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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飞越北极圈

2007-07-16    21suv.net

6月底,太阳终于到达了北回归线。她结束了长达半年的旅行,便掉转头去,优雅地踱着步子,慢慢地向着赤道返回。北半球上,此时是一年里日光照射最长的季节,而北极圈内,正经历着一年一度长达4个月的白昼。

我乘飞机从法兰克福机场起飞时,地面温度为30摄氏度。第一站到达挪威首都奥斯陆,气温仍有22度,转乘向北的飞机,飞过挪威最北部的城市特罗姆瑟,这里是北纬69°42',已经越过北极圈了。候机厅里零零落落地只有几个人,正安静地站在被蒙蒙细雨打湿了的大玻璃窗前,茫然眺望着天边不落的惨白太阳。室外温度已经直落了10摄氏度。那茂密的森林,起伏的丘陵,深绿中夹杂着暗黄,并非习以为常的盛夏景象。换了一架更小的飞机,继续向北,终于,飞机轰鸣着,在一条极为短小的跑道上全力减速,然后停了下来。我穿着短袖衬衣,光脚趿着一双凉鞋走下舷梯,顶着风,一步步地朝几十米之外的候机厅走去。机长站在舱口,笑着对我喊:“嗨,光着脚来北极呀!”此刻地面的“静风温度”为4摄氏度,但是,在风力为每小时15公里的情况下,实际温度只有零下6摄氏度。停机坪旁边,立着一个高大的“路牌”,上面写着:“朗伊尔城(Longyearbyen)机场,北纬78°15',东经15°30'。距罗马4052公里,东京6830公里,洛杉矶7174公里……北极点,1310公里。”

地球生命的见证
脚下这块土地,有3.2亿年的历史。在泛古陆(Pangea)开始形成的石炭纪(Carboniferous),还深深地埋没在赤道南部的海底。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它向北漂移。在地球中生代,距今约2.5亿年的三叠纪(Triassic),它已经漂移到了如今西班牙的纬度,大部分还是浅浅的海岸,几乎与海平面齐平。又过了许多许多年,在6000万年之前的第三纪(Tertiary),它到达了挪威南部的海面。那会儿,它已经从海底钻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平缓的岛屿,长满茂密的森林,今天的岩石层、煤层,便由此而生成。这片岛屿鼓足了劲,再继续向北极走去,今天,它已经成长得高大魁伟,摧枯拉朽,脚踩在北纬74°至81°、东经10°至35°的巴伦支海(BarentsSea)和格陵兰海(Greenland Sea)之间,头顶着1717米的牛顿峰(Newtontoppen)。这里,是斯瓦尔巴群岛(Svalbard),是地球上有人居住的最北的地方。

我在朗伊尔城的白夜,坐在小咖啡店里取暖。服务生是芬兰来的女孩子亚娜,她在这座小城的大学里———世界上最北的大学,完成地球物理学的硕士论文。午夜时分,门外寒风凛冽,店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朗伊尔是城,未免有些牵强。一条街,两旁搭积木一般堆着一些红红绿绿黄黄白白的小木屋,一律用木桩子抬起来,架在一米的半空中,隔开人世间的温暖和终年冻土的严寒。

但这里毕竟是斯瓦尔巴群岛的中心。全岛不足3000的常住人口,竟有一多半居住在这里。早年荷兰探险家威廉·巴伦支正式发现了此岛并将其命名为斯匹次卑尔根岛(Spitsbergen),在荷兰语里,意为“陡峭的山峰”。今天的名字Svalbard是维京人的语言,意为“冷峻的海岸”。无论哪个名称,都形象逼真地描绘了我眼前的地貌地况:连绵的山脉穷尽千里之目,冰峰直刺九霄云天;咆哮的海水澎湃此波彼浪,浩茫不识水边天边。

