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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消失在天池的地平线 |
2007-07-16 doyouhike.net |
到达松江镇的已是日落西山,在坐车坐得双腿麻木的时候终于到了,小镇恬静,悠闲。除了引起几声犬吠外,别无异声。寂静中的村镇和原野似乎是从唐诗宋词或国画中的某个章节角落里搬到现实中,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几间闪烁着霓虹灯的小店。不可言说的恬淡景致令人陶醉。坦诚地说,这帮人的到来,车辆轰鸣,人声鼎沸,实在唐突了这一卷淡雅的黑山白水。 俊男美女鱼贯而出,吵吵闹闹奔客房而去。厚淳淳的美酒,香喷喷的狗肉,气腾腾的汤水,热闹闹的我们。驱赶着秋夜的寒气。一日的颠簸,大伙都有些疲劳,所以吃罢晚饭后,均早早入睡。 次日清晨,白霜铺满了街道墙院。室外已经寒冷,向导准时到达,嘱咐几句必要的注意事项后坐车前往出发点。 人就是这样,好好的室内火炕不待着,净往穷山恶水跑,当这20号人穿着五颜六色的冲锋衣,背着大大小小的包,手执登山仗,浩浩荡荡地走在了原始森林的路上,有人问向导:“遇到野兽怎么办?”,向导告诉我们:“这么多人,野兽早跑了”。这情形令我想起“明火执仗、大摇大摆”这两个词,不知道用在这原始丛林中是否贴切。 西坡景区已经封山,今天要走的是从西坡景区边上进原始丛林,远离景区,绕到北坡,中途宿营长白山峰下,临行前向导说整个有70公里,大伙儿都吸了一口凉气,暗自揣摩着自己是否能平安走完。 深秋的季节,长白山红的是枫叶,黄的是杨树。踏着松软的落叶,我想起梭罗的一句话:“我来到森林,因为我想悠闲地生活,只面对现实生活的本质,并发掘生活意义之所在。我不想当死亡降临的时候,才发现我从未享受过生活的乐趣。我要充分享受人生,吸吮生活的全部滋养”。高调的话,确实有些高调,而我们走是为了什么,我不止一次问我自己这个问题,也许是为了打破平凡的生活,也许为了享受生存的乐趣,也许远离嚣闹的都市,寻找自然的情趣。然而,什么是自然,难道复杂的生活不也是自然规律么? 打开GPS,由于过于寒冷,GPS的显示屏非常模糊,它忠实地记录我们的轨迹,使我们不至于迷路,众人一溜向前走着,驴子们享受着“在路上”的那种感觉,只要在路上,就很少能回头了... 从上午7:00开始上路,已经走了3小时了,沿着溪流一路平稳地向上走着,从远处望去,只见丛林莽莽,悬崖陡峭,山路崎岖,飞石乱草。前面的向导是一个乐呵呵的本地守林人,开朗乐观,吉林的几个朋友大多为大学老师,平时勤于锻炼,身体素质一流,且性情雅儒敦和,健步如飞,队伍距离开始拉开。大伙一路欢畅地向前走着,我与凤凰紧紧跟随着他们的脚步,何森和我说若走快了很可能会摔一个跟头,摔一个跟头很可能会发现一颗人参,我一直盼望能让我摔这么一个跟头。可惜最终也没有等到这样的机会。 “后队呼叫前队,后对呼叫前队,队伍过长,请等待”,对讲机中传来虾米的呼唤,前队放慢步伐,我开始仔细打量左边的溪流,溪流形成了一道峡谷,露出典型的火山岩地貌,裸露出青色的花岗岩壁如斧劈刀削。残亘断垣上顽强地生长着各种灌木,秋色染红了树梢,溪水正轻快地流淌着。景色虽佳,但荒凉有余,我想陶渊明老先生恐怕不会选择住在这里的。我们只有尽快赶路的心情。 队伍集结后,老谢的腿伤发作,这在预料之中,临行前为了不影响大队人马的出行,他毅然咬牙拖着那受伤的腿紧跟着队伍,大伙只顾无暇,只有在心理默默替他捏把汗。吉林的博士后黄大小姐体力略有透支,居然一路坚强地跟随着前队的步伐,毫不示弱,令我侧目。 10小时后终于穿出了莽莽丛林,见到了高山草甸和丛森的白桦树。疲累的表情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搭帐篷的时候,看着在山脊边渐逝的阳光,大伙都拿出相机,而我心中竟有些伤感。