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新疆散记 10.变幻的喀纳斯湖

十、变幻的喀纳斯湖

（这是这次行走中，最为满意的照片。）

“说爱湖水的， 也该懂得湖水的沉默。” ——蓉子《小诗集.十九》

因为在鸭泽湖畔的流连，错过了两辆路过的旅游车。却意外感受到喀纳斯的太阳雨。星星点点，冷，也很惬意。

看到湖面的时候，我和沈都忍不住小跑。临行前早已收集了不少图片和介绍。渴望湖面的美，一如渴望停歇的心。

比想象中宽阔。偌大的湖面，或蓝或绿的色调，深浅不一的色泽，宛若画境。而水中横卧的几块巨石，巧妙地将流水抵挡，溅出大大小小的玉珠，画面顿时灵动鲜活。

喀纳斯湖，果然是喀纳斯的精华。

湖面海拔1375米，长24.5千米，平均宽度1.9千米。面积6.9万亩，湖水最深处达188.4米，是我国的深水湖。

因为景区与蒙古、哈萨克、俄罗斯三国接壤，集冰川、冻土、高山、河流、湖泊、森林、草原等各种自然景观于一地，兼具北国风光及江南秀色，喀纳斯湖的美，不言而喻。

蒙语中，喀纳斯是“美丽富饶而神秘”的意思。

喀纳斯湖美，美在其颜色丰富而多变的湖水。

季节不同，湖水呈现颜色也不同。我们去的时候，湖水是略带蓝的碧绿。两个星期后，朋友拍回的照片上，湖水已经湛蓝。

喀纳斯湖美，更美在其错落有致的湖水。

沿着湖边铺了木板的小路，移步换景。喀纳斯定是位高超的魔法师，只要几步路的时间，一汪湖水变幻万千，奇美无限。

静谧的水。

绕过拥堵照相的人群，顺着不知伸向何方的木板小路，湖水的静谧展现眼前。

远山，层峦叠嶂。悠闲的云朵，在湛蓝的天空映衬下，充满了立体效果。

微风走过，湖水沉默。

欣喜或者惆怅，都可以忘却。

闪耀的水。

转过一个小弯，阳光耀眼，湖面立刻闪烁起来。仿佛无数跳跃的星星，一下子全掉进这万顷湖水里，汇成一条水中银河。

一棵树不知何故而倒，巨大的树根横卧在小路上，树顶则深入湖水。

脱开沈的手，我沿着湿滑的树干摇摇摆摆地走入湖面。湖水紧挨着我的脚面，如此贴近。俯下身来，水花毫不吝啬地亲吻着我，满心的得意。

可是再想要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可真要出丑了。树顶较窄，因为水流的缘故还有些滑。没有任何手扶的东西，脚一时间也错不过来。看我爬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窘态，沈和团里刚熟识的朋友一休，在岸边直乐。

“要不给你也整一个十来米长、三十多斤重的横杆？”沈幸灾乐祸地嘲笑我。

丢给他一个白眼，知道是在说昨晚所看的达瓦孜表演。只是心里也小声嘀咕，要是真有那个横杆就好了。

狂放的水。

再转过一个弯，湖面又开阔了。水流湍急。闪烁的星星变成了一颗颗白色的大朵泡沫，哗哗地奔涌向前。那狂放的姿态，像要倾泻久已郁结的愤懑，慌乱而激烈。

不远处的湖心，传来整齐的歌声——“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原来是刚刚经过激烈漂流的游客。一色的橙红色救生衣，惊魂未定，又开始了合唱。

看着他们写满快乐的脸庞，飘来那句幸福的“我家就在岸上住” ，生活，忽然亲切浪漫起来。 清澈的水。

继续前行，挨着木板小路的湖水渐渐温柔。蓝绿交错的湖面难掩湖底丰沛的水草，形色各异的石子依稀可辨。

沿小路探寻，在树林的一端，竟寻着一处废弃的小码头。三人挨坐在一起，让疲乏的双脚暂时歇歇。闭上双眼，细听：汩汩的流水声，风吹动树叶的摩挲声，和不知名的虫鸣……真正的自然之声，恍如天籁。

坐得稍久一点，竟引来些不知名的鸟儿。虽然样貌平凡，羽翼灰暗，但探头探脑，略显严肃认真的可爱表情，还是引发了我们的极大兴趣。生活，原该是如此生动鲜活。

半年后的一天，在蓉子的诗集里读到一段极符合当时心境的文字：“如果在林中 在孤独的小山旁／一切都会遥远／沁冷的湖水会吸尽燥热和音尘／照出我昔年清新的短发”。

美，清晰而透彻。

绕出小路边的树林，是喀纳斯湖边新修的木屋。一座座独立的木板别墅，红色的斜顶，白色的小窗，欧式风情浓郁。

只可惜我们口袋太瘪，无法承受租下木屋所需的“巨”款，也只能忍痛错过欣赏第二日早晨那传说中雾气缭绕，氤氲仙境般的喀纳斯湖。

树林外，是喀纳斯特有的美景。葱郁的高山，广袤的森林，遍地的野花，和那些缓缓掠过的云。

贾登峪，是我们喀纳斯之夜的宿营地。双层木楼，红顶白墙。虽然不能和湖边别墅相提并论，却一样是坐落在怡然景色中的大自然怀抱。

住宿条件并不是很好，需要大家自由组合在5～7人间内。一休找来团里的广东老乡——三个一路上都很活跃的女孩子，加上我和沈，六个人正好凑了二楼角落的一间。感谢这四个素昧平生的广东女孩，并不介意沈的男生身份。

房间简陋，靠墙的一溜砌了长长的木头地台，正好摆下五张床垫。沈的加床放在地台下的过道。大家笑称沈是这个房间的唯一保镖。

幸而床具雪白干净，让人放心入眠。

晚饭后，披上外套，和沈、一休一起爬上楼边的山坡。群山环抱，绿草如荫。哈萨克族少年骑马从我们身边经过，帅气极了。

只是很快就冷得受不了，新疆果真是温差极大。又回去加了毛衣和毛裤，才勉强在山坡多坐了一会儿。

来的路上就和沈商量好要看看喀纳斯的星空。于是等待。因为冷，从山坡上下来，便在院子里踱步。直到十一点的傍晚，只等到奇幻而美妙的云。太阳却还是不肯下到山那边，光亮亮的天空哪儿有星的影子。

只得回房间，担心太晚会影响别人休息。

闷闷地睡到半夜，我竟醒了。看了看表，已经三点多。想到星，我一下子来了精神。蹑手蹑脚来到沈的床边，沈已熟睡，微鼾阵阵。不忍心叫醒他，一个人轻轻推开房门。

在楼道的大窗前，终于看到梦寐以求的星。是前所未见的星。每一颗都亮闪闪的，冲我调皮地眨着眼睛。那么多，从来不会想到有那么多，密密匝匝，像是刻意绣在暗蓝的夜空。

满足地睡到天亮，炫耀的心情被沈记恨了许久。每每我和别人提起那些绝妙的星，都会遭来沈的埋怨。是啊，那样的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的星，却只一个人偷偷欣赏，确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