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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长春/长白山/雪乡/哈尔滨/漠河/北极村
这个冬季，我中了雪的毒
十几天的冬北游，我第一次深刻体会到，没有雪的冬季是不纯粹的，没有纯粹冬季的一年是残缺的，这就好像春要有繁花、夏要有雷雨、秋要有落叶。生命需要完整的一年四季！这个冬天，我中了雪的毒！
都市村姑/文 爱玛/摄
我的行程安排
2月4日：22∶30广州站坐火车前往长春。
2月6日：10点多到长春。包车去白河，住白河。
2月7日：爬长白山。从瀑布附近徒步沿登山长廊可以到达天池边,大约耗时3-4个小时；剩余时间泡温泉。
2月8日：小天池滑雪玩雪，去地下森林。下山在白河过除夕，迎新年。
2月9日：包车到雪乡，住雪乡。
2月10日：在雪乡玩，住雪乡。
2月11日：包车到牡丹江，坐大巴到哈尔滨。在哈尔滨逛街、吃晚饭、看冰灯。坐22∶45的N41前往漠河县。
2月12日：17∶55到漠河县，包车去北极村，住北极村。
2月13日：游玩北极村，吃鲜活的黑龙江马哈鱼，回漠河，坐18∶48的N42从漠河县回哈尔滨。
2月14日-15日：14∶35到哈尔滨东。逛街，吃当地特色饮食，泡吧，购物。
2月15日17∶00坐火车返回广州。
2月17日9∶25到广州东。
我的费用支出
●车票
广州－长春卧铺票706元
长春到白河（4人租车）1500元人均375元
白河－长白山（4人往返）300元人均75元
白河－雪乡（4人租车）1100元人均275元
雪乡－牡丹江（4人租车）260元人均65元
牡丹江－哈尔滨大巴车票（4人）234元人均58.5元
哈尔滨出租车费17元人均4.25元
哈尔滨－漠河卧铺票（4人）1108元人均277元
火车站－北极村往返车费200元（5人）人均40元
漠河－哈尔滨硬座票（4人）600元人均150元
哈尔滨－广州卧铺票628元
总计2653.75元
●住宿
白河30元/晚（两晚）
长白山杜鹃山庄90元/晚雪乡30元/晚（两晚）
北极村30元/晚
哈尔滨80元/晚
总计320元
●门票
长白山天池40元/人
雪乡60元兆麟公园40元/人
由于游长白山当天是年三十，因此游览小天池、地下森林等景点，未购买门票。
这次旅游的门票花费人均147.50元
●吃饭费用
庆岭鱼：100元
狗肉：40元
杜鹃山庄晚饭：124元
白河－雪乡途中食物20元
雪乡吃饭花费102元
哈尔滨吃饺子25元
漠河火锅104元
四人一起的花费共555元，人均费用128.75元
不算我在哈尔滨独自腐败的费用和买东西的钱，此次旅游总共花费约3300元
十
<b>长白山脚下初见雪</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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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温泉边的冰凌
2月4日晚上，爱玛做完她在旧历年的最后一个版面,帮我收拾好行李，我就这样和爱玛一家———爱玛、野猪及他们的女儿Titi一起踏上了前往长春的列车。由于火车晚点，我们一直在火车上下棋到6日中午才抵达长春。
第一次见雪应该是在长春郊外，火车等待进站的那半个多小时。窗外白皑皑的雪原，几根电线杆上静静地停着几只麻雀，很简单的线条却使得四个人不时发出兴奋的尖叫。渐渐地列车上一些归家的东北旅客也和着我们尖叫起来，整个车厢都沸腾了。于是，Titi在未下车前就有了伟大的梦想———到了雪地里她一定要挖个雪坑把我埋起来。
下车后我们包车直接往长白山脚的二道白河镇赶。东北的夜晚来得早，在汽车上，我们追逐着雪原上那淡淡的余晖，然后静静地等待从远处林子里升起的月亮。一路是密密直直的白桦林和杨树林，叶子早已落尽，只剩下灰黑色的树干伸向天空。夕阳映衬下，树林间铺着一层雪，就像一幅一幅线条简练、色彩厚重的油画。
黄昏，掩映在树林里的村庄炊烟袅袅，橘灯映雪，充满了生气和暖意。还没有到白河，爱玛的相机就拍已满了一张256M的卡。我们四个人在车上各自看着风景，共同的话题就是———雪。
<b>幸福就是东北大米饭</b>
到达松花湖畔的庆岭，月亮已经升上了天空。我们决定在松花湖畔的庆岭吃完晚饭再赶路。
那晚，在庆岭的“活鱼一条街”，我们四人第一次吃到了东北的大米饭。鲜美的松花湖鲤鱼炖粉丝，绿绿的柳蒿、蒲公英、刺嫩芽蘸大酱，大白菜炒珍蘑。也许是旅途劳累，这一顿庆岭晚餐，我狠狠地吃了两碗大米饭。
现在想来，幸福其实就是赶路后饥肠辘辘时两碗香软的东北大米饭！乡村野外，人的欲望会变得非常简单。野猪建议爱玛回广州时一定要带一袋东北大米上车。
