此地的测量结果,目前的位置距竹卡大桥110公里,落差为千分之三点七;而已经漂过的昌都到这里的距离为130公里,落差是千分之一点七。 也就是说,从数据显示,下面的江段的凶险程度将是已经漂过的江段的两倍以上。而已经漂过的这千分之一点七的落差,已经使大家见识到澜沧江的凶险。如果在这里停漂,尚有退路,可以请岸边村庄里的骡马驮出装备。如果继续前进,很可能进去就退不出来,遇险的话,就得扔掉准装备,也无法救援。 漂流队决定就此放弃该次漂流。 4月15-17日,原本想徒步勘测下面的江段,未果。18日,在雨龙村村民的帮助下,漂流队徒步撤退。一路历经艰险,翻越了好几座雪山,4月21日才走上公路,当晚赶到左贡县。 4月22日,队伍乘车到达芒康县曲孜卡乡,分为两组,一路逆江而上,沿江徒步踏看;一路漂流到了盐井。在盐井休整后,4月24日到达云南中甸。4月26日到达昆明,4月28日外方队员回国。 整个过程大致就是这样。关于那则新闻,幺哥说,大概是因为通讯不便造成的。那几天,卫星电话很多时候没有信号。有信号的时候,又担心电池耗尽,也不敢怎么开。 光荣与梦想 从光荣与梦想激情澎湃的“长漂”到今天,从当年神话般的孤胆英雄尧茂书,到今天新世纪漂流渐入平常生活走向娱乐,到这次单纯体育意义更多的澜沧江。谈起这些,幺哥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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