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第四章人生转折六塔克拉玛干沙漠奇闻三:沙漠海市.

海市蜃楼

第四章
人生转折

六 塔克拉玛干沙漠奇闻三：沙漠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是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奇妙之极的胜景。

海市蜃楼，又称蜃景。古人以为，这种奇景，是由名叫蜃的神兽吐气而成。

其实，这是一种奇特的物理现象，只有在密度分布异常的空气层，当光线发生强烈折射时，才能在空中或地面出现。这种奇异的幻景，常发生在海边或沙漠地区。但是由于蜃景的生成条件很复杂，因此，想在海边或沙漠见到她，非常不易；如同佛教胜地峨嵋山的“佛光”，极少有人见到一样。

我第一次听说沙漠海市蜃楼，是1964年夏天，调入农场机关不久。

场机关的伙房，是和大礼堂连着的。每次开饭时，我们这些单身知青，都蹲在伙房外的空地上用餐。

伙房有位王师傅，四十多岁，陕西米脂人，是“三八”式（1938年前不久入伍）的老战士，天天赶一辆高高大大的牛车，到几十公里外的戈壁荒漠，拉运烧锅用的胡杨枯木。

王师傅很聪明，夏天拉柴禾，总在车上搁两张烙饼，装几个大西瓜。上午去荒漠的路上，饿了啃烙饼，渴了吃西瓜；瓜瓤吃完后，将半个西瓜皮，反扣在沙地上；下午回家途中，饿了渴了，就一路吃沙地上的瓜皮。这时的瓜皮，香甜可口，既解渴，又管饿，成了王师傅饥渴时的沙漠美食。

这天吃晚饭，王师傅喝几口沙枣烧，兴致勃勃地对我讲：“上海娃，今天我见鬼啦！大中午的，明明看见前面有林子、有村庄，想讨口水喝，可不知咋着，总也到不了。”北农大毕业的气象员，河南人小林说：“那是沙漠海市蜃楼！您能见到，是有福气哩！”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塔克拉玛干沙漠，也有海市蜃楼。

我亲眼目睹沙漠海市蜃楼，是在十年后的1974年盛夏。我和我的同仁，在军垦农场集中的塔里木盆地，采写反映军垦农场发展的新闻稿。

我记得，那时的塔里木绿洲，正值棉白稻香，瓜果满园的黄金季节。我们兵团宣传部新闻科一行二人，乘坐一辆北京吉普，穿越雄伟、峻奇的天山山脉，绕过烟波浩淼的博斯腾湖，由塔里木河下游的支流—孔雀河，逆流而上，先后采访上海知青集中的农二师、农一师和农三师的部分农场。

这一天，我们的汽车，离开南疆重镇阿克苏，驶向西南方沙漠深处，座落在古城巴楚境内的农三师某农场。

巴楚，曾是古代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西汉时属尉头国管辖；唐代属安西都护府尉头州；清乾隆二十四年，清政府平定大小和卓之乱后，归叶尔羌办事大臣管辖；1913年，设立巴梦县至今。新疆兵团农三师师部，曾设在巴楚县城（1981年，改设喀什市）。

时值炎夏，为了赶路，我们清晨出发，驱车出巴楚城往东南，行驶在一望无际的沙海中。简易的沙漠公路，由于路基干松，加上缺乏养护，汽车一直在半米多深的“土海”中，吃力地爬行。车前方，由于汽车行驶的推力作用，松如干面儿的沙漠，涌起一道道浪涛，金波粼粼，气势雄伟地向前翻滚；车后方，黄尘滚滚，满地满天的沙尘，飘舞着，飞向苍穹。老天爷啊，这哪是行驶的汽车，根本就是横卷沙漠的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