天空阴沉下来,暮色降临,远山近树和都沉寂了许多,如同这一年的时光倏忽而逝。回想这一年,脑海中出现的影像恰恰如这个镜头,有限的记忆仿佛一段段快进的画面,让人有种对时光的毛骨悚然。记得儿时总盼着赶快长大,老觉得无法摆脱小孩的感觉,长大后,不只在哪一天忽然就发现光阴飞逝竟是以这般骇人的速度——在我的生命旅途中,多少年少时的理想走着走着就化为泡影,多少身边的亲友走着走着就不见了踪影,或远遁,或掉队,如眼前这屡阳光,只留给我一个柔和却伤感的背影。 然而在向导的篝火点起的时候,这阴鹜之气被那熊熊的暖流驱散得无影无踪,饥饿唤醒了我们的能动性,生命毕竟是顽强的,我们国泰君安的队伍和吉林的朋友开始准备晚餐,晚餐的诱惑力巨大,一碗热饭,一口浓汤,一杯清茶,一壶浊酒。足以消解日间的疲惫,拉近彼此的距离,老王和他吉林朋友的友善情绪带动了我们的酒性,欢笑充斥着无人区的山林。没有地位悬殊,没有高低卑贱,没有金钱诱惑,没有世井颜凉,把酒促膝,相知几人,谑语雄谈,快心千古。 暮色伴随着我们进入恬静的梦乡,梦中的我还在爬山。只有周巍喝多了,次日连续拉肚子,此为后话。 次日发现周围冰冻三尺,可怜周巍晚上烧水不慎将水倒在帐篷边上,将整个帐篷的底和地席冻成一个“板块”,烤火后大伙整理营地,各自早餐完毕烧掉了垃圾,随着向导的一声令下,我们重新背上行礼辎重,踏上新征途。 虽然昨日穿越原始森林的路程遥远,但海拔上升是有限的,平均绝对海拔仅仅700米,今日却要继续上绝对海拔1100米的垭口,去看望我们心仪已久的天池。天池是松花江、鸭绿江和图们江的源头,中国东北和朝鲜历来见其视作圣地,也是中国和朝鲜的国界分水岭。我们咬着牙,艰苦地向她迈进。 跨过白桦树林,顺着溪谷一路上来,发现脚下基本上没有路,完全无法行走,队伍行走十分缓慢,这时候,前队的向导犯了一个错误,过早脱离溪谷行走,向右面山上插过去,然而,由于峭壁的阻碍,无法直插上山脊,形成一个在50度倾斜的山坡上横切的局面,向导则在斜坡上如履平地,我们则上下两难,山上到处都是刺参,同伴们的手脚被扎破者甚多,一路伤痕累累。我一面用对讲机通知后队改道,一面尝试着和向导在前探路。几经过艰苦,步履蹒跚,连滚带爬,上到山脊。其间,由于何森同学有恐高症,一路爬山如壁虎游墙一般,死死抱着山石不放,他老人家一手蒙着眼睛,一手被向导拖着,硬生生给拽上山脊,上去后还呕吐不已,令我等唏嘘感叹。 上山脊后,看见了天池的群山,我等信心大振,山坡上生长着低矮的高山杜鹃和苔藓类植物,可谓一马平川,众人放马奋力向前。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十分,天高云淡,山风凛冽,触肤欲裂,面巾帽子齐捂上,堪堪抵住寒气。吉林老郭一马当先,背着沉重的行囊,快速率先突破到天池岭脚。为了保持前队的队形,我手舞对讲机,和吉林户外高手李军跟上。众人在我们的身后变成一朵朵散落在高山杜鹃丛中的小花。老郭膝盖有伤,居然走得比我们都快,他择了溪沟左侧上去,而我却认准垭口方向,沿着溪沟右侧往上攀爬,事实证明他的路线是对的,而我走了不少冤枉路。 越往上走,山风越大,满山充满着荒凉,深秋肃杀,植被凋零。我们大多是埋头走路,走着走着,会感触生命的渺小,天地寥廓。 上垭口的最后的几十米基本上是走10步歇一口气,再走10步,这样我和老郭终于在垭口汇合。我惊喜地对着对讲机大叫道:“我看到天池了!” 风卷起阵阵狂沙,抽打在脸上,脑海中一片空白,恍如隔世,只有小心翼翼地趴下来,爬到垭口,掏出相机,留下了对她的眷念... 苍穹浩瀚,天高飞鸟,在历史长河中我们仅仅是个过客,惊鸿一瞥后,我们将静静地离开,消失在天池的地平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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