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著名指挥家埃森巴赫的生平和中国之行介绍

著名指挥家埃森巴赫的生平和中国之行介绍

文／杨圣捷

苦难的童年以及与音乐的邂逅

如果说，此类情形发生在别的孩子身上会被视为一种兴趣，于我则是一种痴迷，一种对生活的回应，并伴随着被重新激起的对生命的渴望。

伟大的音乐家大都有着苦难的童年，克里斯蒂安·埃森巴赫（Christoph Eschenbach）亦是如此。1940年2月20日生于布雷斯劳（当时属德国，现为波兰弗罗茨瓦夫），出生时跟随父姓林曼，母亲在生下小埃森巴赫的那一刻逝世。 这成了埃森巴赫日后终生无尽的自责。父亲是一位音乐学教授，被纳粹流放到乡下，随后不久又被送上战争前线，最终倒在战俘集中营。从小在外婆身边长大，但是不久之后，外婆也随父母而去，并且他身染伤寒。1946年1月31日，被亲生母亲的一位堂姐并且是以后埃森巴赫的义母沃莉多尔·埃申巴赫从梅克伦堡（原东德）的难民营中搭救,由此结束了我最初五载阴郁的童年。1953年随义父母迁居亚琛后，正式改姓埃申巴赫。

义母既是一位钢琴师，也是一位歌手，兼给学生上课，从早到晚不断地弹奏着贝多芬、舒伯特、肖邦、拉赫马尼诺夫、巴赫 ……，埃森巴赫在回忆的时候这样说道：“留在我头脑中的那些印象需要表达，而音乐籍予我这种可能，它令我茅塞顿开，叩启我的心扉，并触及我内心的最深处。我的生命被赋予了深刻的意义，我慢慢地感到了内心的安宁。如果说，此类情形发生在别的孩子身上会被视为一种兴趣，于我则是一种痴迷，一种对生活的回应，并伴随着被重新激起的对生命的渴望。”

音乐主宰我的生活的

直至今日，当时的每一个音符似乎仍在我的耳畔萦绕，而那一位伟大的魔术师令人迷醉的形象也依旧历历在目。他竟然能把一个由众多乐手组成的集体带入极度兴奋的状态，更确切地说，是一种狂躁、咆哮的境界。

1951年, 11 岁的埃森巴赫在汉堡师从伊丽莎·汉森继续学习钢琴至1953年，在这一年第一次聆听了由指挥家富特文勒（Furtwangler）率领的柏林爱乐乐团来基尔的一场大型交响乐：埃森巴赫回忆道：“直至今日，当时的每一个音符似乎仍在埃森巴赫的耳畔萦绕，而那一位伟大的魔术师令人迷醉的形象也依旧历历在目。他竟然能把一个由众多乐手组成的集体带入极度兴奋的状态，更确切地说，是一种狂躁、咆哮的境界。”也就在那一刻埃森巴赫决心要成为一名指挥家。义母得知后，很快使埃森巴赫得到了一把小提琴，开始了第一堂小提琴课。这极大地激发了埃森巴赫进一步的兴趣。当时，小提琴和中提琴演奏得很棒的养父会跟一帮朋友在家里玩室内乐，不久之后埃森巴赫自然成了这些音乐社交晚会的一员：既弹钢琴，又拉小提琴和中提琴，置身弦乐四重奏中间，驾临整个音乐盛典的中心。而在同年埃森巴赫荣获了德国施坦威青年钢琴比赛一等奖。1955年在亚琛的中学学习期间，进入德国科隆音乐高等学校，师从汉斯-奥托·施密特-诺伊豪斯继续学习钢琴，这一阶段他进一步接触了文学与哲学。我阅读了叔本华、黑格尔的作品，还尝试对里尔克（Rilke，德语诗人）的《杜依诺哀歌》（Duineser Elegien）作一诠释。他爱上了诗歌；开始自己写诗，把语言文学当作一种刻着童年印记、此时又是全新的经历去感知，由此确立自己的艺术思想。1959年在汉堡开始学习指挥。

钢琴生涯的起步

假如说塞尔是一位音乐轮廓的描绘者，那么卡拉扬则是一位给音乐着色的画家。

1962年埃森巴赫在德国电视一台钢琴比赛中获奖。1964年与德意志唱片公司（DG）签约，同年7月在汉诺威录制了首张莫扎特唱片，埃森巴赫的艺术家道路开始走向世界。1965年又在瑞士沃韦荣获克拉拉·哈斯基国际钢琴比赛一等奖。而1966年12月首次与乐团一起录音，即与卡拉扬和柏林爱乐乐团合作为德意志唱片公司录制贝多芬第一钢琴协奏曲，这是埃森巴赫曾经唯一一次弹过的协奏曲，他回忆道：“这段密切的合作是我在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学习之旅。”

1967年埃森巴赫开始师从著名指挥家乔治·塞尔学习指挥。1969年1月应乔治·塞尔之邀，同由他指挥的克利夫兰管弦乐团一起合作完成在美国的首次个人钢琴演出。“从塞尔那里我学会了修饰、分句、清晰度和透明度，而从卡拉扬那里学到了音色、音调的过渡以及气氛的转换等。假如说塞尔是一位音乐轮廓的描绘者，那么卡拉扬则是一位给音乐着色的画家。”埃森巴赫回忆两位给他人生带来极大转变的大师时这样说道。

