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是在电影good bye Lenin!里。勃兰登堡门前黑压压的人群,警车呼啸,夜幕压抑不住的一腔热血。很难想象自己会置身于这么一个具有厚重历史感的城市。1989年,才12岁的我也可算得上历史的见证人么? 第一站,议会大楼。菩提树下大街,古典和现代的建筑风格的结合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勃兰登堡门前只有车水马龙,却没有行人驻足。也罢,已经见证了那么多沧海桑田,它只是沉默。 寒风中游人兴味正浓,由老师带队的各国中学生川流不息,从议会直到查理检查站。 没有香街的奢华迷离(老佛爷和其他购物长廊都置身于侧街毫不张扬),短短几公里的路程就浓缩了西方上个世纪下半叶的历史。这就是德国,怎不令人肃然起敬? 阴霾的天空将大幅玻璃的建筑衬托得格外明亮。那都是什么呢?图书馆?政府办公楼?好像一个孩子,从糖果店外经过,看到橱窗里那么多的好东西,既叫不出名字,也来不及品尝。石头里写下了太多的回忆,而我只是匆匆过客。一路惊诧感叹下来,时已过午,赶往歌德学院与同学会合。 亚历山大广场。电视塔从雾霭中现身。有轨电车。这就是东欧。 随德国传统,我们两人吃烤肠果腹。圣诞市场上,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也在就着果酒吃咖喱香肠。对于法国人来说,咖喱香肠无疑是对美食的嘲讽。可是听说,正是它在两德统一之后起了整合的作用,让东西柏林的人找到了共同点。既然如此,这和平演变的香肠也变得别有风味。 下午两点。波茨坦广场。出地铁口,夜幕中几幢摩天大楼扑面而来。从东到西。现在是如此简单。 慢慢接近我心目中的圣地:柏林爱乐。今晚曲目:舒伯特的第六,第八(柏林爱乐的目录上写的是第七,据说是新命名法,可我还是要叫第八,这样才会有第九,像贝多芬的第九那样,崇高伟岸)。票在手里的时候,依然自问:是不是来得太轻易了?一下子这么多,历史,音乐,柏林,你一下子就展现在我的面前,是真的么? Kulturforum。星期四,博物馆闭馆前四小时免费。装饰艺术博物馆空无一人。狂跳的心慢慢静下来。在底层展厅,看到包豪斯风格的家具,寥寥几件,却又令我手心冒汗。柏林啊,你为什么如此丰富,如此不加掩饰? 油画画廊。走向检票员的时候我全身都在出汗。第一次,走近“殿堂”的时候紧张。 晚八点。爱乐大厅。当哈农库特举起双臂,仿佛凝固的空气遂成暴风骤雨。 佩尔加蒙!可能是因为一个研究亚述学的朋友的缘故,对德国人在伊拉克等地的发现早有心仪。随着人流进入主厅,冥冥中脚步却指向右边,穿过一道门,又一道,ishtar,雄狮,骏马,蟠龙,每一块砖都完整无缺。 法国人把方尖碑弄了一个来,就大张旗鼓的竖立在协和广场,德国人得到了整整一个城门,却深藏在博物馆的地窖里(展出的只是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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