夜晚的东北乡村，气温降得很厉害。偶尔下车透气时，就会感到脸颊、手指冻得发麻。但当远处乡村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小木屋透出的橘红色灯光跃入眼帘时，心就顿感温暖。
皎洁月牙映着雪，四周万籁俱寂，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犬吠，还有就是我们的车在赶路。醒来时，车已经到了白河。老乡郑海林早已经烧热了炕等着我们。
<b>好像走了一辈子那么长</b>
2月7日，我们早早就从郑海林家的火炕上醒来，在白河镇上的朝鲜族狗肉馆吃完狗肉开始上山。
从二道白河到长白山口有四五十公里，车一路上在林海中穿行。远远的，便望见了长白山头的皑皑白雪和细若丝线的山路。车一直开到半山，我们把住宿安顿好后就开始爬山。
脚踏着厚厚的雪，吸进肺中的空气有些冰冷，却是甜的。正午的阳光照在雪地上，十分耀眼，雪在阳光下会显现出深蓝、淡紫、浅黄种种颜色。天空很蓝。道路两旁的岳桦林静静的，岳桦树皮上有一层白粉末一样的霜和一层浅咖啡色的暖调。
那天，风好大。我们是中午1点多开始爬山，东北是下午四点天黑，二十多公里的路，2300多米的海拔，我很担心自己会拉爱玛和野猪的后腿，不能及时爬上去。但看着小Titi在雪地里走得很快乐的样子，我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爬上山，否则回到广州会遭到朋友的耻笑———连十二岁的小孩也不如。
刚开始爬山，体力不错，见阳光映在松林白雪上，还有几分心情欣赏长白山的妩媚秀色。随着山路越来越陡，就没有心情再看风景。Titi开始渐渐不玩雪，开始走走停停。野猪和爱玛一直在旁边喊着“贝贝加油，Kiki（我本次旅行的英文名）加油”。爱玛还不时给我们拍照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尽量让我们不觉得累。
山路迂回而漫长，从温泉到天池十多公里的山路真的是艰辛。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走路走得身上是热的，山风吹过脸上却是痛的，积雪灌进鞋里是湿的，雪光映到眼里是刺眼的。
风渐渐大了，路边的护路杠也越发紧密和粗壮，回头见到路基下的、山坡上的岳桦，树干竟然在常年强劲的风中极度扭曲，或成弧状，或作后仰。
通往黑风口的那段路真是爬得很痛苦。风特别大，据说那地方曾经把汽车也刮下山过。我们四个人手脚并用，每当起大风，便急忙趴到地上，紧紧拉住山体一边的铁链，我们不敢看另一边的悬崖。雪花被大风吹得疯狂地打转，落到眼睛上连眼都睁不开。冰渣打在脸上，像刀刮过一样疼。手指因为用力和寒冷，像针扎一样痛，慢慢地失去知觉。
通往洞口短短的十几米，我却觉得像一辈子那么漫长。Titi那小孩在野猪和爱玛的鼓励下，紧紧跟着我们三个大人默默地向上爬。
终于到了隧道口，推开铁门，没有了风和雪，四个人坐在台阶上喘着粗气，无言。
■Kiki和Titi像两只小狗一样在雪地里打滚
<b>天池边的爱情</b>
往天池的隧道都是水泥浇筑的阶梯。虽然很陡，却没有了风雪的侵袭，速度显然快了很多。等出了洞口，人也休息得差不多，再次见到雪时，也不再觉得惧怕。四个人走在茫茫的大雪中，时间似乎在此停顿。
野猪一直跑在前面，不时地鼓励着我们三个狼狈的女人。爱玛让雪景激动得疯了，尽管走得非常狼狈，仍不时从怀里掏出相机咔咔地拍着。我知道她在记录，她肯定希望照片可以帮她把对长白山风雪的爱恨留得更久一些。
终于到达天池了。我们四个人兴奋地尖叫着。在天池边上，成年后的我第一次像个小孩一样彻底放松。竟然和12岁的Titi像两只小狗一样在雪地里打滚，兴奋地叫着，就连雪进了脖子也没感到冷。
等我和Titi爬起来，我敢说，我们看到了整座长白山最美丽的一刻———野猪当着两个“女儿”的面在爱玛身边跪下，再次向爱玛求婚。
“能不能答应我，再嫁给我一次，我再次向你求婚……”野猪跪在爱玛面前伸出手。
天是蓝的，与地相接处却泛着雪白，两个已经结婚多年的夫妇在雪野中的浪漫第一次让我体会到什么叫真爱！那一刻，已过不惑之年的野猪和爱玛在天池边上显得那么年轻。
尽管那天，我没有看见传说中碧蓝碧蓝的天池。但是我看见了天池被冻住一半的睡姿。一半是雪，一半是水；一半是凝固的，一半却是流动的。很惊讶在长白山顶，两种不同状态的物质可以结合得那么自然，那么和谐。
下山了，那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山路的底细，我们在雪原上疾速下行。雪在夕阳下渐渐消融，露出了山体苍黄的本色。再次经过黑风口时，我们还停下来看天池的水经过乘槎河，猛然跌落成蓝色的冰瀑。
