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周庄 很早就一直梦想着去周庄,大约是高中的时候,也许是看了韩寒写的那本《三重门》,对周庄充满了向往。上一周末游了周庄,且在周庄住了一夜。神往已久的周庄在成为现实以后心中的感觉却是犹豫和矛盾。再次回味周庄的古朴、秀美和憨厚,却隐隐觉它正慢慢离我越来越远,不禁生出一丝遗憾。 周庄是个让人充满幻想的地方,而夏天却是个分手的季节。毕业、假期,车站、码头,每分每秒都上演着离别,相处了四年的女友也不甘寂寞的说再见。我曾经很投入的伤心过,尽情的留恋过,现在回想起那时,体会着现在的点点滴滴,觉得离别对一个内心深处渴望自由的男人来说也许是种解脱。决定去周庄时心情是犹豫的,我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心情向它奔去,也不知道到底去做什么。妹妹问去周庄还需要考虑那么多么,我无言,不知道是她说得在理还是我庸人自扰,去吧,回来再想个所以然。 行路 此次周庄之行,由苏大新校区出发。大体行程如下:周五早九点从学校出发两个小时后到甪直,中午一点在一个小湖旁边的草地上搭好帐篷野餐、午休。下午三点多赶到甪直古镇(进镇不收门票),逛了一个多小时,五点时骑车直奔目的地。六点左右天色已经黑下来,我把头灯打开套在脑袋上,两个人借着微弱的灯光继续赶夜路。累了路旁休息一阵,脚出汗了就把鞋脱下来光着脚骑,闷了两个人一起哼哼歌说说笑,大喊一声也不会有人计较。夜路感觉真爽!某时我们在路旁歇脚,对面赶过来一个中年人,热情主动地和我们搭话,还以为他不怀好意呢,他原来是觉得好奇主动过来问我们去哪里的,古镇人真是纯朴善良。七点半时穿过周庄大桥来到镇上。夜里街道两旁灯火辉煌,繁华间夹杂着些许古老的气息。让人觉得有些失望的同时有升起些莫名的期盼。晚上八点在一家小店吃晚饭,好心的老板娘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吃完以后在她的指点下,穿过一段幽静的小巷,来到古镇后门。卖票的叔叔阿姨还尽职的守在街口,见我们风尘仆仆,好心的告诉我们九点以后再进来,说那时候不收门票,让我们出去逛逛看看夜景先。原路回头,在一个凉亭旁停下车子休息,没想到凉亭下竟是沈万三的水塚。九点后进镇。静静的街上没有多少路人,与庄外仿佛隔了一个天地。 夜宿周庄 夜宿周庄是宿愿,是计划中的周庄之游所必不可少的。去之前每天都要上网查看天气预报,盼着下雨(雨夜的周庄宿住在农家客栈,聆听着温柔的雨滴从屋檐下坠落,碰撞在青石板街上溅起水花散开去,即使孤独一人沉沉睡去,也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九点后推车进庄在双桥(第二天才知道)附近选了一家客栈,讲好价格后住进。收拾好行装,准备夜游周庄。 周庄的夜色是迷醉的,叫你除了享受,记不起任何事情,给人一种幽深的感觉。沿河的人家都点起了灯笼,映照着河中晃荡的小木船,白天熙熙攘攘的桥头寂静着,而傍河的茶馆这时也停止了傍晚的喧闹----夜真的深了。农家的人歇息得早,晚上八点才过大部分的店铺就都关门打烊,雇来的伙计早早的收工忙自己的私事,只有几家古玩店主还在卖力地招揽着过客。经历了白日喧嚣的古镇终于静了下来。不宽的街道上已空无一人,两边的古屋一间接着一间,夹着悠长的小径。路灯和从窗中伸出的红灯笼默默地照着。只偶尔有三两游人漫步而过,多是像我们一样晚九点以后涌入的散客,享受古镇的宁静和安闲。看街道两边的门缝中透出或黄或白昏昏的光,听远处若有若无的电视机中的对白,偶尔传来几声叫卖声间或夹杂着的小孩叫嚷声,踏在石板路上脚步也放得轻缓,惟恐惊了这将睡的小镇。