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风雪雀儿山

昨晚我们住景区售票处隔壁的客房，房后就是小河，雅砻江的源流，刷牙洗脸时感到冰冷刺骨，指尖冻得发麻。管理景区的藏族姑娘还没起来，送牛奶的牧民轻轻敲几下她的房门，里边有了回应。她家在德格县城，是县旅游局职工，她母亲怕她孤单，特意过来陪她几天。她俩开始生火烧水，我们煨在炉边等着冲方便面。母女俩汉话讲得很好，说这里到三道班约十几公里，都是柏油路面，雨大了可搭班车，每天大概有两个班次。现在也不知道三儿们到那里了，手机收不到信号，要到德格才能使用。

吃过饭冒着小雨上路，坡道起伏很大，上坡时遇到一群半大孩子，拉住玄藏要东西。玄藏累得气喘吁吁，他们拽车不松手，确实被人贯坏了，惹得玄藏终于发火，吓退他们的围攻。我的装扮象军人，又象养路工，遇到的纠缠不多，偶有一次一个赤脚的男孩追我好远，不停地喊叫。终于我被他的执着感染，停下车等他，送两只铅笔，让他张开嘴，塞给他一大块巧克力。

到三道班海拔已经4100米，柏油路到此中断，前边是布满车辙的泥浆路面。雨丝时断时续，工人说前天有两个人住在这里，当时天气好，他们骑车过去了，今天山顶都是雪，恐怕不好过。于是我们决定在这等待班车。中午十二点左右，班车出现了，乘客不少。有对年轻夫妻怀抱一个婴孩，孩子啼哭不止，怎样也哄不住，司机说是高原反应，让他们进道班冲只葡萄糖针剂。我们卸下驮包，车子放到汽车顶棚，开车上路不久，果然雨中夹雪拍着车窗，道路泥泞，艰难之极。看着窗外一片银白世界，我不停地吃牛肉干，减轻了耳膜呼呼声响。开车师傅很有人情味，他在垭口处停车，让喜欢留影的人下车拍照。垭口风雪更大，路边泥水很深，我使劲迈远点才没陷湿鞋子，大家匆匆拍了几张就回到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