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白开水般的无味游记

今年的热，最先是上周三在南京感受到的，晚上9点多了，还是烘烘响，空气没有一丝流动，天地之间仿佛就是一烘烤着的广口瓶，各种嘈杂声在瓶内来回碰撞，一直要带灵魂出窍，直到九天外去；然后无锡也是这样，苏州也是这样，没想到回到舟山还是这样。

在南京的时候，住在航空大酒店，对面就是夫子庙。第一个晚上去看了，整一小商品市场。里面有段秦淮河，黑灯瞎火的，一堆堆赤膊的人在旁边乘凉，天呐……这就是传说中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吗？传说中的“七板子”呢？传说中的灯彩呢？？传说中的歌妓呢？？？

想象中的秦淮夜色就这样破灭了，不过没有听到的歌声，第二个晚上在南京的“YES吧”里听到了，之所以摸到这个地方，拜同行舒君在南京工作的同学所赐。YES吧的大厅，大概有1000平米，中央舞台区里有根大钢管，大厅四周还各有根相对不为人所注意的小钢管。当很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中央舞台区的时候，四周还是有比较敬业而又文明的表演。

此行最失望的就是无锡了。在第三天快中午的时候到无锡，马上去鼋头渚，体验了把桑拿；午饭后接着去三国城，又体验了把桑拿。大小店里的阿福都是在同两个模子里出来的——男模和女模。

大家都觉得无聊，就取消了原定在无锡过夜的计划，在傍晚匆匆赶往苏州。到苏州安顿好后各自放羊，想起来非佣曾经去过那里的一家户外店，打听清楚后，就去那家位于十全路上的远景户外看看，买了双低帮GARMONT，帮非佣带了双TEVA，然后又叫店里的姑娘推荐了家附近的酒吧，小喝1瓶。

在苏州的第二天上午，逛完了留园和虎丘，那塔好像是比六年前去的时候更斜了些。午饭后继续放羊，先去最热闹的人民路和观前街商业圈，然后就等着夜色降临，评弹登场。

从观前街进去，一直走到玄庙观，然后往里拐，两边都是小开间的地方特产小店，我要找的地方——品芳茶社，据说就在这里。

这是家门面很小的茶馆，几乎就要湮灭附近的喧闹中。挑帘而入，里面倒还大些，一个小小的戏台，对着10几张茶桌。

我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就只有一对老夫妇坐在台下，台上却是没人，两边各自空放着三弦和琵琶。角落里还有一桌人，因为柱子挡着，没看清楚。服务员把我引到老夫妇旁边一桌，然后拿来的词单和茶水单。打开词单，有几十个选段，然后每段都有不同的价格，从10元到40元不等。

原来是这样。我就挑字数多的点了两段，《杜十娘》选段和《杨乃武与小白菜》的《密室相会》，服务员把点唱单压在小戏台的桌子上，就去泡茶了。

这时候，从柱子挡着的角落那桌里转出两个人来，男长衫，女旗袍，直走到台上去了，再次恍然大悟。调音之后，男先生却是不急，先讲了段评弹的历史，然后又简单介绍了这两个故事，这大概是我所听到过的最好听的普通话了。终于等到开唱，傻眼了，第一句就没听懂在唱什么，只好对着词单边看边听。渐渐地，吴侬软语，绿茶清清，心也静下来了，直有天地悠悠，时光凝滞之感。

在很长的时间里，茶馆内就三个听众。两位演员又送了几段诗词改编的评弹曲目。每唱完一段，两位演员就下台休息一会，这时候，茶室里就放点评弹的背景音乐。

在听完合二为一的《钗头凤》后，尽兴而返。最好的总是出现在最后，至少此次出行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