它寂静得像个欲睡的老人。也许在它的心里藏着太多的故事,白天任人打扰,只有深夜才能得到片刻宁静。沈厅,张厅,大门紧锁,门前灯笼挂起,让人想起旧时的大户人家。和妹妹静静地走在街上,默然无语,眼中的周庄刹那间变成一幅水墨画,端端地放在眼前。河静静地淌着,这边是沿河的一条小街,石板路蜿蜿前伸,另一端便是双桥。对岸江南老屋斜斜的屋脊错错由近及远,淡淡的影子落在河边小道上。把心展开来,轻轻铺在这黑与白描绘的水墨中,是周庄的夜,宁静、安详。我第一次感觉出江南水乡古老的韵味。真希望世界一直这样安静着,没有喧嚣、吵闹,更没有哀怨、仇恨。准备在这里过夜的我知道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地品这醉人的镇子,比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大部分游人真是不知幸运多少。逛了一会,就回到农家旅社休息,准备早起再逛。 清晨早起 五点半,天色已经大亮,隔着窗能听到街上村民们忙碌的声音。匆匆起床,喊起东家给我们开门,带着睡意又踏上石板街。清晨的风带着几丝凉意,我们沿着路标先去双桥,路上已经有了不少早起的游人,很多写生的学生早已选好了地方架好了画板。关于双桥的故事听说得太多太多,旅美画家陈逸飞先生以双桥为背景创作了一幅油画《故乡的回忆》,在一九八五年的时候此画还成为了联合国首日封的图案,小小的中国江南水乡周庄也因此而声名大噪,一度为世界所瞩目。不知是双桥成就了他,还是他成就了双桥,正是双桥牵动了世界的眼光,而同时也成为了沟通中国与世界的桥梁,让中国深厚的水乡文化也让周庄开始走向了世界,从而奠定了周庄“中国水乡第一镇”的无法撼动的地位。清晨的双桥似乎还沉寂在睡梦中,静静的任人瞻仰膜拜。周庄因画而扬名,晨雾中的周庄是最入画的。江南的美在其柔,细雨、薄雾下的小桥流水是典型的烟雨江南。天空做美,薄雾还没散尽又飘落三三两两的雨丝,我们陶醉于这份惬意中。身旁的一切都在将散的雾中舒展,茶馆门口已经坐了不少老汉,闲闲的喝着早茶,看看街景;女人们这时候可不得空,各自端出一盆衣服,蹲在河边的石阶上捶打;路上行人空手的挑担的,彼此相遇,爽朗地打声招呼;河中划着来去的船在此时是切切实实劳作、代步的工具;也有半大小孩将自家的垃圾放到专门的垃圾船上,而积满垃圾的船缓缓的沿河摇走了,留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不觉看呆了,运垃圾都这么好看!这是周庄水乡真正的生活。周庄人在我眼里是诗是画,徜徉河边小道的我们想必也入了别人的画。身边的河和桥,画中的屋,脚下青砖铺的路,在眼中淡淡地显出又淡淡地化去。梦般的美景和周庄人淳朴的生活是周庄真正的韵味所在,这才真正感受到几年前的周庄人为什么会奇怪外人会如此地惊叹周庄的美。 上午再游周庄 街道边是两层的古屋,几乎所有沿街店铺都摆开来做生意。小街很窄,相对的两扇门中间也就两米来宽,两边如果有人立足看店中物品,经过的人便要侧身。招牌、灯笼伸到街的中间,点缀以远道而来金发碧眼的老外。卖的东西更是玲琅满目,画、古玩、工艺品、小吃、阿婆茶、万三蹄。沿河岸走,小河这边是一条小道,沿岸边是一条石砌的栏杆。对面的河堤也就是屋基,紧贴河边的是石、青砖和木头盖的房。几百年风雨的侵蚀,墙是黑白相间的斑驳,屋顶的青瓦呈墨般的黑。老房子们参差地站着,看着熙熙攘攘来往的游人们。忽地,耳中传来吴地的评弹声,悠悠的三弦和抑扬起伏的说唱在嘈杂的人声中若隐若现。寻声望去,却是对面靠河的一家茶馆。过石桥,随着评弹的声音找到这家很有点文化气的茶馆。