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纵马云之南第四天,昆明金马碧鸡坊、黑龙潭、大.

2007年4月1日昆明金马碧鸡坊、黑龙潭、大观楼

又是一个大晴天，天气出奇的闷热。说来也怪，昆明这个地方一向以春城而著称，所谓春城，就是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如春的意思。可是这两天昆明的气温出奇的高，以至于才是农历二月中旬，而街上的行人，尤其是窈窕的姑娘们，早已是一席婀娜的夏装了。其实按照这么多年的经验，在不该热的季节突然高温闷热，往往预示着未来的几天内会有大的气温下降波动，而且越是温度出奇的高，之后的降温幅度就越大。这一规律屡试不爽。在广西如此，在云南恐怕也难出其右。

早上起来的很早，天刚亮就爬起来了。按说这两天在昆明等着办理老挝的签证，顺便休整一下，陪着俺家领航员去看看她还没有去过的一些景点，应该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完全不必像每天赶路的时候那样疲于奔命。可是还是不行，首先，这两天如果贪图安逸懶床的话，后面的几十天就痛苦了。其实，在南宁的时候，我的作息是很不好的那种习惯，就是晚上不睡，早上不起。平日里没事也要到晚上两三点钟才休息，早上九十点钟才睁眼。但是出来旅行就不同了，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要起床，晚上九十点钟必须上床。所以每次出来旅行之前，我都要费好大的劲来调整自己的这个“时差”。因此，在每次的旅行这40天结束之前，是绝不敢倒乱时差的。其次还有一个客观原因，这次住在舅舅家，就在楼下住着差不多一个连的武警战士，每天早上六点半，军营里就准时吹起床号了。军号声声马蹄崔，想睡也睡不成了，干脆爬来睡眼惺忪地趴在窗台上看武警战士出操。在昆明的几天每天如此，倒也保持了我旅行途中早起的惯例。

等领航员用过早餐，大约九点来钟，我们溜达出了省委一号院，出门往右步行大约二十分钟，就来到了昆明市的三市街。这是昆明的一条著名的商业步行街，也是昆明的一条有着厚重历史沉积的街道。

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可是街上的许多店铺却仍然没有开始营业，大多数店铺一般都要在十点钟以后才开门。开的晚，那晚上打烊就应该也相应的晚一点了吧？恰恰相反，昆明的店铺晚上一般只营业到八点多钟，大多数的店铺九点钟以后已经是人去屋黑了。昆明这个地方的人真是太悠闲了。

看看店铺都还没开门，就沿着步行街径直走都了昆百大楼。昆百大楼所在的位置差不多就是三市街与金碧路的路口了。在这里有一座牌坊，上书“忠爱”两字。

忠爱牌坊是明朝初年黔宁王沐英以及昆明各界民众为纪念元代云南行省平章政事赛典赤抚滇功绩建立的。赛典赤在云南当政的6年间（1274-1279），他的一系列改革措施，促进了云南社会经济发展。1279年，赛典赤死于昆明，全城的百姓为他送葬，并在明代建立了忠爱坊，以纪念这位忠君爱民的官员。沐英是推翻元朝在云南统治的主要统帅之一，在云南历史上是一位贤明的人物，他秉承了朱元璋的意愿，参照忽必烈对赛典赤“忧国爱民”的高度评价，主持为前朝的云南行省平章政事赛典赤建立了“忠爱坊”，以示赛典赤“对君尽忠，施民以爱”，同时，这也表现了明太祖和黔宁王尊重历史、尊重人民的胸怀。

从忠爱牌坊继续南行，就来到了金碧路上了。这里有一个不大的广场，名为金碧广场。在广场上高高的伫立着两座牌坊，这就是被视为昆明标志性建筑的“金马碧鸡坊”。关于这个金马碧鸡牌坊，史书和坊间都有着丰富而神奇的记载。

