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贾登峪,一个宽广美丽的山谷,位于新疆布尔津县北部,周围有广阔的草场和森林。我们的徒步就从这里开始。 在贾登峪乡,我们顺利地找到了斯德克大叔,一个健壮的哈萨克老人做向导。下午三点多,一马加上向导和我俩,开始踏上为期四天的徒步征程。 向导骑马在前,我和blue跟随在后。行不多久,雨飘飘洒洒落了下来。Blue取出冲锋衣,把她的雨转给我,我将自己的雨衣转给了向导。此后三天,雨就这样一直飘飘洒洒落着,让我有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出贾登峪,翻过一道长长缓坡,有一条长长的马道,马道尽头,听得哗哗地水流声响,我和blue飞跑向前,突然就见到哈纳斯河玉带一样展开在我们面前,两人同时惊讶地哇哇叫出声。 近水滨,芳草凄美,两三间木屋散落在草地上。过布拉勒汉古桥,见桥下翠玉般的哈纳斯湖水。沿着水流一路行来,对河水滨的白桦树在细雨中上下翻飞,非常美丽多姿。blue说,要是秋天,多美呀! 傍晚时抵哈纳斯河与禾术河交界的三角地带,好一片辽阔美丽的草场,草地上开满了各色各样的花。山脚下有一间小木屋。我们的向导先过去打探,然后挥手招呼我们过去。我和blue冒雨穿过齐腰深的花草,来到了一间木屋前。 进门,红红的炉火顿时驱走了寒意。除下湿透的鞋子在炉边烘烤。年轻的女主很快端出来奶茶、牛油、面包,一边又忙着给大家煮面片。男主人出外挑水去了,迟迟未回,女主人一边往锅里掐着面片,一边不住地向窗外张望。天越来越黑,雨越来越大。终于男主人回来了。 那锅面片汤煮了好久哦,端上来时,每个人都吃得特别香。记得我当时一边吃着热腾腾的面片,一边望着外面辽阔美丽的草场,不无嫉妒地对小夫妻说,真正二人世界啊!男主人听懂了,翻译给他女人听,她羞怯地笑了。 夜凉如水,我们早早钻进睡袋,排排睡去。 2 清早醒来,见男主人就着微弱的灶火正在看一本厚厚的书,我伸长脖子望望,全是哈萨克文,一个字也不懂。室外,空气清新,远山弥漫着洁白的晨雾,木屋周围的草地有新割的痕迹,原来正值收割季节,男女主人正是在这里割草以备牛羊越冬之需。吃过早餐奶茶,辞别热情善良的男女主人,继续赶路。 开始逆禾木河而上,马道继续在半山腰蜿蜒,两边全是开满鲜花的草地。 野花虽美,但我和blue一朵都没采。之所以这样乖,只因为眼前有美食让我们挪不开手。引用blue的原话:如果你问我:全国哪的水果最好吃了?新疆的就好吃了;新疆哪的最好吃了?布尔津的最好吃了;布尔津的啥子最好吃了?野草莓最好吃了。 想当时,我、blue和向导,各自蹲于万花丛中,嚼着鲜红野草莓,那个美哦……彼此,马儿在另一边,悠闲地吃草,哪里是草呀,整个草地都是开满鲜花的呀。我忽然明白,新疆的马为什么会生得那么美了?想想,人吃花粉还美容呢,何况是马了。对不? 行不多远,天气又变,风大雨大,树叶在风中舞蹈。向导偏离马道,开始爬一段小坡,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行进在杂草丛中。裤子、鞋子全部透湿。经过一片开阔地,木屋外,远远地有人向我们招手。 进门,照样是湿暖的炉火和滚烫的奶茶。热情的哈萨克牧民和向导话着家常,我和blue就着炉火边烤裤腿。主人家漂亮的小女儿,很勤劳很文静,还帮blue烤裤脚呢。还有两个活泼可爱的男孩,年纪虽小,骑术却已不凡。他们不畏风雨,牵了马匹来表演跳栅栏让我们拍照,可惜我笨得历害,一张都没抓拍好。 天睛了,裤腿也烘干了,继续出发。两旁依旧是开满鲜花的草地,远山上长有茂密的白桦树和杉树。天上白云浮动,投下变幻的光影,我和blue数次慨叹,真是很美很美的地方呀。 也许blue还会说,北疆之行,激起了英子的爱国心,嘿嘿。原来,当我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时,想起网上曾有传言说JZM为了同俄修好,把边疆大片土地出卖了。当下英子愤愤地说,如果是真的,我要去做荆轲! 愈近禾木,景色愈美。整个下午,我们一直行走在铺满鲜花的草地上。就在望见禾木时,英子和blue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说,夏天来,我一点都不后悔! 3 禾木被称为摄影者的天堂。距哈纳斯湖约40公里,与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三国接壤。四周群山环抱,山坡上生长有丰茂的白桦林,墨绿色的禾木河在村前潺潺流淌。居民以哈萨克、蒙族人为主,民居多是原木搭建,星星点点地散布在山谷空地上。 傍晚九点多抵禾木村,向导带我们去了一家哈萨克毡房。吃过两餐点心后,和blue抱着睡袋半躺在主人的炕上看VCD。凌晨一点过了,两点又过了,好几次我们都想去睡觉了。主人总是说,还没吃羊肉呢。羊肉终于煮好了。手抓羊肉真是好吃,一点膻味都没有!羊肉过后,又喝了酸奶、奶子酒。凌晨三点多,我们才终于上床上睡觉。 清晨,明晃晃的太阳把我从床上唤醒时,blue已去外面拍了一通PP回来。禾木的光线真是变幻莫测,刚才还明晃晃的太阳,待我起床后全都不知躲哪儿去了,好在一会儿又出来了。我们在周围转了一会,等向导会了朋友回来,继续行程。 今天开始是上升路。过禾木河后即开始爬坡,半坡上可望见禾木村全景,周围被茂密的白桦林环抱,秋天该是怎样一幅美丽的图画呀。我和blue商量,秋天还要再来。 没走多久,雨又飘飘洒洒落了下来,草深过膝,很久我们昨晚刚烤干的鞋子裤子又全湿了。 雨停了。我们选了一处地方坐下,倒去鞋子的积水,向导在一旁等我们。 继续行,可以听见山下潺潺的流水声。道路忽升忽降,坎坷泥泞,鞋子里的积水扑即扑即地响。几个牧民赶上来,和向导寒喧了一阵,先头往哈纳斯去了。 鞋子反正透湿了,路上经过一条淌水的溪流,我们已懒得要向导驮了,直接趟进水里,好冻呀!冰冷刺骨,直到看到远处的雪山,才知是雪山的融水。不久又下雨了,乌云伴着雷声。向导已经远远地走到前面了,隐约可见一点点的踪影。我们艰难地行进在密集的雨中。转到一个山口,闻山下人语响,不一会儿上来两个小夫妻,提着镢头,男的竟是汉人,说刚去山下采药了。我们向他们打听黑湖还有多远?男人指指远方的天空,告诉我们就在那块雨云的下方,还有一半的路程呢。 沿山坡而行,两旁是茂密的白花树,白玉般的溪水在十多米下的溪底潺潺流淌。溪边有一座蒙古包,向导早已不见踪影。继续前行,乱石当路,石上布满细细密密的苔藓,一边在石堆间跳上跃下,一边寻思着马儿行进其中会多么艰难。blue慢慢落在了后边。爬上一道小坡,终于看到了羊圈和不远处的毡包。我们的背包已卸在旁边的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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