实现了当指挥家的梦想

我拥有足够的激情与灵感，去选择这条从我 11 岁那年起就在眼前浮现的道路。

1970年，塞尔大师逝世，这给埃森巴赫以极大的推动力去继承大师的意愿，继续学习了几年之后，埃森巴赫终于在1972年4月在汉堡首次正式登台演出，指挥布鲁克纳的第3交响曲，反响热烈。与许多欧洲音乐家一样，随后去美国演出，为了让更多的人接受他。1975年11月埃森巴赫在旧金山完成他在美国的首次演出。1978年9月获得第一个总指挥的职位——在路德维希港被聘任为德国莱法州国家爱乐乐团音乐总监。同年在达姆施塔特国家剧院首次指挥歌剧《茶花女》。埃森巴赫日后感叹道：“我拥有足够的激情与灵感，去选择这条从我 11 岁那年起就在眼前浮现的道路。但是尚待我去研究的领域是无限巨大的，我那自孩提时代起从未泯灭的痴迷也同样如此，而这一切导致的结果便是极大的挑战。挑战最终成为我个人的特征。”

成名之后的历程

“你是一个必须不断有所长进的人，应该有所发展，就像造一幢大楼，砖要一块一块地往上砌，我希望你是这样的。”——卡拉扬

埃森巴赫开始了他的伟大指挥培训历程。先后在伦敦爱乐乐团、瑞士苏黎世音乐厅管弦乐团、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休斯顿交响乐团担任首席客籍指挥、总指挥兼艺术总监。在先前，埃森巴赫觉得已经可以躺在自己所建立的名望之上坐享其成并且可以歇脚清静了，但是当导师卡拉扬获知后，严厉地训斥了他：“这是完全错误的。你是一个必须不断有所长进的人，应该有所发展，就像造一幢大楼，砖要一块一块地往上砌，我希望你是这样的。”当埃森巴赫 1988 年开始执掌休斯顿交响乐团时，卡拉扬写信向他祝贺：“祝贺你成为了我相信你将成为的人。”埃森巴赫非常感动。那是卡拉扬去世的前一年。由此受到的鼓舞使得埃森巴赫在乐团任职长达11年之久。1990年率休斯顿交响乐团完成首次世界巡回演出，从此开始了一系列享誉世界的巡演，并开始每年与休斯顿交响乐团一起在休斯顿大歌剧院上演一出新的歌剧。埃森巴赫一直受到美国大众的热爱，并且担任许多音乐节的艺术总监。

直到1998年9月出任汉堡北德广播交响乐团总指挥，埃森巴赫才放弃了这支对他有特殊意义的乐团。北德广播交响乐团（NDR—Sinfonieorchester），是德国一支著名乐团，乐团的历史没有柏林爱乐乐团和维也纳爱乐乐团那样显赫，它是德国在战后迅速崛起的一支耀眼夺目的明星乐团。但是每当人们论及NDR交响乐团，就不得不提起谢世不久的德国指挥大师均特·旺德。正是在这位1982至1991年间担任乐团首席指挥并荣任乐团终身名誉指挥的大师全身心的调教下，乐团成功完成了德国古典交响音乐中三位里程碑式的作曲家贝多芬、勃拉姆斯与布鲁克纳交响乐作品全集的演出与唱片录制，被奉为典范，并使乐团一举跻身国际一流交响乐团的行列。1998年艾森巴赫出任乐团首席指挥，带领乐团再次走向辉煌，以一位德国音乐家特有的感悟力与热情，延续着乐团对于德国经典交响乐经典作品最原汁原味的演绎风格。

现状：费城与巴黎幸福与满足

如果我能活到100岁，我还要指挥，因为我99岁的时候仍将满怀好奇，或许还能发现比今天更多的东西

2000年1月2日在汉堡献演了一场名为〝七重天〞的与众不同的千禧音乐会，当晚总共有七部新的当代音乐作品被首次上演。2000年9月出任巴黎管弦乐团音乐总监之职。2001年1月被聘为费城管弦乐团音乐总监，并于2003年9月屡任。2003年5月29日首次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并与该乐团合作举行公开演出。2003年9月作为费城管弦乐团的第七任音乐总监，在美国费城金梅尔演艺中心的弗莱森音乐厅指挥该乐团举办他的赴任后首场音乐会。这样在两个国家，两片大陆间奔忙着，给埃森巴赫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埃森巴赫调侃道：“我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如果我能活到 100 岁，我还要指挥，因为我 99 岁的时候仍将满怀好奇，或许还能发现比今天更多的东西。我从前无所归依的生活正向着它的故乡走去，走向那广袤无垠、永远神秘的地平线……”伴随着这样的冲劲，埃森巴赫开始同时进行两件极有价值、相互关联的事情，它们预示着尚未研究的新领域：1、更多地致力于目前在世的作曲家的音乐（着手研究那些尚未成型的、未被提及的、未被注意的以及闻所未闻的音乐）；2、关注越来越丰富的青年人才储备，以及对他们的提拔（认识到青年人对拯救艺术的重要作用，不至于让两方面都因现实而走向毁灭）。

在艾森巴赫大师与他的乐团的演出表上，日程已经排到了2005年，这次中国之行包括澳门、台北、台中、北京、上海5个城市，之后要赶往巴黎和美国进行纪念伯辽兹诞辰200周年的系列巡回演出。11月5日刚刚参加完北京国际音乐节闭幕演出，获得热烈的欢迎和拥护。之后就立马赶到上海参加国际艺术节演出，这是艾森巴赫与NDR交响乐团在上海的首次亮相，大师与名团将为艺术节观众献上一台完全由贝多芬与勃拉姆斯作品构成的德国经典交响乐专场音乐会，为本届艺术节奏响最恢弘的乐章。虽然艾森巴赫的足迹已遍布世界各地，但能来上海演出一直是他最大的心愿。这也是上海乐迷的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