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和斯特拉斯堡这两个德国和法国的边境城市隔着莱茵河而望。拇指们就投宿在斯特拉斯堡紧邻莱茵河滨的一家MERCURE酒店。一路上,住的几乎都是ACCORD集团的酒店,比如HOLIDAY INN,比如MERCURE,比如NOVOTEL。 早晨是从里尔出发的,法国的农田这个季节里仿佛油画一样美丽,鲜艳的色彩在大地上自由铺陈。开到埃纳省境内后,天就渐渐阴了下来,然后开始下雨。细雨迷蒙中,在一家高速公路休息区的法式快餐店解决午饭。北边不远,就是鼎鼎大名的凡尔登。到法国来,打从飞机上开始,看航线就仿佛是在看战史。一会儿是飞过当年德军西线闪击战的突破口阿登,一会儿是开创坦克战历史的康布雷,一会儿是挽救巴黎的大战所在地马恩河,一会儿又是法德几世情仇、多场战争的见证地贡比涅。如今,雨雾中的远方,就是90年前那让无数人为之流血的绞肉机了。 我们的目的地,更是每个中国人都会在课本里读到的阿尔萨斯大区,它的首府,欧洲议会的所在地斯特拉斯堡——一个法国城市,居然用了德文的称呼“堡”作为自己的地名;可想而知这片土地的特异了。仿佛又读到了中学语文课本里都德的最后一课,那一面面小旗上写着“法兰西,阿尔萨斯;阿尔萨斯,法兰西……”。法国的光荣与耻辱,都在这一路上写尽了。 斯特拉斯堡是出人意料地清静,一个公交车站上,有几个应该是同伴的人在等车,看到满满一旅行车中国人,显然很兴奋,朝我们挥手,我们也向他们挥手。据说斯特拉斯堡大教堂离我们的下车处不远,一路走去,却是感觉走了不少路还不到;拇指跟一旁的晓风嘀咕:怎么还不到?话音未落,脚只往前迈了一步,眼前陡然仿佛出现了一座大山,再定睛一看,赫然就是斯特拉斯堡大教堂。 极其宏大,又极其精致,用豆腐的话来说,这座硕大的建筑,简直感觉是用牙签雕刻出来的。快到复活节了,一路上的市场里、商店里都在卖兔子,我们也在教堂恰好赶上了某场活动的结尾部分。管风琴送出的悠扬音乐嘎然而止,人群起立,望着神职人员们离去。 虽然路上的高速公路便利店都开着,真进了城,却发觉商店尽数关门了,据说是复活节假期的缘故。拇指和晓风在城里瞎逛,不小心走到一个很安静的教堂附近,走进教堂,除了拇指跟晓风,再没有参观者,几束光,恰到好处地打在教堂中央的祭坛上,圣经、花和小圣像显得异常纯净而肃穆。离开教堂的时候,拇指往门口的募捐箱里放了个硬币,看门的MM小声致谢。 晚上,在边境上的酒店,大堂里居然为拇指们专程摆了酒,算是欢迎,很让人喜出望外。然而不幸的是班头发觉自己的箱子不见了,大家共同回忆之下,终于确定该是拉在了里尔HOLIDAY INN的大堂,拇指贡献出了里尔那家酒店的店卡,于是联系上了酒店,也找到了箱子,另外拜托人过些天带到巴黎。 酒店边上是一片绿地,绿地当中一个突起的小土包颇为显眼,走上土包,发觉上边是一处涉及掩体,原来,此乃当年法德边境的碉堡。钢铁建造的掩体上竟是无数弹痕,遥想当年,二战西线的烽火曾经燃遍这片土地,连钢铁都伤痕累累。 晚上,拇指跟大公、豆腐、菠罗照例出去打野食,又跨上大桥,过了莱茵河。没有海关,没有边检,更没有军队。一轮圆月挂在天上,一堆比同类产品贵10倍的蔡斯望远镜放在商店橱窗里,让拇指们狠狠流着口水。 又跨回莱茵河那边的时候,拇指望了一眼月光下的碉堡。1000多年前,一个中国诗人在长江边写道:“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