昆明东面有一座山，叫金马山，西面有一座山，叫碧鸡山。史称“东骧神骏，西翥灵仪”，为云南的象征。早在明代，“金马朝辉”与“碧鸡秋色”就已经被视为昆明的胜景之一了。

《金马碧鸡》的传说在云南广为流传。滇西的大姚、永仁，滇南的墨江、江城境内均有流传。位于滇东的昆明所流传的金马碧鸡内容最为丰富，所遗存的有关民俗风物事项也最多。

流传于昆明的《金马碧鸡》的传说主要内容有二：其一，与大姚传说相似。说的是古时昆明为荒凉贫瘠之地，山上无树木花草。一天太阳东升，在“轰隆隆”巨响声中，从大阳里飞出一匹金光闪闪的骏马；傍晚月亮出来，在“哗啦啦”的响声中，从月亮里飞出一只通体碧绿的雄鸡。于是，昆明处处金花开，满山结金果，坝子成碧海，鸟飞鱼跃。昆明从此开始富足。其二则说：滇王同哀牢王美丽的公主联姻，金马碧鸡是哀牢王作陪嫁送给滇王的礼物。后来，因滇王有两位王子，相互都谦让王位。老滇王纳宰相之谋，让两位王子都去寻找放到大山之中的金马碧鸡。结果两位王子去找金马碧鸡之后，一直不见返回，后来就成为昆明民间流传的纪念金马碧鸡的许多民俗事项的缘由。

《金马碧鸡》的传说源远流长，远在公元前的西汉就在民间有流传。史料记载，云岭之南有神鸡，毛羽青翠，能破石凌空飞翔，光彩夺目，其声悠长。汉宣帝封王褒为谏议大夫前往云南求取。王褒因故没有到达，还写《移金马碧鸡颂》以祭之。东晋常璩的《华阳国志》里讲到滇池有龙马，龙马交配而出骏马，可“日得五百里”。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公元472—527年)所著《水经注》里也提到大姚禺山有金马碧鸡“光彩候忽，民多见之”。唐宋之后，这一美妙的传说又被佛家所利用，说金马是佛教阿育王的“神骥”。唐代之后，昆明东西山岳已有金马、碧鸡的词寺，人们把它当作神灵以供奉。

旧时，昆明金碧路曾建有金马坊与碧鸡坊。两坊跨街而立，巍然对峙。早在明《景泰云南图经》中就有如下记载：“今城南三市街有碧鸡金马二坊盖表，其为一方之胜也。”金马碧鸡坊最早建于明朝宣德年间，原为石坊，清顺治时毁于战火，康熙年间重修，后又几经修葺。最早是两座木结构斗拱牌楼，东称金马坊，西称碧鸡坊，两座牌坊各高12米，宽18米。牌坊上金马碧鸡四字为呈贡书法家孙清彦楷书，贴以金箔，与整座牌楼的丹漆彩绘相映，雄浑壮丽，金碧辉煌。而金马碧鸡坊最神奇的是它体现了古代建筑设计师的绝妙技巧。相传在相隔六十周年的鸡年，到了中秋节的傍晚时分，当太阳西下、圆月东升时，两坊正面相对而日月光亮相射，金马碧鸡坊的倒影随光移动而结合，这就是“金碧交辉”，被称为昆明八景之一。金马碧鸡坊毁于公元1966年，1999年得以重建。

现在，凡是到昆明的游人，即使时间再紧，别的地方去不了，也总会想办法一定要到金马碧鸡坊来看一眼，因此无论春夏秋冬，金马碧鸡坊前总是摩肩接踵，人声鼎沸。今天也不例外，想找个既能拍出牌坊的巍峨，又不至于拍成“合影”的地方几乎成了奢侈的愿望。

午饭后天空中开始出现了一些薄薄的云层，看看太阳已经不像上午那么强烈了，遂回家取出自己的座骑，一路往北去了黑龙潭。

黑龙潭有“滇中第一古祠”之称。同时，它还以“四绝”闻名遐迩。所谓“四绝”，即唐梅、宋柏、明茶、明墓。

黑龙潭位于昆明市北郊龙泉山五老峰脚下。《汉书·地理志》记载，益州郡滇池县西北有黑水祠。清代云贵总督阮元考证云：“滇池县有黑水祠，盖此地也，或者唐梅宋柏之间为故址，龙神庙乃下迁者”。也就是说汉代的黑水祠就是现在的黑龙潭道观，它是云南第一处名胜古迹。因为传说云南龙王黑龙的龙宫就在此，这里的潭水又终年不会枯竭，故后称“黑龙潭”。唐宋以来，昆明地区的老百姓就有到黑龙潭祭祀求雨习俗。明初，黔国公沐氏在此大兴土木，将龙神祠改名为黑龙宫，整个龙泉观初具规模。此后，明清两代，云南督抚多次对龙泉观进行修葺，规制不断完善。民国年间，这里称龙泉公园。

