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回望新西兰9我心中的红山嘴

从阿勒泰市到边防站，170多公里的路，汽车竟颠簸了11个小时。陪同我上山的阿勒泰军分区的张干事向我介绍，红山嘴纬度偏北，无霜期只有两三个月。冬季最冷时，气温能降到零下四五十度。每年六、七、八月到那里放牧的哈萨克、蒙古族牧民和一些淘金者都要赶在九月底以前下山，十月初那里就开始大雪封山，一直到来年五月。那时候，边防站便成了“雪海孤岛”，方圆数十公里人鸟绝迹，从此，“鸿雁不传天外信”。

在边防站的那天，正赶上指战员们进行越冬准备，有的在打柴禾，有的在蓄饲料，忙得不亦乐乎。在那里，我接触了不少干部战士，给我留下难忘的印象。

四川籍战士刘兴华说起话来有板有眼。他说在能通车的两个多月里，是黄金季节，过冬的准备工作十分繁重、艰苦，要在一个月里打70多卡车柴禾和马草，卸下近百吨的主副食和煤炭。最苦的还要算到乌尔莫盖提方向巡逻，察看界桩，来回就得一个多月。途中要翻越好几座陡峭山峰，不能骑马，全靠徒手攀登，如果精疲力竭，耳鸣眼花，就有掉进山谷的危险。指导员杨小平说，他曾在那里遇过险。一次，他和一名战士巡逻来到乌尔莫盖提达坂，已经夜幕低垂。他俩背着武器在悬崖峭壁上爬呀爬，天黑了，也没有翻过达坂。当时尽管是夏季，但山上的夜晚依然是那样的寒冷。两个人靠在一起，不禁想起了父母、妻子和战友。杨小平说：“下不去山，摔不死，在这里也得喂了野兽。只要祖国知道我们在这里受苦，就是死了，也甘心啊！”那个战士说明，“祖国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受苦？”杨小平说：“放心吧，祖国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受苦的。”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爬山，不知不觉地下了山。

在大雪封山的9个月里，战士们一直同大雪、寒冷打交道。这时候，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滑雪板。执行巡逻、老战士退伍、新战士上站等全靠滑雪板。到山下福海林场72公里的路，要翻两个冰达坂，一个单趟需要三四天。难怪有人说，红山嘴边防站点战士都可以当滑雪冠军了。近几年来，新疆军区开始派直升飞机不定期地飞往红山嘴，解除战士们滑雪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