进门,才发现这里便是在周庄小有名气的“三毛茶楼”。茶楼是三毛逝去之后开的(三毛称周庄是她梦中的故乡),两层小楼中的四壁示以三毛的照片、信笺、文字等等。在茶楼中叫一壶香茶,两碟小菜,在悠扬的评弹声中看窗外河中荡来的小船,三毛的浪漫便弥漫在小小的茶楼中。 顺着富安桥东的南市街,沿路走近沈家大院。沈厅七进五门楼,一百余间房屋。因为没有买门票只好在门口徘徊。正厅屋顶甚高,精美的雕梁自不必细说,吸引我注意的是左右上方的木质墙上各开了一扇小窗,似乎藏着过道(旧时的大家小姐不便见客,如有需要可站在这里从小窗外看,客厅里的人来人往尽在眼底)。街斜对面挑出一个亮黄色的酒幡,上书“沈万三酒家”。听人说,万三蹄是最好吃的,是万三家宴的极品,不由得企盼早些个买来尝尝。听人说万三蹄和周庄腌菜有种奇妙的关系,须一样一口方觉美味无穷。光吃万三蹄,未免有些腻,来一口酸酸甜甜的腌菜嚼嚼,便没了油腻(只是那天走得匆忙,没买腌菜,不过万三蹄吃得仍然回味无穷。一定要买来尝尝,一个大约18-25元)。从沈厅出来进了张厅,张厅为明代建筑,落地长窗,显得古朴典雅。最有趣的是,南墙弄底有小河穿屋而过,可谓是“桥从前门进,船自家中过”。 远离周庄 周庄的出名始于古老的双桥入了现代人的画。保存完好的明清民居、静静的小河和河上的桥成了众多习画人的写生对象。路边众多小店中,卖画的也许是最多的,不大的小镇中有几十家。进屋看画,是周庄秀气的河、静静的小桥和古老的屋。画都是自家画的,画师便是店主。每一幅都不尽相同。画师多是江浙一带人,来了,住下,开个小店,以画养画。周庄,是什么让你有如此魅力,人们亲近你、留恋你,最终舍了自己的家,留在你身边守着。我不能明白,也许正因为如此留下的不是我,我注定离开。九点多,游人陆续进入,宁静的小镇又将换一形容姿态笑迎慕名而来的游客。而我,也将收拾行囊离开即将喧嚣的周庄。白天的周庄是游客的周庄和生意的周庄。全国都雷同的旅游纪念品把周庄变成上海人度周末的旅游快餐。这不是我所想的周庄。我守着你,枕你的河,梦你的桥,可是,我得走了,因为这里已经没有我的梦。周庄于我,是一种心情和体验,江南水乡农家、渔人的悠闲感觉只在少外人的夜和晨中存在。白日的周庄,我离得远远的。 周庄的美是无法体会的,于我。也许是因为我带着太多的思绪去面对它,而不能真正融入其中吧。一路少语,我们回到离开两天的校园,本来轻松许多的心情突然又感到压抑,那时恍然意识到原来周庄已经给了我一种暂时脱离世俗的心境,只是我离开得太匆忙了,没能把它溶化到血液中,也许只是记得曾经去过,曾经住过,曾经拥有并感受过......... 信手写了这片随记,愿共享之,以自勉。 建议 中午或下午去周庄(门票100元,晚上80。不想卖票的晚上进),4点以后周庄人渐少,下午早到周庄也可逛逛,走走景点,顺便买些纪念品。不过喧闹的周庄少很多美感。可先买一两本介绍周庄的小册子,到三毛茶楼喝茶看书,多知道些周庄的历史。周庄的河虾很新鲜,有机会的话一定不要错过,可以让客栈的老板代加工。晚上七时许沈厅旁边一茶馆有当地人的评书,感兴趣不妨夹在当地老人间一起听听。夜宿周庄内,小旅社费用在几十块一人。住宿也有好的宾馆,费用在200--400不等,不过少了情趣。清晨早起感受宁静的周庄,保留些好印象,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从学校到甪直有不少超市和店铺,不用带太多零食。 由甪直到周庄那条路比较偏僻,最好事先准备些食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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