亚娜锁了咖啡店的门,兴冲冲地带我去看冰川。在朗伊尔城的白夜里,蓝色的是冰,白色的是雪。远处的冰川呈现黑白相间的条带状,拔地倚天。

亚娜讲给我听,水在结成冰的过程中,体积会增加9%左右。融化的冰雪水渗入岩石裂缝又重新冻结时,对周围的岩体产生了强大的侧压力。这种作用在每平方厘米上足够两吨的强大力量,轻而易举地断开岩石,将它们变成碎片。于是,冰川挟裹着这些岩石碎片一起流动,这在地质学上被称为冰碛(moraine)。

我们站在冰舌前端,两条侧碛的交汇处。脚下棱角分明,形状各异,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的碎石拱起一道环形的终碛。我顺手拾起一块石头,用力地敲在另外一块石头上。奇迹般地,一枚完整的古生物化石呈现在我的眼前。那种阔叶的树木,是几千万年前生活在岛上的古植物物种。斯瓦尔巴群岛简直就是一部打开了的远古文献,从寒武纪(Cambrian)到第四纪(Quaternary)以来的各个时期的地质历史,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这些化石上面。

大西洋的高尔夫暖流,由南向北挤进北冰洋,与北极的冰川交融。暖流带来的是温和的海洋性气候,也让夏天短短的几个星期里多雾的苔原上百花怒放,姹紫嫣红。而那冰冷的海水含有丰富的营养,是海藻植被的基础,因而造就了鸟类的天堂。

鲸、海象、北极熊、狩猎人的小木屋、当年北极探险家留下的足迹……这里,是斯瓦尔巴群岛,是地球上有人居住的最北的地方。

毛瑟枪与北极熊
平生第一次,我手里握着一枝真正的毛瑟枪。出租野营器械的是一个瘦高的小伙子,蓬松着满头浅色的金发。他递给我一排子弹夹,上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8粒金黄的子弹。我打开弹槽,一粒粒将子弹压进去,努力作出胸有成竹的模样。我手里的步枪,一次可装5发子弹,射程为400米,二战期间德国制造了大约1300万枝毛瑟枪,这就是其中的一枝。战争结束的时候,败退的德国兵将部分武器留弃在岛上。未曾想到,60年之后的今天,这些枪支仍然被精心地擦拭得光可鉴人,成了性能精良的猎枪。

“一出了城,你就要装好子弹。即便在帐篷里睡觉,也要把枪放在身边,不能退子弹。”小伙子告诉我说。天哪,真是枕戈待旦啊。

人们赤手空拳遭遇北极熊的不幸故事,在过去的日子里,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生活在斯瓦尔巴群岛的北极熊,比这里的长住人口还多。几年前,两个山地经验丰富的挪威本土女孩子来此访友,自恃艺高胆大,不带武器便上了山。3月的北极,冰天雪地。她们出了城不久,迎面遇到一头北极熊。别看成年熊的体重有800公斤,可奔跑的速度却可达每小时60公里。那是一头刚刚离开了母亲的幼熊,并没有与人交遇的经验。它轻易地追上了一个女孩子,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另一个女孩子不顾一切地从陡峭的悬崖上滚了下去,保住了一条命。30分钟后,救险队、直升飞机大张旗鼓地开来的时候,那可怜的女孩子却已经瘗玉埋香。

她们遇难的那座平顶山,正是我们今天标定的方向。“遇到北极熊的时候,拉一下枪栓,子弹就上了膛。你先朝天开一枪,把它吓跑。”小伙子继续他的“技术指导” 我点点头。
“如果它还是继续逼近过来,你再打一枪在它旁边。千万不要伤害它。记住北极熊是受保护动物。”我再点头。“然后,你在地上划一条线。向后退,告诉它说,如果你再过来,我可就真的向你开枪了。对不起。”

我长呼一口气,仿佛看到一头大熊正在一步步地向我逼来。“若是它真的越过了那条界限,没有别的办法,你只能一口气将剩下的3发子弹全部射向它的心脏。记住,一定要冷静,一定要瞄准要害。”小伙子把枪递到我的手里,“试试看!”