清代满族诗人硕庆曾写过这样一副对联：“两树梅花一潭水，四时烟雨半山云。”短短的十四个字准确地概括了黑龙潭的主要景观及自然景色。

如今的黑龙潭建筑分为上下两个道观。下观“黑龙宫”，相传建于1454年，是一进两院式建筑。在里院天井的水池中有一条形态逼真的戏水黑龙雕塑。传说它就是云南掌管着兴云播雨的都龙王。

黑龙宫前面，就是“两树梅花一潭水”中的那一潭水。前后两池池水相通，中间以石桥为界。左边是浑水潭，它的面积有2600平方米，水深50厘米。右边是清水潭，有600平方米，平均水深7米，最深处11米，蓄水量4400立方米。它就是黑龙潭。两池水相连，而水色迥异，泾渭分明，站在桥上，可以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两池相交鱼不往，一桥横断水色殊。”

离桥不远，是四绝之一的“明墓”。它是南明忠义之士薛尔望及全家的合葬墓。薛尔望是明末清初时的昆明一书生。据《明史》记载，顺治辛丑（公元1661年），吴三桂率领清兵追击南明永历帝，永历帝从昆明败走缅甸。薛尔望看到南明大势已去，叹息曰：“不能背城战，君臣同死社稷，故欲走蛮邦以苟活，重可羞耶！”“吾不惜以七尺躯为天下明大义。”就携妻儿媳孙侍女投潭殉节，后人称之为忠义之士，为其立墓纪念。薛尔望家原住昆明小东门外薛家巷（现桃园小学所在地）。这里曾有袁嘉谷题的“明忠义薛尔望故里”碑，此碑现存于黑龙潭碑馆之中。

走进山门，便见“汉黑水祠”四个大字，据说是清朝云贵总督阮元书写的。往后是祖师殿，院中的八卦铜鼎铸于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上有篆书28宿名，鼎高1.58米，重2.5吨。说云南是有色金属王国，由此可见一斑。

著名的黑龙潭“三异木”就在祖师殿前。枝干横曲的唐梅，相传为唐南诏时道安和尚手植，为一卧一立两株。所以硕庆才写下了“两树梅花一潭水”。可惜它们都已相继枯死了，现在的这株是原唐梅一株的四分之一的枝干。这株梅树属于红梅，别看它已老态龙钟，每逢春节前夕数它开花最早，粉红色的重瓣花朵，清香袭人。

唐梅近旁便是宋柏，高28米，直插云表，枝叶茂密，古根盘结，是观中现存最雄伟挺拔的古木，距今已有八九百年的历史了。袁嘉谷曾赋《宋柏行》诗云：“风霜饱阅八百载，柏身老矣色不改。问柏何缘老不改，中坚持有性根在。”

站在这棵参天古柏面前，吟诵着这几句诗，心中竟别有一番感触。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是，有些本性还是不要移改的好。

明代种植的茶花树亦在院内。冬末初春，其它茶花尚含苞待放，它已花红似火了，这株古茶花树的品种为“早桃红”。我去的时候已经是农历的二月中旬了，没想到，在那虬劲的老枝上居然还挂着两朵盛开着山茶花！

真人殿中陈列着明代以来关于黑龙潭的碑刻二十来方，所以此殿又称“碑亭”或“碑馆”。有历代兴修黑龙潭的碑记等大量珍贵的碑碣。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碑是道符碑，又称凹字碑。这块凹刻碑的碑文为“万物兹生”四个大字。这块碑的神奇之处在于，因为它的刻工精细，受光后，明暗变幻，使人常发生视感的错觉，把实际的阴刻凹字体错认为是阳刻凸出来的。而且不管什么人，多么有眼力，站在碑前盯着碑文看上十几秒钟，都无一能够逃脱这一变化的幻觉。开始我并不相信，认为是有什么窍门。可是左看右看就是不能避免它的变化。后来我觉得这是不是因为人的肉眼限制的因素才会出现这种幻觉呢？于是我用照相机和摄像机从分别不同的角度对着碑文进行拍照，回来打开一看，竟然全部都是凸文的！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