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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狐博客 > 壶中日月酒糊涂 > 日志 > 快意狂奔 2006-05-08 | 连州纪行 5月2日一大早约好了三家自驾游，前一个晚上因亢奋于赢了点小钱而上夜网，早上朦朦胧胧地就出发了。目标－－－－连州。
大约是节日的关系，一路上车子居然比平日出奇地少，这着实叫人爽得不行，城里就能跑出120的速度来。从“广深高速”插上“广清高速”就更是爽得叫人想引吭高歌。快出清远地界时天色骤然变暗，眼瞅着就是一场倾盆暴雨。去阳山的路上便是一通瓢泼，雨大时十米开外恍惚一片。最操蛋的是“107国道”坑凹斑斓，满目创痍得心惊肉跳。稍不留神就是一处大断痕。好在三辆车都配备了对讲机，领头的一发话后面的全小心了。
“连清公路”全程几乎就是蜿蜒在山里的。时晴时雨中云烟缭绕的山峦时隐时现，山形各异虽观不真切但依然能让人感觉到那巍峨壮美的气势。粤北的崇山大都是石灰岩层积的，因此呈现出的大抵都是那种“喀斯特地貌”。没有阳朔山地的那种灵秀，却凝重威严了许多。
早上八点半多些从同乐关集结开始，到了阳山差不多快下午两点了。找了间人多的馆子打尖，俺觉得这就是“农家菜”的风味。可能是与湖南接得近的关系吧，几乎什么菜里都添了酸笋，辣椒也比较得劲。也许这边的人牙口好，什么肉都是硬硬的，一嘴下去嚼得腮帮子生疼。饭后接着狂奔，道路更加狰狞，但清新的雨后山色也更加迤俪了。
下午五点多到了连州。一进城淳朴的气息便夺面而来，鸡啊狗之类的就那么悠哉游哉地马路中间招呼着，三轮电驴子、农夫车就像徜徉在希望的田野上那样左突右冲。俺们就下榻在全城中最豪华的“国际酒店”，“四星级”的。因为是“关系户”介绍，房价不过三百来块。
当夜无事，哥几个便顶着鞍马劳顿玩开了“三打哈”。作为“副驾”，一路上俺净瞎操心地顾着点拨烧火的了，因此疲惫得不行，本来俺就不善玩那些扑克牌、麻将之类赌的玩意儿因此不想跟他们凑热闹，可架不住哥几个的生拽，结果，当晚就把澳门的胜利果实拱手相让了。严峻的事实再次提醒俺：外财必定乃身外之物。
连州古称桂阳，始建于西汉初。隋朝的开皇十年设置连州，与广州、韶州并称“岭南三州”。位于五岭南麓，小北江上游，四周被崇峻而钟灵的群山拱托着，民风想不淳朴都不行。清早俺一拉开十一楼的窗帘就发现了，连州就是个山城。各类建筑在这里就是个点缀，像是在迷踪盘错的嵯峨山间随意撒下的一堆围棋子。周边的山峰充满着喀斯特风情，蔼雾氤氲，忽尔山腰忽尔山顶，感觉就像蠢蠢欲动着的仙味十足的下界天兵。
3号一早，早茶后俺们就直奔“湟川三峡”。往连州东南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就达目的了。下车换小游轮，码头正好是小北江的闸口。上游直朔湖南，下游直达珠海。乘游轮顺流而下一拐就见到了刻在水边峭壁上的“湟川三峡”四个大字，是漫画家廖冰兄提的，隶书古拙大气，颇应物景。船上有导游妹妹，慷慨陈辞绘声绘色，只是那一口“广普”让人臆怔。当天天气阴涩涩的，时不时地还沥沥些小雨，虽没阳光却也不影响景致。江风拂来，颇有些寒意。可能是雨水的关系，江水有些混沌，水波不兴，曲里洄徜。两岸峭壁上郁郁葱葱，有裸露的岩层显现必是钟乳悬滴，更兼有飞瀑倾挂。水道忽宽忽窄，瀑布若微若宏，空山鸟鸣，瀑音轰然，凭船直落别是一番幽静。