到山下再次抬头看天，碧蓝的天空中已经升起一轮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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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环湖又称“小天池”，在年三十这天的阳光下尽显婀娜英姿。
<b>漠河星空下的一问一答</b>
离开长白山后，我们又去了雪乡。
雪乡最让我感到神奇的是屋顶的雪檐———积雪随风向从屋顶飘出一两尺宽却不塌落，形成一个雪做的屋檐。在雪乡我们住了两晚上。进了雪塑区，我把自己埋在雪堆里，看当地人的小狗和Titi嬉戏，吃着糖葫芦，看着天空飘下来的雪末发呆。
然后当然是去漠河，看那里的星空和日出。“爸爸，北斗星在哪里呢？”到漠河的那晚Titi仰着头问野猪。
“就在你的头顶。那里的七颗星……”野猪指着天空回答女儿Titi的问题“北极星呢？”又有人问他的同伴。“在你头顶的前方。”……
漠河的星空下最多的是这样的一问一答。一问一答之间，犹如禅，各自体味个中不同的滋味。北极村看到的星星比我在任何地方看到的都多。明亮的星星，各不相同，仿佛伸手可摘。
早上在江边看日出。朝霞特别美。一道橙红的光，朦胧地，再就是火烧火燎一般，最后就是太阳像煮熟的蛋黄从云层中跳出来。看日出要起早，因为美丽的东西总是不能持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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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边境的绚丽朝霞，美丽总是易逝的。
<b>美丽的、冷酷的也是孤独的</b>
2月14日，我们回到哈尔滨。爱玛、野猪和Titi坐上火车回广州。我则因为车票未买到在哈市停留了一天。
情人节的晚上，我在果戈里大街，找了家俄罗斯风格的酒吧，喝着伏特加，看着窗外像风一样在溜冰的情侣们，不由醉了……
大凡选择冬天去东北看雪的人也许是有些自虐倾向的。冬季，东北的雪是美丽的，也是冷酷的，有些时候还是孤独的。在广州过惯了没有变化的冬季，就到东北用有点残酷的刑罚来折磨自己。尽管这个冬季中了雪的毒，我仍感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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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情人节这天，有一对爱侣在这里举行婚礼，冰床银凳呀！
<b>只有四个人的年三十</b>
2月8日是大年三十。宾馆就只有我们四个客人，服务员等着我们下山后可以回家过年。吃过早饭，我们决定玩转长白山的小天池和地下森林。
小天池又名叫“银环湖”就在我们所住的宾馆杜鹃山庄的旁边。从宾馆走进湖边大概要爬200米高的山，路也就是那么一公里。早上天气特别好。天空蓝得让人感到自己也是蓝色的，好像整个人要化掉，嵌入蓝天中。找到隐在幽静的岳桦林中的小天池，我们跑进了湖里。湖水早已经结成硬硬的冰，我们直接从湖面走过。我们在小天池边的岳桦林里找到雪坡便一一用屁股滑下来，整个岳桦林里都是我们的叫声，不时惊起一只只在树上栖息的寒鸦。滑雪累了，在Titi的带领下我们堆起了雪人。长白山雪没有黏性，野猪为了哄女儿Titi开心，竟然脱掉手套，赤手和着雪团。堆雪人的乐趣显然要比在城市里的某个酒吧矫情地和着陶泥制作陶器有趣得多。看着晶莹剔透的散雪在手中堆砌出一个人样，那种满足感也许和母亲看着小孩长大是一样的。
直到正午阳光升起，雪人堆出，并用树枝刻上我们四个人特有的记号“KTV豆爷”才下山。
午后，我们则进山寻找神秘的“地下森林”。“地下森林”又称火口森林、谷底林海，是生长在一个长达三公里的深谷裂隙之中的松林。站在雪地里俯瞰谷底的“地下森林”，放眼望去，但见一片莽莽林海，几十米高的树冠只与脚面平齐。白雪在身边，脚下却是松涛阵阵，天上地下，别有一番感怀。
从“地下森林”出来，我们不时在雪径上捡些松果，野猪和Titi恶作剧地摇晃路边的松树，抖落一树大雪。
此时，白河镇上不时有鞭炮声传出，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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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在冰河上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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