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在萨尔斯堡看玛祖卡舞

[原创] 在萨尔斯堡看玛祖卡舞

2006-09-10 17:5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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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7月初，我们一行人从维也纳返回慕尼黑时，途经萨尔斯堡——莫扎特的故乡。

萨尔斯堡有一个天然的名胜——月亮湖，湖水澄澈，远景是阿尔卑斯山，透过缭绕山峰的薄雾，隐约可以看见峰顶的积雪。湖的此岸（应该是东南岸）是一片如茵的绿地，几处线条柔美的缓丘，似可以隐约看到被坡顶遮蔽一半或多半的几处散落居所，石头墙体的明黄色与红瓦，以及更远处少量待收割的金色农田，构成了对周围莺红草绿的绝妙点缀。

湖岸是一片开放地带，没有圈护，因而无须门票，导游乐得安排在湖畔停留。狡猾的导游为节省包括门票在内的费用，根本没有安排参观莫扎特故居，甚至都没有提及莫扎特的名字。但正是这一为了商业化目的（省钱）的非商行化安排（非旅游点），让我从头到尾地观摩到了东中欧乡间最让人神往的民间艺术盛典——玛祖卡舞。

说艺术盛典也不尽然，舞会随意得几近草率，既没有盛装，以束袖的西便服或各色衬衫为主，甚至也没有任何人化妆，感觉上好象大伙儿刚刚放下了锄把；没有彩旗、致辞等任何装饰或仪式，更没有象《一间可以看风景的房间》那样的铺着洁白餐布的长条桌，以及桌上杂陈的各类水果、甜点和饮品，甚至鲜有女人——任何舞会不可或缺的真正主角。最要命的是，这支盛典没有围观的人群，除了舞者和“乐队”（姑妄称之），从头到尾观摩的闲人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其间还陆续有在湖边匆忙照完相如厕，或早一点回到旅游大巴占一个好一点座位的我的同伴，路过舞会现场。

大约下午四点时分，初夏的太阳斜悬于一个适宜的角度，三两个中年男人刚才还似乎在低声交谈，顷刻间各自拿出自己的家伙什儿，或夹在颌下，或含在口中，湖畔的草地旋即奏响了玛祖卡那跳跃的旋律。我即是被这旋律吸引，而没有跟随同伴去湖边照相的。冥冥中，我从那似曾相闻、但确实从未听过的乐曲中真切感受到浓浓的东欧气息。就在我恍惚的当儿，草地上已经有三五个人围成一圈，随着音乐的节拍跳起舞来。再看远处，无论是洁静弯曲的柏油路上，还是铺满茸草的山坡上，以及缓坡尽头的建筑物处，都有人迈着并不匆忙的步子向舞场聚拢，围成一圈跳舞的人渐次增多，最多时已有二十多人，圈子也越来越大。在跳舞时，除了有时伴随乐曲节拍呼叫几下，并无人唱歌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