这里实称连峡，因有“龙泉、楞伽、羊跳”三处峡景，故又称“湟川三峡”。龙泉峡湾急水深，仞立险窄之处，崖壁奇巧，当间突兀一巨岩，状似老龙口，口中瀑飞喷涌而落。水雾弥漫，光照之下，雾里石岩七彩焕然。
楞伽峡鬼斧神工，陡峭怪异，山峡之上有一奇石伫立，导游妹子说那似极了贞女，所以又叫“贞女峡”。俺就嘀咕了，为何不叫了“壮男峡”哩？想想真是十分莫名，什么东西只要是形影相吊孑然孤立的就非得冠以“贞女”的名义实在是二得可以。封建道德竟还融化到山水里了。俺就非不这么叫，以后俺就叫它“猛男峡”，谁叫俺偏瞧见那石上相当于身长的二分之一处如有雄性突起哩。当然，人家偏那么说俺也没啥办法。说是韩愈他老人家当年被贬阳山县令时曾路过此地，还整了首《贞女峡》哩，他摇头晃脑道：“江盘峡束春湍豪，雷风战斗鱼龙逃，悬流轰轰射水府，一泻百里翻云涛。横浪卓龙相搏击，澎湃急疾声怒号。漂船摆石万瓦裂，咫尺性命轻鸿毛。”
羊跳峡是整个连峡中最窄最短的山峡，长不足二里，江岸相距最窄处不过三十米。据说心惊肉跳的羊儿忽然神经了一跃便能跳过对岸，故名“羊跳峡”。导游妹子说，相传古时有群羊盘踞在此处山中，平时它们呆在江西边，吃草时就得跳到江东边来。当然这个说法很怪异，难道江西没草了么？可惜，传说人不是俺。神话都是神人们编的。说是有一天羊们按部就班地依然跳到江东享受大餐来了，可突然横祸天降，遇上了山体塌陷，结果，羊们有家难归了，羊们恋家，于是天天跑江东岸边朝故乡张望着，就这么年年复年年地，日子久了羊们便化作了石头、、、这个俺确实见到了，就在顺流而下的左手边的岩壁上分明突兀着三只羊头哩，雨幕中俺仿佛看到了它们眼里那思乡的泪水。
俺认为“湟川三峡”最引人的便是那姿态各异的瀑布了。或宽或窄，忽高忽低，有的如涓涓细流，有的似潢潢巨练。有处瀑布叫“三滴泉”，侧面望过去，水像是由高低三个出口涌出的，可到了近前，那湍湍直下的瀑布仍然是由一个源头飞腾勃发，像极了刺向青天的宝剑。还有一处叫“一家三口”，山顶处只是一道匹练洪汇而出，可落到三十米左右便叉分两条，再被几个巨岩分崩离析，就变作三、五道帏帘轰然倾泻，先是“人”字，后就形成个“众”字了。奔腾湍急，让人叹为观止。“水帘洞”瀑布更似抻开的玉带，帘幕严实，水雾绚丽，瀑下溶洞豁然开朗只是少了些猴子。
一路漂流，诗情画意，既有巫山云雨之情怀，更兼漓江灵毓之神思。大文豪留的还有千古绝句哩：“浩浩复汤汤，滩声抑更扬。奔流疑激电，惊浪似浮霜。梦觉灯心晕，宵残雨送凉。如何连晓语，一半是思乡。”
在这里，仁者智者俱愉快了。韩愈显然地不是大无畏的革命者，没有四海为新家的革命闯荡意识，所以诗意最后只能显示了他不过仍是个恋家的老山羊而已。俺不一样，出来就是乐山乐水的。
回程到码头时已近下午六点，进城后俺们便去了小北江边的排挡。味道依然是“家常菜”式的，但炖、烧杂鱼堪称一绝。所有的菜里依然是酸笋，辣椒酱辣得顶心顶肺，味道却出奇地爽。粤北的菜式应属于湘菜系的，腊味口感叫人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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