把身体套进防水服里,登上一条小划艇,一桨一桨地划向大海的深处。那枝毛瑟枪,装进防水袋,斜挎在肩上。划出了海湾,划过海口。高山上流下来一条湍急的河流,那两座冰川的雪水汇成的激流,奔腾咆哮着,带着泥土和亿万年的石头,从这里汇入大海。而海上的波涛,汹涌着,从辽阔的外海那端扑来,拼命地挤进狭长的海湾。两股急流,在这里相遇、相撞,争先恐后地,较量着彼此的力量,迸出滔滔巨浪。我的小划艇,一突甩上浪尖,一突再摔入浪谷。

墨蓝几近黑色的大海上,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浮冰。阳光下,浮冰是透明的宝石蓝,一层层的雪山连绵不断,低的地方,露出漆黑的岩崖。白色的冰川夹在山峦中间,结实有力地俯冲下来。一旦离开了群山的怀抱,就孤单单地变成长长的冰舌,大海猛烈地冲击着它,有一只毛色浅黄的北极熊,徘徊在冰面上,迎着八面来风。

并没有必要使用那枝毛瑟枪。北极熊安静缓慢地行走在它的领地上,孤独而高傲。停了桨,小船颠簸着。风起劲地吹,天与海之间,人和熊都很渺小。

冰雪凝成的寂寞
乘船再向北,慢慢地越过了北纬80°。午夜1点刚过,太阳落到最低的位置,刺眼地挂在与大海相交成13°锐角的天边。空无一人的甲板上,寒气逼人。我从舱里取来睡袋裹在滑雪服外面,跑到驾驶舱来伸头探脑。船长不在,当值的是年轻的船副Elias。此刻引航的电子地图的数据库已经调空了,他面前摆着1966年测绘的航海图。风平浪静,我望着扑面而来的冰川出神,一道、两道、七道、八道……远处高出海面两米的环形岛上,密密麻麻地仰卧着几百头海象,伸长了四肢,懒洋洋地享受夏日的阳光。

Elias把他的高倍望远镜递给我,默默地指向前方。视野里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个小木屋,向着大海,茕茕孑立。有一个人生活在那里。离群索居,一个猎人。Elias告诉我说。
Elias把船停在一个小小的海湾。当年,捕获的鲸被拖到这里,分割成块,丢进大锅。捕鲸人忙着处理鲸齿鲸须,待水渐渐熬干,余下的鲸油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便装桶装船,出港返航。

我们的船,静静地驶过那片浅滩,驶过那座小木屋。我看到门前不远的地方,用漂流木架起一个门型的架子,上面悬着粮袋、饭锅、干肉。食品是断断不可以放在木屋里的,北极熊总是能循着味道找上门来,而在它弄响了金属饭锅的时候,狩猎者就提着来复枪奔跑出来。
现在的狩猎人,如何生活呢。我问Elias。

除去二次大战时期的间歇,几百年来,狩猎是这个群岛上延续至今的古老传统。岛上生活着四种哺乳动物,北极熊、北极狐、斯瓦尔巴驯鹿和一种田鼠,这些动物的皮毛价值极为昂贵。如今政府颁布了禁止猎熊的法令,狩猎人的生存愈加艰难。可不要把狩猎人的生活想象得浪漫而充满诗意。要知道冬天的北极不仅仅是天寒地冻,更有那长达4个月没有阳光,只有无终无尽的漫漫极夜的孤独。大自然严酷无情地磨砺着北极狩猎人的性格,挑战着他们的意志和生存极限。

俄国人伊万,是曾经在这里居住时间最长的人。他度过了39个冬天,而今天斯瓦尔巴人的平均居住年限,是5年。

船继续向北滑行,透明的蓝色冰山静静地浮在海面上。从西伯利亚漂流来的树木,接二连三地被海水推上浅滩,环着狩猎人的小木屋。

只听见哗哗的流水声。我呼吸着北极独有的宁静。

转自:http://www.21suv.net/forum/view.asp?id=19142&p=4126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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